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逐漸消失的墨色字跡,孟商君與龍丘方正同時一行法禮,口中恭敬的說道:“謹遵法尊之語!弟子不敢有忘!”
光芒消失,整個房間內又重新恢復了平靜,而孟商君此刻也輕吐了一口氣,右手緩緩拿出了煙桿說道。“龍丘師弟,法尊剛纔在信中說的你也看見了。看來你好友的死另有原因啊,我的推斷果然沒錯。”
“這……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只是之前被天法閣之事所刺激,導致一時間情緒失控了。事後想起,劍莫問的爲人不應該如此,此事或許的確有隱情。”
“對對對,師弟。還有,法尊讓我們商民合一,我想天法閣的人應該還沒有完全遇害吧,把剩餘的弟子都召集到我們這裡吧,這段時間,天商諭法的那一些閒置的屋子就是你民法的了。”口中輕吐煙霧,孟商君笑道。
“多謝你了,孟師弟。”
“哪裡的話,你我都是法家一脈,有困難不相互幫助怎麼可以?不過說起來,法尊最後的那八句話我們倒是要好好想想了,裡邊的一些重要人物和組織一定要注意。”孟商君說着,將法尊的信件扔入火爐內燒燬。
“嗯,我明天一早就回轉澈天閣,以便於注意這些。”
“好,龍丘師弟,我期待你的好消息了。”孟商君笑着,手中的煙桿也放回懷中。
龍丘方正此時也露出了自那次事件過後的第一個笑容道。“是龍丘師兄,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我知道了,龍丘……師……唔,師兄拜拜。”一揮手,孟商君目送着龍丘方正離開房間,自己也用煙桿敲滅了燭燈,隨即離開了此地。
皓月當空,樹林中,幾名在天法閣之難中逃脫的法家弟子正在路上行走,忽然!
大地震動,伴隨着一句詩號,一名霸道的身影現身!
“天地一念間,萬惡吾心明!殺戮半生道,千罪勿忘我!”來者竟是弒法者!見狀,幾名法家弟子連忙拔出法劍謹慎看去。
只聽弒法者口中吐出一絲寒氣,右手長戟一握說道。“法家之人麼?想不到居然能在這裡碰見,真是太好了!數年前你們想要殺我,今日我就讓你們嚐嚐被殺的滋味!”話音一落,長戟落地,登時龐大的氣流直衝法家弟子而去!
只聽幾聲慘叫,連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這三位法家子弟便已經爆體而亡……
“哼!龍丘方正,我弒法者又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口中發出狂妄的笑聲,這位男子便拖着長戟和鐵鏈繼續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抱着普爾維亞的屍體,柳下霜跟隨西普多快步進入了聖翼殿。
“洛夫斯克,我把你的實驗材料帶回來了,快感謝我!”口中喊着,西普多一個陣閃進入了實驗室,只見昏暗的房間,洛夫斯克正在看着全身泡在液體缸內的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女,同時右手在儀器前不斷擺弄着數據。
“嗯?這位是?你的新作品麼,以前沒見過啊。”看着培養缸內的少女,西普多問道。
只見洛夫斯克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口中說道。“沒錯,這個少女是我製造的第一個人造人,我給她的名字叫做鳥嘌呤。”
“鳥嘌呤?嗯……貌似沒什麼不對的。”口中故意加重語氣,西普多說道。“怎麼總感覺在學院的生物學上學過。”
“嗯?啊!我就說怎麼這麼順口,那不是之前某個人說的氨基酸之一麼?算了,改個名字,喂!你別泡在液體裡裝死,也說句話啊。”說着,洛夫斯克用手敲了敲培養器的玻璃罩。“不要以爲裝死就沒事了,嗯……我想到一個好名字了,你認爲零怎麼樣?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啊。”
看着洛夫斯克獨自在哪裡瘋瘋癲癲,早就習慣的西普多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發瘋。
“嗯嗯,我看零這個名字不錯,以後就叫你零吧。從此以後,五戰將裡就又可以多一個了,不對,應該叫六戰將才對,唉,我真聰明。”洛夫斯克正說着,門外緩緩走入一位抱着屍體的道者,只見柳下霜目光無神的將普爾維亞放在了試驗檯上,隨即轉身離去。
“喲,我的外賣來了,西普多,你要不要留在這裡看我是如何讓她起死回生的啊。”洛夫斯克露出瘋狂的笑容說道。
“不必了,一個詞,噁心至極。我還沒吃夜宵,你自己來吧。”說罷,西普多便轉身離去,只留下了洛夫斯克的一句話。“唉,真是不懂得欣賞科學美麗的人啊。”
月華照耀,六玄道院落內,今日再現一道熟悉光影。
“雲染七塵,道合八荒,天地玄九,十星齊亮!”詩號完畢,光影瞬間綻放,只見一名少女從空中飄然而降!
頭戴太極道冠,身穿深紫道袍,黑色長髮垂至腰間,兩束紮起的齊腰長髮垂在胸前。皮膚潔白無瑕,黑色雙眸透露出稚嫩與成熟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這位面容美麗的道者正是,道雲笙!
