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孤單落寞的身子被一個強有利的懷抱瞬間捕獲,屬於君墨宸的強烈氣息傳遞到季雪妖的四肢和骨骸,因爲奔跑,君墨宸的氣息有了些許的紊亂,看着終於被自己追上的女子,他的擔憂落到了實處,展開雙臂將眼前的人兒禁錮在自己寬厚的胸膛上,而在眼前一汪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散發着幽深的,夢幻般的光暈,季雪妖這時才驚覺自己剛剛差點跌落在這湖水之中。
“季雪妖,你是要嚇死我嗎?”君墨宸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憤怒。
“我不是故意的,剛纔沒有看到這個湖水,我沒有想不開,我只是想發泄一下情緒。”季雪妖平復了許久的情緒,纔對上君墨宸擔憂的眸子,有些底氣不足的望着君墨宸。
“小妖,對不起,我來晚了,沒有及時的出現,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我太晚參與到你的生活之中,你受到那麼多的傷害,我都無法替你彌補,對不起,太太。”君墨宸平息了一下自己狂亂的心跳,那些擔憂和心疼裹挾着他的情緒,眼角的水霧泄露了他此刻的憂傷。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那些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季雪妖藕白的手臂環抱着君墨宸精壯的腰身,感受着他對自己的心疼和愛意。
“如果我能透視未來,當初早在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將你帶到我的身邊,對不起,對不起。”君墨宸將季雪妖緊緊的攬在懷中,濃烈的愧疚和心疼讓他的眼角都盪漾着水霧。
“宸宸,不要自責,真的”季雪妖揚起自己秀美的臉頰,眼角的水霧愈加的濃郁和深厚,“很久之前的我生活在陰暗潮溼的深淵,我聽說在深淵之外有着無盡的光明,我開始不斷的掙扎,試圖逃脫這個深淵對我束縛,哪怕雙手沾滿了鮮血也在所不惜,就像是那些不斷折磨我的苦難,在和這些苦難抗爭的時光裡,鍛鍊自己的意志,甚至對長在深淵裡腐爛和惡臭的捷徑都不屑一顧,因爲我一直都知道,在深淵之外,有我仰望的星辰大海,我凝視着深淵,慢慢的逃離了他的束縛和控制,終於生活在了溫柔的天空之下,遇到了我的星辰大海,而你君墨宸就是我所期待的星辰和大海。”
季雪妖熱切的話語激盪着君墨宸滾燙的胸膛“謝謝你小妖,謝謝你如此堅強走過荊棘和坎坷,走到我面前的時候還能保持着自己最初的樣子,謝謝。”君墨宸的手指捧起季雪妖精緻的臉頰,她的眸子被湖邊的路燈光芒所覆蓋,深邃,而探不到終點,那裡有屬於她靈魂芳香的味道,他深深的迷戀着這個味道,終身都無法逃離。
“宸宸,我其實很困惑,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爲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你知道很久之前我特別的努力想和大家做朋友,可是努力了很久大家都對我避之不及,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就像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直避開和喬子珊的接觸,可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去,是不是我真的有毛病?”季雪妖熱切的眼神望着君墨宸,試圖從君墨宸的眸子裡找到一絲線索和答案。
“太太,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給你講一些事情,是我童年的一些經歷,講完之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你看怎麼樣?”君墨宸拉着季雪妖坐在湖邊休閒長椅上,君墨宸坐在溫柔的黑夜裡,季雪妖乖巧的趴在君墨宸寬厚的胸膛,他們面對着幽深的湖水,孤零零的路燈投射在昏暗的湖面上,點點斑駁水紋不斷的盪漾在濃郁的黑夜裡,向着遠處奔流不息。
二十年前。
剛剛上小學的君墨宸在月半灣別墅已經磨磨蹭蹭許久,始終沒有要去學校的打算。
“宸宸,你不去讀書怎麼能行呢?”嶽淑文幫着君墨宸將書包整理好,慈愛的蹲了下來,凝視着君墨宸有些躲閃的目光。
“啊,啊,婆,我,我不想去,去學校,他們,他們,都,不,不喜歡,歡,我。”君墨宸因爲失落,原本輕微的口吃變得更加明顯和嚴重。
“我幫你準備一些小玩具,到學校送給大家,你要主動和大家做朋友。”君墨宸低着頭,捏着褲腳落寞的模樣落在嶽淑文的眸子裡,她的鼻尖都有些酸楚。
