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棋

“我的夫君大人,是不是也覺宋缺有些古怪呢?”將兒子抱在胸前,微笑着說道。

傲雪點點頭,只聽到說道:“當日萬統城一戰後,宋缺就失去了蹤跡,一直到前些天才突然間出現,這些日子,他究竟是在哪裡,而且據探子回報,當日宋缺的樣子有些古怪,似乎是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慢慢地說道,推測着宋缺的事情,“而且自從宋缺回來之後,就是與寧道奇呆在一起,寧道奇也是變得奇怪起來,小玲瓏不也說了寧道奇與平日大不相同,似乎是有心事!”

傲雪聽一說,也是記起了之前問過小玲瓏與寧道奇修行如何,小玲瓏說過寧道奇有些奇怪的感覺,女孩兒的心思最是單純,也是最是敏感,自然是感覺到寧道奇的心緒不靈。

看傲雪一臉沉思,當下皓腕輕揚,逗弄着懷中的兒子,笑道:“夫君大人,你覺得呢?”

她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如同星辰一般,雙頰微紅,如桃花點點,說不出的嬌媚動人,傲雪不由得心中一蕩,爲她的美麗而神動,輕笑一聲,偎在傲雪的身邊,輕聲說道:“宋缺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以他與寧道奇兩人的大宗師修爲,所發現的必定是很驚人的事情,方纔讓兩人都是如此奇怪!”

傲雪心中微微一愣,登時浮現起了一個想法,當日鐘樓之上,他從秦川口中知道了很多關於宇宙與時空的事情,也知道遠古時代的神話人物並非是杜撰,其中很多都是真實存在過,有些更是可怕得難以想象的存在。

揮手毀滅星球,乃與毀滅整個星系,還有等級森嚴的外星文明。這些事情一一在腦袋之中浮現,而最後,是他與秦川對於這些仙人、神人故意留下遺蹟的原因推測。

“那是一點火種,可能會湮滅,就像是我原本的世界一樣,發展爲科技文明。也可能會成爲燎原大火,重現當年神仙中人那種神奇的文明!”這是當初傲雪與秦川對於神魔殿、戰神殿這些超自然現象存在的推測,由此推測出最早地武學心法必定也是那些傳說中仙人留下來的。

從秦川口中,傲雪知道了多維宇宙和平行鏡面宇宙的存在,所謂更高層次的維度宇宙是怎麼樣的存在,傲雪並不清楚,能夠想象的也只是傳說中仙人得道飛仙所謂地仙界,而對於平行鏡面宇宙,傲雪卻是瞭解甚多。

無他。現在他就是出於某一個鏡面宇宙之中。

而這樣的鏡面宇宙還有很多,曾經有仙人留下過痕跡還有遺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而這個世界是其中一個。

“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上古時代的那些神人、仙人、妖魔都銷聲匿跡了,而他們留下了她們的遺蹟,或者是武功,或者是兵器之類的東西,在這些世界留下火種,至於目的。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涼風習習,鐘樓上,傲雪是這樣對秦川說的。

而秦川微微沉吟,也是認可了傲雪的推測,“很有可能!”

至於,仙人們爲什麼失蹤,這不是他們可以知道地,也不是傲雪所關心的。

“在想什麼?”的聲音喚回了傲雪的心神,傲雪微微一笑,才說道:“不過是想宋閥主與寧真人他們的事情而已!”

白了傲雪一眼。才說道:“大宗師,果然是神秘莫測,如今我也是對天道有所感應,不過也只是偶爾感應到一絲而已,比之宋缺、寧道奇老鼻子還差很遠!”

傲雪輕撫着她的秀髮,溫言笑道:“天道不可求,仙鄉不可期,天道本來就是飄渺無跡可尋的存在。況且,天魔十八層的境界若是臻至圓滿,想必是可以突破天道屏障,晉身成爲大宗師之境的!”

聽他一說,當時笑逐顏開。仰起腦袋。像是驕傲地孔雀一樣,說道:“當然。我聖門絕學本就是不遜色於任何武功,只要集合天魔十策,不說是大宗師,就算是破碎虛空也不在話下!”

