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醉露書院”後世劉禹錫一詩便是道石頭城,也就是如今的金陵帝都。
西周時期,此爲爲吳伯周章的封地,至春秋之時,吳國都城於此,漢末三分,東吳孫權在築石頭城,改稱建業,是爲東吳國都,後有五胡亂華,漢家衣冠南渡,司馬復晉,定都於此,是爲東晉。
其後,東晉滅亡,是爲南朝四朝,宋齊樑陳俱都於此,是爲健康,及至大夏定鼎南方,江南、嶺南盡歸大夏,以爲此間有天子氣,足爲帝都,乃徵發奴隸三十萬,營造金陵,越數年乃成。
此間正是正月時分,距離夏主登基稱帝不久,金陵城建造完成也不不過是旬月之間,雖未大夏帝都,但是所居住的人家還未多,待到過些日子,這裡方纔會繁華起來,方顯帝都氣象。
“這裡就是金陵了嗎,比起長安大了很多啊,不愧是帝都啊,就是氣勢也強了不少!”笑嘻嘻的清脆嗓音如同銀鈴一樣送來,秦川一雙美目眨阿眨地望着宏偉的金陵城,整個金陵城巨大的城牆厚重而高聳,與人一種逼人的氣勢。
“不愧是帝都所在,雖然新興不久,百姓不多,但是看起氣派,依然是足以動人!”淡淡的聲音從秦川身邊傳來,師妃暄一身白衣,身後揹着色空劍,靜靜地望着宏偉的金陵城。
兩人遠遠望去,但見昏暗的天色之下,金陵城如同巨人一般聳立在兩人的眼前,兩人俱是感到一股浩然浩大的氣勢送來,秦川笑嘻嘻地說道:“看這座城池就知道大夏的力量,修築這麼大的城池,不知道要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呢?”
“當年楊廣修築的東都洛陽也不外如是而已!”師妃媗說道,當年楊廣修築東都洛陽,費錢糧無數。徵發民夫數十萬,弄得天怒人怨,義軍四起,大夏也是修築都城,比之東都更宏大。卻是民間歡愉,反與有榮焉。
師妃媗等人一路南下,進入江南之地,方纔發現江南百姓對於金陵自豪不已,言道:“此爲我大夏國都。天下莫有能比肩者!”
“行楊廣之事,而無楊廣之患。大夏確實是了得!”師妃暄嘆息一聲。李唐敗在這樣的敵手之上,確實是不冤。
秦川笑嘻嘻地,臉上明顯帶着喜色,說道:“可不是,單開這城池。就知道大夏比起長安實力更加強大,一統天下也是情理之中!”
她臉上的喜色讓師妃媗心中疑惑,秦川笑道:“師姐。醉露書院我靜齋之念莫不是爲蒼生謀福,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歸一,而且突厥內亂,也沒有能力南侵我中原神州,可不是好事?”
師妃媗點點頭,秦川已經指着前方那如同巨人一般的都城說道:“師姐,你看這都城,便可知道大夏如何,這等王朝,日後定可開闢強盛時代,到時候,百姓安居,天下安定,豈非是好事?”
師妃媗點頭應道:“小師妹說得是!”
雖然秦川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師妃媗心中還是有些古怪,小秦川見師妃媗臉色平靜下去,偷偷吐了吐舌頭,心中嘀咕道:“還好,差點讓師姐知道我偷着樂了,嘿嘿,師姐定然是不知道我歡喜的原因!”
“那個小子竟然創下了這麼大的基業,真是了不得,皇帝,男人不是都喜歡做皇帝地嗎?三宮六院,三千粉黛,皇權在手,他一定是很高興吧,上次見到他可是裝作不認識的他的!”
小秦川心中暗喜,見到身邊的師姐望着金陵城目光復雜,也有些明瞭她的心思。
師妃媗輕輕吐了口氣,但見長長地官道上滿是馬車、行人,井然有序,有騎警在其中維持治安,而那些要入城的百姓多少身體強健植被,不少地更是身懷武功之流,雖然水平參差不齊,有高有低,但是這麼多修武之人,足以讓師妃暄嚇一跳了。
“傳聞江南之地,武風大盛,如今看來果然不假,這等百姓,也難怪兵士勇悍!”
