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的一巴掌在臥室裡響起。
關菲菲的臉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陳凌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因爲孩子們要上學的緣故,所以傭人帶着蘇諾和蘇言提前回了江城。
墨雲深則是和蘇溫暖在D國又玩了幾天。
好不容易出來,放鬆放鬆也不錯。
更何況,孩子們回去了,墨雲深和蘇溫暖現在纔是正兒八經的二人世界。
“出來這麼久,公司的事情不會耽誤吧?”
蘇溫暖窩在墨雲深的懷裡,輕微蹙着眉頭,帶着幾分擔憂。
“沒事。”墨雲深伸出手在蘇溫暖的背後輕輕的摩挲着,“有重要事情的話,青雲會打電話的。”
“那就好。”聽到墨雲深這麼說,蘇溫暖也就微微放心了,臉上重新浮起笑意,“那我們還可以再玩幾天?”
“聽你安排。”墨雲深的眼裡露出寵溺的笑意,帶着幾分深情。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一挑,隨即興奮的目光從眸子裡透了出來,“雲深,我想學衝浪!”
墨雲深的眼尾不動聲色的抽了抽,聲音低沉又有磁性,“那得先學會游泳。”
游泳都不會的話,怎麼學衝浪?
蘇溫暖在心裡,是有些怕海的,這也是墨雲深這兩天剛發現的事情。
那天帶她去海邊的時候,她是有些抗拒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有留意到,後來說要坐海上快艇的時候,蘇溫暖這才說出了她自己怕海的事情。
原來是小時候,她和小夥伴們在海邊的沙灘上玩,然後就有一個小孩子被海浪捲走了,再也沒能上來。
從那時候開始,蘇溫暖的心裡就有些怕海了,她怕自己,也像那個小夥伴一樣,被海浪捲走,然後被吞噬,再也看不到蹤影。
鮮活的生命就此從這個世界消失。
從那以後,蘇溫暖也就沒再去過海邊了。
不過D國的海灘上的沙子確實很綿密,腳踩在上面很舒服,軟軟綿綿的。
蘇溫暖很喜歡,拉着墨雲深一起在海灘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
“游泳啊……”蘇溫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眼裡的興奮也被糾結所替代。
她怕海,所以她怕游泳,這也是爲什麼至今,她都沒有學會游泳的原因。
“害怕?”墨雲深轉過頭,看着蘇溫暖的眼睛,語氣輕柔。
“嗯。”蘇溫暖重重的點了點頭,“怕被淹死。”
看着蘇溫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墨雲深輕笑了一聲。
“你還笑話我。”蘇溫暖帶着不滿的眼神瞥了一眼墨雲深,“說得好像你會游泳似的。”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蘇溫暖,“那你覺得我們家裡後院的游泳池是用來做什麼的?養魚?”
“游泳池不是每個別墅都會帶的嗎?這是標準配置好吧?”蘇溫暖又瞥了一眼墨雲深,“你不要拿我當傻子,好嗎?墨先生。”
墨雲深的眉尾不自覺的揚了揚,“我大學拿了蝶泳和蛙泳比賽第一名,獎盃還在家裡書房擺着,你不信可以回去看。”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蘇溫暖的表情有些驚訝,“你還會游泳?我怎麼不知道,也沒見你在家裡遊過啊?”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似乎他們對彼此的瞭解,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多和透徹。
這個事實讓墨雲深的眉頭擰得又緊了幾分,看來,他們還是要多多努力纔是,爭取能夠更多更快的瞭解彼此。
“你不知道也正常。”墨雲深的嘴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一雙眸子深情的看着蘇溫暖,“我會讓你慢慢都知道的。”
“好。”蘇溫暖的點了點頭,眸子裡重新染上了興奮,閃着幾分光芒,“那我們先找個游泳教練,等我學會游泳了,我們再找個衝浪教練!”
找游泳教練?
墨雲深的眉頭不自覺的挑了挑,帶着一絲不解。
他這個現成的游泳高手就在她旁邊,她不知道用嗎?
