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拋了個媚眼給軒轅烈，“公子，再下霍水。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誰？”
“禍水？”瞧着這副忸怩的姿態，軒轅烈第一次覺得有人的名字會是這麼的貼切。
施思的嘴角都不自覺地抽了抽，小烈這桃花運走的好奇怪啊。
就算有一見鍾情的，那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才能配的上小烈，看這女子的眉眼間盡是風情萬種，這樣的事兒不會沒少做吧？
倒不是施思而已猜測人家姑娘，只是邪修門派，不論男女，受到的道德觀念並不是很強，只要願意女子也可以採補男人。
就像是以前的合歡宗一樣。
“萍水相逢，姓名就不必記了。阿弟，我們走吧！”施思淡淡道。
軒轅烈也道好，倒是這名女子極爲的可惜地看着軒轅烈。眼眸中流露出了精芒陣陣。
待到施思和軒轅烈走了沒多久，身旁的婢女忍不住地詢問道：“小姐，爲何咱們不把他們給留下啊？”
霍水的眸光微轉，語氣淡然道：“不需要了，要緊的，還是去追夜公子比較好。”
施思的耳朵尖，就算是隔着老遠也還是聽到了這個美女說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軒轅烈的心思明顯沒在這些上面。
只不過因着他幻化出來的模樣，實在太過俊俏，一路上不少姑娘家都只顧着給她拋了媚眼。
施思忽然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欣慰。
“小烈，天界有多少女修啊？”施思禁不住問道。
軒轅烈本來就對市坊上的東西興致缺缺，又見那些女修如同蒼蠅一樣，時不時的在他的面前晃動原就有些煩躁。聽了施思的問話，認真地想了想，才道：“不知道，許有十來個人。”
男女飛昇的比例不協調，不是說女修的資質就比男修來的差。
而是大部分女修都做不到真正的絕情絕愛，而成仙這條道路，十分的寂然，就像重修之前前一世的軒轅烈，同樣選擇的是太上忘情之道。
施思有些感嘆，若不是機緣巧合，她恐怕無法到達今天的這個成就。
“你就沒有什麼特別重視的？”施思又問。成仙之前遭受了那麼多枯寂的日子，就是爲了長生，如今也有了無數漫長的歲月，也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以後的大事兒。
施思想，他們家的小烈這麼優秀，看上一個同樣優秀的女仙，達成道侶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有啊。”軒轅烈不假思索地說道。
施思的八卦心一起：“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你啊！”他看了她一眼，這話也不是隨性而起，而是早就想好了。
施思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說的不是姐弟之間的情感……”施思糾正道。
軒轅烈認真的點頭：“本來就不是。”
這下反倒讓施思有些無語了，一下子就捏住了軒轅烈的耳朵道：“你腦子裡頭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可是你姐姐，不可以想那麼多……”
估摸着是她喊得有些大聲，四周的人不由得看了過來。
軒轅烈有些委屈道：“我本來就沒說什麼，是你讓我說的。”
其實
，他也沒有什麼特別高的要求啊，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就好了啊。
施思放下了手，覺得自己有些暴力了，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會兒反倒不知所措了起來。
倒是逛着逛着，實在是覺着無聊，二人又照着原路返回了。只這一次，施思竟看到大街上那麼多人都在圍觀着。鬨堂大笑。
霍水就站在人羣中間，發了狠道：“千夜，你夠狠。有種的話，你等着！”
這個姑娘如今倒是極爲的狼狽，也不做男裝的打扮，秀髮是披散在肩的。施思順着目光而去，看到了一個酒樓的房頂上，隨意地斜躺着一個絕世妖嬈的男子，那一張臉驚豔到模糊了男女的概念。
狐狸眼微微的上挑，帶着幾分的嘲諷，眉心處一點紅印，爲他平添了妖嬈。
這樣絕世的美人兒，看一眼就會讓人呼吸停滯。
施思和軒轅烈亦看到了。
沒有想到茫茫人海中，相逢既然會是這般的容易，該說修真界很小呢？還是該說他們之間的緣分實在是奇妙。
千冥夜隨意地舉着酒壺，白玉瓷酒壺，與皓腕的顏色相差不大，倒出來的葡萄美酒，隨意灑落到他的修長的脖頸，衣襟。
那淡淡的脣瓣，滴上了鮮紅的酒，竟像是花開出了瑰麗的色彩一樣。
施思看到四周的人都不由得停止了議論，只是木木的望着上方。
那樣的絕色，那樣慵懶的姿態，狂放不羈。
當真也只有千冥夜這隻狐妖能做得到了。
原本正對着他罵罵咧咧的霍水，一時間看呆了眼，看着看着就痛哭了起來。
“夜，我喜歡你。夜，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好，不該把旁人作爲採補的對象，可是你不同。夜……”
