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園的清晨帶着一抹秋季的暖色調,高遠的蔚藍色天空下,錯雜交織的綠色之中多了幾抹淺紅,深紅,深棕,淺黃的色澤。有楓葉緩緩的飄落下來,整個翠微園就像印在畫境之中。
季雪妖微微張開朦朧的睡眸,習慣性的轉了身,驚奇的發現君墨宸還躺在身邊,此刻睡的正是香甜。她悄悄的坐了起來,慢慢摸索着起了牀,不想打擾君墨宸,她動作輕柔的換了衣服,踩着濃密柔軟的長絲絨地毯,離開了臥室。
季雪妖穿着一件長長的米白色長款短袖,在腰線處加了一層米白色的輕紗,輕紗一直垂落在膝蓋一下,修飾着她修長的小腿。隨着她移動的腳步,那層朦朧的輕紗緩緩的飄起,又緩緩的落下,爲她整個人增添了夢幻般的嫵媚。
陳詠菊已經將早餐準備好,新鮮出爐的小籠包,熬製到濃稠的八寶粥,色彩誘人的大拌菜。季雪妖剛剛坐定,還意外的發現燉煮在鍋內散發着濃香普洱茶味道的茶葉蛋。
“小妖,只有你下來吃早餐嗎?怎麼沒有見到宸宸?”帶着淺淡笑意的優雅聲音從季雪妖身後傳來。她回頭看去,注意到傑弗裡穿着一件白色的連帽衛衣,搭配着黑褲子走到了餐廳。
“小叔叔請坐,宸宸平時的工作特別忙,出差葉很多,難得有假期。”季雪妖親自將沙發椅拉出來,細心的爲傑弗裡將盤子放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季雪妖的脣瓣含着若有如無的笑意。
“陳嫂,麻煩你去切一些伊比利亞火腿過來,順便再準備一些吐司片和牛奶,我怕小叔叔吃不慣小籠包。”季雪妖看着眼前的早餐,脣邊帶着微笑輕聲的吩咐陳詠菊。
傑弗裡深棕色的眸子瞬間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季雪妖的細心讓他很是欣賞,“難爲小妖想的周到。”
很快泛着櫻花紅潤色澤,香氣誘人的伊比利亞火腿片端了上來。傑弗裡拿着叉子開始吃早餐,邊吃邊說,“小妖,我吃完早餐就要回長風了。”
“哦,這麼快?小叔叔不打算多住幾天嗎?”季雪妖沒有想到傑弗裡這麼快就準備回長風,昨天晚上君墨宸帶傑弗裡回來的時候,她還以爲他會多待些時候。
傑弗裡嚼着香軟可口的吐司片,輕輕笑了笑“這次來海城本就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是被王校長拉着來參加王家哥哥婚禮的。現在婚禮結束,也陪着宸宸和你過了中秋節,再待下去就成了叨擾了。”
“怎麼會是叨擾呢?”季雪妖輕輕笑了笑,“我和宸宸都巴不得小叔叔多住些日子呢。”
“我回長風還有事情,多謝小妖的盛情挽留。”說着傑弗裡含着笑意看了看坐在餐桌對面的季雪妖。
季雪妖聽到傑弗裡這樣說,立刻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樣吧,我一會兒找人送小叔叔回長風。”
早餐很快結束,傑弗裡和季雪妖道了別,立刻坐上君家準備好的車子,很快車子便消失在翠微園鑲着金邊的陽光裡,向着長風的方向進發。送走傑弗裡的季雪妖收回自己的目光,將丹尼找了過來。
丹尼拿着名單帶着幾個新入職的家政人員走到翠微園主別墅一樓,季雪妖已經坐在會議區等候。季雪妖拿着名單,看着眼前新入職的人員,開始安排大家的工作。君墨宸隨意穿了一條深灰色的休閒褲,白色桑蠶絲上衣,邁着長腿緩緩的走下樓梯。君墨宸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沒來由的心底有些慌亂。走下樓梯看到季雪妖正在和新入職的家政人員開會,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少爺,你準備吃早餐嗎?早餐溫在保溫櫃裡。”陳詠菊看到君墨宸頎長的身影站在地毯傷,立刻走了過去。
“太太吃過了沒有?”君墨宸雖然在和陳詠菊說着話,但是他深邃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季雪妖半分。
“吃過了。”陳詠菊輕聲回答到。
“知道了,準備早餐吧。”君墨宸說着便坐在了餐椅上,眼睛盯着季雪妖的方向。季雪妖手中的事情已經到了結尾時刻,大家的工作已經安排到位。感受到君墨宸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輕輕的迴應了一個溫暖的眼神。
餐品陸續擺上餐桌,君墨宸剛剛開始就餐,季雪妖便從會議區挪到了君墨宸的身旁。手臂支在餐桌上,託着下巴,盯着眼前優雅進餐的男人身上,眼眸之中帶着溫柔的笑意。張一鳴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幕,想起來昨天晚上君墨宸被妒忌的怒火燃燒的模樣,他輕輕撓了撓頭。
君墨宸已經注意到站在餐桌前,似乎有事情要說的張一鳴,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你吃過飯了沒有?”
