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是小烈不好,我對你承諾了那麼多,可什麼都沒做到呢!你怪我嗎?”
“我上個月感應到要凝嬰了,就沒來陪你了,你會不會很孤單?小果倒是每日都來,但它不會說話就只會吱吱地叫。不知道有沒有吵到你!”
每次來,他都要說上好多好多的話。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個念頭,只要他在說,她就一定在聽。
也許她雖然不能開口,但若是能夠感應的到,也是很好的。
可是這麼多年來,裡頭一直沒有迴應。
他就只能自顧自的說着,除了閉關的那些天,他幾乎每天都來,跟她絮絮叨叨地說着話。
可是今天跟往常一樣,依舊沒什麼動靜。
當年那些人都勸過他,冰晶都已經發揮出了作用,連當年墨玄凜沾了一點兒,數十年都解不開的寒毒。施思當時又被吸取元陰,相當於一介凡人,在那樣的環境之下,早就沒命了。
只是他的師傅們剛剛透露出類似的一個念頭,軒轅烈就怎麼都不相信,他一直堅信姐姐一定會沒事兒,一定會沒事兒的!
如果施思真的出了問題,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辦了?
待了很久,感覺到寒氣越來越重,軒轅烈纔對小果道:“我們走吧!明天再來看姐姐!”
小果十分懂事地吱吱了兩聲。盯着雲淼峰又看了一會兒,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的哀傷。
想必,它也是知道主人就在裡頭昏睡了好多年。
一隻九尾狐狸,在滾燙的岩漿之中穿梭,岩漿的高溫,幾乎把他的體表都給灼燒了,可它還在向更深處探去。
那裡頭濃濃的烈焰在炙烤着,幾乎接近了金烏的溫度。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種錯覺,若是接近了金烏的話,頃刻間,他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三年。
整整三年,他都在沒日沒夜的尋找,一個州界連着一個州界,他就是想要把修真界最爲炎熱的找出來。
他就不信,那些東西破不開那個該死的冰晶!
從北到南,從西到東,他從未放棄過。
千冥夜得知消息,比旁人來的晚一些。當日因爲受了重傷之下,和那一夥人打鬥,結果失去了一尾,讓他的修爲大失。跑出來,用最後的力氣通知了墨玄凜之後,他便在雲月界一處山脈之中,就地挖了一個深深大洞把自己掩埋了起來。
直到危險的氣息消失,他纔開始真正的修煉。
一年後,那失去的一尾才慢慢長了出來,可實力沒有恢復,軒轅烈上了一趟新月門派,看到了新月門派已經恢復如初了,施思的父母也還在其中,門派的其他人對他們二老都好。軒轅烈才把自己關在了千玉潭底修煉。
他始終相信施思那麼重情重義,知道父母還在新月門派,早晚都會回來的。
彼時,他並不知道崑崙界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兒,怪只怪雲月界太過閉塞,而新月門派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整個門派上下一心只顧着修煉了起來,竟過起了隔絕的日子。
直到再過了三年半的時光,千冥夜才從那漫長的修煉狀態之中清醒了過
來。
彼時,他的實力全部恢復,結果反應過來,過了這麼長時間施思還未來找她的父母。
這才讓他感到了分外意外,跟二老探聽的消息,施章和左氏亦是十分擔心施思。千冥夜這纔出了新月門派,開始輾轉於修真界打探消息。
修真界的消息極爲的龐雜,崑崙內部的消息傳得又不太真切,只有墨玄凜的事兒隱約有人提及。
可施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修,不受衆人的關注,誰會知道她的死活?
無論打探了多少消息,他都沒有她的信息,傳過去的鴉風如同石沉大海。
他終於按耐不住去了一趟魔界,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那個時候,千冥夜和墨玄凜大戰了一場,可那一次墨玄凜差點就殺了他。
他才知道他修爲是何等的恐怖,如今的墨玄凜已經不是他能比得上了。他有了真正的實力,只要過上個百八十年,把修真界所有的煞氣都凝集了。
他就真的有了抗衡三大門派的能力。
可不是嗎?
現在的墨玄凜又太多值得囂張的地方,可這一切是用什麼換的,是用她元陰換來他今日的成就。
而她不過是他的一個鼎爐而已。
那個時候,他身上流着血,心中卻爲那個傻丫頭在流淚。
“墨玄凜,她是你的鼎爐也就罷了,爲什麼你利用完了她,還要把她冰封在那裡,暗無天日?你現在已成魔了,如果這是你的目的,你已經達到了。魔尊,魔界,萬劫不復!”
