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手忙腳亂的把紅夫人推倒在石凳上,他那猴急的樣子,惹得紅夫人連連發出嬌笑聲,而在蘇唐看不到的角度,紅夫人悄悄做了個手勢。
隱隱護在四周的幾個武士見狀,都轉過身向外走去,這種事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小冤家,慢點、慢點……溫柔些麼,別這樣粗魯……”紅夫人膩聲說着,她的手伸到蘇唐身下:“嘻嘻……好大的本錢呢。”
此刻,紅夫人仰面躺在石凳上,雙腿纏在蘇唐腰間,而蘇唐緊緊壓着紅夫人,嘴巴在紅夫人的臉頰、紅脣處胡亂吻着,雙手則抓住紅夫人胸前的高聳,揉捏不停。
“呵……”紅夫人似乎是感覺很舒暢,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蘇唐的嘴脣又吻上紅夫人的耳垂,接着他的動作突然停下了,一雙眼睛在散發着森冷的氣息,觀察了一圈,紅夫人的侍衛們都離開了。
“小冤家,來麼……”紅夫人那夾在蘇唐腰間的雙腿愈發用力了,她在催促蘇唐。
蘇唐左手突然捂住紅夫人的嘴,右手下伸,從靴中拽出一柄匕首,撲地一聲,正從紅夫人的肋下刺了進去。
紅夫人的身體驟然變得僵硬了,兩條腿用力踢動幾下,雙手在蘇唐背後拼命撕扯着。
蘇唐貼在紅夫人耳邊,輕聲說道:“龍旗讓我替他問好。”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句話,紅夫人停頓片刻,竟放棄了掙扎,眼中露出笑意,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蘇唐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他說這句話,是想讓紅夫人明白,自己爲什麼行刺,也是所有報仇雪恨者不可避免的心態,但,紅夫人流露出的表情,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蘇唐的左手微微有些放鬆,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紅夫人有異動,他可以立即把手捂緊,不會讓外面的護衛察覺。
“你要報仇……咳咳……我也想報仇……”紅夫人用低如蚊吶的聲音說道,她的氣息已變得短促了:“可惜啊……我一直查不到他……”
“你說的是誰?”蘇唐聽不懂。
“那個陷害我……讓我二十多年……生不如死的人……呵呵……”紅夫人的眼神有些渙散了:“那個騙了阿齊……讓阿齊心如死灰,拋下一切……離家出走的人……”
“什麼?”蘇唐是徹徹底底愣住了:“龍旗不是你殺的?!”
“當然……是我,因爲他……本來就該死……如果他當初能……相信我,和我一起……去查,也不會……也不會……我早就想……死了……怕難看……怕痛……多虧你……”紅夫人的身體在逐漸發軟,最後象嘆息般長吐出一口氣:“這無聊的……人生啊……”
蘇唐猛地直起身,紅夫人最後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此刻是沒時間思考了,當務之急是逃出去。
事實上刺殺隨便慣了、毫無警惕性的紅夫人並不難,難的是擺脫那些護衛,逃出生天。
蘇唐緩步向外走去,走出角門,沿着花間甬道繼續向前。
幾個護衛都站在角門外,看到蘇唐的身影,他們有些吃驚。
“這麼快就完事了?”
“這小子原來是個銀槍蠟燭頭啊,不經事的。”
“嘿嘿……估計夫人要跳腳罵人了。”
“那我們是不是等一會再進去?”
“夫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現在進去她罵幾句也就沒事了,如果不讓她把火發出來,到時候她會罵得更狠,說不定還……”
“好吧好吧,我們進去。”
蘇唐聽到了後面的說話聲,他倒是希望那些護衛再等一會,但事與願違。而且,他只能慢條斯理的往前走,後面只是夏家的護衛,前面還有金鐘觀的人和程家的武士,只要他稍微露出慌張之色,或者腳步過急過快,必然引起別人的疑心。
這條花間甬道全長不過一百餘米,往日眨眨眼就走完了,但此刻卻變得格外漫長。
幸好蘇唐的自控能力很強,內心焦急無比,臉上卻不動聲色。
轟……角門突然被人撞開了,接着傳來一聲怒吼聲:“攔住那小賊,他害了夫人,攔住他!!”
聽到怒吼聲,人羣當即炸開了,紅夫人遇刺?這對常山縣、尤其是程家人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焉知盛怒中的夏家會不會怪罪到他們身上?!
“攔住他!!快、快……”
“箭手上牆,莫要讓他逃了!”
已經被發現,繼續裝相沒有意義了,蘇唐的身形陡然加快,沿着花間甬道飛快的向前奔去。
金鐘觀正門兩側的牆頭上,出現了二十多個箭手,紛紛張開長弓,瞄向蘇唐這邊,大概有七、八個武士守住正門,其他人都揮舞着武器,向蘇唐這邊包抄過來。
嗖嗖嗖……箭手們同時射出箭矢,幸虧他們都是程家的人,號令統一,準確度也高,而且距離在六十餘米開外,全神貫注的蘇唐可以及時作出反應,如果是你一箭我一箭的射,肯定會讓蘇唐很頭痛。
蘇唐就地一滾,滾進花叢,那團箭矢射了個空,參差不齊的插在甬道上。
“不要放箭,抓活的!抓活的!!”後方邁步追來的護衛嚇出一身冷汗,連聲大吼。抓到活的兇手,多多少少能轉移一些注意,紅夫人死了、兇手也死了,那麼誰來承受家族的怒火?!
“不要放箭!”程家的武士們如夢初醒,反正凶手是不可能逃掉的,後有追兵、前有阻截,那南宮鎮業已插翅難飛了。
蘇唐已改變方向,直奔着金鐘觀的人衝去,手腕一甩,打出一道道寒芒,分射金鐘觀諸人。
飛刀是蘇唐練得最熟的,威力驚人,上一次遇刺之後,特意讓童飛幫他打造了二十多柄小刀,現在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