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太霸道了!憑什麼?她死了,他就要跟着來;而他死了,就要她一個人活下去!這個男人太自私了!
“要是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墨小柔顧不得衣服的潮溼,直接撲到魔尊的懷裡,眼眶又溼了,道。
“行了,別哭,最近怎麼老是見你哭?天仙般的容貌,哭得卻像只小花貓似的。”魔尊抱着她,看着她美麗的臉蛋,溫柔的眼神,用溫柔的語氣道,“小柔,我就快要形神俱滅了。七七四十九天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不管以後會怎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墨小柔很是震驚,這話應該是墨小柔最後要跟他說的,但是他卻先說了。這不得不讓墨小柔震驚!
墨小柔趕忙從他懷裡鑽出來,擡起頭,帶着哭紅的眼睛,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問道:
“你有事情瞞着我嗎?爲什麼這麼說?”
魔尊本來此刻露出憂鬱的眼神,知道此事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還不如早點告訴她了。
“我中了神魔大帝的魔蠱,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會死於形神俱滅。”
“魔蠱?”墨小柔還是那副紅着眼睛的模樣,望着他,發出疑問。
只是偶爾聽到過紫玄老頭提起過,天凌霜對酆都大帝下的蟲蠱就是魔蠱的演變,不是說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存在了嗎?這會兒怎麼又冒出來了?
“神魔大帝是我父王,在一千年前被封在封魔谷,如今血獸再現,意味着他自由了。他回來本想要回他的魔界,可是我向紫墨真人承諾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絕不會做任何有違背仙界的事情。千年之前。父王也曾想用魔蠱控制人類,可惜那時候沒來得及控制就被仙界力量給封住了。如今,他出來了,勢必要跟仙界大打一番,也意味着人類將會成爲他的傀儡。”
魔蠱也是一種蟲蠱,是利用蟲子的力量控制着別人的意志,完全受蟲蠱的主人擺佈。鬼蠱便是從魔蠱發展而來,只是魔蠱的蟲是受魔血所養,鬼蠱的蟲是受鬼血所養,不同的血養出來的蠱作用自是不同的。
“怎麼會?你也是魔界的人。你怎麼會死於魔蠱?”墨小柔神情有點緊張,驚異問道。
魔尊摸了摸她的臉蛋,笑了笑。道:
“生死自有自己的命,我們還是好好的在人間活幾天吧。過了這段時間,恐怕沒有機會再這麼對着你了。以前總是以公務繁忙,找個藉口。如今,快要死了。才知道珍惜。我想讓你過得快樂一點。這是我唯一可以對你做的。”
“你不能死,你死了,那君昊怎麼辦?”墨小柔威脅着他,不讓他死,道。
可是這是魔尊能決定的嗎?他的魔蠱也不是他自己要的。一般中了魔蠱的人有兩種選擇:一是被人控制;二是自己與蟲蠱做交易,讓它們吸自己的血。叫它們不要控制他自己。不過這樣做的話,那人會死於形神俱滅。這是交易的代價。
魔尊選擇了後者。他是堂堂魔界的尊者,說出來的話又豈能失信於仙界?那他魔尊的威嚴何在?這種事情。魔尊是做不出來的。只有神魔大帝纔會做這種失信的事情,別人不是因爲尊敬他而聽他擺佈,而是因爲怕他,怕死,不敢惹他纔不得不聽命於他。魔尊則是用自己在魔界的威嚴。震撼了所有的魔界中人,魔界中人都知道他的作風。什麼事情都辦得很好。魔界中人也是因爲敬畏他才心甘情願爲他辦事,所以才辦得很好。
千年來,魔尊在魔界的地位和威望也不是蓋的,是名副其實的。
“君昊,有紫玄真人指點,也不怕他會做出什麼壞事來。有紫玄真人的調教,相信他身上的魔性會漸漸消失的。”魔尊仍然抱着她,不肯放手,停頓了一下,整個場合都靜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小柔,不管以後怎樣,答應我好好地活下去,好嗎?”
“如果我也要死了呢?我活不下去呢?”墨小柔抽泣着,道,“那怎麼辦?”
魔尊吻着她的秀髮,均勻的呼吸在墨小柔的頭頂響着,悠悠地說道:
“不會的,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即使你是要當誘餌,我也會護你最後一程,讓你好好地活下去,爲我好好地活下去。”
墨小柔聽到這句話,很是驚訝,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那爲什麼他之前沒有表現出來的?
