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入眼處,他們前方掛着幾個人,沒錯,是幾個人,死亡的人。
他們像是在此處自盡一樣,脖子上勒着繩子雙目暴突,身體心臟位置被掏空,在隨風咯吱咯吱左右扭擺。
這一幕嚇得他們都不敢動彈,使用餘光瞄了左右,瞬間就有了退縮之意。
如同這地方的名字,他們所處在一處屍林之中!
一眼看不到頭的屍體掛在空中,統一脖子上懸着繩子,統一雙目突出,以環繞之勢將八人圍起來!
有些人因年份久遠,僅僅留下一副骨架,有些人屍體正在腐爛,肉體還沒有風化,有些地方骨骼陡然,尤其是其中一個,下半邊臉是牙齒面骨,上半邊是驅蟲不滿的腐爛肉。
也有幾個貌似剛死不久,舌頭吐出,併成了紫青色!
猶如這個特殊的位置,致使看起來貌似所有上吊自盡的人都在盯着他們!剎那間如果置身最爲恐怖的地方,甚至比地獄還讓人心中發寒!
而沐冉冉身後,就是一句屍骨未寒的人,一縷黑色秀髮,卡在了他發紫的手中。
原來聽到屍林後本以爲這兒屍骨很多,對於去過獸類墳場的他們,還以爲最多也就是那副場景,誰知道這兒大部分屍體竟然是人類!
誰又知道,這些人類統一被吊起,竟一眼都看不到頭!宛如一個巨大的風鈴,只是絲線下方纏繞的不是鈴鐺。
衆人立馬被嚇破了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雙腿在不斷顫抖,真是輕推都會倒下,未見過世面的黃克感覺自己像是被吊起一樣,意識都不存在,牙齒咯咯作響。
一步進入地獄深層,縱然他們實力不凡,也無法抵擋眼前的視覺衝擊!
呼呼...
又是一陣青風吹來,那些被懸掛的屍體隨着樹枝被拉動的咯吱聲中輕輕搖擺,死亡視線依舊盯着他們不放。
這好比是遠古時期,奴隸時代的一種酷刑,屠城之後將民衆屍體掉在樹林之中,以示懲戒,好似是人爲的一樣,讓他們對着幕後操衆者感到源自內心的害怕。
嗚嗚...
不知是哪處忽然間傳來響聲,衆人艱難的擺着頭往聲源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人的嘴裡閃爍着兩道幽藍色光芒,隨後從嘴裡鑽出一條極爲噁心的長足小蟲,開始啃食其他地方的肉類。
月色被隱入雲層,除了上空仙兒佈置的冷光不見半點皎潔,漆黑的環境驚悚的屍林,彷彿在一刻之間將他們迷失,如若被一羣喪屍圍繞,下一刻他們就成了喪屍。
哇哇...
不知那顆樹木上傳來鳥叫,那時一種無比漆黑的鳥獸,雙目中充滿了血紅色光芒,跟這屍林的契合度非常高。
它閃動着翅膀飛來,似乎認爲這八人就是剛死不久的人類,落在周逸的肩膀上啄了一口。
其餘幾人瞳孔擴張到無限大,隨後就看到周逸帶着罡力的一拳將其捏爆。
“這是血鴉,喜食人類肉體,尤其是剛死後不久的,估計他們把我們當成死人了,或許它認爲這兒就不會有活人...”
寂靜的環境中除了周逸的話語落葉可聞,衆人不由自主的嚥下一口唾沫,總算明白爲何進入之前那麼凝重的強調,甚至都讓他們去寫遺囑這種荒唐事。
隨後將抓住沐冉冉秀髮的那個手臂給折斷,冰涼黑血噴了一臉,他看起來比這羣死人還要可怕。
“走,去找完好的屍體,如果有的話,那我們就隱藏在他周圍。”
看了前方一望無際在風中隨着繩索僵硬搖曳的屍體,緩步向前走去。
即使是本能預知的感知範圍,目前還全都都是這種情景,密密麻麻布滿,不難想象,就附近掛起的屍體,足有有千個之多!
“這到底是怎麼,怎麼形成的...”
不光是樹枝上懸掛的,地面上也有不少,但相對而言少了一絲驚恐,畢竟他們是躺着的,掛起來瞪着他們彷彿能看穿內心的目光,也再也沒膽子跟其對視了。
沐冉冉見周逸過來給他弄頭髮,連忙鬆開了唐柔冥霜,兩個手都抓住了周逸,嬌軀輕輕發顫,如果不是念在少女矜持,肯定跟仙兒一樣早撲上去了。
這一刻跟任何情感無關,主要是太過害怕了。
“看這屍體大都是懸掛在上面,以獸類應該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應該是有一部分自盡的,而另一部分,感覺是斷刃的仇人。”
放眼掃過去,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影子,他們同爲戰爭傭兵,只是並未上榜!
“仇人?”
衆人邁着艱難的步伐側目而看,“他把人殺死後掛在這種地方?”
“不,他不殺人,你看那個和那個...”
周逸伸手指去,一個屍體被砍斷了雙手雙腳,一個屍體腹部被戳穿,現在都脖子勒着繩掛在那兒。
衆人看了一眼連忙偏過頭,太過觸目驚心的場景令全身顫慄。
“他說過他不殺人,但會砍斷手腳讓他們自生自滅,或者廢掉元氣年輪。我也是沒想到是把他們吊起等死...”
面無表情的說道,同時撥開了攔路的懸掛屍體,就這麼在屍林之中前行。
“太殘忍了吧...”
沐冉冉全身僵硬,幾乎是被拖着前行,準備來講,都是被拖着前行。
“殘忍?那你是沒看到這羣傢伙是怎麼對待斷刃,怎麼對待我們的。”
語氣之中多了幾分戾氣,“如果你們看到了,恐怕覺得這種死法是一種寬容。”
“就跟你殺那個千錦城的趙業一樣嗎?”
仙兒把頭埋在周逸胸口,她實在是不敢去看眼前場景。
回想起來當時暴怒的周逸,更是有些膽都嚇破了。
“怎麼殺的?”
見他不言,陸少明多嘴問道,說起來真正手中有他人性命的,恐怕就他跟周逸。
但陸少明是被逼無奈,而且也是讓他們喪失戰鬥力,隨後自己離開後纔會死亡,目前位置沒有把任何一個人直接致死。
“哦,一截一截剁了他的手,刺穿了他的眼珠,扒了他的皮...”
“啊?!”
衆人立刻就停止住了步伐,從剛開始折斷抓住沐冉冉頭髮的手臂時就發覺這個少年有些可怕了,主要是那種手法太過熟悉,好像是做了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