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四人在客棧歇腳,這是一個很清靜的庭院,庭院四周植有松柏等四季常綠的植物,寒梅已是綻放,別有一番幽靜清香。
立於庭院之中,傲雪仰望天上蒼穹,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如刀鋒般,吹動着傲雪的臉頰。
閉上眼睛,幽幽地感受着天地萬物的氣息,六識敏銳地探索着天地元氣的流動,傳說上古之時混沌不分,濛鴻初開,遂分清濁,清者輕揚而上,遂成蒼穹九重;濁者墮落而下,遂有淵澤萬千,悠悠深思想着無窮天地探索而去,只是感覺一股蒼茫無盡的氣息。
紛紛揚揚的雪花灑落在傲雪的身上,慢慢地竟是在傲雪的身上披上一層雪白的銀裝。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動,雪下。
驀然間,傲雪睜開眼睛,一縷精芒飆射而出,彷彿穿透過重重風雪,這縷精光卻是轉眼即逝,傲雪卻是一聲低喝,身上的氣機陡然如同繃緊的琴絃一樣,傲雪周身三尺之內,一個詭異的力場驀然出現,將風雪擋在力場之外,傲雪身上的雪花如同紛紛的落蕊一樣飄灑而去。
“鏘!”的一聲,如金鳴玉震,金石之聲轟然響起,直上九重霄,立於傲雪身前的“蒼冥”已是受到傲雪的氣機牽引,一陣刀光,寒芒如虹,映射出道道刺目的寒芒。
刀,出鞘,一股濃烈的殺氣陡然間讓刀身似乎染上了一層血紅的光芒。
手握刀柄,紅芒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白光如熾。
重重刀芒乍現,彷彿是悠然潑墨寫意的畫筆,在這不過是方圓之地展示出重重刀意。
寒芒乍現,卻是溫柔如絲,絲絲纏繞,纏綿如同情人素手輕撫,劃出絲絲的溫柔情意牽動着周遭的空氣,周遭的氣機在傲雪心意之下,彷彿明鏡止水,泛動着美麗的情意,刀芒隨着刀意在周遭佈下一個纏繞的絲線。
刀意纏綿,溫柔涌動,此刻傲雪心中所想的正是遠在江南的綰綰與貞貞,最是動人思念時,不知何時兩女已是牽動着傲雪的心神,讓傲雪爲之牽腸,想起那時候的溫柔婉轉,綰綰精靈俏皮的嬌俏,貞貞的溫婉可人,還有兩人親憐蜜意時候的動人風韻,傲雪心中一絲柔情涌動。
刀隨心意,此刻傲雪方纔明白老鬼曾經所言,將所有刻意想象的招式忘卻,卻是隨着心意轉動,刀意流轉間,斬馬刀已是揮灑出刀刀溫柔。
“鏘!”驀然刀身一顫,刀意驀然崩潰,傲雪不由得皺眉。
手握刀柄,傲雪的心神已是沉浸在刀身上之上,此刻傲雪彷彿覺得手中的刀已是消失不見,茫茫天地間,一衣如雪,卻彷彿刀芒乍現,真氣運轉間,刀鋒發出陣陣彷彿咆哮着的轟鳴,刀身紅芒大熾,彷彿是火焰一般在燃燒着淒厲的血腥。
這是一把血腥的兇刀,自鑄造已成,不知道多少豪傑草莽或是販夫走卒身亡於此刀之下,一股兇戾的氣息從刀身想着傲雪身上涌來,“不知死活的傢伙!”傲雪嘴角浮現出一絲的冷笑,此時一把兇刀,刀魂已成,卻是一把欺主的刀,若是尋常人可能會爲此刀所制,傲雪手中狂暴的真氣狂暴地向着刀身涌去,不斷的催動着刺目的血紅刀芒,刀身不住地發出讓人可怖的轟鳴,仿若厲鬼。
精氣神高度集中,刀身之上每一個變化都在傲雪的心中,“你服不服?”冷酷的聲音還有狂暴的真氣狂涌而來。
“鏘鏘!”的聲音自刀身響起,傲雪心中感覺到一股馴服的感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刀上刀芒席捲而出,滿天風雪被刀芒捲動,心中一動之際,刀身已是紅芒大熾,一股濃烈的殺機涌動,揮刀成圓,一個領空而起的圓球出現在傲雪的身前,圓球之中便是茫茫白雪不停地轉動。
“破!”一聲輕喝,破炸聲猛然想起,捲起一陣狂風,吹動着傲雪一身青袍飄飄。
“以後你蒼冥便是我傲雪的夥伴,我斷不負你蒼冥之名!”傲雪輕撫着刀身,指尖在血槽之上掃過,刀身已是轟鳴,仿若野獸咆哮。