見其民而知其國,師妃媗也知道大夏勝利合情合理,只是有些難過而已,相比李秀寧最後一定很失望吧!
嘆了口氣,她拉着小秦川地小手,說道:“我們也進去吧,長老她們已經在金陵了!”
當師妃媗等人下山之後,李唐已經投降,原本與八位長老分道揚鏣的師妃媗本想要到長安,但是當時李秀寧等人已經離開長安,送到了揚州,待到金陵竣工,他們的府邸又是建在金陵,若想要李秀寧,必是要到金陵。
兩人混入入城的隊伍之中,此時正是晨間,晝短夜長,天色依然昏暗,但是東方青龍門城衛已經打開了青龍門,放城外百姓進入金陵城中,熙熙攘攘的馬車駛入城中,其中有肩挑地農夫,也有趕車的商家,當然少不了攜帶家眷進入金陵城的人家,這些人家都是從他處遷入金陵城地人家,江南經濟發達,百姓富足,順帶的大商人也是很多,這些商人自然是看好金陵城,早已經再次購下宅院,如今遷入。醉露書院
那城門的守衛並不多,也不過是人光景,皆是身穿黑甲,橫戟傲立,身上散發着一陣肅殺的氣息,顯然是久歷沙場的悍將,正是目光炯炯地盤查着進城的人。
待到師妃媗與秦川入城的時候,城衛很明顯是被師妃暄的氣質驚呆了,師妃媗並沒有男裝打扮,反而是少有的女裝,白色的羅裙,臉上神色淡然,好像是明淨的湖水一樣,身後揹着名動江湖的色空劍,劍身古樸,很是引人注目,給師妃媗平添了幾分的英氣。
而她身邊的小秦川也是一身白衣,身子還沒有張開,但是臉色秀美,一抹甜美的笑容盪漾在臉上,雙頰如玉,笑靨如花,充滿了豆蔻年華所有的美麗風韻,身後也是揹着一柄古樸長劍,看起來可愛非常。
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如同磁鐵一樣。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秦川見那城衛發呆,嘻嘻一笑,說道:“兵大哥,我們可以進去嗎?
那城衛被她叫聲喚回心神。登時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又是掃了兩人身後的長劍一眼,其實,江南武風大盛。佩劍的男子或是女俠並不少見,因此那城衛也沒有怎麼注意。便是放了兩人進去。
兩人入嘚金陵城。便是發現城中大是不同,從青龍門一條大道直透而去,那大道寬敞非常,可容十八匹駿馬並行,兩邊商鋪竟然有條。她們從青龍門而入的是金陵城地商業城區,大道而去是金陵城的市場。
金陵城宏大無比,乃有四門。分別是東方青龍門、西方白虎門,南方朱雀門與北方方向的玄武門,此四門將金陵城分爲“井”字格局,各有所處,各有妙處。
秦川兩人走入的便是金陵商業區,兩人漫步其中,但見街道整潔,偶爾可見騎警巡邏,而街道上可見奇怪的箱子,秦川一見,登時恍然,那可不是垃圾桶嗎?不由得嘻嘻笑了起來,待到師妃媗問起,她便是向師妃媗道來。
師妃媗微微沉吟,良久嘆息道:“不想金陵如此斯文!”
這是細節,而讓師妃媗最爲動容地莫過於這主道邊上,植有松柏之木於商鋪之前,隔開了主道,竟是在植株於商鋪之間隔離出了一條小道,供行人行走,這般設計,當真是聞所未聞,讓師妃媗大是震驚。
“傳聞這金陵城乃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監工督造,魯師當真是奇思妙想,不愧是巧匠之名!”心中感嘆,讓秦川知道,秦川又是一番嘀咕不提。
那兩邊商鋪林立,絲綢、茶葉諸多物品的店鋪琳琅滿目,已是有不少的客人在其中流連,秦川倒是沒有什麼,倒是師妃媗邊看邊走,嘖嘖有聲,她行走江湖,到過的城池不少,但是未有金陵這般氣象。
心中又是一番感嘆,待到發現此處竟然是沒有乞丐出現,方纔感到奇怪,“莫非這金陵城將那些乞丐都趕走了?”