或許是因爲君心童和威廉這幾年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君悅的事務上,也或許因爲在君心童懷孕的時候受到過驚嚇,總而言之,君墨宸從很小的時候就發現有着比較嚴重的口吃現象,君家的人一直遍訪各種治療方法,雖然經過各種訓練和治療,他的口吃現象有所好轉,但這個是長期而艱鉅的任務,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根除。因爲這個口吃,君墨宸從讀幼兒園開始,就意識到口吃給自己帶來的歧視和嘲諷,再加上和周圍的小朋友長相不同,君墨宸在幼兒園的日子過的很是艱難,很多的時候,他都是躲在角落裡,一個人看着大家在做遊戲,偶爾有小朋友走到他的身邊開始逗他說話,一旦聽到他帶着口吃的回答,周圍的小朋友們就開始鬨堂大笑,久而久之,君墨宸在學校裡更加的沉默寡言,獨來獨往。
一直以爲上了小學就能有所改觀的君墨宸,發現上了小學之後,他的處境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朝着更惡劣的方向發展,一想起來昨天一羣男生爲了逗他說話,故意惹怒他看他着急越發說不來話語的樣子,故意在課間的時候拿着水槍將他的書包和衣服噴的到處都是水,他就對上學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宸宸,你要勇敢一些,你現在已經是哥哥了,是一個男子漢了,如果這些孩子們再欺負你,你要學會反抗,最近你媽媽和爸爸去華城處理你奶奶離婚的事情,顧不上你和你的小妹妹,等你媽媽爸爸回來的時候,我們去換到海城的學校讀書,你看怎麼樣?”君瑞國看到君墨宸一臉落寞和小心翼翼的樣子,也蹲在了君墨宸的面前,慈愛的眼神帶着鼓勵。
最終君墨宸不情不願的坐上了前往學校的車子,君瑞國坐在君墨宸的旁邊,而嶽淑文則留在家照顧尚還年幼的君墨歆。
君瑞國看着下了車,一步一回頭的君墨宸百般不情願的走進了學校,擔憂寫滿了眸子,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到學校裡,見見君墨宸的班主任。
君墨宸就讀的是一間私立國際小學,也是長風在那個年代唯一的一所私立國際小學,能來這裡讀書的,在長風都是有些家底的,君家素來低調,所以這間學校的很多人對於君墨宸的底細不是很清楚,君墨宸的班主任看到君墨宸的外公君瑞國出現的時候,從他擔憂的臉上,已經讀懂了他的來意。
“劉老師,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聊聊君墨宸的事情。”君瑞國被劉老師客氣的安排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灰色布藝沙發上,一杯熱水已經穩穩的放置在他的面前,想起君墨宸上學前種種的表現,他剛剛坐定便直接開問。
“君先生,我們學校已經很盡力的幫助墨宸了,這個孩子有些口吃,加上性格內向,自尊心又強,還是混血兒,這在長風都是比較少見的組合體,孩子們正是處在好奇的年齡,或許使用的方式有些不妥,我們學校盡力處理,也希望咱做家長的也配和一下學校的工作。在家裡也多多鼓勵,慢慢的不就好起來了。”劉老師看着一臉凝重的君瑞國,有些不鹹不淡的說着,對於他來說,少這樣一個學生少很多麻煩,對於君墨宸這樣的情況,能選擇的學校本來就不多。
君瑞國一聽這個話音,立刻就明白君墨宸現在的處境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改變的,“我們回去一定配和,多多鼓勵孩子,謝謝劉老師的關照。”君瑞國的擔憂和焦慮並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更加的濃重,出了辦公室門口,他特意的沿着君墨宸所在的教室走廊輕手輕腳的往前走,緩緩的停在了能看到君墨宸的窗口處。
君墨宸此刻正在認真聽講,握着筆在拼音上做着記號,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人正在凝視着他,君瑞國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決定回去之後和君心童商量以後還是帶君墨宸去華城讀書吧,想到這裡,他輕輕的挪開了步伐。
君瑞國走後不久,下課鈴聲響起,孩子們就像剛剛出籠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飛了出來,教室裡,校園裡到處都是鬧哄哄的聲音,君墨宸剛剛從衛生間回來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昨天往自己身上噴水的那幾個男生又一次圍了上來。
“說話啊,小結巴嘴”爲首的男生看起來胖乎乎的很敦實,此刻胖乎乎的小手已經推了君墨宸一下。
君墨宸的不悅瞬間鋪滿在灰藍色深邃的眸子裡,本着不想惹是生非的觀念,君墨宸輕輕的咬了咬脣角,將自己心中升騰的怒氣壓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往桌子裡面挪了挪。
“哈哈,這個小結巴嘴該不是啞巴吧。”另一個又黑又瘦的男生看到君墨宸認慫般的模樣,頓時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總是看到他爺爺送他來上學,沒準是撿來的娃吧,這樣子一看就是小洋人。”一個男生擠眉弄眼的說着。
君墨宸在聽到他們開始議論自己長相的時候,小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深邃的灰藍色眸子裡怒火已經開始滿溢。
