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看看不就知道了?”香芝蘭的纖細的柳葉眉挑了挑。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後伸出手將文件夾拿了起來,翻看着。
這是一份合同書,原來是夜景酒吧想和墨氏財團合作開發娛樂城項目。
墨雲深看完後,有些不明白香芝蘭的目的了。
“一本萬利的項目,香總爲什麼要和墨氏合作?”
“因爲相信墨總的人品。”
香芝蘭拿起茶几上的醒酒器,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晃了晃,抿了一口,眉尾一挑。
“據我所知,墨氏財團是江城唯一一家沒有和我們有合作的集團。”
“所以你們想拉我下水?”
墨雲深的嘴角輕輕勾了勾,帶着幾分冷笑。
香芝蘭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又露出嬌媚的笑來。
“墨總可真會說笑,什麼下水不下水的,剛纔墨總不也說了,這娛樂城,可是一本萬利的項目。”
“對你們來說確實是一本萬利。”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冷笑,語氣也沉了沉,“比如……幫你們白錢。”
香芝蘭的柳葉眉微微挑了挑,又抿了一口紅酒,帶着笑意,搖了搖頭,“白錢我們有自己的渠道,這個就不用墨總擔心了。”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難道是他猜錯了嗎?
香芝蘭看墨雲深這副樣子,紅脣又輕輕勾了勾。
“我保證,這娛樂城開起來,絕不會做非法的事情,只會給墨氏帶來源源不絕的利潤。”
“呵。”墨雲深冷笑一聲,帶着不屑,“用什麼保證?”
“用我香芝蘭的命。”香芝蘭臉上的笑意消失,好看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墨雲深,臉上帶着滿滿的誠意。
墨雲深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回了茶几上,語氣淡漠,拒絕道。
“我不信你。”
香芝蘭知道墨雲深不是好啃的骨頭,於是笑了笑,伸手將茶几上的文件夾重新拿在了手裡。
“看墨總這樣子,我們怕是談不成這次的合作了,既然這樣,那我還有事,失陪。”
話音剛落,香芝蘭就從沙發上起身,然後朝着包廂門口走去。
“他人呢?”墨雲深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冷意。
“呵。”香芝蘭輕笑了聲,然後頓了頓腳下的步子,轉過身來。
好看的眸子盯着墨雲深,問道,“您覺得我會把人交給你嗎?”
墨雲深的臉色沉了沉。
香芝蘭看墨雲深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轉過身,繼續朝門口走去。
走到了門口,香芝蘭的手輕輕握住了門把手,準備拉開門走出去。
“合同可以籤。”
墨雲深低沉帶着冷冽的聲音在包廂裡響了起來。
“但是我有條件,如果一旦發現你們利用娛樂城做任何逾矩的事情,立即終止合作,並賠償十倍投資額的違約金。”
香芝蘭的柳葉眉輕輕挑了挑,眼裡盛滿了笑意,轉過身來,笑得妖媚。
“成交。”
兩個人簽了合同後,香芝蘭命人重新拿來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墨雲深,“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墨雲深打開一看,眸子忽的變暗,整個人身上頓時散發出冷氣壓。
照片上的人化了很濃的妝,略顯浮誇,並不認識。
“看來墨總不認識這個女人。”香芝蘭的眉頭挑了挑,“她偷走了龍哥的手機,龍哥只以爲是丟了。”
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將李大龍撇了個乾淨。
墨雲深知道,香芝蘭是不想他的人動李大龍。
如果李大龍在她的酒吧出事,總歸對她有些影響。
“我派人查了查,現在她跟張氏集團的公子哥張一鳴在一起。”香芝蘭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就當送墨總的見面禮了。”
墨雲深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張一鳴這個富二代,平時就喜歡鬥狗,那W藥物,肯定是從他那裡得到的。
這樣一想,什麼都解釋通了。
這個時候,青雲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手下打來的。
聽到彙報後,青雲掛斷電話,湊到墨雲深耳邊,低聲說道。
“三爺,W藥物有消息了,最近的一批全部賣給張一鳴了。”
“知道了。”墨雲深掛斷了電話,身上散發出鋪天蓋地的寒意。
墨雲深在通訊裡找到張一鳴的號碼,撥了過去,但是無人接聽。
連着打了三遍,都是無人接聽。
張一鳴的郊外別墅,三樓臥室。
張一鳴從洗澡間出來之後,看到臥室裡空無一人,於是笑了笑。
“寶貝是要跟我玩躲貓貓嗎?”