傲雪只是笑嘻嘻地答應着,兩人一番纏綿,一對兒女在膝下嬉戲,當真是天倫之樂,溫馨無比。

未幾,胤兒也是累了,握在的懷中呼呼大睡,而小玲瓏則是趴在傲雪的膝上,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的睡臉,傲雪與看小玲瓏神色可愛,登時笑了起來。

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臉上泛起了兩道紅暈,當真是如同彩霞漫漫,美豔不可方物,她柔聲說道,嬌滴滴的聲音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誘惑,傲雪暗道厲害,不知道她有什麼要求,竟然是臉天魔妙相的魅惑也是用了出來,偏生她天魔已經是臻至聖門前所未有的十八層,舉手間,無跡可尋,厲害非常。

陰癸絕學之中,首推天魔,歷代宗主無不孜孜以求,想要修煉至天魔十八層,但是第十八層從來不曾有人連成過,因此,從來沒有知道所謂地十八層是怎麼樣的。

直至天魔突破,臻至前無古人的天魔第十八層,傲雪方纔從口中得知天魔最高境界的秘密。

天魔之中並沒有第十八層的功法口訣,有的只是十七層的口訣。

但是第十八層確實是存在,突破了第十七層就是第十八層了,歷代陰癸傳人都相信如此,雖然這樣的觀點荒謬無比,但是事實上確實如此,當初突破天魔第十七層地時候,十八層自然而然地瞭然於

天魔第十八層並非是武功上的修行,而是精神上,天魔源出十卷天魔策,而天魔策卻是諸子百家菁華所在,而究其百家起源,無不謂之道,法師天地而始,經人心雕琢而成各家學說。因此天魔第十八層不過是返本還原,讓精神貼近天地萬物,從天道而求得一絲感悟,繼而演變出第十八層的口訣、功法。

這就是天魔第十八層的奔來面目,能夠大道怎麼樣的地步,領悟出何種絕學。都是看修煉者地悟性以及意志。

而正在走上這樣地一條道路,而她所領悟的很明顯是與慈航靜齋地劍心通明有所相同的精神上的修爲,因此,同樣需要精深修爲的天魔妙相在的手上更加的自然,也更加地厲害,無聲無息。

傲雪暗道吃不消,投降道:“天魔妙相,我是你相公,不是敵人!”傲雪抱起。讓坐在自己的一條腿上,右手在她香臀上一拍,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說道。

格格嬌笑起來,拋了個媚眼,待到看到傲雪噴火的目光,滿意地點點頭,才嬌滴滴的說道:“人家不過是想看看相公有沒有厭倦奴家而已,師傅都說男人心。就像那浮雲一樣,是無根的,不會呆在同一個地方太久的!”

以雲喻人,想必當年祝後道出這一番的時候,心中必是苦楚無比,或者正是被石之軒傷害之後吧。

傲雪微微沉默,擡起了的下巴,吻着她嬌豔地櫻脣,上面透着冰涼的觸感,一吻之後。傲雪撫摸着她的臉頰,才說道:“定不下來,不過是因爲找不到植根的地方而已!”

眨着秀美的大眼睛,眼中一層水霧,傲雪笑了起來,大手滑進了她的衣裳之中,覆在她白玉般的玉峰上,登時讓秀靨染紅。心如鹿跳,“我的根就在這了!”

按住了傲雪的手,哪裡是她心房地位置,她嬌嗔道:“口甜舌滑,這話一定對很多女子說過吧!”

傲雪聽得這話。登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剛想要說話,的小手已經是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身子偎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雖然如此,不過還是很高興!”

傲雪微微一笑,擁着她柔軟的身子。

兩人默默無言,只有小玲瓏睜着一雙玲瓏秀眸,看着雙親的親暱,咯咯笑了起來。

聽到小玲瓏的笑聲,也是嬌笑一聲,白了傲雪一言,然後才說道:“你這壞人可不要指望三宮六院,能夠三妻四妾已經是你天大的福分了,更何況你有這樣賢良淑德、美豔動人、智比天人的皇后!”

她嬌哼一聲,說道:“那些塞外地狐狸精,你一個也不能收下,也省得讓她們魅惑君王!那些突厥人、鐵勒人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不準理那些狐狸精!”

傲雪看她之前還是小鳥依人的羞態,轉眼間就是一副悍婦的模樣,當真是目瞪口呆,聽她一番亂七八糟的話,又是狐狸精,又是魅惑君王,心中嘀咕道:“比起魅惑君王,哪裡比得上你,你的天魔舞可是無比!”