其實，她見過他不過兩眼。
兩眼就沉淪了，千冥夜喝着酒，大概覺得有些無趣，把酒壺隨意地投擲了下來，而後就施展了飛行的術法，從上空輕輕地飛掠着而過。
底下又再一次發出了一聲讚歎，施思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就這樣的。
軒轅烈看到施思的神色好像有些不淡定，又是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
施思搖了搖頭，“無妨，姐姐沒什麼事兒。”
“不該過去和他打聲招呼嗎？”軒轅烈又問，記得以前姐姐對這個狐妖也是極爲信任的。
施思再度搖頭：“不需要了。”
她不覺得在現在這種狀態下，和千冥夜見面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或許過去，他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差那麼一點兒，就走到了一起。
可正是因爲如此，彼此都付出了情感和信任。
但這份的情感和信任，在施思得知劍靈被陷害的消息之後，就全都不存在了。
當然，在她的心目中，千冥夜還保留着原來的模樣，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也參與了對她的欺騙。
所以，見，比如不見。
許是感覺到了施思情緒的波動，軒轅烈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在她的旁邊陪伴着她。還握了握她的手。
施思回過神來，微微笑了笑。
就在轉身之際，沒有想到的是千冥夜去
而復返了。緩緩地落在了她的身側，狐族的幻術天下無雙，但同樣識別幻術也比任何人要快速和準確。
他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施思感覺他渾身上下酒氣特別的濃郁，不知道喝了多少。
臉上還掛着潮紅，這樣子的千冥夜愈發多了嫵媚與妖嬈，讓人驚豔無比。
可這樣的千冥夜，卻讓施思感覺陌生了許多，記得以前，他也不愛怎麼喝酒。
他剛一搭上她的手，就被施思抽開了，三年的時間，他的修爲沒有什麼進展，反而體內的靈氣現在卻消耗的幾近於無，不知道他是怎麼混的。
“我輸了，我輸了……”他喃喃的說着這句話，就在施思轉身的時候。
整個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倒是指指點點的。
“又是一對斷袖啊！”
“是啊，鬼宗的小姐可真是可憐，輸的不是女修而是輸給了斷袖！”
施思的嘴角抽抽，她現在同意小烈的話，修真界的確人心不古了。
不過她是幻化出來的模樣，這些人修爲低下看不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施思本來不想要管千冥夜，可他現在也不知是醉的不省人事，還是靈力消耗過多的緣故，如果放在這裡的話，看到四周有不少冒出的目光灼灼，她還真擔心會出事兒。
於是面無表情地上前把千冥夜扛了起來。
一路上跟風圍觀的也就更多了。
軒轅烈不滿地嘟囔：“照我說，這隻死狐妖沒那麼容易出事，姐姐你就是心太軟！沒準他還是故意的！”
施思瞪了他一眼：“你故意一個給我瞧瞧？”
這都昏迷不醒了，以千冥夜的修爲不至於這樣啊，他依然是散仙的修爲，可丹田之中卻沒什麼靈氣。施思一握他的脈搏。卻忍不住嚇了一跳。
“妖丹，妖丹沒了？”
施思懷疑是自己弄錯了把了好幾次，軒轅烈不信，同樣也過來試過了，可兩個人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
“這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施思承認自己有點不想見到千冥夜，可也不希望看到她如今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不至於死去，但失去了妖丹，意味着他以後沒有了晉升真仙的資格，無法飛昇，也許壽命過了千年以後，就到頭了。
看着他現在爛醉如泥的模樣，施思無法跟他過去意氣風發聯繫在了一起。
兩個人靜默地等候了半響，軒轅烈本來想說直接渡點仙氣先把他弄醒再說。
可施思覺得他現在的身體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仙氣。
“對不起，施思……”夢囈的時候，千冥夜就是這麼說着。
施思愣了愣，那件事兒，他還在內疚嗎？
可算到底，他最大的責任是沒有一開始就告訴她原因，真正動手的不是墨玄凜嗎？
“對不起……”
施思聽着有些難受，軒轅烈卻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狐妖就是狐妖，看上去沒一點兒的男子漢氣概。姐姐，要是當初不讓你離開崑崙就好了。都怪我，想着一步一步來，如果能夠及早的閉了生死關就好了。”軒轅烈的語氣也是惆悵。
可人生哪裡有那麼多的如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