無人應答。
“那我就開始找了哦……”
張一鳴拉長了尾音,帶着幾分猥瑣的壞笑。
“寶貝要是被我找到了,我一會兒可是要狠狠懲罰你的呦!”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保姆的聲音傳過來。
“少爺,墨氏財團的墨總墨雲深打電話找您。”
“誰?”張一鳴以爲自己沒聽清,於是又問了一遍。
保姆重新回答了一次,“他說打您的手機打不通,這纔打到了家裡。”
張一鳴這纔看到自己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不見了,而且,溫如煙的東西也不見了。
張一鳴打開了門,一邊問話,一邊朝着樓下快步走去。
“她人呢?”
“溫小姐剛纔急匆匆的跑下來,我問她去哪裡她也沒回。”保姆回道。
張一鳴到了一樓大廳,拿起了電話,喊了句,“三哥。”
“你身邊的女人,是誰。”墨雲深直接問道。
“溫如煙,她十幾分鍾前還在,但是現在已經走了。”張一鳴如實說道,“而且還偷走了我的手機。”
“走了?”墨雲深微微擰了擰眉,“去哪裡了?”
“這不知道。”張一鳴皺了皺眉,“三哥怎麼找她?認識?”
“有事,沒在你那裡就算了,掛了。”墨雲深沒有多說的意思,然後就掛了電話。
張一鳴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情況?
溫如煙一路上將車開的飛快,她的心也慌亂不已。
剛纔張一鳴在洗澡的時候,她躺在牀上看電視。
然後聽到張一鳴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湊過去一看,竟然是墨雲深打來的,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本以爲墨雲深打給張一鳴是因爲生意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墨雲深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
可是現在墨雲深竟然一直打電話給張一鳴,這讓溫如煙的心中很是慌亂。
她沒想到墨雲深這麼快就會查到了她頭上,而且還知道她現在跟張一鳴在一起。
她被張笑笑和蘇溫暖害得那麼慘,她一定要好好報復她們!
溫如煙怕一會兒張一鳴出來的話,接到電話就全完了,於是急忙將張一鳴的手機電池給卸了下來,一起扔向了窗外。
做完了這些,溫如煙才急忙胡亂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拿上包,還有張一鳴的車鑰匙,慌慌張張下了樓。
開着紅色的法拉利就飛奔出了別墅。
溫如煙將油門踩到了底,跑車一路轟鳴。
只要她還在江城,墨雲深就一定會找到她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想到這裡,溫如煙的心裡更加慌亂,握着方向盤的手顫抖了起來。
前幾天跟李大龍在一起的時候,溫如煙聽他說過幾天他要去國外參加一個聚會。
到時候會乘坐他朋友的私人飛機去。
想到這裡,溫如煙急忙給李大龍打去了電話。
但是卻無人接聽。
打了三遍,這纔打通了。
電話剛一被接通,溫如煙的臉上就揚起了笑,聲音裡帶着故意裝出來的嗲媚。
“龍哥你在哪呢?我好想你啊,去找你好不好,你在哪裡呢?我現在開車過去。”
聽對方並沒有說話,溫如煙微微皺了皺眉。
“龍哥?聽得見嗎?”