“師妹,你怎麼會來此地?”伴隨着木門吱呀一聲輕響,第三道主南榮希月緩步從內走出。
“當然是來看你啦,好久不見了,師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雲笙快步向前走去,不料自己的頭卻被面前的女子一把按住。
“嗯……比之前又長高了,而且面容越來越有氣質了。”
“師姐!不要摸我的頭啦,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說着,道雲笙將頭向後一縮,甩開了南榮希月的手。
“哈哈哈,在師姐面前你永遠都是小孩子啊,而且看你這表情,不是小孩子是什麼?”南榮希月笑着說道。
“師姐!!!算了,反正我今天來還有另一間事情要問。”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道雲笙搖頭道。
“哦?另一件事情,你還有什麼事情呢?”
“就是那個啦。”說到這裡,道雲笙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
“哪個?那個啊?”十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師妹,南榮希月疑惑的說道。
“就是……就是……我小時候的那個啦。”說到這裡,道雲笙臉上更紅了。
但南榮希月卻更是一頭霧水,口中問道。“什麼啊?我可愛的師妹你說清楚點吧。”
“這件事情,怎麼說纔好呢?那個……你記不記得,第八道主……”
“第八道主?啊!我想起來了!”突然間,南榮希月想起了許久以前的過往,那還是天瀾君很小的時候,自己開玩笑說讓師妹以後和天瀾君結婚如何如何,想不到這個小師妹居然真的當真了。於是有點尷尬的說道……“這個……你說那件事情啊,這種事情你還是要問本人啊,我也沒法說什麼。”
“啊?讓我去找天瀾君……”右手食指一戳腮,道雲笙紅着臉說道。“這樣不好吧,我不能這麼幹……”
“那我也沒辦法,師妹啊,這種事情你還是親自問一下他比較好。”很明顯想推脫責任,南榮希月拿出一張地圖給了道雲笙,說道。“諾,這是他隱居的地方,你去找他問問吧。”
“這……好吧,我親自問問,順便看看他現在究竟長什麼樣子了,好久沒見了。”說着,道雲笙拿起圖卷,隨即轉身離去。
而南榮希月此刻也無奈的苦笑道。“四弟啊,不是我不救你,只是二姐我實在是事務繁多,這種瑣事只好你自己解決了。”
黑雲蔽月,時間已經接近四更,在魔族皇城外的一處幽靜的樹林內,一名手持紅傘的綠衣少女正在吹奏着手中的長笛,而在她身後的小屋內,坐着一位面無表情的銀髮青年。
雙脣輕離笛口,茶蝠雨茗對屋內問道。“牧月升好友,你覺得我剛纔那首曲子好聽麼?”
“挺不錯的,好友你的實力又有所長進。”牧月升口中答道,右手緩緩的提筆點墨繼續畫着自己的畫,很明顯並沒有認真回答。
“喲,我說牧大爺,你貌似根本沒有用心聽好吧。每次都用這種話語來敷衍小女子我真的好麼?”
“哈,茶蝠大小姐,你又在開我玩笑了,我怎麼能是敷衍呢?”右手畫完最後一筆,牧月升緩緩拿起了宣紙,道。“我只是無法同時專注於兩種藝術罷了。”
“你……嗯?畫的什麼。”茶蝠雨茗說着右手一伸道。“給我看看如何?”
“請。”話音一落,屋內便飛出一張畫卷,自兩端展開,內中竟是畫的一副山水畫,而這幅畫所描繪的意境,居然和自己所吹奏的笛音一模一樣。
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茶蝠雨茗說道。“畫的不錯,好友你總算有點讓人喜歡的地方了。”
“哈,原來我以前都不受你歡迎啊,不過說起來,貌似是好友你一直賴在我這裡不走,嗯……”牧月升說着,口氣中故意露出調侃的意思。
“嗯?牧月升你又來尋我開心是吧?”
“豈敢。”
“你……”茶蝠雨茗說着一收玉笛,擼起袖子假裝生氣道。“信不信我拆掉你這個破地方。”
但不等牧月升回答,遠處卻先傳來一句低沉的話語。“不必小姐動手,你只需要以自己的靈魂爲代價,我自然可以幫你拆掉此地,外送你與他合葬之禮!”話音落,鐮刀劃地,亡界黑袍殺手再次降臨!此次目標直指!“八陣之木,茶蝠雨茗!”
與此同時,天界之國的國都內,今日再聽一句詩號。“世間六神醫,無病不可愈!若得其三人,天下皆無敵!”話音落,黑色長袍罩身,棕色長髮隨風飄散,這位年約三十六七的男子又一次現身此時人流最多的不眠夜宵區內!
“六玄道神醫,慕極天,明日破曉之刻將現身天界之門!衆人請!”說罷,男子又一次如同鬼魅一般消失,而四周食客中的有心人此刻也開始暗中向天界大門的方向離去。
書醫天燁再現,此次矛頭竟直指慕極天,他究竟是何身份,又有着何種目的?另一方面,黑袍死神找上木魂擁有者茶蝠雨茗,公冶彥的悲劇會繼續延續麼?明晚第六節,牧月·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