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確定的回答,讓面前的獵人族男子眼角頓時流下幾滴淚水,想不到竟會在偶然的情況下遇到自己真正的女兒,艾莫格再也難以壓抑心中感情,一下抱住了面前的荷冰月。
“女兒啊,我總算見到你了,我和你母親死後,你過的還好嗎?”
“嗯?”眼神露出一絲疑惑,記憶混亂的荷冰月自然不知對方在說些什麼。然而被對方抱住後,自己的內心卻是不自覺有一股溫暖,她倒也不怎麼拒絕,只是口中說話的語氣還是充滿疑惑。“大叔,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這次絕對不會,茜兒,你不認識父親了嗎?”
“我……”聽到這句話,荷冰月似是想起了什麼,然而卻又如同隔着一層紙一般,明明就是能朦朧看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真的有父親嗎?艾茜兒的過去是自己嗎?荷冰月又是誰?一連串問題在腦海中快速閃過。但最終,荷冰月還是緩緩推開了抱着自己的艾莫格,擡頭言道。“抱歉,荷冰月還有自己的天命,無法陪你多聊。”
“女兒。”
“或許我曾經是艾茜兒,但現在,世界上已不存艾茜兒或者冰狐月,我是荷冰月,又或者,吾是誰?”說着,少女一旋油紙傘,眨眼化爲冰晶飄散離去。
“女兒!等等,女兒啊!”眼見自己剛剛找到女兒,對方卻又迅速離去,艾莫格心中不解,更心痛。“爲何……你不記得我了。啊?等等。”這時,艾莫格忽然想起血狐策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真的不是你女兒,你以後就明白了。”
“啊?對了,那個和我女兒長得很相似的少女,或許她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想到這裡,艾莫格便又原路向回奔去,只希望從對方口中瞭解到事情的一切。
灰黑烏雲仍舊籠罩天際,黯雲大殿內,此刻葬命侯正站在王座旁等待,似是要回報什麼事情般。
這時,高空之上忽見一人雙手背後緩緩落下,正是亡爵。
“你看完泣馨回來了,她的情況如何。”
“沒有被之前進入的天樹聖氣影響,應無大礙。”一捋腰間棕色束髮,亡爵雙眼看向葬命侯,問道。“有關忘川星淵,你查到情報了?”
“嗯。”略一點頭,葬命侯言道。“根據可靠消息回報,忘川星淵內部有人聚集許多亡界死者成立了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的首腦人稱‘星主’。目前已探查到星淵內有兩大強者,第一是罪羽琴,第二則是一個名爲銀河頌的青年,至於是否還有其他高手,目前還不清楚。另外,他們對自己的組織也命名爲忘川星淵,似是想要宣揚他們便是星淵之主。”
“忘川星淵,亡界死者,嗯……”沉默了幾秒,亡爵眼神露出一絲不屑。“他們是想要取代亡界嗎?”
“目前無法定論,但最近確實有手下回報黯雲森城內頻繁有人失蹤,而且皆是擁有一定武學根基者。”
“哦?”聽聞此言,亡爵沉默了幾秒,言道。“葬命侯,當今正是亡界破封重要之刻,吾等不能容許任何差錯,此事便由你加派人手負責調查。”
“是,亡爵。”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忽然遠方飛來一封書信,直接落在亡爵手中。
見狀,一旁葬命侯讚道。“利用術力導向在百里外飛來信件,發現者根基不凡。”
“嗯,讓吾一觀是何人吧。”說着,亡爵緩緩打開信封,雙眼迅速掃視了整篇文章。
“信中說了什麼?”葬命侯問道。
卻見亡爵隨手一揮將信件焚燬。“沒什麼,有人約我今夜無歸海角一見。”
“無歸海角,吾記得那裡是天界東北部海域內的兇險之地,傳聞此地乃是人爲戰鬥而在還形成的百丈峭壁,峭壁下方便是洶涌的海浪,那種地方一但掉下去便很難再從海浪中衝出,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吾等恐怕生還希望也是渺茫。亡爵,約定之人想幹什麼吾等一想便知,今夜吾陪同你一起前往。”
“不必了,葬命侯,你顧好自己的任務即可,吾是亡爵,不會死在那種地方,而且這封信有讓我必須單獨前往的原因。”說罷,亡爵轉身便快步離去,只餘葬命侯一人在黯雲大殿內。
下午時分,狼族大殿內,除了閉關練功的段星辰以及神志不清的希亞菲莉,各大隊長正坐在此地進行會議。
此時,門外忽然走入一名狼族士兵。
“報告總隊長,各位隊長,山洞外側有人求見。”
“哦?”聽聞此言,列斯維爾言道。“是誰?”
“這……”
“不要支支吾吾的,說吧。”
“是我。”熟悉的聲音自空氣中傳來,在場的所有隊長竟同時心中一驚,只見推門而入的人手持一根雪茄,身披華麗服飾,居然是!
“諸葛虛夜,怎麼會是你!”見狀,伊斯利特頓時眼神一凜,接着自背後拔出狼劍言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見狀,諸葛虛夜急忙擺了擺雙手言道。“喂喂喂,你們先別激動,我是來幫你們的。”
“胡言亂語,你口裡沒有一句真話!”說着,伊斯利特便要起身將對方先制住,但這時,卻聞後方一句沉穩的男子聲音傳來。
“伊斯利特,先等等。”
“嗯?列斯維爾,你難道要相信他的話嗎?你忘記了這傢伙活着時候幹了什麼嗎?”
“先聽他說完再動手也不遲,他敢孤身來來狼族一定有原因。”列斯維爾言道。
“嗯……哼,好吧。”轉身看了眼諸葛虛夜,伊斯利特一旋長劍收起武器,坐下言道。“大師兄保你,我便先忍忍,你有什麼話快說!”