對方還是不說話,然後通話就被掛斷了。
溫如煙一愣,這是什麼情況,於是繼續撥打過去,但是這一次沒有被接通,而是直接掛掉了。
“什麼鬼!”溫如煙生氣得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
在一起快樂的時候,叫什麼寶貝甜心,只要讓他開心,說要他的命都行。
遇難了,想求他幫忙了,就立馬消失了,還掛她電話。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一聲,有短信進來。
溫如煙打開一看,是李大龍發來的短信。
【我在夜景等你,老房間。】
溫如煙原本暴躁緊張的情緒立馬安定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還是龍哥夠意思,到底是男人。
溫如煙因爲自己攀附上了李大龍這樣有錢有勢的男人而內心竊喜,得意洋洋。
雖然李大龍大腹便便,肥頭油腦的樣子讓溫如煙覺得噁心,但是他給她的錢和庇護,讓她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之前她是瞎了眼,纔會跟陸熠輝和樑浩在一起。
香芝蘭看着李大龍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短信發送成功,紅脣微微勾了勾,露出幾分淡淡的笑來。
拿起自己的手機,香芝蘭給墨雲深打去了電話。
墨雲深接通。
“回來夜景。”
香芝蘭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笑意,“你找的那個人快到我這裡了。”
“嗯。”墨雲深應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吩咐青雲,“掉頭回夜景。”
半個小時後。
溫如煙來到了夜景後,輕車熟路的上了樓,來到499房間門口,按響了門鈴。
臉上堆起討好諂媚的笑,因爲李大龍說過,他喜歡她這樣輕浮的笑。
門被人打開。
溫如煙一看,開門的人並不是李大龍,於是皺了皺眉,臉色變得警惕幾分。
“你是誰?”
保鏢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伸出手,將溫如煙拽進了房間裡,然後一把將門關上,反鎖。
溫如煙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急忙掙扎了起來。
“你是誰!放開我!我喊人啦!”
保鏢彷彿聽不見似的,然後拽着溫如煙的胳膊朝裡面走去,猛的一用力,將她向前扯去。
溫如煙被這麼一扯,踉蹌着朝地面撲去,跌在了地上。
一雙限量版定製的皮鞋出現在了溫如煙的視野裡。
這雙鞋讓她的眸子,瞬間睜大。
溫如煙不敢擡頭去看鞋子的主人,急忙起身朝着門的方向跑去。
卻被保鏢一個巴掌抽得眼冒金星,重新摔倒在了地上。
溫如煙趴在地上,嘴角被保鏢一巴掌扇得出了血。
神情慌亂,不敢擡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墨雲深。
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了,她只有主動求饒纔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溫如煙急忙朝着墨雲深爬了過去,跪在地上,將腰匍匐得很低。
“墨總,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我被嫉妒蒙了心,對不起墨總,求求你原諒我吧!”
說話間,溫如煙已經聲淚俱下,不知道是真心悔悟,還是因爲害怕。
“原諒?”
墨雲深的眸子緊了緊,語氣裡帶了漫天的寒意,似乎要將溫如煙吞噬。
“對不起墨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溫如煙聽着墨雲深森寒的聲音,更加覺得膽戰心驚,“求墨總原諒我,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發誓!”
“發誓?”墨雲深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你不配。”
溫如煙的心,咯噔一下,伸出手想要去抓墨雲深的褲腳。
溫如煙渾身打了個冷顫,然後又小心翼翼將手收回,身子又伏低了幾分。
“墨總……”溫如煙弱弱的開口。
墨雲深的語氣重了幾分,帶着怒氣,“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害我的女兒!”
因爲憤怒,墨雲深的眸子變得通紅。
想起蘇言躺在病牀上的樣子,想起蘇溫暖臉色蒼白的虛弱,墨雲深心裡的怒火就燃燒了起來。
墨雲深將拳頭握緊,剋制着自己的憤怒,他現在,將溫如煙殺了的心都有了。
溫如煙跪着趴在地上,額頭已經貼在了地板上,“求墨總……求您原諒我。”
“我已經報警了。”墨雲深說着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溫如煙聽到墨雲深竟然已經報警了,嚇得立馬擡起了頭,直起了身子。
跪着往前挪了幾步,抱住了墨雲深的腿,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懼,哭着求饒。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放過我!我不能進警局,進去後我以後的人生就全完了!”
墨雲深不悅的擰了擰眉,垂下了眸子,冷冷說了句。
“不會有以後了。”
說完這句話,墨雲深就朝着外面邁開了步子。
溫如煙緊緊的抱着墨雲深的腿,拖着他,不讓他走。
她知道,要是墨雲深走出了這扇門,那她溫如煙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她只能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她不要,她才二十五歲,她的人生纔開始,她絕對不能讓墨雲深將她送進監獄裡,絕對不能!
