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撐得好累

“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讓你更寂寞,纔會陷如感情的旋渦

怎麼忍心讓你受折磨,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耳機裡是張信哲的《過火》,伴隨着文生走街過巷,一首很不錯的歌呢。

早就知道有MP3這種東西了,今天還是第一次享用呢,那感覺真是美上天了,輕巧方便,音質也好,和幾年前的那種老古董,簡直有本質的飛躍呢!!可惜這個小棒一樣的東西是他鄰居的。

在校門口,遇見了古華傑,那傢伙搖頭晃腦的,細細的一看,他的耳朵上掛着一個一閃一閃的梭形耳機,文生就像賊一樣跟在後頭,欣賞着那個時尚的東西,那個以前在一張電器的宣傳單上見到過呢,那叫藍牙耳機,是最新的無線傳輸技術的產品,現在的電腦都可以做成無線的了,只不過一般的人用不起呢,那些個大老闆纔有那個能力!

突然呢,文生就萌發了一個偉大的想法,那就是給王君也買個MP3,而且還好搭配個藍牙耳機,算是相識以來的一件很牛的禮物吧,呵呵想想就開心呢,美麗的王君要是有了它那是怎樣的一種風情呢???,他願意就足夠了。

班裡,黑板上寫着六個大字,鋼筋鐵骨的,“歡迎家長光臨”是王君寫的,那些個男生的字根本就拿不出手的,你說也是啊,都高中的人了,那畫出來的東西你得組裝了看,才知道那是個字,那要想看懂寫的是什麼,真得請教作者呢!!

沒錯,今天是傳說中的家長會,猴子們的任務其實簡單的很呢,在不挨批斗的情況下把那個發了幾十年的家長通知書給拿回去,所以呢,爲了不臉紅,很多的人在高中以後就自己給自己當家長了,都不讓那家長來本來是家長的開的家長會!!鬱悶。太鬱悶了!

很鬱悶的一件事呢!!小吳老師也越來越喜歡用這個學生常掛在嘴邊上的詞了,鬱悶。

偌大的一個家長會現場裡就坐了三位和藹可親的家長大人,剩下的全是學生。王君的母親大架光臨,惹的小吳老師的笑都不自然了,那緊張的就差給下跪請安了,“老佛爺吉祥”!!!那可笑的是,一位家長隨後又被喊報告進來的小學生給請走了,那是當然的了,人家的家長你總不能湊人數的強留吧。目前爲止,小吳老師的第一次家長會,也只有兩位尊貴的家長大人了。你說這個班主任當的 ....其實他心裡真好高興呢,他願意就好了。

面對一羣他看了就頭痛的學生,那個鬱悶呀,弄的小吳老師昨夜裡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開場白都不能說了,他做夢都是開會呢,那場面,那真是和NBA的決殺進球一樣的熱烈呢,彩條飛舞,美女的瘋狂吶喊.......他都樂醒了好幾次呢。一看這,小吳老師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說點什麼好呢,總不能啥也不說吧,笑話!他是幹什麼的呢,能沒話 ??於是乎,他把那全國辯論一等獎的水平稍稍地一活躍,神來之筆:

“這個學期呢,總的來說,過的不錯呢,我這個臨時的班主任也挺滿意的。說我呢,我也有哭和笑的時候,我也從那愛玩的年齡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學習這回事,要是真的懂得了,那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了。幾十年了,都在說一句話,學習,首先要學做人,做人就是要不斷地認識新的自己,會破繭化蝶。”

這幾句沒什麼哲理的話,說的在坐的學子們熱淚盈眶。這麼有水準的話,有幾個能說出的呢??這麼理解學生的益肺金湯,又是幾個神仙可以煎熬的呢??這麼動情的演說,又有幾個情場高手!奧不,又有幾個師生情高手可醞釀的呢??

一席話下來,小吳老師頓了頓,又清了清嗓子,那無限感激的學生,都還像被拔了頸毛等宰的公雞那樣伸着光溜溜的脖子,等聽下面更精彩的評析。那小吳老師適時地把嗓門提高了一個把度,又來了一句:

“但是........大家........這次........真的........沒考好.......啊!!!!”