“嘖嘖嘖,伊斯利特啊,你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口中輕輕抽了一口雪茄,諸葛虛夜吐了個菸圈。“我來這裡是爲了幫助你們,當然,也是爲了我自己。你們知道的,我這人最不喜歡被別人控制,尤其是被身體裡那塊鱗片控制,更是讓人不爽。不過因爲昨天和別人混戰的時候我被直接撞飛,被誤認爲已經身亡,而且那個能察覺我氣息的星河子也死了,所以現在公孫嗜命應該暫時不知道我體內的鱗片還存在。”
“嗯……諸葛虛夜,你難道真的想擺脫鱗片控制?不怕死了?”列斯維爾言道。
“復活一次當然不想死,但老子最恨身不由己的感覺!”說到這裡,諸葛虛夜右手一用力,竟是直接將手中雪茄掐爲兩半。“列斯維爾,當年我確實幹了不少壞事,但這一次,我要和你合作。”
然而,卻聞伊斯利特冷道。“諸葛虛夜,你的戰力頂多隊長一級,狼族似乎不缺你這種戰力的人。”
“是,但我卻擁有其他優勢,那就是體內的玄武十八鱗,只要你們能幫我找到解除控制的方法,我就可以回到公孫嗜命身邊替你們做內應,到那時,我們聯手鏟除這個該死的傢伙!”
“這個計策倒是不差,但若你不講信用該怎麼辦,諸葛虛夜,你以前可就擅長欺騙他人。”北宮柔冰冷言道。
“你們可以在我體內設下陣法,若我不聽話你們即刻封印我就行。”
“嗯……”聽到這裡列斯維爾沉默了幾秒,擡頭道。“好,我便信你一次,葉尋浪隊長,你給他體內設下封印術,後續事情我們再議。”
“好。”點了點頭,葉尋浪起身來到諸葛虛夜身前,接着右手一揮凝聚術力灌入諸葛虛夜體內,半刻後,葉尋浪緩緩放下右手言道。“諸葛虛夜,我已經在你體內設下封印術,若你要對我們不利,封印會立刻把你拉入異空間,讓你永遠活在黑暗之中。”
“嘿嘿嘿,吾不會的,合作愉快。”說着,諸葛虛夜右手緩緩掏出雪茄放在嘴邊,接着點上火又緩緩抽了起來。
日落月升,時間轉入黑夜。
天界險地,無歸海角,一處埋葬多少高人之地,今夜獨見一人背對站於高涯之上,此人身穿黑色布衣,棕黃色長髮散亂披在背後,然而全身散發的術力威壓卻是絲毫不下於當今世界的任何一名頂峰高手。
“亡爵,你是銘的父親,也是曾經的天樹橋主璽,爲何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亡爵難道真的不能恢復爲往日的璽嗎?”
不見人影,唯有遠方傳來另一句回答。
“數年前天樹境界的內鬥早已讓吾看清天樹境界的醜惡,璽還是亡爵,又有何意義。”
“難道對於銘,你就不存在一絲情感嗎?”
“銘,他是一個好孩子,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或許他現在也是一名偉大的高手,可現在他卻也被天樹境界拖下水。殺了吾,卻連銘也不放過,天樹境界吾如何存有情感。而且銘現在是天樹橋主,吾身爲亡爵,不會因爲生前的事情便手下留情。”
“他終究是你的兒子,璽,你知道麼?自他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父親,而因爲混血,他也不被待見,小時候的銘內心承受多少負擔你有想過麼?”
“這一切不過是天界的錯,若要報仇,待吾解封亡界後滅掉整個天界之國便是了。”
“你!唉!”無奈一嘆,男子緩緩轉過了身,正是風蕭尋!“璽,你作爲一個父親,卻是連我這個師父都不如了。”
“哈,作爲一個父親?吾是亡爵,任何感情都已不存在,吾,只爲亡界利益而存。”話音落定,驚見無歸海角另一頭髮出一聲巨響,隨即傳出連番驚爆,煙塵四起!而在爆炸聲中,一句詩號傲然傳出!
“縱橫古今山嶽,步踏天下頂峰!戰濤不止,人魔一念!唯吾,亡爵!”
夜風吹拂,天界聖翼殿廢墟之內,自從朝代更迭,已不知多久無人問津,甚至連來收拾廢墟的人也沒有。牆壁上依舊保持着當初的血跡,地上,依舊插着無數折斷的兵器,曾經繁華的天使王族,如今卻只剩這如垃圾堆般的廢墟。
然而今日,卻見一名身披長袍的蒙面少女邁步而來,正是被公孫嗜命復活的最後一人。
只見此人不言不語,緩步穿過這廢墟,最終停留在了廢墟中一扇鑲在地面的鐵門前。
“便是此地了麼?”看着地上的鐵門,少女緩緩一握右拳,隨即迅速向下砸去,砰一聲巨響,三寸厚的合金鋼板竟是瞬間被砸開一個向內凹陷的巨洞。
“要調查的信息,便在這裡邊吧,進入一觀。”
然而就在此刻,下方忽然衝出一道人影直衝這名不速之客。
見狀,少女身影一側便十分輕易避開了對方攻擊,然而卻見攻擊落空的少女右手忽然一伸,竟是抽出一條觸手瞬間扯住對方脖頸。
“嗯?”察覺不對,女子當即一按脖子上的觸手運用巧勁旋身強行掙脫對方束縛,哧啦一聲過後,少女掙開觸手,然而袍帽也同時被扯下。
但當看到對方時,兩名少女卻同時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因爲!
墨茗發現,面前的人居然是……墨茗!
第二十二章,亂世不語·銀河頌歌至此結束!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下週精彩第二十三章!亡爵與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