“小洋人,你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你了?或者該不會是你媽媽找了個洋人,不好意思要你了,所以將你給扔了,這個叫什麼來着,對了好像是叫野種,沒有爸爸的野種。”另外一個瘦高的男生繼續着大家的話題。
君墨宸的怒火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衝出了理智的牢籠,他怎麼能夠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天和地,本就是孩童,做事情自然沒有成人那樣的深思熟慮,他騰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羣男生還沒有意識到危險逼近,嘴角還掛着尖銳的笑聲。
君墨宸終於掄起胳膊,對於君墨宸突然的襲擊,這些男生有些措手不及,沒有想到這個沉默寡言,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男孩子突然爆發,君墨宸發瘋一樣和這些男生們扭打在一起,他前所未有的怒火隨着拳頭的落地迸發了出來,這些男生加一起都不是憤怒的君墨宸對手,君墨宸的眼角都帶着猩紅,打紅了眼睛的君墨宸完全壓制住這幾個男生,各自都捱了君墨宸的好幾拳頭,臉上都是傷痕,他們哭着喊着去找老師。
班主任聽到這些學生斷斷續續的哭訴聲,特別是受傷的孩子中還有一個是惹不起的周家獨苗,禁不住的揉了揉太陽穴。
“君墨宸,知不知道毆打同學是不對的?你看周智奇都被你打傷了。”劉老師嚴肅的口吻質問着君墨宸。
“他們,罵,罵我,罵我”君墨宸因爲急於爲自己辯解,白皙精緻的臉龐都憋得通紅。
“罵人嚴重還是打人嚴重?你給人家打傷就等着賠錢吧,明天叫家長來學校處理這件事情。”劉老師一邊安撫周智奇,一邊不滿的訓斥着君墨宸。
君墨宸默默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實在是不想再回到教室,在校園裡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徘徊了一會兒,在學校的圍牆上發現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修復的豁口,直接從豁口鑽了出來。
凌冽的屬於深秋的風吹過,君墨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因爲是偷偷離開學校,連書包都沒有來得及拿出來,此刻他站在寂寥的大街上,就像無頭蒼蠅一樣開始遊弋。
他想給君瑞國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回家,但是因爲沒有帶書包,口袋裡空空如也,找到公用電話之後,也沒有辦法將電話打回家。
一直密切注意着學校動態的兩個男人早已注意到此刻君墨宸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的樣子,互相使過眼色之後,彼此心領神會的互相點了點頭,早已經接到任務的兩個人一直苦於無法接近君墨宸,早上和晚上放學都有君瑞國或者嶽淑文直接將君墨宸接走,蹲守了有一段時間,才終於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衚衕深處,將停在那裡的黑色轎車開了出來,緩緩的跟着君墨宸,君墨宸剛剛小學一年級的年齡,怎麼會意識到有人跟蹤着自己,等他發現這個車子存在的時候,坐在後排上慈眉善目的男人已經將頭探出了車窗之外,溫柔的聲音響起。
“宸宸,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你從學校離開,學校給你外公打電話,我們這都找瘋了。”男人看着街邊偶爾有來往的行人,收斂着自己眼中的惡毒,釋放着最溫柔的笑意,君墨宸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並不認識,有些警惕的站在原地,探究的目光看着男人。
男人看着君墨宸竟然不上鉤,有些着急,但是還是耐着性子,試圖說服他“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你爸爸公司的員工,你爸爸是不是叫威廉,你媽媽叫君心童,你外公叫君瑞國,你外婆叫嶽淑文,甚至你小妹妹的名字我都知道,叫君墨歆,真的是你外公託我來找你的,快點跟我們回家吧,你外公快要擔心死了。”
君墨宸驚訝的看着這個對自己家人瞭如指掌的男人,內心的警惕立刻煙消雲散,他還真以爲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是外公派人找他的,立刻小跑着走到車子跟前,男人一看,眼角閃現了一絲得逞的微笑,不動聲色的將後門打開,君墨宸跳上了後座,一想起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外公,他的神情都放鬆了很多,“叔,叔叔,老老師有,沒有,說我在,學校,校的事情。”剛剛坐定的君墨宸,立刻開口詢問,他很擔心自己在學校惹下這麼大的事情,外公會不會生氣。
“沒有說,只是打電話讓你外公找找你。”男人在看到君墨宸坐上車子之後,耐心開始慢慢的被消耗而空,他在觀察着車窗外的情況。