“切~~~~~~~~~~~~”

一羣學生放肆地起鬨,那兩個家長左看看右看看,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呢,最後的氣氛相當的熱烈,小吳老師一激動,把考試卷子來了個徹頭徹尾的講解,那兩個家長好象又回到了自己的上學時代,聽的津津有味呢,聽到重點處還不住地點頭。其他的學生也不住地點頭,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那點頭還真有點不知道爲什麼呢!反正跟隨着潮流是沒錯的。

文生那傢伙根本不在聽,你說你考完了,才和我們廢話,你要是早知道的話,早點把答案告訴我們不就得了,用整那麼多的事麼,典型的馬後炮,有什麼意思呢??文生就抱怨那一句,就一直朝王君那裡看,王君一直盯着老師,好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不曾回頭。

一會,小吳老師把填有成績的通知書發了,還說,真的成績就不公佈了,你們暗地裡也是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水平,不是說給你寫個90你就真的能拿到那神聖的90,那樣做也希望你們好意思去拿那個壓歲錢,最後一句,大家爭取向好的方向看齊!看齊??簡單,大家就全都盯着王君和她的母親看,那些個想溜的沒幾分鐘就閃了一大片呢。

剩下的幾個學生和老師和家長一起交流,一起傻笑,王君就那樣東一句西一句地收着安慰。王君的母親很有素養呢,不僅僅是衣着方面,因爲文生可以看的出隱藏在笑容下面的不愉快。是啊,王君雖然又是第一,但考的並不是很高,六門功課加起來也才396分,和以前那霸道的500多分沒法比較的,平均下來也剛剛的及格而已。

文生悄悄地繞到王君的後面,輕輕地碰了碰那柔弱的背。回頭,一雙毫無色彩的眼睛.....

小夢幫文生把王君給騙了過來.....

最近那種,飈車的感情日漸的提速,有點摸不到安靜的空氣呢。

阿東和小夢,單騎在寬闊的馬路上左搖右擺的,奔向遠方,風從耳邊呼呼地掠過,髮絲盡情地飛舞。

“帶你去看海好了”阿東狠狠地一擰油門,又超越了一個烏龜。

“好啊!!呵呵”小夢高興地避過強風回答。

“呵呵,油不夠呢,只能去看湖了”阿東一急停,讓過一個烏龜,轉彎,三檔猛轟油,從幾個行人間靈巧地穿過。

“也好啊!耶!!!”小夢把阿東摟的更緊了。

“哈哈........”

街道,在冬日顯得很蒼白,北方真沒南方好呢,真不知道蝴蝶爲什麼還那麼的依戀呢??土灰灰的。

陽光很刺目,但還覺得冷,道旁的樹浮在光影中,那不知道疲倦的風捲着塵土緩緩地襲來,文生就後退着撐開褂子擋在了王君前面,王君開心地笑了,仰頭看看,其實他也挺高的。

一人一隻耳機,王君走在文生的左邊,影子緊緊地跟着他們,像怕迷路的小孩子,都不敢做聲。

“睫毛彎彎,眼睛眨眨.......”是甜心的歌。

“你準備在假期裡乾點什麼呢?”王君盯着手中的MP3,按了一下問到,那聲音很蒼老,很乾澀。

文生聳聳肩,臉上閃過一道笑:“不知道呢,也許很忙.....呵呵。“

”忙???奧........我大概......也忙的很呢,你看......“王君停下來,正對着陽光和光暈裡的文生,把手攤開了掰着數:”得學普通話,去補習英語,拉小提琴,還得過級.......“

那最後的一個字拉的很長,很無奈,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的腫腫的:”你的電話我可能接不到了.....我媽媽.....我......“

”我可以不打啊,把攢下來的話告訴你,在下個學期,估計寫下來,能有小小說那麼厚了,呵呵.....“文生調皮的回答。

”切!!你還會寫東西??打死我也不相信呢!!“王君調侃到,還給他一粉拳。

文生也沒躲,無限惆悵地講:“沒有你的消息,我真的會很孤單的。”

王君笑笑,我也是呢。

“漫無目的地跑步,結果不是原地打轉,就是迷路

在我憂傷的心上,永遠搖曳着你懷念的詩劇

我們沉默着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沒有回眸,沒有停留

當你努力想得到一件東西的時候,結果往往會欺騙你,而當你把它忘記的時候,又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南極和北極都是寒冷,只有赤道永遠溫暖

女孩不知道男孩在分手後爲什麼會喝醉,因爲他明白,如果不醉,那麼思念怎麼會度過?”