兩人走在街道上,天色也是漸漸明瞭,天色一片魚肚般的白色,小秦川天真爛漫,見到這樣地樣子心中好奇不已,便是央着師妃媗四處看看,師妃媗微微沉吟,便是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走走看看,發現這金陵城的雖然新興不久,人口未足,加上格局宏大,有些冷清,但是已經可以見到繁華地氣象了。
不多時候,日出東方,一縷紅光遍灑東方,映得天邊晚點紅霞,街道之上,綠樹映翠,萬般氣象俱在其中,讓人感到心神震撼。
爾後,兩人來到了杏花樓,這杏花樓本是揚州名樓,不過帝都新成,兼且,這杏花樓地大老闆的關係,杏花樓又是開在金陵,揚州那處便當作是分號了。
兩人入得樓中,早有小兒招呼兩人,帶到大堂之中,但見大堂之中已經坐滿了客人,兩人在一處搭了個臺,那臺的原先主人是一個白衣文士,生的相貌堂堂,臉帶微笑,身上自有一股書卷味道。
其時正是正月時分,天氣猶冷,但是大堂之中溫暖如春,食物的香氣飄來,勾動着人地饞蟲,師妃媗點了一些點心,叫了一壺茶,便是靜靜坐下來,聽着周圍客人的議論。
其時離開夏主的登基大殿不久,此間地客人都是興致勃勃地談論着當日登基祭天的事情,說到祭天台上的異象之時,俱是神色激動,更有書生手中高舉着一方大紙,高呼道:“天降異象,正是天將祥瑞,佑我大夏!”
“什麼是祥瑞?這《江南時報》上所寫是否屬實?”一個很明顯是外來人的男子問道。
“當然真的是祥瑞,當日,我六哥兒可是親眼看見的,當日原本是陽光燦爛,但是自從陛下祭天后,突然間四周日光都被雲層遮住,只有祭天台上面,一縷陽光照在陛下身上!”那名爲六哥兒的男子驕傲地說道,看他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過,周圍的人都是他的樣子。
“喂喂,當日我也是在場中,也是親眼所見的,不是隻有你一個!”登時有人說道。
……
周圍的客人都是紛紛說着當日祭天的事情,師妃媗也是聽出了當日的情況,心中暗道:“這等祥瑞,莫非是真是天命在他?”
一時間,心緒莫名,那古井無波的心境竟是生出了波動,一時間臉色變換。
“兩位姑娘,可是外地人?”此時,同桌的那白衣文士溫言問道,秦川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室外地人?”
那文士笑道:“此時在下的感覺而已,不過聽姑娘這麼一問,在下卻是肯定了!”
原來這哥們是隨便找個話題而已,秦川嘻嘻笑着,也知道了這個文士是被她師姐迷住了,她師姐國色天香,更何況氣質特別,一年到頭,不知道多少男子鍾情,倒是讓後來師妃媗一身男裝,不是別的,不過是怕了而已。
師妃媗點點頭,當下問起了當日的事情,還有這金陵以及江南的事情,那文士見到佳人答話,當真是心花怒放,心中想念着一番才子佳人的美話,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番口水噴下來,讓師妃媗對於江南也是有了直接的印象。
其時大夏廣開言路,很多信息都可在報紙之上看到,這文士也是知道很多事情,當下一一道來,讓師妃媗知道了很多,此時方纔明白大夏得到天下非是沒有緣由。
待到師妃媗兩人知道得差不多了,兩人也是吃完點心,當下兩人便是告辭而去,那文士看得師妃媗兩人身影離去,方纔恍然記起自己還沒有知道佳人芳名,心中悵然若失。
出得杏花樓,但見陽光明媚,秦川說道:“師姐,我們如今去何處?”
師妃媗淡淡一笑:“我們去找長老吧!“
“師姐知道長老在何處?”秦川訝然問道,師妃媗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牽着她的小手,慢慢地沒入了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