“慕容,有事嗎?”傲雪問道,不用回頭,敏銳的六識已是告訴了傲雪身後之人便是慕容席,而且來了很久。
搖搖頭,慕容席的目光中卻是閃爍着煌煌如火的精芒。黑色的亂髮任由冷冽的寒風吹過,慕容席的手搭在“斬將”的劍柄之上,一股凌厲的劍氣油然而生,讓慕容席彷彿一把利劍一樣,下一刻便是要出鞘。
“你又強了!”慕容席說道,傲雪回過神來,看着慕容席冷峻的臉孔,那眼中一簇彷彿瘋狂的火焰,灼灼地燃燒着,這是一個癡人!傲雪心中感嘆着,這樣人的很可愛,也很可惡,若不慕容席也不會總是想要找上自己,自從草原之上已是如此,讓傲雪苦惱不已。
“你的劍是‘斬將’吧!”傲雪說道。
“正是!”目光落在“斬將”身上,慕容席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一絲崇敬的神色,老鬼(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莫不是那些偷雞摸狗的老變態,傲雪心中暗暗罵道)將此劍交付給慕容席,給付的又豈止是一柄古劍,還有的是一腔殷殷的期盼。
“我不會和你打的!”傲雪說道,嘴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目光冷冽地望着慕容席,說道:“自古神兵皆是通靈,便如同我的‘蒼冥’,你方纔可是看見我收服蒼冥?”慕容席點點頭,冷峻的臉上不見一絲的表情,目光驀然轉寒,森森地望着傲雪手中的‘蒼冥’,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所謂劍道,不過是講究以劍入道,追尋那茫茫天道,而你手中的兵器便是你的朋友,你可是知道你手中的神兵的劍魂?”慕容席身軀驀然一震,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他手中的劍名爲“斬將”,是戰國末期劍聖曹道秋所鑄造,一柄劍光敗盡天下高手,後來方纔一敗,而後此劍輾轉到了他師父的手中,老鬼更是手執“斬將”不知道經過多少大小惡仗,此“斬將”已出便是有奪人氣魄之神奇。
“既然你的佩劍是‘斬將’,千軍之中,斬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三軍辟易,盡奪三軍氣勢,此方爲‘斬將’之氣勢,方是‘斬將’劍魂所予!”傲雪語氣激昂地說道,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不經戰陣,如何可以知道此間劍魂何在?你應作的便是陣前廝殺,磨練自身劍道,領悟劍魂所在,而非向我挑戰!”
傲雪這一番話語說得激昂慷慨,彷彿道盡“斬將”寓意,乍一聽來,卻是十分有理,慕容席深深地望着手中的“斬將”,良久說道:“那麼我便要投身軍旅?”對一個武癡而言,武道修煉正是他最看重的東西,慕容席本身武功不弱,奈何此番已是到了自身瓶頸,當日老鬼離去之時對慕容席言道:“此番修煉盡數落在傲雪身上,你武功已有所成,已窺門徑,奈何已到瓶頸,是困龍破壁,登堂入室,還是龍遊淺灘,難以精進,就看你如何造化了!”
說罷飄然而去。
慕容席每每想起師尊臨別所言,心中忐忑,此刻傲雪一言,正是點出一條路徑,此刻慕容心中想到:“戰場殺伐,正是修煉氣勢,粹煉武道德最好場地!先祖一番威名莫不是在這火熱沙場之上得來,自己此番也倒不負‘斬將’威名!”心中想起先祖赫赫威名,心中一股豁然熊熊燃燒而起。
傲雪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這一番話語不過是傲雪胡謅出來,那些武俠小說看得多了,倒是可以唬一下別人,而且這個慕容席聽自己這些不知道是否正確的話語多了,而且連他的師父也被自己的這些話語唬住了,而況是慕容席?
