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的十個屍人,段修顯得淡定自若,不斷地後退着,並不是害怕,而是在尋找破綻以及出手的時機。
鬼將在一旁,露出了陰險的笑。
後退了一段距離,屍人已經圍了上來,說時遲那時快,段修揮動着大刀,以狂掃八方之勢斬擊四周的屍人,也僅僅是一瞬間,十個屍人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雖然爆炸範圍不大,但霎時間,火光照亮了黑暗,一聲巨大的聲響,似乎一直在整座朝歌山迴盪。
段修毫無防備地正中這強烈的爆炸,紫靈當時已經嚇壞了,發出了一聲尖叫,而鬼將看着這熊熊的火焰,露出了滿意的笑,彷彿這是他所預期的效果。
“愚蠢的人類啊,這麼輕易就被欺騙了,可笑,真是可笑!”鬼將對着這爆炸後的火焰大笑着。
原來,鬼將先用一個較弱的不含毒蟲的屍人讓段修降低了警惕性,再用十個形狀大小都相似的攜帶爆裂毒蟲的屍人靠近他,他會以同樣的方式出手,而寄宿在屍人身上的毒蟲,它們的性格十分地不穩定,只要從屍人上獲得屍人死亡的信息,僅僅瞬間,它們便會引爆自己,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天性。鬼將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使它們作爲一種常用的殺人兵器。其實,最開始紫靈看到的那隻很大條的屍蟲,它不僅僅是屍蟲,而是含有爆炸性質的爆裂毒蟲。
屍水,毒蟲,各種令人作嘔的東西就這樣爆炸了,瞬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萬般作嘔的氣味,紫靈已經快喘不過氣來,簡直要窒息了。而鬼將竟然喪心病狂地深呼吸着,他正享受着這氣味帶給他的快感,說道:“嗯,我喜歡這味道,我也不差你的骨髓!粉碎吧,粉碎吧,炸得你連粉都沒有,哈哈!”
“這聲音是?”
“哪裡爆炸了吧!”
“好像在上面的地方。”
此時的朝歌山一層,雍廉一行人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果然,這爆炸聲已經在朝歌山迴盪開來,沉悶,短促。正巧,在不遠處發現了也正在議論的寒辰小隊,他們本打算原路返回,回到原定的集合點,沒想到在此相遇。於是,兩支隊伍重新組合了起來。
兩支隊伍,一支多出了個弦羽,還有一個綠依族的豆豆,另一支隊伍,反倒是少了個段修。
“是隊長!”
“隊長。”
“伊洛,快。”雍廉看見了蘇見鳴已經受了重傷,立馬叫伊洛上前查看傷勢。
“是。”
“寒辰,發生什麼事情了,遇到襲擊了嗎?”雍廉問道。
“隊長,我們一不小心進了山膏族的窩,結果和他們大打出手,他們數量太多了,最後我們都負了傷。”寒辰默默地說道。
“隊長,不單單是這樣!”鍾小中讓蘇見鳴平躺在了地上,交予伊洛治療,然後大步走上前來繼續說道:“隊長,你沒發現我們隊伍少了個人嗎?就是那傢伙把見鳴給害慘了,虧我們那麼相信他,把他當做戰友,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不靠譜的一個人!簡直是混賬!”此時的鐘小中不說還好,一說簡直要氣炸了。
雍廉露出驚訝的眼神,表示不解。
寒辰一臉嚴肅的說道:“是的,隊長,段修這個人的底細,確實該好好查下,我個人推測,只能懷疑他到此處別有目的。”
“目前的情況,這些暫時撇下,大局爲重,有人被挾持帶走了,而被挾持的人正是紫將軍的女兒,當務之急還是救人爲重,在從救人的過程中繼續探索。”而後雍廉向前走了幾步,對着伊洛道:“怎麼樣,他的傷勢如何?”
