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血腥的殺戮,玉靈顏也算是消了氣。
這會兒又露出往日那般雲淡風輕的表情。
哼着小曲根本沒有理會已經面色無比頹然的冷凌芝,徑直的走到了那車攆的一旁,輕輕的拍了拍屠煥。
“玉姑娘……”
屠煥一愣,差點兒被這丫頭的手勁兒給拍的吐血。
然後這才露出一副訕訕的笑意。
實在是因爲玉靈顏爆發出的實力太過誇張了,一位天榜修士,還有十多位地榜高手,這纔多久的功夫,就全部解決了。
屠煥自認爲是沒有這樣的實力的,心中對於玉靈顏也更加的敬佩。
金胖子就坐在一旁,但是現在的表情無比的拘謹。
雖然依舊是滿臉堆着笑容,但是冷汗不住的從額頭上留下。
玉靈顏掃了一眼金胖子。
金胖子頓時一個激靈,反應似乎有些過度,連忙往後退了退。
因爲他心中也摸不準,自己剛剛冒失的舉動,是不是讓玉靈顏給誤會了。
自己可真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只是當時覺得事情緊急,咬了咬牙才站出來,想着是不是能夠化干戈爲玉帛,施展出土豪功法,看看能不能順順利利的化解危機。
誰知到後來玉靈顏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
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將所有人都給解決了。
如此一來,金胖子的動作就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對於一些修士而言,甚至可能是一種侮辱。
金胖子越想越覺得絕望,這會兒甚至都已經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看着金胖子有些奇怪的表情,玉靈顏眉頭一皺,忽然下意識的開口詢問道:“小胖子,你怎麼了?便秘?”
“噗……”
金胖子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連連撥浪鼓一樣的搖晃着腦袋。
“你憋這麼很乾嘛,有話快說……”玉靈顏擺了擺手,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沒事兒。”金胖子咧嘴笑道。
玉靈顏這才枕着胳膊,擺出一個十分悠閒的姿勢,不經意的開口道:“剛剛謝謝你了……”
金胖子左顧右盼,甚至看了看一旁的屠煥跟靈心,過了片晌這才用手指了指自己。
看到二人點頭,金胖子才緩過神來,知道玉靈顏是在跟自己道謝。
“啊?謝什麼?”金胖子一臉不解的開口講道。
“你雖然有錢,但靈石也不是大風吹過來的,剛剛能夠花錢免災,也算是讓你割肉了。”玉靈顏隨口道。
金胖子頓時露出一臉震驚之色。
玉靈顏?
這麼恐怖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跟自己道謝。
金胖子露出一臉誠惶誠恐的表情,連忙開口一直傻笑起來:“嘿嘿……”
“下次有決定提前給我們商量。”
“譽哥哥既然決定帶着你,我們肯定會護你周全的。”
玉靈顏還不忘提點道。
金胖子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說實話,有些人或許會畏懼他。
但是金倫心裡無比清楚,無非是兩種原因。
一是因爲金家的實力與底蘊,讓衆人不得不這般。
另一點則是他們的財力,單單用錢就能砸死無數的修士。
但是這兩點,無論那一點,跟金倫本身的關係都不是太大。
哪怕他現在已經掌控了一部分金家的基業,但是在旁人看來,這些錢依舊是金家積攢下來的,跟他金倫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他金倫,只不過是命好。
背靠大樹好乘涼。
如果不是金家,他可能就是一個天賦一般的小胖子。
甚至除了有些做生意的腦子之外,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但是玉靈顏今日的一番話不一樣。
跟錢無關,甚至不願意他用靈石去解決問題。
只因爲他跟沈譽的一個約定。
之前的交易暫且不提,但沈譽答應過,會盡力護他周全。
不知爲何,明明金倫看得出,玉靈顏跟靈心都是貪財的小丫頭,可是有時候,她們又有着視錢財如糞土的舉動。
屠煥,這丫的一看就是窮光蛋。
但是爲了就他,大家齊心協力,哪怕遇到再大的風險都不輕言放棄。
恰恰是因爲這一點,讓金胖子心裡莫名的感動。
就在金胖子陷入惆悵的時候。
沈譽忽然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陷入沉思的金胖子。
忽然拍了拍金胖子的肩膀。
然後露出一臉感慨的表情道:“小胖子,你剛剛還挺英勇的啊,我看那些人差點兒就被你給說動了。”
“不過你修爲太低,剛剛還是太危險了,還好沒事兒。”
沈譽語重心長的講道。
金倫聽到沈譽這番關切的話語,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人間的溫暖一樣。
眼眶中都泛着奔涌的淚花。
正當金胖子陷入情緒中的時候。
沈譽突然感慨道:“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幾萬枚靈石呢,我都不知道咋找你要……”
“啊!”