“少爺,我已經吃過了。大廚房今天做的餡餅和酸辣湯,吃的很過癮。”張一鳴跟着君墨宸時間久了,深得君墨宸的信任,君墨宸對他很是親切和隨和。
“少爺,少夫人,我們派去跟蹤陳雅麗的人有新發現。”張一鳴沒有忘了自己來見君墨宸的目的,邊說邊將手機打開。
季雪妖聽到是關於陳雅麗的事情,立刻也來了精神。君墨宸注意到季雪妖的眼睛往張一鳴的方向張望,立刻將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機,推到了季雪妖的方向,“太太可以認真看看。”
“前天,陳雅麗跟着於朝亮來到海城參加王家的婚禮,晚上入住在羅斯酒店。所以我們很順利的拿到了這段監控視頻。”張一鳴輕聲說道,“在半夜的時候,陳雅麗穿着酒店的睡袍去了一間客房,在裡面待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之後我們查了這間客房入住的客人,竟然是王宏仁。”
聽到王宏仁的名字,君墨宸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困惑,隨即又恢復了清明,“如果她是靠着王宏仁進入到長風大學工作,那麼是可以解釋得通爲什麼她學位不夠卻能夠在長風大學工作。”
季雪妖璀璨的眸子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裡面清晰的展示着陳雅麗的整個行蹤。她悄悄從自己的客房探出頭,東張西望之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慢慢的將房門關閉,邊走邊東張西望,隨即站在了離自己客房很近的一間客房。陳雅麗站在客房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深棕色的客房門立刻開啓,一雙手臂已經將她拉了進去,隨即房門關閉。十分鐘後,陳雅麗離開這間房門,裹了裹身上的浴袍,又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客房。
“昨天一大早,陳雅麗就離開於朝亮獨自出現在附近的一間藥店,購買了事後緊急避孕藥,我們連她消費的小票都拿到手了。”張一鳴說着將購物小票放在了餐桌上。
“看來陳雅麗背後的男人已經浮出了水面,順着王宏仁這條線索,我們可以做很多的文章。”季雪妖輕柔的說道,心底涌現出的確是君悅那場吞噬着生命的火焰,和佩蓉蓉那張憔悴瘦弱的臉龐,“老公,王宏仁這條線索我跟進着,你看行嗎?”想到這裡,季雪妖揚起秀美的臉頰,水潤的目光看着坐在身旁的君墨宸。
“太太跟進自然沒問題,但有一點,注意安全。王家的人,沒有一個好玩意兒。”君墨宸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季雪妖細膩滑嫩的臉頰上,深潭般的眸子裡涌現着濃重的關切和疼惜。
長風,往日繁忙的大街在節假日反倒冷清了不少。於家別墅卻比往日熱烈些,於朝亮的親戚們來了幾波,大家高談闊論,爲整個別墅增添了幾分生動的氛圍。陳雅麗則有些不高興的看着人來人往的客人,給於朝亮遞去一個不滿的眼神。
“小於,你什麼時候給爸媽說讓他們搬去星海國際?”趁着於建輝和高秀梅夫婦出門送客人的間隙,陳雅麗靠在於朝亮的身上,輕柔的說道。
於朝亮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略帶尷尬的說道,“雖說讓爸媽搬到星海國際是爲了他們好,可是這個話還是很難說出口。”於朝亮拉起陳雅麗的手指,臉龐上帶着討好的笑意,“要不,我們搬到星海國際吧。”
“這不是說好的事情嗎?怎麼又變卦了?”陳雅麗將手指從於朝亮的掌中抽了出來,脣角撅了起來,“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今晚上去喬子珊那裡借宿一晚上。”說着便站起身來,提起放在玄關處的黑色女士挎包,推開房門,走了吃去。於朝亮看着帶着火氣離開的陳雅麗,眼睛閃現出一絲的困惑,隨即擡起腳,追了上去,試圖和陳雅麗說清楚。
紫鸚鵡音樂餐吧,溫柔的燈光灑在整個裝修雅緻的餐吧內,於朝亮獨自坐在角落裡。在他面前一杯散發着幽藍色澤的雞尾酒。他的眼睛盯着牆壁上懸掛的幕布,裡面投放着精彩的足球賽。喬子安遠遠的已經注意到於朝亮的存在,離開邁着腳步走了過去。