伊洛站起來道:“暫時昏死過去了,他的傷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已經用真氣護住了他的手,但是他不能有太大的動作,需要好好休息,稍有不慎將會失去一隻手臂,。”
失去手臂,將會對一名弓箭手是多大的打擊?
雍廉彎下身,把蘇見鳴扶了起來,將他的右手盤繞在自己的肩上,將他撐了起來,道:“大家聽着,無論發生了什麼,決不拋棄任何一個隊友,繼續努力!”
“隊長,我們記住了!”
正當大家鬥志昂揚的時刻。弦羽正向四周尋找着什麼。
“前輩?豆豆前輩?”
看見寒辰等人,那幾個熟悉的身影,豆豆想起了他們肆意殺戮的場景,早已經躲在了一旁。
弦羽望向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只見石頭身後豆豆探出了個小腦袋,緊張地張望着。
“前輩,你不要害怕,他們也和我們一樣,都是弘揚正義的人。”
“可可可,可我明明看見他們亂殺人了...”豆豆緊張地說着。
鍾小中聽完後,才明白眼前這隻綠依口中說的‘他們’指的是自己,連忙道:“你!我們什麼時候亂殺人了,這一路上我們就沒殺過一個人!”
“你你...”豆豆不敢說話了,縮回了腦袋把自己藏起來。
“小中,他所說的是那些生活在這裡的石妖族之類的生靈。”弦羽道。
“原來是那些啊,我們也就是看他們對我們存在惡意,索性一併掃清道路,把不清楚的弄清楚來,把該清理的清理乾淨,這不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嗎,有何錯?”鍾小中聽到後,立馬反駁道。
豆豆也不服了,一向膽小的他站了出來大聲說道:“那你怎麼不說,那些石妖本生活在此,是你們打擾了他們的生活,按你這麼說,他們守衛自己的地盤是錯,你們入侵別人的地盤是對的?你們該明白,並不是每個妖類生靈都是邪惡的,正如你們人類,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
此話一出,給人第一反應,就是在貶低着人族,一般人都會不滿。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就連一向冷靜的離歡也激動了起來。
“小東西,夠膽你再說一次!”鍾小中立馬接上。
此時的伊洛,看着眼前的這番爭吵,不禁想起了師父醒農以及師兄彌土,因爲是醒農讓他明白,他教給伊洛的,和豆豆口中所說的是同一個道理。
“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說起來,這位綠依還是我們的嚮導,大家和諧相處,團隊之間良好的協作能力決定事情的成敗效果,這點,你們都該明白。”
本氣在頭上的鐘小中靜了下來,低着頭說道:“明白。”
離歡跟着道:“明白了。”
“這件事就此打住,接下去有勞你了,綠依同志。”雍廉繼續說道:“全員前進,多照顧受傷的,寒辰來和我彙報你們那邊的情況。”
此時,在朝歌山頂層,那場爆炸範圍雖小,但爆炸產生的黑色濃霧許久才散,與其說濃霧,倒不如說是屍水、毒蟲的混合物,更或者是,段修的屍體碎末...
已經過了好久,鬼將依然喪心病狂地享受着這爆炸後的氣味。
霧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這身形,不正是段修,看這威力,即便不是碎末,也該斷成了碎塊,然而看起來確實完整的一個人,只是半跪在了地上。
“砰!”
一聲沉悶聲響,段修大刀扎進了土裡立了起來,相比底層,這裡的地硬上好幾倍。他半跪在了地上,左手握刀柄撐着,頭部擡了起來,眼睛是血紅色的,嘴角還有血液流下。 此時的眼神,比鬼將還要猙獰。
霧已經完全地散開,只見眼前的這人,已經看不出是段修了,表層皮膚全部不見了,留下了一副骨架,全身解釋黑色的骨頭,純黑色的,上面血跡斑斑。重點在於他結實的骨頭承受住瞭如此強烈的爆炸,這超越常人的能力,令人不禁問道,段修究竟是何人?
“什麼!你!你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