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在紫玉宮中醒來,這一次身邊卻是沒有如煙影可愛模樣在側,鍾羽暗道了一聲可惜,對於自己這幾日連連受傷昏迷,卻也大覺不爽快,暗道:“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難不成我之所以來到這裡之後不停的受傷,就是因爲那天賜法器將着落在我身上的緣故?”
苦笑一聲,又想:“可我已經決定將這一次出世的天賜法器送給蕤兒和清兒兩位妹妹了,好像不應該苦我之心智,勞我之筋骨吧?呸,呸,我真是要大呸一下。天道有靈,你就一直勞苦我吧,千萬不要去找蕤兒和清兒的麻煩,有什麼麻煩都來找我,我擔着。拜託,拜託!”
鍾羽一時也不敢再埋怨自己一直受傷了,緩緩坐起身來,想要下牀喝口茶。
現在他卻是沒那心力來施展魔欲真言,道聲“茶來”了,不過昨日兩次施展,便能卓有成效,定住兩大高手,李易峰更是險些被他一擊打殺了,他還是非常之興奮的。
一想到昨日的情形,不免又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心中對玄一所以受傷的猜測。
本來他在將要昏迷之前,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一直又覺得如煙影極爲神秘,便推測是如煙影將他擊傷的。
不過現在昏迷醒來,自然一下子便知道這個推測站不住腳。鍾羽猶記得當時他在第二次施展魔欲真言之時,玄一還在破虛宗那人身前守着,未曾和人動手,當定住李易峰之後,玄一是第一時間發覺不妙的,比破雲靖還要早一步。
只是因爲相距太遠,纔不能早破雲靖一步去救李易峰,鍾羽原也料定自己將李易峰斬殺、破雲靖轟殺了自己之後,他玄一也不可能趕到。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破雲靖被雨八荒攔下,玄一卻是在他斬殺李易峰之前趕到,將李易峰救了下來。
也正因爲如此,玄一才被鍾羽一擊重傷。
能夠在不可能趕到的情況下,卻趕到了,並且還受了傷,那原因就不言而喻了。當時玄一情急之下爲了救人,應該是施展出了一種可以使修爲猛然暴漲的手段,就像當年鍾羽施展出的噬血術一樣。
只不過玄一施展出的很顯然是長生界中的,而那噬血術卻是世俗霸道功法,效力自然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好像魔欲經上也有類似的功法。”
鍾羽這幾天接二連三經受憋屈的場面,高深的法術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學會的,對於這中能暴漲自己修爲的功法就很渴求了,打定主意修養一天,明日便學。
這樣霸道的功法施展之後,後果之嚴重是不言而喻的,鍾羽心下自也明瞭,不過昨日那一戰之後,因爲自己的緣故,正魔兩道弟子定然都會嚴守住那裡。沒有殺雞儆猴的實力,待天賜法器出世之後,即便拿到了手中,也會被別人搶去。
當然也可以求得雨八荒的庇護,那樣肯定沒人敢下手強搶,只是鍾羽已經受過雨八荒太多恩惠了,也被他救了很多次,實在沒臉再讓他庇護自己。
男兒當自強,事事都求助於他人,實在說不過去。
喝過了茶,剛一回到牀上,鍾羽便覺得胸口一熱,知道是閭秋蕤或者檀傾在通過玉佩和自己說話。
拿出玉佩,一絲熱流涌入心間,都是閭秋蕤和檀傾關心、憂慮的話語,而且不是隻有現在才和鍾羽說的話,看來她倆已經擔心了很長時間。
趕忙告訴她們自己只是耗費心神太甚,才致昏迷,修養一日就行了,並無大礙。閭秋蕤和檀傾也免不了再關心關心,囑咐一二。
鍾羽跟着便想和她倆說一會話,怎奈何閭秋蕤和檀傾都說要他靜養,不準亂想其他事。
剛剛她倆囑咐起來雖是顯得嘮叨,但鍾羽心中卻是喜歡的緊,能讓清冷如檀傾的女孩子嘮叨一番,足矣!
