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接到了程薇的電話。
“晚上有空不?陪我去相親。”
我嚇了一跳,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確定是陪你相親?這種事找人陪不好吧。”
程薇的聲音很憤怒:“我也沒辦法,誰讓我之前相親遇到了個變態!”
我又嚇了一跳,趕緊問詳情。
“我二大爺給我介紹了一個人,說是他單位的蠻有能力的小夥子。我想反正也閒着沒事那就去看看,還能蹭頓飯。結果一去我就腿軟了,那小夥長的太成熟了,頭上就沒剩幾根毛。後來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想找機會摸我手,還企圖用腳摸我,我忍不了了當場就把桌子給他掀了。氣死我了,都敢佔老孃便宜了!當時太氣都忘了揍他了!對了,我掀完桌子還撞到人了,害我坐到一人腿上去了。嘿,別說,那人長的好挺好看的,現在想想,真後悔沒跟他要電話。”
我聽完這段經歷,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是培養氣質的麼,掀桌子也算其中一個項目?”
程薇不滿:“是那個人太渣,我沒忍住。”
我說:“我覺得,你這樣根本不需要我陪你,人家完全佔不到你便宜的啊。”
程薇說:“我沒聽錯吧,你剛纔是拒絕我了麼?你剛纔是親手把我往火坑裡推麼?”
我立即否認:“沒有,我們什麼時候去?”
當晚,我一身黑色衣服和同樣一身黑衣的程薇站在某個小餐館門口,差點就要融進黑夜裡了。
我有些不安:“你確定穿黑色能辟邪?”
程薇一臉緊張的看着門口:“相信我,黑色能讓你顯得冷酷,男人看到就不會輕易對你動手動腳了。”
我“哦”的恍然大悟,隨即又問:“但是,都發生那種事了你怎麼還敢聽你二大爺的來相親啊?”
程薇羞澀的捶我:“討厭!因爲人家最近很缺愛嘛!”
我疑惑:“你年年都缺啊,你什麼時候不缺過了?”
程薇瞪了我一眼,挎着包走進去了。
我追問:“那人長什麼樣你知道麼?你能認得出麼?”
程薇說:“廢話這麼多,我叫你來不是教你怎麼相親的,你得幫我。”
我其實還是不太明白我此行的目的:“幫你幹嘛?”
程薇邊尋找邊說:“就是幫我把關啊,要是那人太渣你得在不破壞我儀態形象的情況下幫我教訓他。”
我“哦”的點點頭,就是保鏢嘛,我懂的。
程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緊,我立刻就知道有情況了,姿勢帥氣的將她護在身後,低聲問:“誰?哪個?”
程薇的聲音有些飄
忽:“你擋着我視線了,閃開點。”一把將我推開。
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一羣人在吃飯。
程薇繼續恍惚着:“你相信麼,緣分?”
我說:“相信這個還相什麼親啊?”
程薇搖頭:“我看見他了,上次我坐他腿上的那個男人。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問他要號碼!”
我反應過來後急忙拉住她:“喂,我們今天是來幹嘛的別忘了!冷靜點啊!要問也得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吧!”
程薇緩緩地點頭:“也對,我們還沒有解決問題。”邊說邊不懷好意的衝我笑:“葉子,你說,如果你碰到一個喜歡的人你會放棄去接近他的機會麼?”
話題跳的有些遠,但我還是搖搖頭。
她繼續說:“那如果你在接近這個人的時候碰巧需要解決別的事情,但這邊又不能放棄,你會怎麼做?”
我誠懇的說:“找別人幫忙解決。”
程薇拍拍我的手:“這就是你要做的了親愛的。那,這個是那個人的照片和信息。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吧?去吧,皮卡丘……”
我看着程薇風情萬種的扭着胯的背影,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看着手裡的照片,頓時悲從中來,這男的長得,怪不得要穿黑衣辟邪。
說到相親,我其實也就相過那麼一次,完全沒有實戰經驗,現在程薇突然趕鴨子上架搞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緊張的手都在抖。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相親的人。我對着照片確認了幾遍,確定是他,這才深吸一口氣向那人衝了過去。
“是鄭河先生麼?”