“我教你。”墨雲深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
他纔不想別人看到她穿着比基尼的樣子,更不想別人觸碰她柔軟嫩滑的身體,就算是正常教學,那也不行,決定不行。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想到這裡,墨雲深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蘇溫暖笑了笑,往墨雲深的懷裡又鑽了鑽,“好的,墨教練,我一定好好學習!”
墨雲深的嘴角這才重新揚起笑來。
這個時候,墨雲深的手機響了起來,伸出胳膊拿起來一看,是青雲打來的,於是眸子微微一眯,滑了接聽鍵。
“三爺。”青雲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WN集團的代表Nike說想見您,明天下午兩點,香格里拉餐廳尊貴包廂。”
“Nike?”墨雲深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沒詢問他有沒有空,Nike就直接連時間地點都定好了,可見這個人爲人處世的霸道和專斷。
“是。”青雲點了點頭,他一開始接到Nike的助理打來的電話時候,也是有些震驚的。
“好,知道了。”墨雲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蘇溫暖見墨雲深掛斷了電話,這才擡起頭,急忙出聲詢問,“怎麼了嗎?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墨雲深的臉上勾起笑意,然後將蘇溫暖的頭輕輕的壓在了他的胸口,“是WN集團的Nike約我明天下午見面。”
“明天嗎?”蘇溫暖放下了心來。
“嗯,明天下午兩點,香格里拉餐廳。”墨雲深點了點頭,隨後臉上透着幾分糾結。
蘇溫暖看到墨雲深這個樣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蘇溫暖撐起胳膊,看着墨雲深,眸子亮晶晶,“那老公我們今天就回去吧!明天你不是要去香格里拉餐廳?”
沒想到蘇溫暖會主動提出來回江城,墨雲深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感動,於是眉頭輕輕蹙了蹙,眼裡佈滿了歉意,“可是你還沒玩夠。”
“沒關係啊!”蘇溫暖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墨雲深的臉,帶着幾分調皮,“等以後再來就好啦,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說罷,蘇溫暖就在墨雲深的嘴脣上落下了一個吻,眼角帶笑,“這個吻,就當你補償我的。”
墨雲深心中的感動更甚,是啊,他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看着蘇溫暖明媚的臉上洋溢着溫柔的笑,墨雲深一個翻身,聲音低沉了幾分,帶着撩撥的性感。
“補償一個吻怎麼夠,要很多才行。”
“一個就夠啦!”蘇溫暖雖然嘴上說着拒絕的話,帶着幾分笑意,但是卻伸出雙手抱住了墨雲深的頭,她的十指和墨雲深的黑髮纏繞在一起。
“不夠……”墨雲深的聲音暗啞了幾分,眸子裡也染上了晦暗不明。
定了下午的飛機,晚上凌晨兩點的時候,墨雲深和蘇溫暖回到了江城。
蘇溫暖在飛機上睡着了,所以墨雲深用毯子裹着她,將她抱下了飛機。
司機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
墨雲深抱着蘇溫暖上了車,讓她窩在了自己的懷裡。
“開穩些。”墨雲深小聲對司機吩咐道。
“是,三少爺。”司機小聲應道。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平穩的行駛着。
因爲深夜,路上的夜行車很少,所以很快就回到了北苑。
墨雲深小心翼翼的又將蘇溫暖抱下了車,然後抱着上了二樓,回到了二樓的主臥。
本來想給蘇溫暖洗個澡,但是墨雲深又怕把她弄醒了,只好給她蓋上了被子。
蓋好被子後,墨雲深輕聲走出了主臥,分別去了兩個次臥,看了看蘇諾和蘇言。
在兩個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了晚安吻,墨雲深才離開了他們的房間,重新回到了主臥。
洗了個澡,上了牀,將蘇溫暖抱在了懷裡,沉沉睡去。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蘇溫暖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了看,發現已經是在自己家裡,於是往墨雲深的懷裡蹭了蹭,將他抱得更緊。
墨雲深立馬醒了過來,眉頭輕輕一蹙,將她也抱得更緊了幾分。
察覺到墨雲深的迴應,蘇溫暖的眼睛睜開,有些迷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墨雲深,“我們什麼時候到家的?”
