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兒和尹離走出藥房大門,看見有兩個藥房夥計正在大門上掛着紅綢,地上還放着兩個寫着喜字的大紅燈籠。
寧月兒向夥計詢問:“這是有什麼喜事嗎?爲什麼要掛這些?”
“妹妹,我來告訴你,我們邊走邊說。”這時尹離將寧月兒的手拉住,道:“月妹妹,是這樣啊!今天早些時候主子回來了一趟。”
“什麼?景力回來了?我怎麼沒有見到他?”寧月兒打斷尹離的話。
“主子只是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他說最遲下午就會回來,他想着開業的時候他也不在,他想讓大家今天再聚一聚、樂一樂。這不是大夥兒爲了喜慶一些,就張羅着掛一些代表喜慶的東西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剛纔還以爲咱們這兒有誰要成親了呢,還掛了‘喜’字燈籠。”寧月兒笑着說到。
“是這些夥計們想得太不周全,估計他們也沒想那麼多,大家就是圖個喜慶,就隨他們去吧!”尹離說出這些話時看着寧月兒,心裡好一陣內疚,她心裡想着:“對不起,月妹妹,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不這樣做,我們的士兵就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戰敗了,主子一定會受到懲罰。”
“哎,離姐姐,你在想什麼?你怎麼好像哭了?”寧月兒看見尹離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眼中還有淚水。
“哦,沒什麼,大概是風吹了眼睛。”尹離轉身擦了擦眼睛,然後笑着拉起寧月兒的手,“走,姐姐給你挑幾件好看點的衣服,再挑一些胭脂水粉。”
“什麼?衣服,胭脂水粉,這又不過節,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化妝吧?”寧月兒拉着尹離的手說着,她就是覺得今天的離姐姐有些奇怪。
“妹妹,哪有女孩子不喜歡打扮的?更何況今天主子不是要回來爲我們慶祝嗎?我們總要打扮一下的吧?”
“啊!我知道了,是景力要回來了,離姐姐你動了凡心了吧!”寧月兒笑着打趣尹離。這幾個月以來她能看出來尹離對景力的情意,又想到景力對自己的感情,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尹離,畢竟離姐姐和景力已相識多年,自己是不是太像個可恥的第三者了。她好狠自己當初對景力做出承諾的時候忘記了離姐姐對他的心思,自己應該找機會離開,不能破壞了這對有情之人。
“離姐姐,對不起,我,我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和景力的感情,我會找機會離開的,這次等他回來我就和他說清楚。”寧月兒誠懇的說到,她一向最瞧不起的就是第三者了,她可不想讓別人瞧不起,至於景力對自己的感情,時間長了也就淡了,她和墨之間不也是如此嗎?估計墨現在早已把她忘到九霄雲外了吧!她想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
“你別瞎說,我可沒有那個想法啊!”尹離着急的解釋着。
“我知道,我知道。”寧月兒笑着拉起尹離的手走進了最近的成衣店。
“三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北宮墨和北宮皓走在前面,李紅和另一名侍衛牽着馬走在後面。
北宮墨讓鬱文軒留在軍中坐鎮,他帶着北宮皓出來買藥材。
“你昨晚不也聽到趙軍醫說這裡開了家大藥房嗎?我們去那裡看看。”
“可是三哥,你知道這個藥房開在哪裡嗎?”上次來香雲鎮時正值這裡有奸細煽動羣衆鬧事,他們忙着處理事情,平定完叛亂後就匆匆的離開了,倒是沒有注意這個街面上都有哪些店鋪。
“我也不知,不妨問問路人吧!”北宮墨前後左右看了一下,只見這裡有三家藥房,倒是前方不遠處有一家大藥房,門面較新一些,門口還掛着寫有喜字的大紅燈籠,看着像是要辦喜事。
“哎,你聽說了嗎?福來藥房的女大夫和她的東家今晚要成婚了。”這時有兩位大嬸兒走過來,站在北宮墨和北宮皓的不遠處對着前方的藥房指指點點。
北宮墨聽見她們提“福來藥房”,他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於是走上前去。
“大嬸你們好,不知你們說的這個藥房可是前面掛紅燈籠那一家嗎?”北宮墨禮貌的開口問道。
“正是,正是,這兩位小哥看着面生,想是從外地來的吧?”其中一位大嬸回道。
“正是,我們聽說這裡開了家新藥房,想要去買些藥,不知是附近的哪一家?”北宮墨指了指周圍的三家藥房。