“謝謝謝,你們接我,我回家。”君墨宸完全將這兩個男人當成了自己外公派來的,開始默不作聲的坐在後排座椅上,眼睛看着車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思索着見到外公外婆的面,該怎麼樣的解釋自己在學校裡的行爲,對於母親和父親的思念越發的濃烈,父母親已經去了華城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想到這裡,他的鼻尖都開始泛酸。
汽車行進到荒涼的郊外,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將一直鋪在自己座位上的布袋拿了出來,趁着君墨宸不注意,將布口袋整個的套到了君墨宸的頭上,毫無防備的君墨宸連掙扎都來不及,就被口袋控制了行爲能力,對於眼前突發的狀況,他毫無反抗能力,試圖掙扎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不斷的捂着自己的口鼻,最終體力不支的君墨宸暈了過去。
君墨宸失蹤的消息傳到君悅的時候,君瑞國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有言語,眼角猩紅一片,突然他從沙發上起身,直接帶着助手來到長風國際小學。
君墨宸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劉老師此刻正點頭哈腰的守着周智奇和周智齊的父親周沛傑,周沛傑一臉不悅的看着兒子臉上和手臂上的傷痕。
“劉老師,打人的小孩還沒有找到嗎?“周沛傑的嘴角都帶着刻薄的弧度,一臉不滿的瞪着眼前點頭哈腰的男人。
“劉老師,墨宸到底是怎麼失蹤的,如果今天不說清楚,那麼你在這間學校的工作也不用做了。”一貫含蓄低調,溫文爾雅的君瑞國因爲擔心君墨宸,言語間的氣勢全開。
還沒有等劉老師反應過來,周沛傑先看到了君瑞國的身影,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跑着來到君瑞國的面前,拿出隨身攜帶的菸捲,嘴角的刻薄早已不復存在。
“君總,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你了,好巧。”諂媚的語氣並沒有讓君瑞國的臉色有任何的好轉,他甚至都沒有接周沛傑遞過來的菸捲,臉色陰沉,怒火早已經將他的眸子染紅。
這個時候劉老師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君墨宸纔是家境更加的優越的那個,連衆所周知的周家見了他都點頭哈腰的,一想起來自己上午對待這個男人的態度,禁不住手裡捏着把冷汗,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君墨宸如果出了三長兩短,那麼他真的是完了,想到這裡,有些戰戰兢兢,因爲緊張他試圖端起放在眼前的水杯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但是顫抖的手指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水杯不受控的在搖晃,水珠都從水杯的邊沿灑落出來。
“君總,你彆着急,事情是這樣的,墨宸他和同學們產生了誤會,孩子有些想不開,自己從學校走了,我馬上出去找找孩子。”劉老師哪裡還有上午威嚴的氣勢,甚至君墨宸打人的事情他都隻字不提,只撿着好聽的說。
“你最好祈禱墨宸他沒事。”說着君瑞國立刻擡腳離開,助手早已經拿着大哥大通知到了君悅的各個部門,動用全部的力量以長風國際小學爲原點,開始撒網式的尋找。
月半灣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嶽淑文接到電話之後,聽到是君墨宸失蹤的消息,手指都是顫抖的,剛剛掛了電話,她立刻將電話撥到了遠渡重洋的維亞莊園。
凌晨的維亞莊園,異常的沉靜,一樓古老的座鐘滴答的走表聲音是這座莊園裡唯一的音調,直到一陣刺耳的電話聲打破了死寂般的靜謐。已經入睡的值班僕人瞬間被一樓的電話吵醒,有些不耐煩的走向電話,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職業化的語氣接起了電話,當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之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將電話放在桌邊,直接往樓上跑去,君心童和威廉夫婦被深夜的敲門聲驚醒,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看到一臉緊張的僕人。
“長風的電話,小少爺失蹤了。”僕人的話語很短,但是傳遞的確是驚天動地的消息,君心童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樣,久久的沒有回過神,而威廉早已經邁開大步,衝向客廳,拿起了電話,詢問嶽淑文關於君墨宸失蹤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