“小於,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喬子安走到角落裡,聲音帶着刻意營造出來的驚喜。
於朝亮因爲和陳雅麗拌了幾句嘴,出來追她也沒有追到,這纔來到這裡試圖放鬆一下自己壓抑的情緒。一陣醇厚的男人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擡頭望去,這才發現穿着淺灰色夾克衫和黑色休閒褲的喬子安站在眼前。
“喬總好。”於朝亮和喬子安見過一兩次,並沒有很深的交情,能夠在這裡遇到,也有些意外。
“你也喜歡看足球?”喬子安看着於朝亮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也不停的盯着屏幕,輕聲問道。
“是呀,最喜歡皇馬隊。”於朝亮聽到足球,眼睛都亮了起來,“喬總不介意拼桌看球吧?”對喬子安的態度立刻熱情了許多。
喬子安立刻挨着於朝亮坐了下來,叫了一捆啤酒,溫文爾雅的男人眼睛帶着笑意,“我也最喜歡皇馬,最喜歡齊達內。”
“我也最喜歡他了,雖說現在播的比賽是回放,但是這種大屏幕看着還是很過癮。”於朝亮眼睛亮了起來,因爲和陳雅麗鬧彆扭帶來的不悅已經拋在腦後。
兩個男人從足球開始聊起,慢慢的將話題展開。紫鸚鵡音樂餐廳準備關門打烊的時候,於朝亮已經喝到迷迷糊糊,走路搖搖擺擺。喬子安立刻扶着走路踉蹌的於朝亮,將他塞進自己的車子裡,消失在迷濛的夜色裡。
長風,秋意正濃,瓦藍的天空幽深又高遠。幾絲潔白的雲漂浮在蒼穹,陽光傾瀉而下,落在中心醫院淺灰色的建築物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遍佈在醫院的各個角落,薛明慧如往常一樣打開電腦,等候着下一位病人的到來。
兩位穿着簡單牛仔褲,連帽衛衣的年輕女孩子輕輕推開診室的門,走了進來。其中穿黑色衛衣的女孩子直接坐在薛明慧的面前,另一位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樣子是陪着朋友就診。
“薛醫生,你的號太難掛上了,我這還是託人才掛上的。”穿黑色衛衣的女孩子邊說邊將胳膊上的衣服擼了上去,露出胳膊上遍佈的紅色斑點。
“你這個胳膊上的紅點子有多久了?疼嗎?”薛明慧邊說邊仔細觀察女孩子胳膊上的斑點。縱橫交錯的斑點看起來有些恐怖。
“有大概一個星期了吧,抹了藥膏好一些,過一夜又起來了。”女孩子輕柔的說道“不疼,但是很癢。我是慕名來看薛醫生的,聽說您是皮膚科方面的專家。”
“看樣子是過敏引起的。”薛明慧輕聲說道,“這樣吧,我給你開一些藥膏,回去抹抹,不好了再來找我。”
兩個女孩趁着薛明慧在電腦上開藥的間隙,輕聲聊着天,“你聽說沒有,我們的校長和曾經的一個輔導員在搞地下戀情?”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一臉興奮的說着。
“你才聽說啊?”黑色衛衣的女孩子似乎對這樣的八卦爆料習以爲常,“我聽人說他們早就在一起了,校長似乎還給她一直提供便利。”
薛明慧打字的手無意識的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豎起耳朵傾聽。因爲她看到這個就診女孩的資料上寫着來自長風大學。內心一震,眼底壓抑着微微泛起的疼痛和好奇。
“看他們這些人的表現,害得我都不敢談戀愛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輕聲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黑色衛衣的女孩子微微挑了挑眉毛,感嘆到。
薛明慧在電腦上開完藥之後,將就診卡還給了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兩個人說說笑笑推開就診室的房門,消失在門口的長廊裡。薛明慧卻愣愣的坐在就診室,高遠熱烈的陽光斜斜灑向洞開的玻璃窗,散發着幽然的光澤。微風捲過垂落在藍色窗簾,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在薛明慧的鼻尖。再也無心坐診的她,直接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向衛生間的位置。
一陣輕盈又略顯雜亂的腳步聲走進衛生間,隨即一個憨厚的女聲響起,“你真的打算離婚嗎?”