“算我求求您了,你放過我行嗎,我給您磕頭了!”
溫如煙說完就立馬鬆開了墨雲深的腿,真的對着他磕起頭來。
額頭一下又一下的撞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有力且沉悶的聲響。
但是墨雲深不爲所動,繼續朝前走去。
溫如煙見墨雲深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於是立馬站了起來,朝着墨雲深追去。
保鏢伸手攔住了溫如煙。
墨雲深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剩下溫如煙和保鏢兩個人。
溫如煙知道自己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於是直接癱坐在地板上,嚇得渾身發抖,嘴裡一遍遍的重複着,“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墨雲深回到北苑。
蘇溫暖只覺得心慌意亂,看到墨雲深回來,皺了皺。
“我想讓蘇言回來,我心裡不得勁。”
聽到蘇溫暖的話,墨雲深的心中一緊,然後緩緩開了口,詢問道,“怎麼了?她跟爺爺奶奶不是玩得挺好的嗎?”
“我每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小寶總是在睡覺,很奇怪。”蘇溫暖說出疑惑。
墨雲深安慰着,“可能小寶是累了,沒事的。”
蘇溫暖仰起頭,看着墨雲深的下巴,緊蹙着雙眉。
“可是我這心裡總感覺慌亂亂的,不得安寧。”
墨雲深低下頭,正好對上蘇溫暖的眸子,溫柔一笑。
墨雲深在蘇溫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放心,你想多了,不會有事的。”
蘇溫暖看着墨雲深真摯又溫柔的目光,臉上浮現出兩片淡淡的紅暈。
將頭重新埋進了墨雲深的懷裡,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好。”
墨雲深的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擁抱着蘇溫暖的手臂微微用力收了收,讓她更貼緊他一些。
早上,墨老夫人打電話給墨雲深,說蘇言好像得了自閉症。
“自閉症?”墨雲深的心一沉,眉頭緊蹙。
“你快過來。”墨老夫人說完就急忙掛了電話。
墨雲深跟蘇溫暖交待了一聲,“我去公司了。”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蘇溫暖笑着看着墨雲深。
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陰沉裡帶着憂慮,應該是公司出了什麼難解決的事情吧!
墨雲深換好衣服就急匆匆離開了。
蘇溫暖站了起來,看着車裡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
接到張笑笑的電話,說她今天要去醫院做複查,然後約蘇溫暖一起,中午去逛街。
蘇溫暖已經醒了,索性陪着張笑笑一起去醫院做複查好了。
張笑笑來北苑接到了蘇溫暖,兩個人一起去了醫院。
張笑笑進去做檢查的時候,蘇溫暖在走廊上等着,似乎看到了墨雲深的身影,於是急忙追了上去。
看到墨雲深的背影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了。
她不是很確定,但是又懷疑。
看到電梯上的數字,最後停在了頂樓。
蘇溫暖按下電梯,然後按了頂樓。
守在蘇言病房門口的保鏢,看到蘇溫暖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墨鏡下的眸子一緊,急忙轉身進了病房。
“三少奶奶來了。”保鏢對墨老夫人說道。
墨老夫人和墨雲深心裡皆是一驚。
“她怎麼來了?”
墨老夫人看着墨雲深,神情慌亂。
要是被蘇溫暖發現蘇言這個樣子,她又怎麼能受得住呢!
“不知道。”墨雲深沉了沉眸子,搖了搖頭,難道,是他露出了什麼破綻?
“把她攔住,千萬不能讓她進來。”墨老夫人對保鏢說道。
蘇溫暖沒有見過保鏢,所以不用擔心她認出他來。
“是。”保鏢應了一聲,然後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守在了病房門口。
墨雲深則是迅速拿起窗簾遙控器,將窗簾放了下來。
這樣,外面就看不見病房裡面是什麼樣子了。
墨雲深和墨老夫人面面相覷,豎尖了耳朵,聽着病房外面的動靜,心中緊張不已,生怕蘇溫暖察覺出什麼來。
蘇溫暖走到了病房門前,看着守在病房門口的保鏢,穿着黑衣,戴着墨鏡,一時間心裡有些微微緊張。
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後,“您好,請問,墨雲深先生在裡面嗎?”