“兩點半。”墨雲深低沉帶着睏意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突然,蘇溫暖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在寂靜的凌晨,顯得很是突兀和響亮。
墨雲深的睡意瞬間就跑去了大半,然後睜開了眼睛,低頭詢問着蘇溫暖,“餓了?”
蘇溫暖則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有一點,算了,先睡覺吧,醒了再吃。”
“我也餓了,讓傭人做餐,我們一起吃。”墨雲深伸出手,摸了摸蘇溫暖的頭。
“好。”蘇溫暖笑着應道,沒了睡意,餓意涌上心頭。
她在飛機上沒怎麼吃,怕自己萬一難受,暈機的話,再吐了出來。
她不是很喜歡坐飛機,坐太久了的話,會有些不舒服,所以纔會在飛機上睡覺,這樣時間就會過得快一些了。
墨雲深和蘇溫暖吃完早餐後,才早上七點。
“現在就要去公司嗎?”蘇溫暖出聲問道。
墨雲深從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移開目光,看向蘇溫暖,“不急着去,怎麼了?”
“沒事,就是問問。”蘇溫暖走到墨雲深的身旁,坐了下來,“我是說好久沒有一起送孩子們上學了,今天剛好我早起,我們一起送他上學吧?”
她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好。”墨雲深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蘇言下着樓梯後,看到墨雲深和蘇溫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很是興奮。
下樓梯的步子加快了很多,奶聲奶氣喊着。
“爹地,媽咪!你們回來啦!”
“慢點兒下樓梯。”蘇溫暖出聲提醒。
墨雲深則是將筆記本放在了茶几上,然後起身,朝着樓梯口快步走去。
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蘇言也剛好下來,伸出胳膊想要墨雲深抱抱,仰起頭,“爹地抱抱!”
墨雲深彎下了腰,將蘇言抱在了懷裡,然後朝着蘇溫暖走了過去。
墨雲深和蘇溫暖將孩子們送到了他們班的教室,然後兩個人朝着幼兒園的大門走去。
墨雲深和蘇溫暖上了車。
“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去公司。”墨雲深轉過頭對蘇溫暖說道。
“嗯,好。”蘇溫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怎麼了?”墨雲深敏銳的察覺到了,“想說什麼?”
“子豪和小寶畢竟是好朋友,你注意一下你的態度。”蘇溫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你對許煙雨沒必要那麼抗拒,不然子豪會以爲你不喜歡他的。”
“沒必要?”墨雲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盯着蘇溫暖。
蘇溫暖被墨雲深盯着有些心虛,“幹……幹嘛這麼看着我?”
“沒必要你上次要跟我鬧離婚?”墨雲深的目光緊緊的纏在蘇溫暖的臉上。
蘇溫暖覺得一窘,眼神躲閃了起來,“你這人怎麼總喜歡算舊賬啊!都說了是誤會了……”
“那我要是沒找到證據呢?”
墨雲深想起那次蘇溫暖鬧着要離婚的時候,臉色微微沉了沉,帶着幾分嚴肅,“你就真的要離婚?”
蘇溫暖眉頭蹙了蹙,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
畢竟那個時候,墨雲深很快就給出了證據,所以纔沒有讓這個誤會發展起來。
“如果你真的出軌了,我會離的。”蘇溫暖抿了抿脣。
“這不就得了?”墨雲深將蘇溫暖拉進了懷裡,“這就是我反感她的原因,我不想你以後,對我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蘇溫暖聽着墨雲深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以後不會了,真的。”
“不管何時何地,請你一定第一時間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你看到的,或者是聽到的。”
墨雲深低下頭,看着懷裡的蘇溫暖,目光真摯而又誠實。
“好,我記住了。”蘇溫暖伸出手,圈住了墨雲深的腰。
下午,墨雲深提前五分鐘到了香格里拉餐廳的尊享包廂。
進去之後,空無一人,看來Nike還沒來。
不過墨雲深想着Nike也不會提前到包廂的,畢竟,像他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會提前到場。
三點整,Nike還是沒有準時出現在包廂門口。
墨雲深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看來這位商業驕子不僅不會提前到場,而且還要遲到,就看他要遲到多久了。
又過十五分鐘,Nike還是沒有來,墨雲深的眉頭又皺了幾分,決定再等十五分鐘,如果Nike還不來的話,他就離開了。
又一個十五分鐘過去了,Nike還是沒有來。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然後起身離開了包廂。
沒想到墨雲深這麼快就回來了,青雲有些意外。
看着墨雲深臉色陰沉,青雲小心翼翼的問出口,“三爺,和Nike談得不順利嗎?”
