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代表絕望,這裡沒有陽光,沒有笑容,沒有幸福。這裡只有陰暗,比地域更陰暗;只有寂寞,比深夜更寂寞;只有冷酷;比寒冬更冷酷。古楓在陰暗的角落獨坐,坐在回憶裡。原來幸福甜蜜真的是短讚的,痛苦和無奈纔是長久無法掙脫的。他不可以消沉,即使命運再怎麼無情,他一定要想盡辦法揭破廖雲飛的陰謀,他一定要反敗爲勝,她不能讓蝶舞因爲失去他而痛苦。
廖雲飛對古楓無比痛恨,自然不會讓古楓在天牢好過。古楓尚在沉思中,卻被牢門開鎖聲所驚擾。古楓擡頭望去。只見從牢外走近幾名長相兇悍怪異的彪形大漢,手中各持一根鐵棒,面帶獰笑。古楓已看出他們的來意,但臉上毫無畏懼之色,他冷冷道:“你們是來招乎在下的嗎?”帶頭大哥譏笑道:“附馬就是附馬,果然聰明人,怪不得把公主迷得神魂顛倒。”
“是廖雲飛指使你們來的?”
“不錯”
“我勸你們不要招惹我,古楓已經不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書呆子,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靠道理可以解決問題,有時候需要靠武力,靠拳頭。他當然不會忘記曾經所受的種種欺凌,原因就是他不懂還手,所以請求太傅教他玄門武功,他曾發誓,絕不會再手任何人的欺凌,哪怕是死。
帶頭大哥笑了,在冷笑,也在譏笑:“你太自以爲是了,你現在被千年玄鐵鎖着,你當我們是吃閒飯的。”話落,他一揮手示意大家動手。數名大漢立即舉起鐵棒如同餓虎般向攻來。古楓手腳被玄鐵鏈所綁,無法動彈,再加上被餓了幾天,早已精疲力竭。
而這幾個人自小隔離人世,在野山中長大,與野獸爲舞,他們如果比野獸更兇殘十倍,就不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就在這些人即將靠近古楓的時候,古楓驀地目露兇光,他低吼一聲衆人已被他的護體罡氣震飛撞在牆上,受了重傷。他恨恨道:“想傷我古楓,沒那麼容易。”
他的話剛落,只發覺背後被人用指力一戳,身體各個部位都無法動彈,他的內勁已經無法發揮,他的穴道被封了。他的身後明明是一道牆,而他也一直靠着這道牆,怎麼會有人點他的穴道呢?原來這道牆是一道活的牆,裡面裝了機關,剛纔趁他對付那羣人分神之際,有人啓動機關點了他發揮內勁的穴道。
這時候只見他身後的牆壁開了一扇門,廖雲飛滿臉邪笑走到他面前。廖雲飛譏誚道:“附馬果然是藝高人膽大。”話落,他突然狠狠一掌摑在古楓臉上,古楓的臉頓時留了幾道鮮紅指印,嘴角也淌出血。廖雲飛惡狠狠地道:“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手啊?哼哼!你知不知到公主是屬於我廖雲飛,和我爭女人!你下輩子吧!”古楓面帶不屑,冷冷道:“公主又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廖雲飛氣的臉色發青,咬牙切齒,怨恨充盈,對古楓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廖雲飛是習武之人,加之怒火沖天,出手狠辣,直把古楓打得痛苦難忍,彎下腰去。
廖雲飛打得正爽,突聽有人喝道:“住手!”廖雲飛一驚,停止了動作。他回頭目視向來聲處,來者竟然是蝶舞。蝶舞看到心愛的古楓遍體鱗傷,一時憤怒難忍,竟然一巴掌狠摑在廖雲飛臉上,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一個人。廖雲飛雖然控制了皇上得勢,但蝶舞畢竟是公主,於法於禮他的不敢造次。蝶舞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濫用私刑!”廖雲飛笑了,笑得有些淒涼冷酷。他道:“卑職只是在執行公務,不略施懲罰,怎會得知古楓有沒有同黨。”
“同黨?哼!明明就是你冤枉古大哥。我一定要讓皇兄還古大哥一個清白。”
廖雲飛聽她如此偏袒古楓,一心爲古楓着想,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感受。心一陣陣刺痛,對他二人更加切齒痛恨,他冷笑道:“皇上?皇上現在只聽我廖雲飛一人。”
古楓冷然道:“一定是你用邪術迷惑了皇上。”廖雲飛譏笑道:“果然是太傅的高徒,料事如神,卻不知你有沒有料到今天會栽在我手裡。”
“真的是你?”蝶舞不敢相信廖雲飛竟是這種人。
“是我用‘攝心大法’控制了皇上,怎麼樣!”廖雲飛眼中帶恨盯着蝶舞冷冷地道。蝶舞氣憤難平,恨恨道:“想不到你如此卑鄙無恥。”
“我是卑鄙無恥,你能將我怎麼樣。”廖雲飛一臉的輕蔑和不屑。
“我要把你的罪狀公告天下。”廖雲飛嘲笑道:“你無憑無據,怎麼制我罪。”這世界有一種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他對一個人付出了愛,如果得不到回報,他寧願毀掉這個人的幸福讓對方恨他一生一世;你說他壞,他就越壞給你看。這就是小人,自私自利的小人。
廖雲飛面目兇惡,道:“現在我的話就是聖旨,我要你的古大哥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他話語出奇的平靜,但任何人聽了都毛骨聳然,因爲這句話是從他牙縫中一字一字擠出,充滿怨毒和詛咒,彷彿來自萬劫不復的煉獄。蝶舞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怎麼要才肯放了古大哥。”
“很簡單,只要你與古楓絕裂,嫁給我,我就求皇上放了他。”廖雲飛回答得輕鬆,但這卻不是一個輕鬆的選擇,它關係到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蝶舞沉吟片刻,眼睛溼了,他艱難地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