墨小柔沉寂了一會兒,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這是預言上說的,你將會是這場劫難的重要關鍵,若是你自己死了,所有的人類也將滅亡,不存於世。”魔尊憂鬱的表情,無奈地說道,“這是定數,人間的浩劫因你而起,也應該由你來渡劫。”
“你怎麼知道?”墨小柔很是驚訝,這個只有紫玄老頭和她說過,人間浩劫必有她參與,這是她的定數。
魔尊怎麼會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魔尊說道,“只是這個預言只是針對於夢姬而言的。紫墨那麼相信我,我卻出賣他。只是愧對於當年他爲了我,而行了刑,實在是冤枉。”
這關係,有點複雜。
魔尊出賣了紫墨真人?此話怎講?墨小柔有點聽不懂,聽不明白。
“你出賣了紫墨真人?我師父的師兄?”墨小柔發出疑問道。
“是啊,”魔尊道,“當年,我爲了魔界的利益,在仙界放出風聲,說他與我有密切關係,弄得仙界仙心惶惶,終日不得安寧。紫墨覺得自己認錯了知己,自己也沒有多加追究,自個兒服刑去了。直到看到他的信,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的事情,與我放出的風聲,也沒有多大聯繫。而是因爲紫玄真人與水姚仙子的關係,弄得劍仙派萬年靈丹丟失,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你師傅紫墨真人自己自願擔當的。”
每個人的解釋都不一樣,都不同,不知道該相信誰的。
“那爲什麼說所有的定數都是因我而起的?”墨小柔急於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追問道。
魔尊望着她,道:
“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這件事情的複雜,你遲早都會明白的。本來這件事情,得由你師父爲你解說。不過,我也快要形神俱滅了,到時候我怕我自己不能向紫玄真人道明我的過錯,有愧於心,死不瞑目,所以我今天就跟你說了。也希望你能幫我澄清一下。”
墨小柔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甚是不捨得他死。他城府太深了,她現在才明白,自己也不瞭解他。
“你要我活下去,就是爲了讓我幫你澄清你的過錯嗎?”墨小柔眼眶裡的淚水又開始打轉了,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句話,可是每個女人都會問的。
魔尊啞言。
“剛纔你對我說的那些情話,都是爲了現在的效果嗎?”墨小柔問道,“爲了騙我活下去,爲了幫你澄清事實?”
魔尊也自問自己的心,可是對她,就是束手無策。他在心底問了自己很多遍愛不愛她,可是他都搞不清楚什麼是愛。
對於天凌霜,他雖然只是以旁觀的態度對她,不理她,但心中總是對她念念不忘,沒見到她時,想她;見到了她,又總是對她雞蛋裡挑骨頭,找茬,批鬥他。
對於墨小柔,她的微笑,她的作風,比任何人都與衆不同,她做事的方式只會惹他大笑,惹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最輕鬆的時候大概就是和墨小柔在一起的時光。
夾雜在兩個女人的中間,難道他的一世英名將會毀在女人的手中?
“不是,”魔尊終於按照自己的心,做出了回答,道,“當然不是。小柔,我是愛你的。”
墨小柔眼眶裡的淚水還是不知不覺再次流下來了,早就掙開了他的懷抱,道:
“你還是心裡裝着天凌霜嗎?即使她傷害了你那麼多次,即使你有一次狠下心來殺了她,即使她不顧你兒子的命附在他身上差點讓他喪命,即使你在嘴裡說了一萬遍不愛她,但是你的心,你騙得了嗎?如今她復活了,你也該去找她了,又爲何對我糾纏不清?”
魔尊望着她幾近發狂的狀態,上去握住了她發瘋亂甩的手,道: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活得快樂一點,不要爲了我而死,這不值得。”
墨小柔還是穩定不了自己的情緒,胡亂的想甩開魔尊握着的她的手。
“我以爲我是爲了你去學法術的。但是我現在明白了,我是爲了天下蒼生而去學的!”
“小柔,你知道嗎?我想告訴你的是,其實我就是血獸。”魔尊閉着眼睛,忍痛說道。
什麼?魔尊是血獸?這不可能!
墨小柔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甩了甩頭,搖晃得像撥浪鼓,道:
“不,不可能!血獸是在鬼界纔出現的,你不可能是血獸!你騙我!”
魔尊還是閉着眼睛,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說出這真相來,她肯定也受不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