“他壓根沒來。”墨雲深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吧?”青雲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回道。
向來都是墨雲深放別人鴿子,沒想到這次卻被人放了鴿子。
這個時候,助理的手機響了起來,是Nike的助理打來的。
“什麼?出車禍了?”助理的聲音突然提高,然後皺着眉頭看着墨雲深,“好的,再見。”
“怎麼了?”墨雲深的眉頭皺了皺,問道,他確定自己剛纔聽到了車禍兩個字。
“Nike在去香格里拉餐廳的路上出車禍了,現在正在第一醫院進行搶救。”助理急忙回道,扶了扶眼鏡。
“車禍?”墨雲深的眉頭皺了起來。
想起之前從香格里拉回公司的路上,好像是有一起車禍,還造成了交通癱瘓。
但是他並沒有在那裡等,而是調轉了車頭,繞着環城公路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了墨氏財團。
四點多的時候,墨雲深的司機小張就被警署的人帶走了,說是涉嫌肇事逃逸。
肇事逃逸?
墨雲深的眉頭微微緊了緊,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簡單。
墨雲深也跟着去了警署,配合調查。
看着電腦顯示屏上的監控錄像,墨雲深的眸子緊了緊。
屏幕裡出現的黑色邁巴赫,車型和他的一模一樣,不僅如此,連車牌號都一模一樣。
可是墨雲深知道,視頻裡出現的這輛車,並不是他的車。
“這不是我的車。”墨雲深沉着眸子,聲音微冷。
視頻裡的黑色邁巴赫,撞了Nike乘坐的紅色法拉利之後,迅速逃離了現場。
然後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繼續播放,這輛黑色邁巴赫開進了墨氏財團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肇事的那輛車就停在你們墨氏財團的低下停車場,你還有什麼解釋的嗎?”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警署人員說道,看起來似乎是這裡的小領導。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沉了沉,眉頭擰了幾分,“我們回來的時候,是從環城公路繞着回來的。”
“就知道你要狡辯。”絡腮鬍子的警署人員繼續說道,然後重新調取了一段錄像,“這是兩點到三點之間,環城公路上的監控錄像,並沒有出現你的車!”
語氣帶着幾分狠厲,還帶着十分的鄙視,“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墨雲深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墨雲深打量了一眼這個警署人員,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只是靠監控錄像的話,就可以定罪了嗎?
可是視頻裡的那輛車,根本就不是他的,包括墨氏財團地下停車場現在停的那輛黑色邁巴赫,也不是他的。
根據小張的口述,他就是去上了個衛生間,然後回來的時候,墨雲深的黑色邁巴赫就不見了。
然後他找了一圈,在地下停車場的最後一排,找到了一輛車牌號還有車型都跟墨雲深的黑色邁巴赫一模一樣的車。
只不過,這個車的車頭被撞得很慘,連車燈都碎了一個。
等他正要打電話告訴墨雲深的時候,警察們就到了,將他帶到了警署。
可是不管怎麼問,墨雲深和小張都堅持說沒有撞人。
小張被拘留,墨雲深則是被人帶了出來,上了車。
車上正是憂心忡忡的蘇溫暖。
“雲深!”蘇溫暖看到墨雲深上了車,於是急忙撲進了他懷裡,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嚇死我了,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和小張怎麼就成了肇事逃逸了呢?”