心中好笑,傲雪說道:“這個時代是一個並不寂寞的時代,你何不精彩地活一個精彩,江南揚州是我的地盤,此番正好讓你粹煉武道!”傲雪的話無疑是一個魚餌,此時便是看着慕容席如何決斷。
慕容席望着傲雪,眼中一陣精芒爆發,右手緊緊地握着“斬將”,感受着“斬將”傳來的陣陣殺氣,閉上眼睛,當慕容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淡淡的笑了,雲淡風輕,卻是一股殺意凜然,“你無需說這麼多,既然師父要我跟着你,我就有被你利用的覺悟了!”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說道:“而且我不是認你作大哥了嗎?想來你也會罩着我吧!”
傲雪一愣,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說也是一個高級打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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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燈初上,風雪初霽,蒼穹寂寂,星露如霜,銀河悠悠泛着星光點點,映着初上的月華明鏡如霓。
寒梅傲雪綻放,幽幽清香迎風送來,每一瓣花蕊如虹,庭院中松柏常青,挺拔的身姿彷彿是挺立的將軍一般。
一曲幽幽的簫音悠悠傳來,整個庭院彷彿沐浴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之中,傲雪寧立在庭院之中,風吹動着傲雪的一身青袍,輕輕地拂動着傲雪的黑髮,讓傲雪的臉龐隨着額前的亂髮有着浪子迷離的感覺。
美仙託着小腦袋,幽幽地望着閉上眼睛正在幽幽地吹着竹簫的傲雪,此時的傲雪很寧靜,讓人很安心,也讓美仙心中咚咚地跳着,俊美的臉上有着讓人着迷的專注,不知道爲何,美仙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幽幽月華之下,等待着那抹熟悉的影子,心中一陣喜樂,卻是酸酸瑟瑟,歡歡喜喜地牽動着自己的心神,讓美仙似乎有些醉酒的滋味。
地上雪牙閉上眼睛,似乎已是睡去,碧如只是呆呆地望着傲雪,眼中閃爍着奇怪的神色,悠悠的風兒也隨着碧如駐足,聆聽着這一陣的簫音,簫音如月,慕容席盤膝坐在石凳之上,感覺自己整個心神爲之一空,彷彿寧立在虛空夜月之下,星露如霜,月華如霧,幽幽地灑在自己的身上,彷彿整個天空都在自己的心間流轉。
霎那芳華。
簫音如緩緩的小溪一樣流轉着,傲雪的真氣隨着簫音流轉,而是也隨着簫音慢慢地擴展,簫音如月。幽幽地傳了傳去,街上行人聽到這一陣簫音不由得駐足,細細地聆聽着這如同月華般的簫音,心頭一陣寧靜,靜靜的夜空下,街上行人沒有一絲的聲響,後來便是巡查的兵士也停了下來,細細地聽着這一陣的簫音,竟是癡了。
“二哥,你說是他嗎?”輕柔的聲音響起,彷彿一陣空谷幽蘭一般,雖是不大,卻是讓街上行人驀然醒過來,讓行人怒目而視,卻是一個俊美的公子,脣紅齒白,一身英氣,只是他的聲音卻是打擾了衆人聆聽這一曲簫音如月,巡查的兵士看到那那公子身旁額男子的樣子,身子一震,躬身行禮,說道:“二公子!”
公子身旁的英偉男子擺擺手說道:“你們去巡查吧!”兵士方纔依依不捨地離去,男子方纔對着身旁的公子說道:“除了傲兄,還有何人可以吹奏出如此美妙動人的簫音?”心中感嘆,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也是!傲兄的簫藝確實讓人佩服!”說罷,臉上露出了佩服的神色,驀然間簫音一停,一個醇厚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原來是兩位李兄,請進來一聚!”
兩人心中一震,不想自己方纔到了客棧門外,已是被人發現,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出震驚的神色,暗道:“好厲害的功力,不知道此人武功已是何等境地?”
兩人踏足而入,街上行人聽到簫音已停,方纔慢慢地散去。
兩人穿過長廊,走進庭院之中,悠悠月色之下,兩人看見一個男子負手而立,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目光炯炯地望着兩人,一身青袍,月光灑在此人的臉上,讓人感到一陣羽化出塵的感覺。
“原來是世民兄還有秀寧小姐!”傲雪說道,目光落在一身胡裝,男子打扮得秀寧身上,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兩人都沒有感覺到,“許久不見,秀寧小姐風采更勝當日了!”
