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不一定就要到手,好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最適柯默清楚這一點。
他並不想因爲這一卷羊皮卷子就和伯利克里教堂撕破臉,何況在普洛夫迪夫一戰中正是因爲雷馬騎士的退出才使得自己大獲全勝,否則即便是自己使出全副家當也未必能夠有一個好結果。
這一卷羊皮卷子中有價值的東西自然要複製保留下來,比如魔法咒語、魔力提升技巧、戰鬥經驗一類,便是那更像是一些水漬一般的模糊圖案柯默也決不會漏過,現在看起來也許沒有什麼用處,保不準哪天就要派上大用場,柯默可不想那個時候來後悔。
這項工作正好可以交給菲妮茨來完成,這個森林精靈天生異稟,對於一般的小傢什特有靈性,這具羊皮卷子因爲採取了魔法疊加術壓合而成,如果真的要一點一點通過手寫製作出來,那是相當繁複困難,但是作爲森林精靈對於木質和類木質材料天生具有敏銳性,如果採取特殊木材質進行疊加複製,便可以將這些魔法疊加術上的字跡圖案複製到木質面板上。
當然這需要消耗相當法力,而且也很容易造成羊皮卷子的損害,不過柯默相信菲妮茨的能力,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完成這一類的任務了。
作出決定之後柯默心情也平靜了許多,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反思自己,同時也需要相當時間來消化這麼長時間積累下來的東西。
雷布里說得沒錯,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沉迷於世俗事務中以至於有些忽視自己本原修爲了,這纔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如果沒有本原修爲,自己根本不可能壯大得這樣快。這種超乎尋常的擴張速度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自己擁有相較於其他領主們地本原力量基礎之上。
沒有暗黑本原。煦羅他們不會這樣輕易服從自己。而烏瑪更不會接受自己,更不用說諸如米哈伊維奇、紐曼以及弗拉德科夫他們了。而沒有這些自己最基本地力量。無論是半獸人還是野蠻人似乎都不可能屈從於自己的實力之下,對於這些以力量爲根本地蠻族來說。本身擁有強大的力量,尤其是讓他們畏懼地強大力量纔是最直觀的,他們只有在發現征服自己的人擁有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力量,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爲征服者所用,與人類傳統沿襲下來的準則截然不同。
就像高加索是自己統治的根基,蠻族武裝力量是自己武力基礎一樣,自己擁有的本原力量纔是自己實力地最根本所在,而自己這麼久來卻恰恰忽視了自己本原力量的修煉。
手中掌握有如此多地資源。像手中的這具羊皮卷子,還有從達摩棱斯克堡中獲得的那樣豐富的藏書。其中不少都可以稱得上是孤本秘籍,自己甚至沒有多少時間去仔細看一看,大多都是走馬觀花一般的掠過,而這些書籍對於暗黑法師們來說也許都是夢寐以求地絕本。
對於自己這個擁有暗黑本原力地人來說,擁有這樣多地資源。許多法術地修煉都是事半功倍。而達摩棱斯克堡的陰冥之眼對於法力地提升更是擁有得天獨厚地妙用。只可惜自己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麼久來在達摩棱斯克堡中居住的時間更是屈指可數。
看看大熊這麼久來地表現,在馬爾科一戰中表現與普羅夫迪夫一戰中表現幾乎毫無進境。按理說經歷了馬爾科一戰這樣地磨礪。對於試煉者來說堪稱千載難逢地機遇,但是大熊的進展實在不盡如人意。並不是大熊地原質不好。而恰恰是自己忽視了對於大熊的訓練鍛鍊。
自己究竟要追求什麼?這個問題似乎又浮現在了柯默的腦際中。實際上雷布里已經相當隱晦的提醒過柯默,只不過柯默當初以爲雷布里只是要求自己注意在世俗力量和宗教力量中尋找合適平衡罷了。現在看來,自己似乎需要明確一個更主要的目標纔是。
世俗力量?自己似乎已經走到了巔峰,再要走下去,那要麼就只有向科迪勒拉荒原或者莫幹荒原上挺進,要麼就只有向整個北方聯盟挑戰了,現在看起來都還不太現實。