千冥夜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存活,他也想過墨玄凜會殺了他。
可結果卻是沒有,就算如此,他也不會就此感激了他。
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上了一趟崑崙,看到那座冰封住的山頭,他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永遠都無法打開那個被塵封住的地方。
於是他重新回來,整整三年都在尋找着修真界最爲炎熱的東西!企圖能夠解開冰晶的枷鎖。
黑暗的魔宮之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魔氣。
整個魔界都比最初擴張了不少,煞氣繚繞,呈現一片混沌之色。
魔殿之中,一個玄黑色的人影微微倚靠着鑾椅,底下十個魔帥,十八大護法,三十六個魔君,七十二個魔將……
整整比最初擴張不止一倍的人數。
“崑崙,蜀山和青雲三大門派果如我們計劃所料到的一樣,紛紛出動了太上長老,我魔軍可是接連敗退啊!他們已經放棄遵守了當初許下的約定。可是尊主,這樣做於我們而言也是一種巨大的損失,一個太上長老,便是十大魔帥聯合起來才能抗衡一二!除非尊主您出手……”
底下的人到底是有質疑的,可墨玄凜是他們唯一的尊主,下的命令,就是至高無上的旨意。
他們從來不會去質疑,只是隨着自己方面的損失越來越多,他們才感到了有些意外而已。
墨玄凜似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修長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扣着扶手,有一下沒一下的。
底下的魔帥魔將門都等候着魔尊的決定,
可這會兒卻是摸不着頭腦了。
良久墨玄凜才淡淡地開口,忽然問道:“魑魅,上一次讓你做到的事兒,可有眉目了?”
於是衆魔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魑魅,魑魅點頭:“有些眉目……只是,屬下擔心……”
“有眉目就好,本尊這段時間要到修真界走走。魔界的事情,你們看着辦吧!”
言罷,他只叫了魑魅和玲瓏跟着過去。
留下了一衆莫名其妙的衆魔,魔尊的性情越來越琢磨不透了。上個月,他去了北海之濱,沒留下隻言片語,上上個月,他又極西之界闖了一趟小雷音寺,把人家得道高僧的舍利強了。本來衆魔面對的只是修真界的道修,這下連那些和尚都得罪了。
都說金剛亦有怒目之時,這段時間那些僧人加入的戰鬥也不是小瞧的。
至於三個月以前,墨玄凜的狀態,更是飄忽不定……
就拿這一次來說,他爲何讓自己人主動引誘三大門派的太上長老出山呢?
魑魅和玲瓏看到墨玄凜的身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着人喘不過氣兒來,與升值來的王者之氣,還有魔尊獨有的煞氣相互交映。
讓這二人不由自主地變得畏懼,臣服。
想起這些人,他吩咐她們做的事兒,不惜任何的代價都要找到那樣的東西時候,無論是人間血流成河,還是得罪了一個又一個強勢的對手,他始終都不曾鬆口。
二人都不知道這是宿命的糾葛,還是用情太深的緣故。
“尊主,以冥祭,去取金烏液,您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後果?”魑魅忍不住得開口。那個人就值得他這麼做嗎?
那是比付出生命的代價,更加的慘烈。
玲瓏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的嫉妒,還有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
如果當初她一腔情願的是林軒默的,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誰?有的時候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折服僅僅是因爲愛,還是出於小的時候,對於他救了她,又爲她全家報仇了以後的的報答。
但無論如何,她都死心塌地的,從未質疑過他的舉動,只是努力地爲他去分擔,他想要做的事兒。
此刻哪怕是魑魅提出了疑惑,她亦保持了沉默。也就是這樣,她才能以魔將之身,卻能離着他如此之近。
他何其殘忍,擺明了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卻又讓她死心塌地,趨之若鶩!
魑魅,她是不是也是如此?
墨玄凜微微勾笑,那笑中,帶着邪肆。
“以我遮天之手,幽冥府邸能奈我何?金烏之火又能奈我何?”他的語氣淡淡的,卻不容置疑的帶着狂妄。
冥祭,是要以冥府數萬冤鬼之靈力,注入他的體內,助他飛天,而取金烏之火,他是幽冥之力和魔,這兩樣的東西最是害怕金烏的火力,他要離得最近,烈火焚身,不知道要承受何等的痛苦。
此舉,便是逆天。
那個時候,不知道要遭遇何等的天雷和天降的異象,哪怕是做足了準備,也不能夠保證就能夠安然無恙。有傳言,冥祭之人不管成功與否,於天爭鬥,天亦怒之,要取他千年壽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