傲雪的話,讓李秀寧輕輕地笑了起來,受到恭維的女子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傲雪的下一句話卻是讓秀寧的笑容凝固了起來,“只是秀寧小姐這樣一身裝束不怕被人認爲與世民兄有斷袖之疑?”
看着傲雪古怪的笑意,李秀寧一張小臉脹得通紅,斷袖之癖?李秀寧心中一陣反胃,強壓着怒氣說道:“傲雪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
傲雪卻是搖搖頭,眼中露出了揶揄的神色,說道:“若不是我知道秀寧與世民兄的關係定然也是如此認爲的!”
“傲兄可真是風趣,只是這樣的玩笑還是少可爲妙啊!”李世民臉上帶着可親的笑意,只是傲雪卻是看到他臉上轉眼即逝的怒氣,“若是世民因此被人以爲有着寡人之疾,世民可是無顏見世人啊!”
“你無顏見人又與我何干?”傲雪心中想到,口中說道:“不過是一介玩笑,李兄不要見怪!”
“傲雪哥哥,什麼是斷袖之癖?”美仙的聲音傳來,蹦蹦跳跳地來到了傲雪地身邊,抱着傲雪的手臂,一臉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兩人說道:“他們很喜歡割斷袖子嗎?”
聽着美仙如同童言般無忌的話,傲雪忍俊不禁,身後的碧如已是嗤笑了出來,他已是從神色古怪的慕容席口中知道了這個斷袖之癖的意思,臉色紅紅的,心中想到:“沒有想到又怎麼噁心的事情!”目光也是厭惡地望着李世民兩人。
“呵呵,我回去再跟你說吧!”傲雪說道,“哦!”美仙答應道。
看着臉上尷尬的李世民兩人,傲雪忍着笑說道:“世民兄,萬望不要見怪,美仙她受到意外,心智只是停在小孩時代。”
“……這位姑娘倒是童言無忌……”李世民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訕訕了事。
被人如此說道,還有裝作沒關係,傲雪倒是佩服李世民的涵養功夫了,嗯,忍功一流啊!傲雪心中暗暗好笑,讓李世民兩人坐下,碧如已是拉着美仙進了房間,美仙臨走的時候向着傲雪說道:“不能撒賴啊,一定要告訴我哦!”
讓李世民臉上閃過憤怒道神色,傲雪只是點頭應允,這時候,李秀寧說道:“方纔那位姑娘有些面善,不知道秀寧是否見過?”
單美仙本是修煉魔門武功,陰癸武功本有駐顏之功效,若非如此,傲雪的師尊祝玉妍如何以一個老嫗的年紀依舊不過是三十左右的少婦的姿色?美仙此時心智不過是小孩子的心境,眉宇間愁色已去,臉上有着一抹青春輕快的神韻,更何況習得《長生訣》,氣質更像是一個妙齡少女一般,便是熟人也難以認得,這是李秀寧與美仙有親戚關係,小時候與之親厚,此刻美仙雖是容貌有異,卻是依舊有股熟悉的感覺,方纔有這麼一問。
“人的感覺很玄妙,可能是秀寧小姐在何處與她見過一面吧!”傲雪說道,秀寧點點頭,想來也是如此。
“不知道世民兄與秀寧小姐光臨有何指教?”傲雪說道。
“我聽聞傲兄來到太原,便是想來作東主之誼,那日江上一別,便是聽聞傲兄遭到攻擊,心中有所擔憂,此刻看到傲兄風采更勝往日,世民便是安心下來了!”李世民說道,臉上帶着真誠的神色,目光接觸到傲雪手中的竹簫卻是一陣奇異的光芒閃過。
傲雪心中一動,不由得感到好笑,便是想到那日自己用這個竹簫撒了個謊,想來他便是對自己的這個竹簫念念不忘吧。
“多謝世民兄關心!”傲雪說道,“不知道是何人襲擊傲兄?”
傲雪身上一股殺氣狂暴地涌現而出,周圍的空氣驀然間如同抽空了一樣,一股狂暴的氣勢壓在李世民兩人身上,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不過是數月的光陰,此人的武功竟是精進至斯?不由得讓兩人心中驚駭,“若是能夠得到此人,無疑是如虎添翼啊!”李世民心中想到。
殺氣來的快,去得也快,只是兩人身後都被冷汗染溼,兩人驚魂方定,便是聽到傲雪咬牙切齒地說道:“宇文!”