金胖子聽到沈譽的話差點兒吐血。
衆人也在一旁大笑起來。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沈譽也在一旁笑道。
金胖子這才恢復了之前霸氣的樣子,一臉正色的講道:“別的不說,能用錢財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
聽到金胖子這般豪言壯語。
大家頓時對着金胖子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妥妥的豪氣逼人。
沈譽並沒有殺冷凌芝,而是將她徑直的帶了過來。
看着衆人說說笑笑的樣子,冷凌芝一瞬間有些失神。
冷凌芝因爲醫之道痕的緣故,同樣交涉深廣,只可惜那種各取所需的關係,跟眼前沈譽等人的關係比起來,突然讓她覺得有些可笑。
“冷姑娘,請吧。”
沈譽還是十分客氣的,轉頭看向冷凌芝,對着她出言道。
“剛剛說的還作數嗎?”冷凌芝不置可否的看向沈譽,輕言問道。
“自然。”
“只要你能夠治好屠煥,來去自由。”
“而且我之前許諾給你的天品靈丹,待到試煉結束,一樣會給你。”沈譽點點頭,十分闊氣的講道。
冷凌芝以如今的處境,自然不可能讓沈譽再去許什麼天道誓言。
不過正是因爲這種差距巨大的處境,反倒讓沈譽沒有必要去騙自己。
冷凌芝也相信他的話。
輕輕頷首道:“好。”
冷凌芝徑直的走到了屠煥的身前。
雙眸浮現出一股灰白之色,不斷的在屠煥的身體上掃視。
醫之道痕已然被其催動。
沈譽看着醫之道痕涌動的力量,露出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
不得不承認,這醫之道痕確實十分的獨到。
準確的說,其內蘊含的並非是沈譽熟悉的那種生之力。
生之力有着極其強大的生機,能夠彌補修士的生命本源,通過增強生機來不斷的抵擋住病竈的侵襲。
醫之道痕內蘊含的是一股構造之力,彷彿能夠重新鑄造體內的種種。
將其內破壞軀體的力量給祛除,而後重新進行構造。
“醫者無疆!”
冷凌芝雙手快速掐訣。
纖細的手指瞬間觸碰到了屠煥的身體。
體內的一切頓時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冷凌芝之前就已經初步觀察過屠煥的狀況。
只不過當時相隔距離甚遠,只能夠感知到屠煥的生機無比的衰弱。
甚至完全靠着靈心的手段爲其維持性命。
至於體內的那股破壞之力根本無法祛除。
直至現在,冷凌芝在親自醫治之下,才發現屠煥的傷勢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體內幾乎沒有完好的臟腑。
所有內臟全部都傷勢恐怖。 Wωω▪ttκд n▪CO
甚至已經有許多都被蠶食的有些缺損。
但是憑藉煉體流強悍的血肉骨骼操控之法,無比強橫的控制住體內器官的運轉。
“這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冷凌芝都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
她作爲醫修,這麼多年自然見識過無數傷勢嚴峻的修士。
可如同屠煥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樣子,但體內嚴峻的狀況,讓她都好奇,對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若是換作旁人,就算是別的修士。
如此嚴重的傷勢,不死也得昏迷。
怎麼可能跟屠煥一樣,雖說不能動,不至於生龍活虎,但嘴皮子還是利索的很,偶爾還插兩句,簡直是廢話不斷。
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煉體流修士的生命力太過強橫。
“冷姑娘,你表情這麼凝重幹嘛?”