楚惠抱着摘抄本,揹着曾經讓自己得到慰藉的句子,以前,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的喜歡呢,現在,這個摘抄本上,每一頁都貼着JAY的貼紙,每一頁都記着很多奇怪的符號,那是惠自己發明的,也只有她自己看的懂,文生也只認識一個,是開心的意思。用自己的語言寫日記,給別人看,也蔑視他看不懂,好辦法呢,別人看不懂的時候,我們就很開心!!呵呵,讓惠這樣的發展下去,會不會也開闢一種新的語言種類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要你的詞彙足夠多,把你能看到的東西都能表達出來,那就完全可以了。

很多人都抱怨自己的英語學不好,是因爲自己不在那個國度,其實,那根本是自己的問題呢,你要是看見一個事物都能流利地想起對應的那個英語單詞,你的英語不好那纔是問題呢,上了大學,那些個過級也只是在考察你的詞彙儲備,人家也沒希望你能成爲傑克.倫敦一樣的巨匠。好好的背去哇,畢竟也就那幾個,呵呵。

和惠說話就不要提那考試了,儘管文科的分數應該更高才對呢!她都習慣不及格墊底了,那考試從來不及格幾乎是她最自豪的事了,的確也是呢,她在初中的同學錄就那樣寫的。她也在想,她究竟是爲了什麼存在的。

惠一個人在宿舍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明天就準備回家了,可以好好地睡覺了,這裡的暖氣都不足,風無處不在。時間還早的很呢,她又好心地幫文華和小夢也隨便地收拾了一下,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在幫小夢的時候,惠在牀底下發現了一封情書,呵呵,那才叫情書呢,肉肉的,能寫出來的那傢伙肯定是個人才。

走啊走,走啊走。

文華對於禮物的事總是閃爍的厲害,華傑仍興奮的像個孩子,一住地向她討要,因爲....

“因爲我考的分數比約定的要高出30多分呢,是三十幾了,我忘了。”華傑都退化成嬰兒了,一路上缺奶地嚷嚷個不停,那傢伙真是踩了**了,這次竟然全班排名第三!!!嚇的老師差點辭了工作回家種地去,問華傑是不是抄來的,那華傑倒是高興點點頭,對於這事,向他解釋那纔是多餘的了,白費!

最後他們逛了好長時間,文華把華傑領到一家漫畫屋,讓他自己去選東西,就算是禮物了。

“禮物!禮物!|華傑興沖沖地跑了進去,老闆還以爲來了個神經人物呢!!一個個拿去,又放下,太多了,到底拿哪個好呢??

挑來挑去,拿了個相冊,準備問問文華這個好不好,他望見了鏡子裡的自己以及那後面撩頭髮舒氣的文華,他輕撫摩着玻璃架子上的毛毛熊,好象明白了什麼。

”禮物?......“華傑嘴角輕輕地一抽,收回大手,默默地拉着文華出去了

文華不知所措地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牽着,那麼緊,生怕她跑了一樣,繞過了喧鬧的街,向着郊區......

禮物?當時只是隨便說說的,並沒有經過什麼很在意的準備,本來想把考試做一個門檻,可,沒料想到華傑會一鳴驚人!

枯草的味道,全然不同於鬧市的安靜,只有風才眷顧這裡。

高高的土堤壩上鑲嵌着鏽跡斑斑的火車軌道,那軌道向朝陽升起的地方延伸了過去,兩根就那樣不相交地默默相隨。

華傑先大步上去坐在了鐵軌上,點了煙。

佈滿枯草的土坡並不很陡峭,可文華卻走的就吃力,尤其是迎着華傑那冷冷的臉。上去後便靠近華傑也坐在了鐵軌上,陪他注視着前方,那是一條只是偶爾慢突突地駛過一兩輛車的乾淨柏油馬路。

穿越過橫着的小馬路,就是學校,街區,公園,廣場。它們並排地縱向遠處。文華笑笑,她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清楚自己從小長大的搖籃了,包括這段鐵路,她也更知道,不遠的地方還有個父親管轄下的一個警察分所,那兒的人她也熟悉,不遠,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她估計可以跑過去,也應該能堅持的到......