李世民與李秀寧對視了眼,均是看到對方心意。
李世民本已是有所風聞,此次東溟號在揚子江上受到攻擊正是宇文閥的手筆,此時聽到傲雪咬牙切齒地說道,心中已是有了注意,眼前的男子傳聞是揚州妙手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此時精武會在南方一帶勢力初成,更是雄居揚州,儼然是割據一方,旗下弟子數千人,其中好手不知道幾許,更何況其中的生意更是讓人眼紅,若是此人對上了宇文閥,李家也可以從中獲利。
心中注意不斷地轉過,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李世民說道:“不知道傲兄有何打算?”
傲雪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世民,想起歷史上這位赫赫有名的君主,其中殺兄弒弟的無情手段更是讓人心寒,有道是最是無情帝王家,概莫能外,想來不由得嘆息不已,正在傲雪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已是傳來了李世民的聲音。
傲雪微微一笑說道:“也沒有什麼打算!”看到李世民依然是笑容可掬的臉上,傲雪心中想到:“莫不是那些政治家都是這樣的?”
“傲兄說笑了,莫非傲兄便是如此作結了?”李世民說道,與其中有着蠱惑的色彩,滔滔地將此次宇文閥如何地奸險小人,如何地爲傲雪鳴不平,讓傲雪暗暗好笑,這一番急公好義平常人倒是感激涕零,可是傲雪卻是深知道眼前此人恐怕是在籠絡自己吧。
自己憑什麼受這人籠絡?傲雪心中想到,就憑自己的武功,自己的精武會,恐怕李世民已經知道自己便是妙手先生最喜愛的“小弟子”吧,這個精武會也是落在自己的手中,旗下的丹藥買賣更是讓人心動,這可是大量的錢財,打仗靠的是什麼?從後世到來的傲雪自然之道,打仗靠的是錢糧與兵器,還有軍隊的素質,而一切皆是以錢糧爲基礎,而況自己還有一個已是破碎虛空的“師門前輩”,如何不讓李世民心動,恐怕並不止是李世民,還有許多的其他勢力皆是如此吧。
傲雪心中想着,豁然開朗心中已是有了腹稿,淡淡地說道:“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百倍奉還!”傲雪淡淡的語氣卻是說出瞭如此兇狠的話語,濃烈的殺氣更是吹動着傲雪一身青袍,讓李世民與李秀寧心中一震,兩人心中一動,自然是知道此人話中之意,看來此人與宇文閥是恨上了。
“不知道傲兄有何打算?”李世民問道。
傲雪冷冷一笑,說道:“這個無需我擔心,我師父自然會料理的了,肯定不會讓宇文化骨好過的!”
傲雪的師尊,李世民想到:“看來是精武會有所動作了!”目光中閃過深思的神色,李世民說道:“宇文閥與我們李家早已不合,更是在朝堂之上處處與我們李家爲敵,若是需要我們配合的,傲兄大可以說出來!”
“不知道世民兄有何指教?”傲雪說道。
“自古罪大莫過於謀反之罪,只要讓世人知道這個宇文閥有謀反之心,那麼何愁不能讓宇文閥死無葬身之處!”李世民說道,“何況宇文閥有謀反之心,此乃是人皆知道的事情!”語氣中的狠辣讓傲雪不由得一凜,心中暗道:“可真是夠毒辣的,難怪連你兄弟也幹掉了!”同時心中卻是有一股怪異的感覺在心頭涌動,讓傲雪感覺到一股殺戮的衝動,真氣也有些暴走。
強壓下真氣,傲雪臉上帶有猙獰的神色說道:“那麼世民有何妙計?”李世民點點頭,臉上帶着微笑,一旁的李秀寧已是說道:“只要我們找到宇文閥的謀反證據即可,而謀證據最大的莫過於兵器,只要找到他們交易兵器的賬本即可!”
