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門雙手再次結印,口唸法訣,只見皇上連同所坐的龍椅竟開始緩緩上升,令皇帝驚喜萬分。驀然!尚門凝視皇帝的雙目瞳空微縮,透露出一絲異樣詭密之光。與此同時,他變幻結印手法,只見皇帝的目光竟變得空洞呆滯。
卓太傅見事有蹊蹺,心知妖僧正施妖法迷惑皇上,突然他大聲喊道:“哎呀!”卓太傅這一聲喝破虛空,令尚門心中一怔,身體止不住微微抖了一下,有所懈怠,只見皇帝已經開始轉醒。同時尚門隱約看到皇帝體內飛出一條青龍,正張牙舞爪向自己騰涌而來。尚門心中大駭,立即打消詭計,收功將皇帝緩緩放回原位。
皇帝聽卓太傅“哎呀”一聲,驚醒了好夢。不悅道:“剛纔朕得大師施法,只覺得飄飄欲仙,心曠神馳,如在雲霧之端。卻不料被太傅打斷,太傅又有何事呀!”卓太傅躬躬敬敬地道:“皇上莫非忘記今日早朝是要爲公主冊婚。”皇帝聞後一拍腦袋,如夢初醒,道:“噢!朕方纔被廖愛卿與那個那個什麼‘喪’門法師一僥,把正事給忘了。”
廖雲飛和尚門聽皇上把事情順水推周,攬在自己身上均立即下跪,垂首致歉道:“微臣(小僧)有罪,望皇上恕罪。”
“不知者無罪”皇帝邊擡手邊道:“起來吧!”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接着道:“傳朕口諭,宣公主、古楓進殿。”
於是皇帝身側的太監立即用他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急剎車嗓音高聲道:“宣公主、古楓見殿!”須臾,公主與古楓已來到殿前。公主微微欠身行禮,古楓則下跪拜見。皇帝擡手,道:“附馬請起身!”此言一出殿下文武百官皆驚愕不已,一陣騷動。
皇帝繼續道:“衆卿不必驚訝,上次因爲朕與古楓產生誤會,才撤去古楓的狀元頭銜。今朝水落石出,而古愛卿與公主恰好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於是朕決定招古楓爲附馬。衆卿沒有異議吧!”皇帝說得句句在理又是天子,誰敢有異議,不要命了。羣臣皆贊:“吾皇聖明!”在場之人除廖雲飛與尚門無不笑逐顏開,皇帝道:“太傅!”卓太傅出列躬身道:“老臣在。”
“你儘快爲公主和附馬選個黃道吉日,嗯--就這個月吧!越快越好!”
“老臣尊旨。”
誠信候府
廖雲飛在內堂來回的踱步。今日殿前失策,令他一愁末展,憤恨難平。尚門則坐在一側繼續默唸他那包括自己也不懂的經文。廖雲飛大概是轉得累了,停下腳步衝尚門冷哼一聲,輕蔑地道:“本大人原以爲大師法力高深,有經天緯地之才,通天徹地之能,想不道也是浪得虛名而已。”
尚門平心靜氣地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皇帝得祖上福廕,有龍氣護體,萬邪難侵,所以‘攝心大法’無法控制皇帝心志。”
廖雲飛思慮良久,道:“那--用攝心大法控制公主總該綽綽有餘吧!”
今日早朝,公主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公主的心中就只有古楓一人。雖然公主心知廖雲飛對她十分愛慕,但因爲她對廖雲飛沒什麼感覺,所以她寧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聞不問,甚至不理不睬。廖雲飛已不再奢望得到公主的芳心,他已經心灰意冷,他只求得到公主的人,當上附馬,最後再想方設法登上皇帝寶座。
廖雲飛現在對公主只有恨,每當想起公主的逃避和冷漠,廖雲飛就會恨得咬牙切齒,他倒真的希望公主討厭他罵他,這樣總勝過不理不睬。恨,豈非就像愛同樣深邃,同樣強烈的感情!愛與恨的不同之處,就是愛能使人憧憬未來,覺得未來充滿希望,而恨卻只能讓人想起過去那些痛苦的回憶,心在回憶中沉淪。
尚門欲言又止,踟躕道:“這……今日早朝小僧曾仔細觀察過公主的體格面相,公主她丰姿秀麗,骨格修長,手足細膩,口尖發美,面色青白,身姿柔弱……”
廖雲飛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好氣又好笑,打斷她的話道:“你這個花僧,公主的相貌還用你來描述!”尚門道:“大人且聽小僧把話說完,公主她命格奇特,乃是純陰之身。她的雙目有神,意志堅定,‘攝心大法’很難迷惑公主心志。”
廖雲飛氣得肺都快炸了,橫眉怒目道:“那古楓呢?”尚門垂首不敢言語。廖雲飛一看他的衰相就知道答案了,他冷冷道:“也不成?”
尚門神色爲難,訕訕地道:“古楓的命格更爲奇特,他讀書破萬卷,心存浩然正氣,又是純陽之體,控制他更是難上加難。”
廖雲飛斥責道:“你們這些密宗所謂的神僧,把自己吹捧得高深莫測,天花亂墜,想不到通通是廢物典型!”
尚門雙手合十當胸,道:“大人且息怒,小僧尚有一計,此計必可達成大人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