“你是說新開的啊?就是前面掛紅燈籠這一家,叫福來藥房,不過小兄弟你們來的不巧,今天這裡的寧大夫要和她的東家成婚,不知今天是否營業?”那位大嬸好心的提醒着他們。
“寧大夫?”北宮墨聽見在這裡居然有和月兒姓氏相同之人,不禁好奇的問道。
“是啊!是個女大夫,人長得很漂亮。”她說完朝前面一看,用手指着說:“哎,她正好過來了,你們看那個走在前面的便是。”
北宮墨和北宮皓朝着大嬸手指的方向看去。
“啊?三嫂?”北宮皓掩住嘴輕聲的叫了出來。
當北宮墨看見那個走在前面春風滿面、喜笑顏開的女子,後面還跟着一個女子,手裡拿着衣服首飾等結婚用品,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煞白。
“月兒,月兒”是他的月兒,他每天對她朝思暮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是她卻在這裡與別人談情說愛、比翼雙飛。他看着她開心的走向那掛着大紅燈籠的院門,他的憤怒已經完全掩蓋住了欣喜,他健步衝了上去。
“三哥。”北宮皓從一開始的驚訝之中驚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急了,他和屬下也着急的追了過來。
這時他們沒有注意到剛纔在身邊說話的那兩個大嬸已經悄悄離去。
“啊?”寧月兒正要上臺階,忽然她覺得面前吹過來一陣風,緊接着有一個高大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擡頭向來人望去。
“墨?怎麼是你?”寧月兒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北宮墨,只是他爲什麼要黑着一張臉瞪着自己,難道他還在爲自己的不辭而別在生氣?
她正要開口說話,只見尹離站到了她和北宮墨之間用手指着北宮墨問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北宮墨看也沒有多看尹離一眼,一伸手將她遠遠的拋開,尹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離姐姐,”寧月兒看到北宮墨將尹離打飛,她氣得問道:“墨,你幹什麼?”
北宮墨什麼話也沒說,只見他忽然伸出手來向寧月兒的脖子上砍去。
“啊?墨……”寧月兒看出北宮墨向她伸過來的手,想要問下去,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倒在了北宮墨的懷中。
北宮墨將寧月兒的身體打橫抱起,飛身上馬,和北宮皓他們騎馬離開。
“三哥,你這是要帶三嫂到哪裡?”北宮皓髮現北宮墨出了香雲鎮後不是朝軍營的方向走。
北宮墨的聲音由風中傳來:“皓,你去軍營告訴鬱文軒,軍中一切大小事宜由他定奪,就說我說的。”
北宮皓着急的問道:“不是,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馬上就要贏了麼?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要回府。”北宮墨看着躺在自己懷中的月兒,他的心裡滿是怒火,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完全不適合打仗,他在遇見她時頭腦就開始一片混亂。
“可是三哥,你現在回去,是要被軍法處置的。”北宮皓騎在馬上,着急的對前面的北宮墨提醒。
“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你只要照做就是,快去。”北宮墨說完後就騎着馬飛馳而去,李紅跟在北宮墨的後面。
鬱文軒聽着北宮皓的回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墨這次又着了人家的道了,事情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巧?看來感情真是誤人的東西。
鬱文軒知道此戰必須速戰速決,因爲主帥不在軍營的事情若是讓敵人知曉,那將會是滅頂之災;更何況他還要考慮如何爲墨善後,以免王上會降罪於墨。
“皓王爺,墨王爺的事不可讓任何人知曉。”鬱文軒對北宮皓輕聲吩咐到。
“鬱兄,你放心,我知道此中利害。”北宮皓點頭。
當天夜裡,鬱文軒組織了一次較大規模的偷襲。而東宏這邊的軍士早已是驚弓之鳥,看見萊國的士兵衝過來,早已四散而逃。正所謂虎父無犬子,鬱文軒在北宮墨離開後充分顯示出了他的大將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