“東溟賬本?”傲雪看着李秀寧說道,這個美麗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傲雪倒是想起此人在歷史上可是巾幗不讓鬚眉,好像還是組織了一個娘子軍,心智更是出色,寇仲那個小子好像就是被他迷得不得了,被人家當槍來使。
“正是,只有有了這個賬本,再加上我們李家在朝堂之上參他一本,那麼宇文閥便是難以翻身!”李秀寧說道,輕柔地聲音說不出的動聽,只是傲雪聽來卻是如同蛇蠍一樣,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傲雪心中想到。
“那麼你們爲何不向東溟派要呢?憑你們的關心,東溟夫人定然會幫助你的!”傲雪說道。
李世民嘆了口氣說道:“我如何不想,雖然東溟夫人是我姑媽,可是她老人家卻是對我們李家並不熱心,而且常言,這是商業機密,不可以泄漏出去!”這倒是商業誠信,傲雪心中想到:“不過若是你知道你姑媽他老人家比你看起來還小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那?”想來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既然你們也不行,如何知道我可以?”傲雪問道。
“傲兄武功高強,定然可以從東溟派中取得賬本!”李秀寧說道,“如此便是可以揭穿宇文閥的陰謀,讓天下人都知道此人的嘴臉,更是可以讓傲兄報仇雪恨!”
“恐怕最大的好處便是你們李家吧!”傲雪心中想到,心中醒悟,看來兩人想把自己當槍來使了,他們可是沒有少作這些事情啊。
想到這裡,臉上卻是一連興奮的樣子,想着兩人滿口答應了下來。
三人一同交談了良久,期間,李世民多次有招攬之意,傲雪倒是可有可無地並沒有確切的答覆,只是說要稟告師父,請求師父定奪,兩人看到傲雪臉上並沒有什麼拒絕的神色,言語間似乎有所意動,便是更加的熱情。
傲雪心中好笑,“若是這個李小子知道那個妙手先生便是自己不知道作何感想?”有些期待。
三人交談甚歡,李世民想着傲雪說了許多的太原的精緻,這時候,客棧的小二來到,告訴傲雪有個女子請求相見,傲雪倒是有些好奇,聽聞小二說是聽聞自己的簫音,想來拜訪自己,一同探討音律的。
傲雪揮揮手說道:“便是說我有要事在身,沒有空相見吧!”傲雪倒是沒有興趣見這些人,自己吹簫吹得好,幹他孃的何干?
打發了小二,小二來到客棧門口,想着一個容貌俏麗的婢女說道:“那位客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見,兩位小姐請回吧!”
俏婢只能悶悶不樂地回到馬車之上,想着小姐稟告。
“小姐,此人好生無禮,我們上門求教,他們竟然如此大的架子,那些王公貴族聽聞小姐上門莫不是提履相迎,如何想這個人這樣大的架子的?”俏婢口中抱怨道。
她口中的小姐正是坐在她身前,臉上蒙上一層白色的面紗,雖是看不見容貌,只是一點星眸似是蒙着一層氤氳的水霧,黑色的眸子如同漆子一般,讓人忍不住心動,隱約可見白皙的頸項,如同白玉般溫潤,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便是風兒也忍不住嘆息:“好一個標緻的可人兒!”
“柔兒如何可以這樣無禮的呢?這人的簫音如此精妙,如此高超的技藝,如此音韻,如何是一個俗人?”小姐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她可是不知道她口中的的人正是一個俗人,若非如此傲雪便是不會買**斂財了,“只是不知道吹簫的是何人?”
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本是醉心音律,心中所裝的便是世間音律,世間最美好的便是這音律一途,她走遍大江南北便是要窮盡畢生精力,潛修音律,可謂奉獻給了音樂的偉大事業之上,此刻聽聞主人無意相見,心中不免沮喪。
“小姐,這人的簫藝比得上青璇大家嗎?”俏婢說道,口中依然有着怨氣,此人好生狂妄,竟是讓小姐也吃了閉門羹,便是青璇大家也與小姐姊妹相稱,何況這人簫藝真的比得上青璇大家嗎?俏婢心中想到,絲毫沒有記起自己聽聞這一陣簫音之時是如何的神魂落魄。;
“很難說,此人所吹並非尋常曲子,我更是初次聽聞,想來是此人所作,而且簫音傳神,讓人感受到此人心意,說起來可以說是與青璇姐姐不分軒輊吧!”
