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兒推門走了出去。只見她是住在二樓,門外是走廊,走廊的另一側是約一米高的木製扶手欄杆,寧月兒站在欄杆旁可以將一樓大廳盡收眼底。
寧月兒朝樓下望去,只見一樓大廳有五張桌子,有四張桌子均已坐了人。
其中靠前臺的兩張桌子旁坐着的人看上去風塵僕僕,像是商人打扮,均爲中年人。靠窗邊的兩張桌子,有一張是空着的,另外一張桌子旁坐着三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在大廳的中央只有一張桌子,在這張桌旁坐了三個男人,其中一人穿着紫色的外袍,背對寧月兒坐着正在低頭喝粥,和印象中救自己那人的衣着相同。於是寧月兒向樓下走去。
在寧月兒走下樓梯的時候,大廳內靠前臺的兩張桌旁坐着之人首先看到了她,他們停下了動作,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走下來,當他們看到寧月兒朝中間桌子走了過去,於是又地下頭開始吃飯。
此時坐在紫衣男子左手的一位穿着天藍色外袍的年輕男子擡頭看見了寧月兒,他先是一愣神,然後向寧月兒笑着點了點頭。只見這個男孩兒(因爲寧月兒估計他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的是英俊瀟灑、神采奕奕。寧月兒見到這麼陽光的男孩不禁心情大好,也回他一個婉爾的笑容。
此時坐在紫衣男子對面着玄色外袍的男子也擡頭朝寧月兒看來,並且也友好的朝她點點頭,寧月兒也禮貌的朝他笑了笑。只見他約摸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的是眉清目秀,文質彬彬。
此時這二位男子都朝紫衣男子看去,看他們的樣子,這位紫衣男子應該是他們的老大。
寧月兒走到紫衣男子身旁,低下頭誠懇的說到:“謝謝大哥救了我,實在是太感謝了!”
寧月兒說完話後,她看見其餘兩位男子均看向她,尤其是那個年紀稍小些的藍衣男孩好像很詫異的樣子。寧月兒也顧不上那麼許多,她見紫衣男子頭也沒擡,於是又朝紫衣男子深深鞠了一個躬,“昨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大哥的幫助,我肯定難以逃脫魔掌。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這時寧月兒見那位一直低頭喝粥的紫衣男子放下勺子,緩緩的擡起頭看向她,寧月兒徹底被眼前男子的容貌晃瞎了眼。
先不說他坐直後,比寧月兒站着時的身高只低半頭,只說他的長相,真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的好。只見他皮膚是健康的淺麥色,五官棱角分明,美如冠玉,儀表堂堂,擡眸間顧盼神飛,周身氣宇軒昂,自帶一種霸氣天成。
寧月兒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完美的男子,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剛出頭的年紀。他不僅具備當代小鮮肉的俊美,而且又兼具成年人的沉穩和大氣。
寧月兒不禁看的目瞪口呆。
北宮墨看見寧月兒花癡的表情,不禁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咳咳。”他捂住嘴輕咳了兩聲。
寧月兒一下從花癡中清醒過來,她不禁大囧,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卻在這裡犯起了花癡,只會讓人家小瞧不是。
於是寧月兒再次很認真的開口到:“謝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連聲音都是好聽的磁性的男聲,好吧,寧月兒又一次犯起了花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嗎?
“估計你也餓了吧?坐下來吃早飯。”北宮墨開口對寧月兒說到。
“好的,謝謝!”說實在的寧月兒真的是餓的慌,剛纔只是秀色可餐忘記了肚子餓而已。從幾天前來到這個地方,她就壓根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寧月兒在紫衣男子的對面坐下。一開始她還有些拿捏,學着大家閨秀的樣子細嚼慢嚥,可是她實在是太餓了,看着同桌三人好像要放下筷子的樣子,她開始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
“咳咳”寧月兒由於吃的太快,一下吃噎着了,她捂住嘴咳了起來。
“給。”這時北宮墨給她遞過來一杯水。
“謝謝!”寧月兒接過水杯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將杯中水喝了個精光。
喝完後她還是覺得有些口渴,於是想再找些水喝,一擡頭,她發現同桌的三位男子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想到自己的吃相確實有點太不雅觀,於是尷尬的笑了笑說到:“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是我等無理了,小姐請便,不夠可以問掌櫃填。我等在樓上等你。”北宮墨說完後,主動起身上樓。
鬱文軒和北宮皓也尾隨在北宮墨身後上了樓。臨桌三個着黑衣勁裝的男子也尾隨他們一道上了樓。
寧月兒看見同桌三個男子走進了樓上她所住客房的隔壁房間,其他着黑衣勁裝的男子均站在門外。
沒有了顧忌,寧月兒於是又低下頭開始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後,寧月兒上樓走到隔壁房間外,擡手正要敲門。