心中暗自好笑,當下點點頭,笑眯眯地抱着,說道:“好的,都給你,莫要讓他們佔了便宜便好了!”

白了傲雪一眼,得意道:“夫君莫要擔心,臣妾可不會讓那些不懂計謀的胡人佔到絲毫便宜地!”

傲雪方纔想起可是陰癸門主,一肚子的陰謀詭計,當下也不說話。

且說得了傲雪的應允,將那些胡人使節的事情都交給了她,心中歡喜無比,心中暗道:“我如今雖然貴爲帝后,尊貴無比,聖門也是算得上一統,雖然沒能夠將慈航靜齋滅掉,但是也算是勝了她們,也算是功成,但是日子太平靜,倒是少了一番以往的精彩,這次正好顯露一番我地手段,教人知道我地威名!”

心中打了這樣的主意,當下便是滿心歡喜地投入了工作之中。

她身爲帝后,尊貴無比,但是歷代以來,均有後宮不得干政,此次親自與那些胡人使節扯皮,也讓朝堂上議論紛紛,不過夏帝只道夫妻一體,況且北疆風雲,正是關乎中原氣運。馬虎不得,正需要重要人物坐鎮。

待到被逼得急了,夏帝森嚴道:“諸位可知皇后出身?”

諸臣工不少憶起帝后出生草莽,本是江湖上兇名在外地妖女,心中均是一凜,便看到夏帝森森一笑:“諸位可知皇后手段?”

傳聞魔門行事心狠手辣。帝后也非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當初與慈航靜齋的仙子乃是正邪兩道之首,如今夏帝顯然是對帝后寵愛有加,更是太子生母,親自撫養太子,若是惹怒了帝后,他們顯然是討不到好。

“外交縱橫,當用縱橫之術,諸位臣工之中。有儒士、法墨諸家學士,學識見識自然不凡,不過非是縱橫策士,皇后也算是學貫百家,於縱橫之術上也有涉獵,因此是最好的人選,此事便是如此,無須再議!”

聖門絕學乃出天魔策,天魔策乃是百家學說匯聚。如此說來,也是說得過去,這些朝臣有了下臺階,也是順勢下坡,均道皇上聖明,不再異議。

於是,支持了此事,與西域雲帥、長叔謀等人一番扯皮,東突厥、西突厥還有鐵勒人都是希望得到大夏支持,與他們周旋也是有恃無恐。捕捉痕跡地跳動三方勢力,同時暗中觀察着三方的勢力。

三方之人都是從身上看到了對方對自己的看重,似乎就是要支持自己一方,只是,總不得對方的應允,三方勢力均是蠢蠢欲動,到了最後,雲帥等人也是知道大夏無意支持任何一方。如此也是,自古以來北方草原上的胡人就是中原大患,自秦漢以來莫非如此,兩晉之時更是釀成大禍,五胡南下。漢家衣冠十不存一。如何會讓草原上出現統一政權?

也幸好,三方勢力也是對得到大夏支持抱多少信心。他們此次而來,最主要的目地,是探知大夏的態度,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兩位大宗師的態度。

這個世界,個人武力是可以阻擾天下的走勢的,當年三大宗師就是這樣的存在,更不要說在宗師之上地大宗師,更何況,天下人所知道的僅有的大宗師均在中土,如何不讓草原民族心中擔憂呢?

推測到了大夏並沒有結盟的心思,雲帥便是拜訪了寧道奇真人,正好宋缺也在,以討教的名義前往,期間固然有見識大宗師風采的念頭,但是更多的是試探兩人的態度。

“老道本是方外之人,若非危急之時,紅塵萬丈,老道自不會理會!”寧道奇如此說道,而宋缺的話也是大抵差不多,說是天下間已經少有讓他出手地理由了,況且這個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寧道奇的“危急之時”還有宋缺的“出手理由”,雲帥都是可以猜測到,無非是當年五胡南下,中土受到鐵蹄蹂躪的慘劇,雲帥自是沒有這樣的膽量,當下放下了懸起的心。