“有人陷害我。”墨雲深的的聲音沉了沉,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蘇溫暖。
“監控沒什麼問題嗎?”蘇溫暖的眉頭皺着。
“看不出什麼痕跡,很是自然。”墨雲深也要求檢查過監控,但是根本檢查不出來什麼問題。
“那車是從哪裡來的呢?”蘇溫暖皺着眉頭問道,眸子裡水汪汪的。
聽說墨雲深被抓進警察局了,她一聽嚇得頓時腿都軟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墨雲深自然明白她的緊張和害怕,於是伸出手輕輕的拍在她的後背上,帶去安慰,“我猜着應該是套的假車牌。”
黑色邁巴赫,一模一樣的車型,一模一樣的車牌,而且經過紅路燈的時候,並沒有拍到司機的臉,這纔是最關鍵的地方。
監控也是流暢無比,看不出一絲一毫被PS過的痕跡。
“能夠黑進警署的監控系統,並做到滴水不漏,不被系統察覺,這是個黑客高手。”
墨雲深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立馬想起來,上次給他發蘇溫暖和林浩然合照短信的那個號碼,用的是網絡短信。
助手派人跟蹤過去,卻差點被反追蹤,這纔沒有繼續追查下去。
同樣的電腦黑客高手,這兩個事情,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爲?
那幕後的人,又會是誰呢?
晚上。
蘇溫暖牽着蘇言上了樓,回到了她的小臥室。
給蘇言洗完了澡,吹乾了頭髮,母子倆才躺在了牀上。
蘇言乖巧地窩在蘇溫暖懷裡,而蘇溫暖則是跟他讀着兒童繪本故事。
溫柔慈愛的聲音彷彿最美妙的催眠曲一般,很快蘇言的睡意便涌了上來,迷糊着眼睛。
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蘇言揉了揉泛着睏意的眼睛,看向了蘇溫暖。
“媽咪,我還沒有給爹地說晚安呢。”
蘇溫暖想着這時候墨雲深應該還在書房忙,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小旻乖,爹地應該還在忙,你先睡吧,爹地忙完了會來看你的。”
“那好吧,那媽咪咪你一會兒替我跟爹地說晚安哦!”蘇言往蘇溫暖的懷裡又蹭了蹭。
“好。”蘇溫暖摸了摸蘇言的頭,笑着答應。
蘇溫暖繼續講着睡前故事,手一下又一下的在蘇言的背上輕輕拍着,哄着他入睡。
很快的,蘇言的眼皮又開始耷拉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臥室外面傳來了兩聲不大不小的敲門聲,帶着幾分試探。
接着,墨雲深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正準備迷迷糊糊入睡的蘇言看到墨雲深之後,立馬整個人就清醒了,眸子瞬間睜大,興奮地從蘇溫暖懷裡坐了起來,順着小牀滑了下去。
光着小腳丫就朝着墨雲深奔跑了過去,一頭扎進男人的懷裡,“爹地!”
說罷,便用頭在男人的懷裡蹭了蹭,撒着嬌。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着嗎?”
墨雲深有些意外,往常這個時候,蘇言都已經睡熟了。
“快睡着了,剛纔都迷瞪了,看到你來,又興奮得醒了過來。”蘇溫暖從牀上起身。
“爹地,你忙完工作了嗎?”蘇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的墨雲深,小臉上露出幾分心疼。
“嗯,剛忙完。”墨雲深淡淡應道,只是低沉的聲音裡夾雜着幾分淡淡的疲憊。
今天晚上處理的文件有點多,而且好幾份文件比較重要和棘手,所以才忙到了這麼晚。
看完那些文件,他都覺得有些頭昏腦漲。
蘇言認真的想了想,語氣有些自責。
“爹地是不是因爲每天要接送我上下學,所以纔會回到家之後還要加班到這麼晚啊?”
