權少騰氣憤不過。
他拿起手機,在“吃瓜羣衆羣”裡發了一條。
“老子奉陪到底!”
然而,梅心根本沒有迴應。
也許說,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話。
這個法醫簡直腦子有毛病!
她眼睛會不會有問題?
或者,她的審美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變異?
權少騰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扶了扶額頭,離開會議室上樓休息的時候,一遍遍地看手機,還爲此差一點踢到臺階摔一個踉蹌。
幸好沒有看見。
要不形象就毀了!
然而,他等啊等啊,始終不見梅心迴應。
根本就不鳥他!
權少騰氣得爆走,很想去技偵隊,把她拉出來好好說道,她到底哪一隻眼睛瞧不上她?哪一隻瞧不上,就剜哪一隻,反正她那裡手術刀都是現成的……
正想着,羣裡叮一聲,有聲音了。
權少騰飛快滑開手機。
是賽裡木,他弱弱地問了一句:“權隊,這是走錯片場了?”
權少騰:“說人話!”
賽裡木:“消息發錯地方了嗎?”
權少騰:“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發錯地方了?”
賽裡木:“那你……是在找人打牌?”
權少騰怒:“我想打人!”
賽裡木頓了好一會兒,“恕我直言,我覺得權隊……你可能需要去技偵隊做一下藥檢了。”
發這條消息的同時,賽裡木好心地艾特了梅心和程正,並又補上一句。
“好像權隊有點不對勁兒,大家關愛一下,不要是吃錯了什麼藥!”
權少騰:“賽裡木!你丫身上癢了是不?”
賽裡木:“不癢啊!我怕你癢……”
權少騰看一眼,丟掉手機,倒牀上,睡覺。
羣裡,靜悄悄的。
梅心沒有迴應,到是程正好心發了一條相當嚴肅的回答。
“下午兩點至三點,有空。可以來。”
媽的!
這小子跟着瞎起鬨!
權少騰沒有在羣裡說話,只是下午特地去賽裡木的辦公室,對準他稚嫩的小胸胸,給了一記窩心拳。
~
醫院。
雪後初晴,暖陽下,熱鬧而繁忙,穿着白大褂的醫務人員走來走去。
白慕川帶着向晚和唐元初趕到醫院,與假玄月的主治醫生討論了一下病情,醫生的回答和之前唐元初報告的情況差不多。
截止目前,她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所以,試圖從她嘴裡挖出有用的信息,並不實際。
唐元初去交代守在醫院的兩名警員,白慕川與向晚坐在醫生走廊的休息椅上,看着從厚厚的玻璃窗射入的陽光,向晚出了一會神,問白慕川:“你覺得我的計劃,行得通嗎?”
甕中捉鱉?
白慕川看着她,目光裡亮晶晶的,語氣卻極沉,“那就得看她的分量了。”
向晚抿脣,嗯一聲,“你說得對。但我們費了這麼大心思,好不容易逮住她,又把她送入了醫院。一定要把她的價值利用到最大化。”
呵!白慕川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腕。
“價值最大化,小向晚,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向晚微微一頓,看着他微笑的臉,無法判斷這句話是褒義還是貶義。
她直接問:“你覺得我壞嗎?”
白慕川:“壞!”
向晚目光微沉,“所以?”
白慕川捻她鼻子,“我就喜歡你這麼壞!”
向晚:“……”
這是什麼說法?
看她目光裡流露出疑惑與不確定,白慕川喟嘆一聲,“以前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是一隻小白兔……”
小白兔?
這比喻,讓向晚挑了挑眉頭,“除了都比較白之外,我和小白兔好像沒什麼可比性吧?”
白慕川面孔一僵,隨即輕笑起來,“你個小不要臉的,是權老五附身了嗎?”
“哪有?人家難道不白嗎?”
“……白。很白。”白慕川聲音略沉,眼風迅速掃了一下兩側,不見有人,輕輕拉她過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白瞎了我的眼!”
“哦。”
向晚輕輕仰頭,目光清澈如鏡,映着白慕川英俊帶笑的臉。
“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別想矇混過關。”
“什麼?”白慕川有些好笑。
“以前的我,像一隻小白兔。現在的我,又像什麼呢?老母雞?”
“噗……”白慕川壓抑着笑,胸腔震盪。
如果不是在醫院,他真能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狂笑。
“小向晚噯……”白慕川喚她,又是一笑。
其實現在的她是什麼樣子,他有些說不上來,只是每次看到她,跟她坐在一起說話,哪怕什麼都不做,就是心裡踏實,感覺人生與未來都有了依託,溫暖、幸福。
好的女人,能帶給男人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緒吧?
“說啊!”向晚被他目光烙得臉頰微燙,手肘捅他一下,“話說一半,最討厭。”
“我說完了啊。”白慕川逗她,喜歡看她急眼又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我說小向晚噯。就是一個完整句式。”
“……”向晚無語。
白慕川笑着看她片刻,突然擡手,搔了搔她的頭。
“小向晚噯,你就是心思太重,想得太多,疑心病重……”
“哦!是嗎?”向晚好笑地擡擡眉梢,那幾分平常隱藏得很好的壞意,又不小心就跳了出來,“那換我來問你,你是喜歡以前的小白兔呢?還是喜歡現在的老母雞?”
“……”
白慕川沉下臉,認真看她。
“瞎說什麼?哪有長得這麼好看的老母雞?”
這麼一本正經地回答,向晚忍不住想笑,又憋住,嚴肅臉。
“不是老母雞,那是什麼?小白先生,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不要帶喘的?”哼一聲,她咕噥着補充,“說話老是大喘氣,也不怕人家懷疑你……腎不好。”
白慕川:“小女人是愈發刁鑽了!”
他明明是責怪,可寵溺的語氣,用磁性又溫暖的聲音說出來,滿滿地柔情,“你不是老母雞,你是鳳凰!”
鳳凰?
向晚一怔。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慕川。
白慕川也看着她,肯定地對她點點頭。
“哈!”向晚擺了擺手,忍不住笑了起來,“過了過了!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鳳凰真是擔不起……頂多是一隻從雞羣裡飛起來的白天鵝吧!”
說到最後一句,她還認真地抿抿脣,以示肯定。
“嗯,差不多就這樣子。以後要表揚我,請參照上面的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