之後,東突厥、鐵勒人等也是拜訪了寧道奇,也是得到了類似的答案,他們也是微笑着離開了國師府。

三方勢力得到了兩位大宗師不插手草原的承諾,均是放心下來,三方勢力自是少不得一番拉攏大夏支持,奈何大夏本就是打定了心思,看他們狗咬狗,更是在談判地時候哦,暗中挑撥一番,三方頭頭哦雖然也知道不懷好意,不過,確實是對其餘兩方看不順眼。

既然得到了兩位大宗師的承諾,本是有獻上美人與大夏聯姻打算的三方勢力,卻是在身上碰了大釘子,況且夏帝一直沒有出現,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數日後,三方人馬返回草原,此次中土之行,他們均有所得,一者,得到兩位大宗師的承諾,二者,雖然大夏並沒有出兵支持,但是三方各是得到了大夏提供的兵器。

大夏以商起家,兵器一途利潤豐厚,自然是不會放過,三方勢力都是向大夏購買了大批的兵器,大夏也樂得掙一筆,當然,兵器自然是比不得大夏本土使用的。

雖然突厥人、鐵勒人的使節來開了中土,但是的遊戲並沒有完結,草原之上的事情都交予了負責,所行地無非是情報與挑撥,讓草原上各方勢力大打出手而已,雲玉真有了身孕,勞累不得,正好,將一部分的情報工作交予了,滿心歡喜,正是打算大幹一場,也不負妖女之名。

而在的手腕下,本就是如同火藥桶一般的草原便是打了起來,先是本就是有仇的東突厥與鐵勒人,兩方大戰,打得天昏地暗,死傷無數,爾後,西突厥也是參與進來,更有不少的胡人,或是擺脫東突厥的控制,或是想要分一杯羹,整個草原當真是熱鬧非常。

各方人馬爭奪地盤、人口、牛羊,打得不亦樂乎,而也是開心不已,陰謀詭計本就是陰癸派所長,如今難得有地方讓她大顯身手,當然是盡顯所能,一時間,大夏的探子在草原之上頻繁活動,或是挑撥離間,或是嫁禍他人,今天,某個小部落被滅族了,殺人手法是鐵勒人慣常手法,明天,突厥人**,滅絕了數個鐵勒人地小部落,後天,可汗的皇子被東突厥人殺了之類的。

各方人馬大打出手,仇恨越來越深,雖然也有如雲帥等智者察覺出不妥,但是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是我西突厥統一草原,就是我西突厥人成爲奴隸。

而大夏也派出精銳兵士僞裝成馬賊,在草原上攪封攪雨,從中取事,雖然草原上勢力衆多,但是最強的還是東西突厥還有鐵勒人,在有心人的幫助下,三方勢力勢成水火,卻又是鬥得個旗鼓相當,誰也佔不到誰地便宜。

這一日,傲雪攜着,帶着一對兒女來到了國師府拜訪兩位大宗師。

兩位童子帶着皇帝與帝后進入國師府,來到了荷池之中。

此時,正是二月春風吹拂地時分,天氣始暖,荷池之中,荷花依然綻放美麗,此處是寧道奇手筆,區區荷池,四季常開,旁人不明所以,均道寧道奇仙人手段。

“陛下,兩位便在裡面,陛下請便!”霽月童子說道,並不進去,而是留在外面,傲雪兩人微微奇怪,當下進入了院子之中。

此處院子乃是荷池所在,建得寬大無比,入口處是垂柳依依,風吹柳絮馥馥香,而後是荷池所在。

到了荷池,只看到荷池邊上,一張石桌,桌上一幅棋子,寧道奇一身道袍,正與白衣的宋缺對弈。

白子黑子,星羅棋盤,兩位大宗師粘子而下,寧道奇盤坐在石凳之上,風吹衣袂,飄然而出塵,他雙目闔上,宛若山石一樣,哪裡有分毫地氣息?若非是他時常粘子而下,還讓人以爲他是石雕一樣。

至於宋缺,卻是身如標槍,一襲白衣,當真是瀟灑無比,下子之時更是有鏗鏘有力,宛若金石,最厲害處是,他下子如出刀,每一子均是刀意所在,也是心神浮動,吐血負傷,這便是兩位童子不進來的緣故。

傲雪當下暗自提氣凝神,同時與護住了一對兒女,便是在一旁看着兩人廝殺。

棋如人,傲雪與看的精彩,這哪裡是下棋,分明是兩位大宗師在較量一番。

終於,只聽到“啪!”落子有聲,這一局勝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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