不等墨雲深回答,蘇言就繼續開口,一副體貼懂事的樣子。
“如果爹地你比較忙的話,就不用每天來接送我上下學的,畢竟,我也不想看到爹地每天晚上回到家後,還要辛苦加班這麼久。”
說到這裡,蘇言的臉上的心疼更甚了,眸子裡閃着心疼的光。
伸出小手,摸了摸墨雲深略顯疲憊的臉。
“沒事,爹地不累,而且爹地已經答應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墨雲深抱着蘇言朝着牀走去,心裡生出幾分暖意。
“可是我不想看到爹地這麼辛苦,你看你的眉頭都皺了。”
蘇言的手又撫上了男人的眉間,輕輕的搓了搓,似乎想要將這裡撫平,這樣就可以趕走爹地的煩惱了。
看到女兒這般懂事,墨雲深很是欣慰。
“沒事的,只是爹地今天處理的事情有點難,所以纔會忙到這麼晚。好了,快睡吧,不早了。”
墨雲深抱着蘇言,大掌輕輕的在蘇言的胳膊上拍着。
“那好吧,爹地那你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哦!”蘇言貼心的叮囑道,“爹地晚安,媽咪,晚安。”
說罷,蘇言在爹地媽咪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乖,快睡吧。”蘇溫暖伸手揉了揉蘇言的頭。
蘇言這才滿足地閉上眼,小臉上掛着幸福的笑意。
沒多久,蘇言漸漸的沉沉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平緩均勻。
在他熟睡後,墨雲深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回到牀上。
蘇溫暖則是輕手輕腳地幫蘇言蓋好了被子。
兩個人這才一起離開了蘇言的臥室。
也許是因爲莫名車禍的緣故,蘇溫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慢慢睡着,可是又做着亂七八糟的夢。
夢裡她站在海邊,不知是誰將她推下了海。
冰冷的海水將她全身包裹禁錮,冷冽的寒意浸透了她的身體,連骨頭縫裡都彷彿被冰凍。
她不斷地掙扎,拼命地掙扎,在海面浮浮沉沉。
明明喊着救命,可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彷彿一個啞巴。
海水一直往她的嘴裡灌,身子開始不斷的往下沉。
漸漸的,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沉在了海底。
她想拼命的往上游,可是卻動彈不了分毫。
“救命……”
與此同時,墨雲深還在加班,忽然毫無徵兆的心裡慌亂一瞬。
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時間,正好是凌晨一點。
墨雲深一時間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準備喝水,
拿起茶几上的茶壺,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這才轉身出了臥室,準備去樓下喝了水再上來。
經過臥室的時候,似乎聽到裡面有些動靜。
墨雲深轉動把手,推開門走了進去,打開了臥室的燈。
“救救我……救命啊!”
蘇溫暖夢囈道。
墨雲深快步走了過去。
看到蘇溫暖眉頭緊皺,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看樣子緊張又害怕。
甚至額頭已經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
“救命……”
蘇溫暖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手指用力的朝着上面抓去,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
“老婆。”墨雲深眉頭蹙了蹙,猜着她應該是在做着什麼噩夢,於是沉聲喊道。
可是蘇溫暖依舊沉浸在夢境裡。
恐懼,害怕將她緊緊束縛着,無邊無際的海水將她淹沒着。
久久不能從夢裡走出來。
“老婆!醒一醒!”墨雲深見狀,聲音又大了幾分,墨色的眸子裡閃出幾分擔憂。
墨雲深正準備伸出手將被夢境纏住的蘇溫暖晃醒。
可是當他的胳膊觸碰到蘇溫暖的時候,便被她一把緊緊抓住,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蘇溫暖徹底的從夢裡醒過來,下意識的坐了起來,恰好直直的撲進了墨雲深的懷裡。
夢裡的恐懼,讓她醒了之後一時間難以自拔,緊緊地抱着她現在能夠抱緊的一切,彷彿是海里漂浮的一塊浮木。
救她命的浮木。
蘇溫暖害怕得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着,面色慘白,緊緊地抱着墨雲深,不敢鬆開一分一毫。
怕鬆開了,她又沉入海底。
那種窒息的痛苦,她再也不想體驗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