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尊重單身狗!”
權少騰罵完,伸手準備替他們掩門。
這時,白慕川又補了一句,“天黑雪大,趕緊讓山上的人都回來!不急這一會。等明兒一早,雪停了,你再帶人上山!”
“好的。”權少騰點頭。
“還有,今晚的警戒你來負責安排!”
“……”
砰!門又開了。
是被權少騰推開的。
然後,他揚長而去!
一股子冷風灌進來,向晚打個噴嚏,笑得人仰馬翻。
“權隊需要一個對象了!”
白慕川看着洞開的房間門,嘴脣一抽,“德性!”
……
向晚看他起身去關門,抱着雙膝蓋凳子上笑。
“我怎麼覺得……你倆其實挺般配的!”
“是嗎?”白慕川挑挑眉。
“是的呀!”向晚朝他擠眼睛。
“我也覺得……”他一本正經地坐回來,繼續看護爐子。
可這句話……
向晚翻白眼,“我感覺頭上有一隻綠烏鴉飛過……”
“……”
其實權少騰看錯了。
他倆還真的沒有秀恩愛。
至少,白慕川是沒有的。
從山上下來,兩個人相處,就一直是向晚說得多,白慕川說得少。
相對來說,他有些沉默。
而且,這不是一般人可以感受到的沉默。
大多數時候,他和所有人一樣,能說能笑,可以正常交流。
只有跟他最親近的向晚,纔可能敏感地察覺到他情緒裡的反常。
比如剛纔捅爐子,他看着裡面燒得紅彤彤的火炭,其實有很久都沒有出過一聲,一直望着出神。
要不然,向晚又怎會從暖烘烘的牀上,挪到他的身後來跟他聊天呢?
她試圖挑起白慕川的情緒,可他一直興致缺缺。
於是,向晚放棄了。
……也許,需要時間吧。
畢竟這一段經歷,太沉重了。
一樁樁,一件件,壓在心頭都是巨石。
白慕川……他跟別人,是有一些不同的。
向晚想到了黑屋裡,他對她說過的那一段沉痛的經歷,對他的情緒更是寬容與耐心。
她相信,一個能從絕望裡走出未來的少年,不會被自己的情緒束縛太久……
……
她什麼都不問。
默默陪伴他。
就像,她難過時,他裝着不知情的陪伴一樣。
……
大概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樓下院子裡傳來老闆的聲音。
“下來吃飯嘍!”
嗯,這開飯的方式,很特別。
住賓館、吃酒樓,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不像住店,到像是吃一種返璞歸真的大鍋飯。
樓下的餐廳裡,僅有的三張大圓桌,上面擺滿了食物。
沒有珍饈佳餚,但看着也還豐盛。
粗糧、米酒,大盆紅燒肉,每桌一條魚,然後就是一些素菜。
山上清理現場的同伴回來了。
大家洗手吃飯,都累壞了,端着碗,幾乎沒有人交流案件。
絕口不提!
……這麼好的飯菜,誰都不捨得辜負。
老闆進來了,一張臉笑出了紅光來,“這些都是我們家鄉的風味,小哥們趕緊嚐嚐,合不合口味……”
末了,他又看見向晚,“大姐,你也嚐嚐!好吃着呢!養人!”
向晚:“……”
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爲什麼叫他們的時候,是小哥!
換到她,就變成大姐了?
本來嘴裡那塊紅燒肉是好吃的,突然沒有了味道。
向晚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老氣豔麗的民族服裝,望向旁邊的白慕川,偷偷問。
“我老嗎?”
白慕川嗯一聲,顯然沒有回過味來。
“……我說我看着是年紀很大嗎?爲什麼他……叫我大姐?”
“客氣的稱呼吧!”
“那爲什麼叫你們小哥?難道對你們就不用客氣了?”
“……”
白慕川想了想,“他要叫你小姐,也不合適吧?”
“……”
兩個人相視半秒,向晚無語。
再拿起筷子吃東西,她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太老氣了。
“你買衣服的時候,沒有看到更年紀的衣服了嗎?”
白慕川:“……你不覺得,這身挺好看的嗎?”
直男審美啊!
向晚"shenyin"一嘆,“哪裡好看啊?”
“成熟!”
向晚認真看着他。
盯着,直勾勾地盯着。
好一會,她湊過頭去,壓着嗓子小聲說:“原來你喜歡……御姐!”
“……”
女人對自己的容貌,總是有着謎之在意。
只要身上的衣服沒有穿對,渾身都不舒服,做什麼都毛蹭蹭的。
向晚吃了一口魚,感覺身上都緊繃着,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白慕川,我這樣真的很顯老,對不對?”
“沒有吧?”白慕川這次看她,比較審視,上上下下打量一會,“大概就三四十歲的樣子!”