“請進。”只聽屋內傳出紫衣男子磁性的聲音。
屋外一個黑衣男子爲寧月兒推開了房門。
“謝謝!”寧月兒朝爲她開門的黑衣男子道了聲謝,然後走了進去。
只見這間客房是裡外間,裡間是臥室,外間是會客廳,看來這是這家客棧最好的房間了。
紫衣男子坐在會客廳正中間椅子上,藍衣男子和玄衣男子分坐在下首左右側,這時玄衣男子指着右手自己身側的座位對寧月兒說到:“小姐,請坐這裡。”
“謝謝!”寧月兒感激的向他點點頭。
落座後,玄衣男子指着紫衣男子對寧月兒介紹到:“昨日救小姐的是這位墨公子。坐在你對面的是皓公子,在下單名一個‘鬱’字。”
鬱文軒沒有將他們三人的真實姓名告訴寧月兒,因爲他們對她還知之甚少,小心駛得萬年船。
寧月兒聽出這個鬱公子就是當初在河邊將那夥壞人引開之人,那麼那個穿藍色衣衫的皓公子應該就是墨公子口中的四弟了。
她於是趕緊站起來對坐在主位上的紫衣公子及其他兩位公子鄭重的鞠躬到:“昨日多謝墨公子、皓公子和鬱公子的出手相救,我叫寧月兒,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不必謝,遇到此種情況,任誰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北宮墨開口到,“請坐下說話。”
寧月兒坐下後,北宮墨問道:“不知寧小姐家住何方?又爲何流落至此?”
“我也不知家住何方?”寧月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是這樣的,我呢先前碰傷了頭,只記得我叫寧月兒,是來這裡尋親的,具體別的我都想不起來了。”
寧月兒知道她不能讓這裡的人們知道她是異類,那樣或許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寧月兒說完後,只見他們三人均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你可否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此處嗎?”北宮墨又開口問道。
“說實在的,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只記得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小樹林裡。”寧月兒然後將她醒來後的過程全部說了一遍,並且將一路上都遇到些什麼人也告訴了他們。
北宮墨和鬱文軒互相看了一眼,北宮墨朝鬱文軒點了點頭。
鬱文軒然後說道:“我們準備一柱香後就要起程,寧小姐可以與我們一道,待小姐想起親人時,我們可以送小姐回去。”
“謝謝各位的好意,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於心,我準備拜謝完你們現在就離開。”她沒法說“再會”二字,因爲她覺得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和他們再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沒必要說那麼虛僞的話。
寧月兒站起來對三人鞠了一躬轉身準備離開。
“咳咳”只見北宮墨用手捂住嘴乾咳了兩聲。
“寧小姐請留步。”鬱文軒將寧月兒叫住。
“哦?鬱公子有什麼事嗎?”寧月兒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鬱文軒,不知他有何事要說。
只見鬱文軒看了一眼北宮墨,然後說道:“是這樣,寧小姐,你一個單身女子出行很不安全?若是再被先前那個老鴇碰到可就危險了。”
寧月兒聽到這裡猛的打了一個機靈,自己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若是自己再往來時的路走回去,萬一碰到那夥壞人可怎麼辦?
“謝謝鬱公子提醒,可是我真的好想回家。”寧月兒想到了自己那溫馨的小窩,走了這麼多天,恐怕家裡灰塵積了很厚一層了吧!寧月兒有些感傷。
“回家?”只聽北宮皓驚訝到:“你不是剛纔還說不記得家住哪裡嗎?”
“啊,我這不是想着我家大概就在我暈倒的方向嗎,我也是想回去再找找,或許會遇到老鄉呢?”寧月兒撒謊都不打草稿。好累,怪不得人們常說,你如果說了一句謊話就要想着用無數句謊話來圓謊。
她說完後,北宮墨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她。
她明白這三人一看就是人精,估計是自己的話前後矛盾引起了他們的懷疑,這可不行,他們若是再繼續追問下去,說不準會以爲自己是妖怪或是逃犯呢,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確實現在往回走也不是很安全,我要不先在這個地方找個工作,也說不準哪天就想起家在哪裡了。後會有期,告辭。”寧月兒又朝上彎了彎腰,然後扭頭就走。
“等一等。”只見這位鬱公子又出聲叫住了她。
寧月兒不禁有些心煩,真是婆婆媽媽,有什麼話不能快點說嗎,她還着急要去找工作呢。可是她又不能不禮貌,好歹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哦,不知鬱公子還有何吩咐?”
“寧小姐,是這麼回事,我們呢正好也在外面遊歷,小姐一個女子在外行動多有不便,如果小姐信得過我們呢,就與我們一道同行,或許不出幾日小姐就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到時我們可以護送小姐回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