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的大軍在火海後方數百米處停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足有數萬。
火海燃燒了足足半個小時,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城外的地面凹陷下去三四米,一片漆黑,伴隨着點點的火星,已經分不清哪部分是泥土,哪部分是屍體了,就連那些鋒利的木樁也被燒成焦炭了。
令人作嘔的焦臭味充斥在空氣之中,伴隨着滾滾熱浪,顏衝身邊的士兵們身上汗珠不停的滴落,不過他們還是穿戴着厚厚的盔甲,手持長刀,聚精會神地盯着前方。
顏衝運起護體罡氣,隔絕了這種不適感,通過高超的操縱技巧,護體罡氣將周圍的空氣過濾,起到了防毒面具的作用。
隨着火焰熄滅,對面的獸人們再次騷動了起來,號角聲再次響起,他們一個個頓時充滿了鬥志,眼神重新變得瘋狂了起來。
他們催動身下的巨狼跳入坑中,重新朝着石碓衝鋒而來。
之前犧牲的數百同胞,在他們眼中似乎不值一提,顏衝心中暗歎,儘管瑪卡帝國的士兵們非常冷血,能夠眼睜睜看着數千難民去死,但相比之於獸人而言,他們已經算是很有人性了。
華國古代有句話叫做“慈不掌兵”,面對這樣兇狠殘忍的獸人,也許理智大於感性才配做他們的對手。
隨着獸人們的接近,石堆上的士兵隊長開始指揮,一批手持弓箭的弓手來到了石碓之上,朝着對方射出箭矢。
與此同時,一批法師也開始吟誦咒語,準備釋放火球術。
法師在軍隊中屬於比較稀缺的資源,因爲精神力和力量體質都有功法可以修煉,哪怕資質不好,只要有足夠的資源都可以硬堆起來,但法師不僅僅需要精神力,還需要較高的智力和一定的魅力。
智力屬性比較難提升,而魅力更是天生的,所以法師們總是軍隊的戰略資源,不能輕易犧牲。
在釋放完火球術後,法師們就退到後面去了,被士兵們重重保護了起來,以目前殘缺的石碓,很難防住獸人們的攻擊。
面對着霞光城士兵們的攻擊,獸人們忽然改變了陣型,相互之間開始靠近,並且拿出了一根鐵索,纏到了右側的同伴身上,然後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大盾。
箭矢還是無法傷害他們分毫,而火球落到了盾牌上面,由於獸人之間用鐵索相連,形成了一個穩固的整體,竟然沒有將他們的陣型炸開。
偶爾有幾個倒黴的,因爲沒有擋住火球的落點,被炸的四分五裂,不過緊接着就被同伴給拋棄了,被身後的巨狼踩踏而過。
站在石堆上的士兵紛紛緊張了起來,他們之前想過獸人們很猛,在不要命的犧牲掉一部分同胞的前提下,霞光城很有可能被攻破。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獸人們竟然學聰明瞭,僅僅是因爲之前的陷阱犧牲了數百人,就逼得他們必須接受硬碰硬的白刃戰了。
以目前的距離,法師們也不敢再使用法術了,否則哪怕被獸人們殺掉一個,都是非常巨大的損失。
很快的,獸人們就來到了石碓之下,他們狠狠一拉手中的繮繩,巨狼便“嗷”的一聲,飛躍了起來,衝到了石碓的斜坡上。
與此同時,站在石堆上的士兵們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時刻準備對着獸人劈下。
顏衝面前,一名騎在巨狼身上的獸人赤裸着上身,胸前胳膊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疤,肌肉鼓脹脹的,比顏衝在網上見過的健美冠軍的肌肉都要誇張。
那名獸人手持一根金屬長矛,面露嘲諷地朝着顏衝刺來。
而他胯下的巨狼,也張開了血盆巨口,噴出了一灘味道極重的唾沫星子。
對於這種普通的帝國士兵,這名獸人已經殺過不少了,實力就像他們部落的未成年獸人一般,可以隨意蹂躪。
不過顏衝可不是他想象的軟柿子,只見他身子一矮,長刀揮過,巨狼的四條腿便齊根斷裂。
隨後他雙手持刀,往上一捅,直接將長刀從巨狼的腹部沒入,一直貫穿了它背上的獸人。
“嗷~”
巨狼慘叫,它背上的獸人也在慘叫,他很不解,眼前的矮個子人類爲什麼忽然就從他眼前消失了,隨後他感到菊花一緊,一股難以形容的痛苦襲來,令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便兩眼一黑,意識徹底沉淪。
顏衝抽回刀身,靈活地往一邊撤去,這隻巨狼以及它背上的獸人便從他的身邊滑過,落到了石碓上面。
而他的身邊,另一名獸人手中的長矛已經刺向了另一名士兵,眼見着對方就要被長矛挑起,顏衝直接將手中的長刀朝着那名獸人扔出。
長刀瞬間飛到了那名獸人的身旁,將他持矛的手臂斬斷,顏衝後發先至,跳起來接住了長刀,在空中將那名斷臂的獸人斬首,隨後一腳把對方的屍體從巨狼背上踢落,自己騎在了巨狼的身上。
巨狼剛要朝着那名逃過一劫的士兵咬去,便感受到背上好像是換人了。
它沒有過多的思考,本能地繼續朝着那個人類士兵咬去,卻感覺脖子上的繮繩驟然被往後拉,力量強的可怕,讓它的脖子幾乎都快要斷了,與此同時,一股令它戰慄的氣息傳來。
要麼就是青銅階的軍官,可以遊刃有餘地斬殺着獸人,但要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同階的獸人,也是慘遭蹂躪的份。
時間沒過多久,人類士兵們的傷亡就遠遠超過了獸人,不過背後就是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人,沒有一個人類士兵退後的,一批又一批士兵們,義無反顧前仆後繼地衝上石碓,將兇殘的獸人們擋在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