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尚好,只是有微微的風捲着沙塵。
蘇暖煙近來喜愛睡懶覺,尤其是在燕血魄將她禁足後。桌案上還攤着她未曾寫完的佛經,房間裡還殘留着昨夜安神的薰香。
在招財的服侍下,蘇暖煙才勉強起身,卻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小姐,你近來身體骨軟的很,是不是天氣變化太快,着涼了。”
對上招財擔憂的表情,蘇暖煙安撫的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大礙的。大約是到了秋季,人就犯懶了。等過幾日就不會了,擔心個什麼勁兒。還不快去把早餐端來,要餓壞你家小姐了。”
昨夜的晚膳早已經消化光了,蘇暖煙自然是餓得厲害。
剛剛吃過早膳,便有人來拜訪。
蘇暖煙聽到來人的名字,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好端端的,她過來做什麼?”
招財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小姐,這趙美人莫非是來者不善?小姐,你要不要見她?”
蘇暖煙想了想後,輕輕搖了搖頭。“回覆她,說我尚在病中,不便見客。”蘇暖煙深諳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她前幾天才讓這趙美人等人落水,她今日忽然來拜訪,難免不是有什麼打算。
招財將這些話回覆給了趙美人,趙美人並未覺得奇怪,只是將一隻禮盒奉上。“妾身聽聞王妃患了風寒,便想着來探望一番。無奈妾身家貧,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只能以這小小的禮物聊表心意了。”
招財接過禮盒,感覺輕飄飄的,倒也沒有在意。待趙美人離開後,纔將禮盒拿到了蘇暖煙面前。
出乎蘇暖煙意料的是,打開禮盒後,裡面是一支老山參。參形甚好,參須細長而不亂,顯然是極好的老山參。能拿得出這樣好參的人,卻還說自己家貧,果然虛僞。
蘇暖煙隨手將禮盒丟在一邊,讓招財收拾起來。
也幸好燕血魄給她的禁足尋了個說法,以患病的理由擋住了悠悠衆口。
事實上經過了幾天的冷靜,她已經沒有那樣憤怒了。燕血魄有
她的道理,只是她無法苟同而已。那些人都是他的女人,而她也是衆多女人中的一個。對於讓她們落水,她也有一點點後悔了。
雖然事前去調查過,那裡的湖水的確不深,但難免不會出什麼意外。要是有人因爲這個受傷,她可就難辭其咎了。幸好沒有人有大礙,不然她可會愧疚難當的。
“唔,吃過早飯後,好像又有些困了。”
剛剛把山參放好的招財一進門便聽到這句話,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小姐,你可不能再睡下去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都快成小豬了。”
豬……
蘇暖煙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悲傷的感覺到那裡的確是積攢了一些肥膘。她不可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她還年輕的很,萬一成了肥婆可就糟糕了。
“不行!我要運動,我要減肥!”
卻說趙美人從蘇暖煙的院落離開後,便哪裡都沒有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大家夥兒最近都在養病,也沒有人有心思去注意她。趙美人又個是安靜的,自然不引起注意了。
回房後,趙美人才放下臉上端了半天的微笑。
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冷笑起來:“蘇暖煙,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她早就料到蘇暖煙是不會接見自己的。但無妨,她有的是機會。只要蘇暖煙允許自己接近,她就有辦法。
正在院子裡進行有氧運動的蘇暖煙忽然打了個噴嚏,不由懷疑難道是因爲燕血魄給她找個的這個禁足理由不好,讓她真的得了病?
拜之前的惡作劇所賜,賢王府中總算是安靜了許多。
龍雪煙的小院中再也沒有了打着拜訪旗號上門來的侍妾們,而燕血魄的面前也在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名搔首弄姿的女人。
但,再平靜的湖水也會有躁動的一天。
賢王府現在的平靜,彷彿是隱藏在湖面下的一個暗潮,隨時都會爆發。
蘇暖煙隱約有着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這裡的平靜就會被打破的。但到底是什麼時候,只
是一個時間問題。而現在,她還是繼續睡覺吧!
那一天的有氧運動,因爲蘇暖煙忽然覺得小腹遊戲抽疼而終止了。
天氣漸漸轉涼,招財也勸她減少室外活動纔是。不過,蘇暖煙懷疑的是,招財這麼勸她,似乎是因爲她跳的那套有氧瘦身操。想想看,她一個人在院子裡扭來扭去的,在現代看起來沒什麼,但在這裡可就是驚世駭俗了。爲了自己的小命,她還說回去屋子裡,繼續午睡吧!
蘇暖煙發現,隨着天氣一天天的變涼,她可是越發的嗜睡了。
這日,又聽到招財來報,說趙美人來訪。
蘇暖煙無奈,這趙美人雷打不動的已經來了四五日了,她也不能總找藉口不讓她進來。
想了想,蘇暖煙對招財吩咐,卻將人請進來。
蘇暖煙懶懶的坐在一張官帽椅上,看着一名穿着淺紫色衫裙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着的小衫很是好看,淡紫的顏色上繡着幾隻在花間飛舞的蝴蝶,下着的裙襬上更是佈滿繁花。雖是好看,但也並不出跳,沒有任何尋賓奪主的意味。
這位趙美人倒是個明白人,還沒有被忽然而將的聖寵給衝昏頭腦。蘇暖煙這麼想着,手指一擡,指着下首一張椅子道:“坐罷。”
趙美人到了謝後,便做了下來。
蘇暖煙平日裡大多都待在自己的房中,若不然便是出門去會藍玉曉曉等人。她不像這些後宅的女子們一般,喜好撲蝶逛園子。是以,她來到這賢王府許久,衆多侍妾也並非是全部都見過她的面容。
趙美人知曉蘇暖煙是個什麼模樣,但也只遠遠的看過。那日遊園會,因她來到王府的日子還短,便坐在最末的位置,也堪堪只看到了蘇暖煙是一名絕色美人。
如今兩人面對如此之近,她才發覺,這位王妃娘娘,遠非是可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粗淺面貌。她的容顏絕美,卻美的沒有侵略性。她不似那枝頭怒放的薔薇,會扎傷摘花人的手;她也不似雪山之巔的雪蓮,讓人望塵莫及;她便是是那一枝百合,純潔而高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