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還沒亮。紀璃就醒了……或者說璃壓根兒就沒睡着過,昨天下午她因爲吸入火葬的菸灰沉沉的睡了一下午,本來就不困,再加上今天她便要離開皖安,只要想起她在皖安度過的這幾日她便覺得彷彿還是做夢一般,初進城時的荒涼,突然活過來的腐屍……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來的勇氣能冷靜的同殭屍抗衡,她也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大無畏的一面,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她幾乎全是活在虛情假意之中,大部分人都面善心黑,所以她也試圖黑化自己,把自己武裝起來,不給任何人再次傷害她的機會,所以她以爲,當問題來臨時她能毫不猶豫的將周圍所有能利用的都踩在腳下,她認爲她已經是個十足的‘壞人’了,但是這次,放跑一匹馬,自己冒着做殭屍腹中餐的危險,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一定、還是會那麼做……
紀璃轉身面向窗外的月亮,雙眼迷離,富有文藝氣息的冒出一句,“承認吧,你是個好人……”
隨後又不禁打了個冷戰,好惡心的話,“我果然還是個壞人。”
不再自己發神經,紀璃起身,拍拍屁股,準備出去逛逛。“今天早上的月亮真是漂亮,突然好餓哦……”(什麼跟什麼啊,好詭異的話)
紀璃慢悠悠的走下樓梯,她不知道哪邊是哪些地方,正打算到處隨意四處亂逛,但卻被樓梯左方走廊盡頭乍現的一絲綠光吸引了,紀璃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再一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慢慢朝光源方向探去……
走到盡頭纔看見一匹白色泛着綠光的駿馬停駐在走廊盡頭窗外的空中,而那駿馬似乎發現紀璃正在看着它,還不待紀璃看清楚,下一秒、便消失了。
紀璃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標準的O型保持着,而身後因爲收到白駒信號而趕來的函治軒看見紀璃比他先一步到這裡,不禁蹙眉。“紀兄這麼晚了在這裡幹什麼?”
“誒?”紀璃聽見函治軒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又連忙激動的抓着函治軒說,“看到沒?看到沒?剛纔外面那匹白馬?!超帥的!!!”
“白馬?”函治軒不由得吃了一驚,‘她看得見白駒?’函治軒一臉嚴肅的看着紀璃,而紀璃依舊沉浸在剛纔的新奇之中,頓了頓,函治軒平淡的說道,“什麼白馬?紀兄還沒睡醒吧。與其討論不存在的白馬不如先看看地上那兩個人……”剛纔他就是因爲收到白駒說的發現兩個人,並未收到攻擊,只是單純的暈厥過去,才趕到這裡來的。
“什麼?”紀璃順着函治軒看到方向看過去,的確有兩個人躺在走廊的窗下……剛纔太過關注那匹馬,都忽視了周圍的東西,不過那真的是幻覺?明明那麼真實的感覺得到……
“看腰牌似乎是尚書府的人……”爲了拉回紀璃那飄到外太空的思緒,函治軒繼續岔開話題,眼睛很認真的盯着那兩人腰間刻有“尚”字的腰牌。
“What?”這次紀璃真的清醒了,白馬什麼的確實不重要了,如果真的是尚書老頭的人那不就是說她一直被監視着?‘好樣的!居然敢跟本姑奶奶玩陰的,說好互相信任現在卻派人監視我?!’紀璃脣角勾起一個陰冷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盯着窗下昏厥的兩人,目光極冷,似乎在那麼一瞬間看見兩人抖了一下。
函治軒也感覺到紀璃的陰冷氣息,滿臉疑惑的看着紀璃,‘這不應該是尚書大人派來保護她的嗎?爲什麼她還……’
這樣的冷漠持續了幾分鐘,紀璃又突然換做一臉‘溫柔’的笑容看着函治軒,百分之二百‘溫和’的說道:“軒。這兩人我認識,交給我‘處理’好嗎?待會兒麻煩你迴避一下。”
“……”函治軒看着擠出溫柔笑容,但實質上卻滿臉黑線的紀璃,自己腦門也不由多了幾根黑線,剛纔那句話完全沒有說服力,但卻足以酥掉幾層皮,“這、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謝謝。”在‘溫柔’的與函治軒道過謝之後,紀璃又恢復成她本來的樣子,一臉陰險的笑容,令周圍的人忍不住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