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生活都是在設計圖紙中度過,其實並不會很無聊。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無聊,比如如花,再比如程薇。如花很好打發的,只要默默的跟她透露一下昨天下班誰和誰一起走的,表情不太對勁,在接下來的一月裡她都不會再來煩我了。而程薇,自從那天在她家喝酒之後,她一直打電話約我出去,但我一直都沒什麼空,而且我心裡一直憋着林淵之的事情沒有同她說,感覺很不自在。
今天本來還要跑次材料公司,不過反正經理是蔣凌可以偷懶。我擡手看了眼時間,順手撥通了程薇的電話。果然程薇一聽我請客,二話不說就出來了,真的是閒的慌,只是她這樣的投資公司這麼閒真的大丈夫麼?
“你每天真的都沒事幹麼,爲什麼只要約你你就能出來?”我表示疑惑。
程薇說:“我工作效率高嘛。找我出來什麼事?林淵之去騷擾你啦。”
我一拍大腿:“對了,告訴你個秘密。”
程薇一聽是秘密,眼前一亮,很激動的湊過來:“快說快說,關於誰的?”於是我把那晚看到的情景敘述了一遍。程薇聽完後久久不能平靜。
“怎麼會這樣?你看錯了吧。一般偷情這種事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別人看到,更何況對象還是你。”
我說:“什麼叫更何況是我?爲什麼我就不能發現姦情了?我的眼睛也是很雪亮的。”
程薇表情依舊很糾結。她看着我:“這事甘靈知道麼?”
我無語:“我怎麼會知道。”
她在一旁點點頭:“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我頓了頓:“這件事我其實並不怎麼想知道誒,你不用這麼積極的。”
她搖搖頭:“我對你很失望。鄧爺爺都說了要追求真理,你這麼不上進完全不是中國人的風格。”
我無奈:“隨便你吧,不要被發現了。”
她堅定的說:“放心。”
之後的兩個多月,我真的就再也沒見到她人了。可是沒有見到她,我卻見到了這件事的另一個主角,甘靈。
沒有如花和程薇干擾的日子過的很平靜,連帶着工作也很順利,但是這種平靜總讓我感覺不安。結果這個不安的東西就是蔣凌。
那天喝完酒的早上,因爲要趕回家換衣服,
我順便把昏睡不醒的蔣凌也拖出門了。等他醒了我們就交換了號碼,平時也會聯繫,今天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樓下理髮店裡洗頭。
我不是一個這麼奢侈的人。今天剛想要在家洗頭,結果發現停水了,沒有辦法只好衝下樓隨便找了一個店就進去了。吹頭髮的時候,旁邊的小夥子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攛掇我燙頭髮。
“小姐你的臉型很好看的,要是捲髮的話會非常漂亮的!”
我邊打哈哈邊應付着:“啊,是麼。”
小夥子:“你看啊,女人啊過段時間換換髮型其實是可以延緩衰老的。”哈?我睜開眼,想看看他到底可以扯成什麼樣子。
小夥子見我睜開眼,以爲我感興趣了,很受鼓舞,更加賣力:“換髮型可以轉換心情啊,心情一好了皺紋就少了,你看這不就年輕了麼。”我很想給他鼓掌,這樣的口才,在理髮店太屈才了。
他繼續說:“你看啊,比如你今天失戀了吧,換個髮型,嘿,開心了!當然了我不是說你感情不順啊,你不要不開心啊,就是這麼打比方嘛對吧。小姐你說呢?”
我乾笑着點點頭:“哈,對……”
他更激動的說:“對吧是這個理吧!那,你也來個?”
我擺擺手:“啊,不了不了,我不怎麼喜歡捲髮,比較難打理。還是算了。”
小夥子並沒有氣餒:“這樣,我們先來個一次性的,你先看看效果,不好我再給你弄回來。”
看着他這麼熱情,實在不好拒絕。反正是一次性的,要不就成全他一次?我看着鏡子裡抓着我頭髮的小夥子,感覺,我要是再拒絕的話,我可能都沒有頭髮可以燙了。
於是我答應了。
我對於捲髮沒有經驗,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加上連續幾天晚上熬夜,很快我就沒有意識的睡過去了。
我是被搖醒的。
小夥子很興奮的鼓勵我看鏡子,我僵硬着把頭頂的頭髮扯直,再鬆開,看着它就這麼迅速的捲到頭頂,再扯直,再鬆開,再捲上去。我沒有想到,原來我的頭髮可以卷的這麼“銷魂”。看着滿頭蓬鬆的捲髮,我的心情只有四個字:氣死我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嚴肅了,小夥子語氣一轉:“這個髮型很配你的臉型啊小姐。”我怒視了他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蔣凌的電話打進來了。
“蘇葉,你,你先深呼吸一下啊。”
“爲嘛?”
蔣凌說:“這是爲你好。”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我還是吸了一口氣。
他接着說:“甘靈剛纔打電話給我了。”聽他的語氣,搞得好像這件事跟我有關係一樣。
“所以呢。”
“她要找你。我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不過她就算知道你號碼也沒什麼關係的對吧,我還有事再見。”
我對着手機很迷茫,他剛纔說什麼了?什麼號碼?
小夥子站在一旁搓着手:“小姐,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扭頭看他:“你覺得我現在是很喜歡它的表情麼!”
當我表示我要恢復原樣的時候,小夥子一臉愛莫能助:“小姐,是這樣的,剛纔在做完一次性的時候我有詢問過你的,當時你是點頭的。我就以爲你很滿意,所以幫你直接燙了。如果你現在要想恢復原樣的話也是可以的,不過燙髮和離子燙的錢都要付的。”
我聽完眼前一黑……
我點頭了麼?點了麼?他說的這麼有條理,理由這麼充分,我懷疑地看着他,怎麼還是感覺被坑了呢?
我默默的問:“這個頭髮什麼時候纔會變直?”
他以爲我擔心髮型的效果,安慰我說:“你放心,這個很持久的。而且你的髮質很好,輕易不會變直的。”我瞪大眼睛,怎麼也不想相信這是事實。我腦子裡想過很多賴帳的方法,比如罵人,比如裝失憶,比如睡地上打滾耍賴。但是畢竟我也曾經是蘇家二小姐,不至於爲了一個頭發走到這種地步。於是我只好咬咬牙,接受了。
在路上我安慰自己:頭髮不過是身外之物,氣質纔是最重要的。一個有氣質的人,就算剃了光頭也很美的。想想,我至少還是有頭髮的。可是良久,我的心情仍舊沒有好轉。
這時手機顯示一個陌生號碼,一接通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蘇葉,我是甘靈。”
我淡淡的說:“哦,有事麼?”
她說:“出來聊聊吧。”
我驚訝:“我們倆有這麼熟麼?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沒空。”
她溫柔地說:“蘇葉,我想和你聊聊江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