默默地,文華髮現自己緊張地縮成了一團了,環抱着雙腿的胳膊都開始發抖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安慰自己。她不敢看向華傑,她不知道他要對她殘忍地幹什麼,什麼時候爆發,或許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領自己出來走走,華傑說過的,他最討厭上當受騙了。

”我們都是好孩子,自由自在的孩子......“文華輕輕地哼着一首從收音機裡學來的歌,唱起來,也就舒服多了,她終於有膽量,把臉緩緩地轉向華傑,”啊!!~~~“

文華呆了表情,一動也不動。

華傑抿着嘴脣,隱隱約約,臉面在抽動,微微的。還有兩道分外刺眼的淚痕,消失在下巴。

眼內充滿了淚水,但還那樣倔強地睜的大大的,凝視着前方,估計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地上呢,有一小片的潤土——他哭了好久了。

文華輕輕推推華傑,華傑把頭猛地垂了下去,死了??哭死了??就只剩下手臂耷拉在高高的膝蓋的,小山一樣的人,洶涌地顫抖着,無聲的淚!!華傑從小就堅強慣了,總以爲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他就是受的那樣的教育,當然還有那哥們意氣。可是.......這會兒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難過的要死!

”哭出來吧.....“文華小聲地安慰着,華傑厚厚的大手衝她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什麼辦呢??紙巾也沒帶,總不能......文華急了。

好久,華傑覺得哭夠了,便自己停了下來,大手狠狠地搓搓臉夾,猛吸了幾口氣,狠狠地把快熄滅的菸蒂擰在了左臂膀上,一陣鑽心的疼痛,想想也好笑,第一個煙疤,竟然不是阿東乘他不注意給弄的,終究是自己啊!

平息了,華傑銷帳地站起來,雙臂奮力向後擺,把一口痰唾出了好遠,完後,才發現自己可以講話了,還不至於嗚咽個不停,這方面,男人就明顯地不如女人,女人可厲害了,哭得一塌糊塗了,還能給你朗誦散文,不帶卡殼的。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的喜歡你,總覺得你在我的心中...是....是那麼的特別.....我....很喜歡你的笑....我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知道我的行爲惡劣,我.......我.....“華傑說着說着就又激動了,又有了哭的衝動。

文華含淚,仍笑着用力地拍打着華傑:”還有呢???還有什麼呢.........“

Wωω☢ t t k a n☢ ¢O 華傑停住了,用溫暖的大手替她整了整衣服,撩起有些雜亂的頭髮。

文華伸手揪了華傑那一撮幽藍的頭髮,幾乎用喊的:”說呀!!你還有什麼毛病,說啊!!你說啊,我的眼光真的那麼差嗎??“說完,便抱着膝蓋,大哭了起來。

華傑傻了,他說天使流淚了。惠和他說過,每個女孩本都是天使,只是爲了和你相遇,才折了翅膀來到塵世,男孩們不能讓女孩哭泣,因爲她們爲你們放棄了整個天堂!!!

兩人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老友,一陣哭一陣笑的。偶爾路過的人還以爲他們的精神有問題呢,以後回想起來,那個下午做了點什麼?答:笑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

滿天星星了,文華拉着華傑的衣角往回走,淚水融化了很多,那笑聲也昇華了好多東西。

過完這個夜晚,他們至少要分離一個冷冷的假期呢,他們相約了會在大年的時候一起出去玩,還要保持電話聯繫,要....

”我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啊!“

”等你想好了告訴我“

”那你等吧“

”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的手臂還疼麼?“

”疼啊!!!~~~~~“

星星好美呢,它是最聖潔的,那月亮呢??最最聖潔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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