對面的人擡起頭,一把摘掉臉上的墨鏡,帥氣地甩了甩劉海:“正是在下,您是?”
我強裝微笑:“我是程薇,您好。”
鄭河奇怪道:“您怎麼和照片上不一樣啊?”
我淡淡地說:“哦,前一陣抽空去韓國整了個容。”
鄭河咋舌:“這韓國技術就是好哈,都看不出手術痕跡的哦。”
我謙虛道:“哪裡哪裡。”
一切都進行的超乎預料的順利,除了我無法直視鄭河的臉。
談話過程中我一直在想程薇對我說的話:“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能把這個人嚇跑就行,要讓他就算在路上看到你也要哭着跑走的程度。”
嚇人我不太會,不過揍人我當是挺在行,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揍他,雖然也能達到效果,但是礙於我的形象和修養我還是下不去手。
鄭河像是對我很感興趣:“程小姐平時都喜歡幹些什麼啊?”
我認真的回答:“整容。沒事
就去整,所以我經常沒多久就變個樣。”我摸摸臉:“下次我打算整成哥特風格的,你覺得怎麼樣?”
鄭河笑的有些僵硬。
我突然對他的衣服有些好奇:“您這身衣服挺好看啊,挺符合您名字的啊。”他沒聽懂,疑問的看着我。
“鄭和不就是那個下太監的西洋嘛?”
“啊?”
“哦,不好意思,是下西洋的鄭和,太激動說錯了。這身長裙蠻符合那個身份的。您是鄭和後代麼?哎喲,您看我說的,太監哪有後代呀。鄭先生,我不是在說您是太監啊,我不是在罵您,就是您這名字喚起了我對於歷史人物的記憶,你當然不是太監了,哪有太監還相親的,這不是禍害人嗎?您說是吧?您這也就是打扮的前衛些,中性些,離太監遠着呢。您渴麼,我怎麼這麼渴啊?服務員,這裡來杯水。唉?鄭先生別光坐着不說話啊,怎麼就我一人說啊。”
鄭河的臉色很詭異,這我就放心了。
“您、您喜歡運動麼?”他像是被人拿刀子逼着一樣,半天才從嘴裡擠出這麼幾個字。
我熱情的回答:“喜歡啊,蹦極您知道吧?我特喜歡,有的時候吧那個繩子不太牢,有的人就這麼摔下山了,聽說腦漿什麼的亂濺,眼珠都在地上亂跳,感覺好刺激。唉鄭先生,您的臉色怎麼不太好啊?”
鄭河干笑着說:“沒有,沒什麼。程小姐的興趣很廣嘛。”
我說:“過獎了。鄭先生平時愛幹什麼?”
鄭河聲音有些顫:“讀,讀書。”
我親切的問:“什麼書啊?”
他說:“時裝、裝雜誌。”
我說:“哦,看出來了,鄭先生這一身緊身襯衫搭配長裙就是自己設計的吧?平時雜誌沒少看啊。我吧就喜歡那種殺人的,鬼故事之類的書,多有快感啊是吧鄭先生?特別是看到兇手拿着刀把人解肢那段,可帶感了。對了,我就特喜歡看一美劇,叫犯罪心理,裡頭全是連環殺人犯的殺人手法,您有興趣可以去看看的。”
鄭河害怕的擺擺手,頭晃的跟抽風了似的。
鄭河臉色越來越不好,終於顫顫巍巍的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抖着手帶上墨鏡,拉起自己的長裙,抓着自己的小皮包三步並作兩步,頭也不回的跑了。我在後面親切的提醒他:“鄭先生您方向走反啦!”話音剛落,他的步伐更快了。
解決了大事,我悠閒的給程薇打電話:“你在哪裡?人我跟你解決了,過來結賬吧。”
程薇的聲音並沒有預料中的雀躍,聽起來有些悶悶的:“哦,你呆在那裡,我馬上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