那麼宗教信仰?暗黑一脈已經迫不及待的希望在自己領地中展現力量了,大批的暗黑修士們開始進入高加索,甚至公開的與舊有的光明教會分庭抗禮,暗黑教堂
修到了光明教堂的對面,這不是公開的挑釁麼?而濟在鞏固自己固有的實力,同時也在瘋狂的挖着光明教會的牆角,他們已經按捺不住了,也許他們認爲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表述他們的意見了,柯默真的想問問一句濟世會,你們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聖瓦西里教堂勢力的全面退縮標誌着光明教會迎來了一個相對艱難的時期,但是看一看伯利克里教堂的表現,柯默清楚光明教會絕不會這樣輕易就退出本該屬於他們的舞臺,暫時的退縮是爲了更輝煌的走出來,無論是弗倫斯特還是瓦津基,還有那個深不可測的尤里烏斯二世,想一想雷布里給自己的告誡柯默都不寒而慄,這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就結束。
柯默有些茫然,沒有了奮鬥目標,那生活就像一條無舵的船,那自己的奮鬥目標究竟是什麼?菲利普已經不值一提了,特蕾西已經去了佛蘭德,遠離了尼科西亞,尼科西亞眼見得也已經落入自己手中,那自己該幹什麼了?也許唯一的精神動力就是和光明教會較量一番了。
想到這兒柯默有些空虛的心稍稍踏實了一點,與光明教會相鬥,其樂無窮啊,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被宗教裁判所那幫傢伙聯手打入空間裂縫,這份滋味如果不能送還給他們,柯默真的就覺得自己太失敗了。
不過要想打倒徹底宗教裁判所沒有那麼容易,也許現在光明教會內部仍然是分歧依舊,互相拆臺,但是當真的危及到他們根基地位時,他們還會那樣袖手旁觀麼?柯默相信光明教會那些傢伙還不至於那樣弱智。
弗倫斯特已經巧妙的利用機會成爲了光明教會中的最大勢力,相信即便是尤里烏斯二世也不會輕易動搖他的地位,再聯想到他和獸人之間若隱若現的關係,柯默意識到只怕日後這位現在口口聲聲說對尼科西亞毫無興趣的伯利克里教堂大主教纔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有趣,當真有趣,柯默饒有興致的琢磨着,明知道對方將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但是現在自己卻要將可能如虎添翼的東西送還給他,這種交易似乎就像是在向劊子手出賣準備絞死自己的絞索一般,總覺得自己脖子上涼幽涼幽的,不過若是沒有這樣的感覺,那這份挑戰豈不太無味了一些?
就在柯默琢磨着自己對手將會以怎樣一種方式來對付自己時,弗倫斯特也正興致濃厚的把玩着手中那一枚魂戒。
“德內比,你說爲什麼西梵宮在丟失了這些東西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如果教宗大人真的想要追回這些東西,那是舉手之勞,教宗大人並沒有閉關修煉,爲什麼他們會放任自流呢?”
“大主教,教宗大人的心思不是常人所能預測的,魂戒乃是我教傳承數百年的至寶,還有那羊皮卷子,多少年來一直保藏於西梵宮中,教宗大人從未邀請人觀閱,爲什麼丟失了卻無動於衷呢?”德內比同樣是心懷疑竇,“難道這枚魂戒是——?”
“德內比,難道你對自己的眼力也這麼沒有信心?這枚魂戒千真萬確,我能夠感受到裡面靈魂在怒吼,怨靈在咆哮,只可惜它們也只能如此而已了。”弗倫斯特搖了搖頭,“聽一聽那些暗黑亡靈的嚎叫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德內比,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德內比搖搖頭,他有自知之明,那些已經被囚禁在這麼魂戒中亡靈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怨靈王了,一旦沒有掌握好,它們的嚎叫只會讓自己受傷。
“魂戒,羊皮卷子,真想馬上看一看羊皮卷子裡對於那些有趣事情的描寫,我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弗倫斯特臉上洋溢着高興的笑容,目光卻似乎透過了眼前所有障礙物飛向遠處,一句從未說出口的話卻在心中默唸,“未讀羊皮卷,無以爲大宗。大宗啊大宗,自己爲什麼就勘不破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