“不是沒得救了吧?”
“哎呀,好不容易我纔看到點兒曙光……”
“沒得救你就直說,別冷着臉嚇人啊!”
屠煥嘴皮子確實利索的很,這會兒還喋喋不休的一直瘋言瘋語。
“你閉嘴的話,可能救活的希望大一點兒。”冷凌芝無奈的瞥了一眼屠煥,開口道。
屠煥這才訕訕一笑,連忙點點頭,不再吭聲。
突然想到什麼。
屠煥連忙道:“最後一句。”
“如果真的麻煩了,就別救了。”
“省的給譽哥添麻煩,到時候能扛到結束最好,扛不到我就自我了結,省的拖後腿。”
“只是有些可惜我的積分跟分魂之力了。”
屠煥露出一臉感慨之色。
冷凌芝聽到屠煥的話之後,着實有些恍然。
平日裡,那些求救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奮力求生,甚至祈求哀求着,一定要救治好。
這裡雖然是山川界,就算身死最起碼本體無礙。
但分魂破滅依舊會影響到本體的修爲。
這一點衆人心裡都十分清楚。
特別是對於屠煥這樣的天榜修士,本來應該前途無限纔對。
一旦分魂破滅,必然受到極大的損傷。
很可能實力都會因此受挫。
冷凌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沈譽,不知曉對方到底何種手段,竟然能夠讓這麼多人對他死心塌地。
但是她心中又何嘗不是十分羨慕。
若是之前跟隨自己的那些修士,都能夠如屠煥一樣。
哪怕面對實力強橫的玉靈顏,大家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而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最後被逐個擊潰。
甚至連一絲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冷凌芝不再言語,乳白色的光華頓時不住的從體內飛出,快速的將屠煥的身體給包裹住。
體內的各種潰爛的臟腑開始被快速的重鑄。
冷凌芝接觸到那些傷痕,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
“佛力?”
屠煥的體內竟然殘留了大量的佛力。
除此之外,還有數種潛存的力量!
“嘿嘿,收拾了幾個人,不過都是硬茬,留了點兒傷。”屠煥抿着嘴,額頭不住的向外冒出冷汗,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開口解釋道。
“你本就身受重傷,體內這麼多錯綜複雜的力量,竟然還去戰鬥?”冷凌芝感到匪夷所思,不由的皺眉開口道。
沈譽通過冷凌芝的話,這才知曉。
原來屠煥之前高強度的戰鬥,體內早就已經有暗傷。
之前數次對戰天榜修士。
在面對通覺和尚之前,就已經傷勢頗爲嚴峻了。
最後面對佛家金剛,更是近戰以傷換傷的打法。
雖然最後勝了,但體內積聚的傷勢也徹底爆發。
在乳白色光暈的流轉之下。
一股股斑駁的力量全部隨着傷口流淌而出。
沈譽矚目看去。
頓時有些心驚!
除了數量最爲龐大的佛力之外。
竟然還有五六種其餘力量的殘存……
這丫的屠煥真是一個瘋子!
若是早點兒知曉他的傷勢如此嚴峻,沈譽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獨自對戰通覺和尚。
“你怎麼早點兒不說?”靈心也在一旁看向屠煥,下意識的開口道。
“對方就倆人,譽哥解決一個,剩下一個,我要是再不出手,肯定是你或者靈顏動手了。”
“我不想當個累贅,天天在身後看戲。”
屠煥倔強的開口道。
武瘋子,人如其名。
沈譽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一臉正色的看着屠煥講道:“哼,你真以爲你這樣是對大家好嗎?”
“你老老實實療傷,這次讓靈心她們對付,日後難不成會少了戰事?”
在沈譽的訓斥之下,屠煥無奈的低下了頭。
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