鍾羽現在的情形和她倆說一會話,其實沒什麼大礙的,可她倆不信,他也是徒呼奈何,不過倒是聽話,即刻便拋卻雜念,靜修起來。
這般過了約有一炷香時間,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不必睜開眼去瞧,聽那輕柔的腳步,隱隱嗅到的馨香,鍾羽就知道是如煙影來了。
先前才和閭秋蕤兩女說過話,現在就不怎麼想搭理如煙影,怕的就是一說話,就會心生旖旎之念,很是覺得對不起閭秋蕤和檀傾。
不過如煙影若是主動搭話,那他就沒道理不回話了。
“鍾師兄,你好些了嗎?”
便是閉着眼不瞧如煙影那柔媚的容顏,但是這聲細膩婉轉的聲音,就讓鍾羽忍不住迷醉其中。
回味片刻,緩緩睜開了眼,鍾羽笑道:“好些了,師妹你也沒事吧。”如煙影道:“虧得有師兄你,我沒事。”
鍾羽苦笑道:“這話真是讓我好生慚愧,若非是欲師兄及時趕到,我性命怕就擱在那了,哪還說得上護佑你沒事,慚愧!”
如煙影道:“師兄說哪裡話,欲師兄再怎麼強,他也是後來纔出手的,要不是你,師妹早就被那些輕薄人抓走了。”說着面露悽然神色。
任是鍾羽覺得她這只不過是假裝而已,也禁不住心爲之一痛,乾咳了一聲,不再和她糾纏這一件事,問道:“那我昏過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是欲師兄一個人將他們擊退了?”
如煙影不答他,說道:“師兄你現在需要靜養,那些小事以後再說吧。”
鍾羽搖頭笑道:“你們女孩子怎麼都是這樣,我沒事的。”如煙影疑惑道:“我們女孩子?”
鍾羽自知失言,忙道:“沒什麼,我現在感覺很好,快快說一說後面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欲師兄一人將他們擊退的?”
如煙影掩脣一笑,橫了一眼鍾羽,才說起了那日之事。
這一眼橫的鐘羽魂兒都飛了,以致前面她說的話都沒聽進去,醒神之後,便聽她已經說了好一會了。
“……當時欲師兄一掌擊退破雲靖,反手打向李易峰。那已經被你打的重傷的禿驢玄一,因爲見李易峰和破雲靖被欲師兄一個人打的左支右絀,眼看着就要不敵受傷,竟也捨命圍了上去。欲師兄見狀,不但不懼,更是大笑了一聲,喝道‘來得好’,揮手將師兄你身上的魔欲經招了過去,隨手一擊打向李易峰兩人,他自己卻是合身撲向玄一,要將他斬殺當場。”
“魔欲經在欲師兄手裡的威力實在太大,李易峰和破雲靖見狀,都是大吼着想要上前攔阻,可總也突不破魔欲經的阻攔。眼看着那玄一就要血濺十步之際,場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一出手便攔下了欲師兄必殺一招。”
“後來……後來的情形我也不大看得懂,她和欲師兄對峙了一會,兩人便憑空吐了一口血,各自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離開了。”
“白衣女子?”
鍾羽心中惘然,他已經猜到了那個白衣女子定然就是玄意宗的古菟,那個曾經讓他覺得自己污濁不堪的女子。據說她曾經也是亞聖之徒,只不過後來卻被逐了出來,拜入了玄意宗。
見鍾羽露出怪異的神色,如煙影問道:“怎麼,師兄你認識那個白衣女子?”
鍾羽笑了笑:“你不說她是誰,我怎麼知道認識不認識。”
卻見如煙影神秘一笑,說道:“我看你倆相識,而且關係不錯吧。昨天她趕到之時,其實並不是即刻去救那禿驢的。你想不想知道她先做了什麼?”
鍾羽心下一跳,漫不經心的問道:“先做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