“……”
向晚好想掀桌子!
“傻子,除了給我看,你還想給誰看啊?”白慕川哄她一句,爲她碗裡夾了一塊肉,“吃!”
“不能再吃了,減肥!”
“你夠瘦了!再減下去,人都不見了!只剩一道閃電,我敢抱嗎?!”
噗!向晚忍俊不禁,低下頭咯咯笑了起來。
白慕川掃她一眼,正好有人過來倒酒,“老大,這米酒不錯,來,給你倒上啊!”
那是一個來自南木縣局的兄弟。
白慕川捂了一下杯子,看大家都在喝,又不好不給他面子,把手挪開了。
“喝一個吧,大家這兩天辛苦了!喝點酒,今天晚上好好睡!”
“好嘞!”那人爲他倒了滿滿一杯。
可白慕川還沒有喝到嘴裡,就聽到了程正的聲音。
“一身的傷,喝什麼酒?!”
他冰冷的質問,聲音略沉,嚴肅中帶着狠意。
很駭人!
白慕川不回頭,不說話,卻把旁邊倒酒的夥計嚇住了!
看一眼程正漆黑的臉,他吭哧吭哧的打圓場,“那就……算了吧!白隊,你有傷在身,還是別喝了!”
白慕川看他一眼,“米酒,不醉人!我沒那麼脆!”
“米酒也是酒!”程正看着很生氣,“你想糟蹋自己,也別麻煩別人!”
不等話音落下,他摔碗就要走。
白慕川慢吞吞眯起眼,看着他,突然冷笑着翹了一下脣。
“我從來不會麻煩任何人,尤其是你!”
說完,他就着手裡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望着那個呆呆發愣的傢伙。
“好酒!來,倒滿,我敬一下兄弟們!”
程正看着他,氣得面色鐵青。
這樣子……是要幹架啊?
向晚見狀,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了一下白慕川的衣角。
身上有傷的時候,不喝酒確實是最好的,當然,對白慕川本人來說,可能並不在意……但不管是白慕川還是程正,對於這個事情的反應,都太過餘激烈了。
一個要喝,一個不讓喝,就算兩人無法達成一致,也不至於當場翻臉。
或者說,這裡換了任何一個人,他們都不會跟對方翻臉。
但他倆,就像天生的仇敵!
誰都看不慣誰!
最終,白慕川高興地跟大家一杯一杯再一杯!
而程正,是被他活生生氣走的……
~
向晚默默陪着白慕川。
這個人,每次跟程正彆扭起來,像個孩子!
而權老五也是一個人來瘋,那心性,畫風也是新奇!
他跟白慕川兩個人喝了起來,像是找到了部隊時候的感覺,愣是把普通的米酒,喝成了瓊漿玉液……
看他們那股子興奮勁兒,向晚趁白慕川不注意,偷偷拿他杯子喝了幾口。
……甘爽醇香,挺好喝的!
爲了讓白慕川少喝一點,她就像一個偷嘴的貓。
偶爾偷偷喝上幾口,白慕川就像沒看見,繼續跟權少騰說話,跟大家說話,憶往昔崢嶸歲月……
不過,到底都累着了。
大家沒有纏綿於酒桌,喝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一散席,向晚發現,除了今晚要值夜的那幾位,其他人都喝得面紅耳赤。
天冷!喝一下暖暖身子,也好。
向晚這麼想着,碰了碰白慕川的手,“大家都走了!咱們也上樓吧?”
“嗯……”白慕川慢吞吞看她一眼,點頭。
向晚發現,這貨雙眼赤紅,面頰也紅紅粉粉的,居然有一種小鮮肉的感覺……
她臉微臊,突然有一點發熱,“……能走嗎?”
“能。”他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酒品還是不錯的。
從餐廳走到樓上,從夾着雪花的寒風中走到溫暖的房間裡,他不耍酒瘋,乖巧得很,進了房間倒頭就睡。
向晚扶他的胳膊,手都酸了,甩了甩手:“真是……唉!”
她知道白慕川情緒不好,所以並未阻止。
也許,喝一點酒發泄下,倒頭睡一覺起來,就雨過天晴了呢?
“白慕川……”向晚低頭瞅他。
他沒有出聲,呼吸裡,衣服上,一身的酒味兒。
向晚嘆一口氣,慢慢擡起他的胳膊,爲他脫衣服……
穿得太厚了!
這樣睡覺,哪能舒服?
男人太重了,她爲他脫衣服,是有些吃力的……
更吃力的,是脫他的褲子……
這是向晚頭一次幫男人脫褲子。
幹這事,縮手縮腳的,她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一點猥瑣!
要不要脫啊!她糾結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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