“不認識。”保鏢回道,語氣不善。
蘇溫暖聽這語氣,怕不是善茬,於是微微點了點頭,“抱歉,打擾了。”
說完話,蘇溫暖就朝着後面的那間病房走了過去。
因爲墨老夫人的東西都在後面的那間病房裡,於是保鏢出聲喊住了蘇溫暖,“後面沒人。”
蘇溫暖被保鏢這一嗓子嚇得心裡一緊,步子就停了下來,轉過身,朝着電梯門走了回去。
經過保鏢身邊的時候,蘇溫暖大氣都不敢出,這個保鏢好凶的樣子。
突然這個時候,蘇言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剛一醒,蘇言就哭喊了起來,“媽咪……媽咪……”
病房裡的墨雲深和墨老夫人瞬間嚇的脊背發寒。
墨老夫人急忙壓着聲音去哄,“寶貝乖寶貝乖,不哭,不哭。”
病房外,蘇溫暖聽到病房裡傳來的哭聲,立馬覺得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心又抽搐在一起。
這哭聲,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蘇溫暖轉過身,朝着病房走去,眸子紅了起來。
保鏢伸手擋住了蘇溫暖,聲音冷了冷,企圖嚇跑蘇溫暖,“走開!”
“我只是進去看一眼。”蘇溫暖忍着心口前的疼痛,臉色變得煞白了起來。
看到蘇溫暖這個樣子,保鏢心裡一慌,但是還是強裝鎮定,“別逼我動手!”
蘇溫暖微微皺了皺眉,難道自己感覺錯了嗎?這個哭泣的孩子,真的不是蘇言嗎?
“小寶!是你嗎!”蘇溫暖站在病房外面用力喊了起來。
病房裡的蘇言聽到蘇溫暖的聲音,愣了一下,然後哭得更加大聲了,“媽咪救我……救我!小白……咬!”
由於病房門的隔音效果,蘇溫暖聽得不是很楚,但是大概聽到了媽咪救我,小白。
保鏢急忙拉着蘇溫暖朝着電梯走了過去,生怕一會兒局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放開我!”
蘇溫暖用力想要掙脫保鏢的手,但是奈何這隻手的力道大得驚人,她根本掙脫不得,於是急中生智,眉頭一皺,然後暈了過去。
保鏢看着蘇溫暖眼睛一閉,身子一軟,朝着地面跌去,急忙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三少奶奶”
保鏢晃了晃蘇溫暖,但是蘇溫暖什麼反應都沒有,“三少奶奶!醒一醒!”
聽到保鏢的聲音,墨雲深和墨老夫人的心裡一驚,看來蘇溫暖是暈過去了,於是兩個人急忙朝着病房外面跑了出去。
蘇溫暖睜開了眼睛,朝着病房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讓她震驚不已,竟然墨雲深和墨老夫人!
蘇溫暖心中,立馬什麼都明白了,病房裡哭泣的那個孩子,就是蘇言!
蘇溫暖急忙朝着病房跑了過去。
卻被墨雲深攔了下來,緊緊抱在懷裡。
“放開我!”
蘇溫暖在墨雲深的懷裡掙扎着,想要擺脫墨雲深對她的禁錮,“你放開我!”
墨雲深緊緊抱着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溫暖看到蘇言現在這副樣子,她會崩潰的!
“小寶怎麼了?奶奶,您怎麼會在這裡?”蘇溫暖根本掙脫不開墨雲深,只好看向了一旁的墨老夫人。
墨老夫人看到蘇溫暖這副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將蘇言的事情告訴她。
這個時候,蘇言的聲音從病房裡面傳了出來,帶着沙啞,“媽咪!我要……媽咪!”
蘇溫暖的心更揪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擡起頭,看向了墨雲深。
“小寶在喊我,你聽見了嗎?放開我!”
墨雲深看着蘇溫暖剋制忍耐的模樣,心疼極了,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在壓抑着。
墨雲深慢慢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蘇溫暖用手抹了抹自己眼裡還未流出來的淚,“小寶在喊我。”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她看小寶?
爲什麼瞞着她?
爲什麼?