“真的這麼厲害?”俏婢說道,撇撇嘴,心中不忿,讓小姐暗暗好笑,“當然如此,柔兒你就是見不得小姐我受到委屈!”說罷,笑着點了點柔兒的額頭,柔兒嗔道:“小姐!”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雖是每位主僕,實爲姊妹,對於柔兒心中所想,她自然是知道的,心中感動不已。
“我們還是明日再來吧!”女子說道,馬車幽幽地車輪聲慢慢地遠去,女子卻是不知道,待到明日再來,傲雪已是離去。
※※※※※※※※
李世民與李秀寧離去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的時分,拒絕了李世民邀請的好意,李世民笑道:“傲兄莫不是對名聞天下的秀芳大家不感興趣?”李秀寧與尚秀芳交好,已是邀請了尚秀芳,李世民倒是邀請了傲雪,傲雪卻是無意見到這個尚秀芳,無論這個女人如何的有魅力,傲雪也是知道自己與此女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次女也不過是一個妓女而已,傲雪心中想到,心中對老黃將次女的美麗誇大有所不屑。
李世民與李秀寧離去後,一旁打坐的慕容席方纔開口說道:“那兩個人再利用你!”
傲雪看了眼慕容席,這個人方纔一直閉眼打坐,還真想是一個石頭一樣,不由得笑道:“我當然知道了!”
“既然知道你爲何還要答應?”慕容席說道。
“我可並不認爲那本帳本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宇文家恐怕也不會因爲這本賬本而害怕吧,便是沒有這本賬本,他們李家也有許多的辦法,他們不過是想要將我拉下水吧,同時拉攏自己,也好將這個江湖攪亂,他們好從中取事罷了!”傲雪說道,他可是知道楊廣便是死在宇文化及的身上,當下冷冷一笑說道:“人有算虎之心,奈何虎也有算人的心!他是在利用我,我何嘗不是利用他?”
“既然你知道,那麼便是好自爲之吧!”慕容席說道,閉上眼睛,又打坐去了。
回到房中,卻是看到美仙滿臉倦意地坐在牀邊等着自己,傲雪不由得奇怪,美仙已是沒有再做惡夢了,也是與碧如一起睡了,不知道此時來到自己的旁中有什麼樣的事情。
傲雪問道:“美仙,怎麼了?”
看到傲雪到來,美仙撲到了傲雪的身上,身上陣陣幽香讓傲雪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輕輕地撫摸着美仙的秀髮,傲雪說道:“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着!”美仙說道,有些疑惑地說道:“那兩個人有些熟悉,可是美仙不認得他們,美仙一想,腦袋就很痛了,而且也會作惡夢的!”美仙可憐兮兮地說道,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雙手緊緊地抱着傲雪的腰,頭枕在傲雪的胸膛,在傲雪安撫下,方纔慢慢地平靜下來。
傲雪嘆了口氣,說道:“沒事的!”美仙“嗯”的一聲,輕聲說道:“那你要陪我睡覺!”
“真是個孩子!”傲雪不由得笑了起來,點點美仙的鼻子,美仙不由得嗔道:“人家還是孩子嘛!”
也只有你自己當自己還是孩子吧!傲雪心中暗歎,美仙除去衣服,只是留下貼身的肚兜與褻褲鑽到了傲雪的懷中,將傲雪的上衣出去,枕在傲雪的胸膛之上,傲雪曾問過美仙爲何要讓他脫去上衣,美仙說道:“這樣很舒服的!”讓傲雪哭笑不得。
溫香滿懷,一陣幽香傳到傲雪的鼻間,一雙藕臂環着傲雪,緊緊地摟着傲雪,傲雪感到一雙修長光滑的雙腿在自己的身下蠕動着,心中一陣火熱,美仙在傲雪的懷中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是聽着傲雪沉沉的心跳,心中一陣輕鬆,睡意沉沉間,美仙說道:“傲雪哥哥,你用什麼東西頂着人家,很不舒服的!”說罷,身子動了動,俏臀在身下蠕動,想要找個舒服的位置。
傲雪哭笑不得,此時心頭一陣火熱,更是溫香滿懷,如何不讓血氣旺盛的傲雪心頭慾念熾熱,何況想來自己已是數月不曾歡好,此時更是心中一陣慾火燃燒。
只是望着美仙純真的睡姿,美仙已是累得睡去,傲雪心中一陣嘆息,也是運轉真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