蘇言的哭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病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蘇言走了出來。
墨雲深和墨老夫人的心裡一沉,完了……
蘇溫暖看到蘇言的胳膊和肩膀都被厚厚的紗布包紮了起來。
蘇言原本毫無生機的眼睛在看到蘇溫暖的時候,裡面閃過一絲光亮。
“媽咪……”說着,蘇言就朝着蘇溫暖跑了過來。
蘇溫暖用力掙脫了墨雲深的懷抱,然後跪了下來。
蘇言立馬撲進了蘇溫暖的懷裡。
“媽媽……小寶好怕……”
蘇言在蘇溫暖的懷裡哽咽着,“小白瘋……瘋了,咬……咬我,小寶……好疼。”
斷斷續續的話語,讓蘇溫暖一瞬間肝腸寸斷,心疼的不像話。
但是還是強忍壓下心頭的難過,伸出手輕輕拍着蘇言的後背,幫她順着氣,“不怕不怕,媽咪在,媽咪在這呢,我們小寶最勇敢了。”
墨雲深看到這副場景,然後也跪在了地上,將蘇溫暖和顧蘇言一起抱在了懷裡。
墨老夫人的眼淚撲簌簌的流着,根本停不下來。
她和墨雲深本以爲,蘇溫暖會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沒想到,蘇溫暖表現的分外堅強。
蘇溫暖一直哄着蘇言,給她加油,給她鼓勵,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背後輕輕的拍着,帶去安慰和力量。
慢慢的,蘇言止住了哭泣,然後趟在蘇溫暖的懷裡睡着了。
“好了,孩子睡着了,回病房吧!”墨老夫人說道。
墨雲深攙扶着蘇溫暖站了起來,走進了病房。
蘇溫暖將蘇言輕輕的放在了病牀上,可是小身子剛碰到病牀,蘇言就立馬醒了起來。
“媽咪,抱!嗚嗚嗚……”
蘇言說着就又哭了起來,“媽咪不要走……”
墨雲深的眉頭一擰,臉色一沉。
“媽咪不走不走。”
蘇溫暖急忙將蘇言重新抱回了懷裡,然後她坐在了病牀上,輕輕的拍打着蘇言的後背,哄着她繼續睡覺。
“乖,不哭,小寶睡覺覺了……”
墨雲深伸過手,想要從蘇溫暖的懷裡接過孩子,“我來哄,你歇着。”
只見蘇溫暖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來吧,不然她又哭了。”
墨老夫人看着躺在蘇溫暖懷裡的蘇言,心裡泛起酸澀和心疼。
這是自入院以來,第一次,蘇言在沒有打安定藥和安眠藥的情況下,自己睡着了。
真是可憐的孩子……
蘇言慢慢熟睡了過去,沉穩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蘇溫暖就這樣一直抱着他,捨不得放下。
“睡熟了,把她放下吧,挺沉的。”墨老夫人擔心蘇溫暖抱着孩子,一會兒胳膊就會酸了。
“沒事,不沉。”蘇溫暖搖了搖頭,“把她放下她一會兒又醒了,又哭鬧。”
墨老夫人沒再繼續說什麼。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小寶這傷,是小白咬的?”
蘇溫暖看着蘇言身上包紮的紗布,心疼不已。
“小白的性情向來溫順,平時連叫都不會叫,怎麼這次就咬了小寶呢,還咬得這麼重……”
墨雲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蘇溫暖。
蘇溫暖聽完後,眼圈又紅了起來。
“她怎麼會這麼蛇蠍心腸!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蘇溫暖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許是睡夢中的蘇言感應到了蘇溫暖的憤怒,所以又醒了過來,哼唧了幾聲。
蘇溫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壓下自己的情緒,抱着蘇言又哄了起來,手在胳膊上輕輕的拍着,幾乎沒有什麼力度。 Wωω ▪тт kǎn ▪c ○
“乖,乖,睡覺覺……”
待蘇言重新睡安穩後,蘇溫暖這才壓着聲音繼續問道,“溫如煙現在在監獄?”
“嗯。”墨雲深應了一聲。
“我去見見她。”蘇溫暖擡起頭,雙眼裡閃過堅定。
“好。”墨雲深點頭,表示同意,“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