“我不離婚怎麼能行呢?他們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了。”伴隨着一陣水管嘩嘩流水的聲音,一個細膩柔軟的女聲融進了流水的細碎裡。
“哎,你老公看着還挺老實的,沒有想到也是一個大渣男。”憨厚的女聲輕聲感慨道,“你別忘了蒐集他出軌的證據,這樣離婚的時候纔對你更有利。”
“我在家裡裝了監控,想要什麼證據都有。他帶的那個女人來我們家裡,還偷穿我的裙子,睡衣這些,真讓我噁心死了。”柔軟的女聲已經溢滿了憤怒,“更過分的是,他們還拿我的底褲清理。”
薛明慧站在衛生間的單板後面,雙腿無意識的在顫抖。眼前一片的昏暗,明明陽光無比的燦爛,但是在薛明慧的眼前,卻蒙上了灰灰的幕布。
星海國際深灰色的建築物佇立在秋季的光澤下,散發着奪目的光輝。於朝亮睡眼惺忪的從寬大的牀上坐了起來,揉揉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間。深灰色調的房間帶着含蓄,簡約的質感,他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光着腳踩在灰褐色的帶着細紋的木製地板上。
喬子安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喝着焦糖瑪奇朵咖啡,在落地窗外,一輪陽光綻放着耀眼的光芒。
“你起來了?來坐下來一起喝杯咖啡吧。”喬子安聽到後面的動靜,將眼睛從落地窗上面收了回來。回頭看到正站在木地板上,帶着滿臉困惑的於朝亮,用手指了指黑色茶几旁空着的黑色沙發。
於朝亮一邊在大腦裡搜索昨夜醉酒後的記憶,一邊走到喬子安的身旁,輕輕坐了下來。喬子安立刻將另一杯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
“謝謝喬總的收留。”於朝亮輕柔一笑。
“於總不用客氣,昨天晚上我和於總一見如故,難得我們如此投緣。”喬子安輕輕的笑了笑,“昨天一直聽於總在抱怨於氏玻璃成長困難。這樣吧,明天晚上,在思維酒店有一場慈善晚宴,不知道於總有沒有興趣參加?”
“慈善晚宴?”於朝亮的眼睛亮了起來,自從他參與到於氏玻璃的經營之中,他無時無刻的在尋求着突破,希望這個小小的玻璃廠騰飛。此刻聽到喬子安主動提起長風市的社交活動,希望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焰,慢慢的佈滿了雙眼。
“是呀,很重要的一場慈善晚宴,長風和海城有頭有臉的都會參加。”喬子安輕輕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這場慈善晚宴的發起人是宋氏,宋氏和我淵源頗深。我媽媽的妹妹正是宋太太,是我姨媽家裡。如果於總感興趣,我可以帶你過去。”
於朝亮聽到這裡,有些發愣,他完全沒有想到喬氏和宋氏竟然有姻親。他接觸過喬氏的喬子然和喬子珊兄妹,印象一般般。眼前的喬子安他還是第一次深入的去了解,喬子安渾身帶着溫文爾雅的氣度,人看起來也好相處的多。再加上人家有意要拉扯自己,自然對喬子安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謝謝喬總的提攜。”於朝亮的眼睛帶着笑意,“我需要準備些什麼?畢竟是慈善晚宴,需不需要捐贈善款?”
“於總穿正裝出席就好了,沒有必要捐贈善款。”喬子安輕聲說道,“在慈善晚宴之前,他們會舉辦拍賣會,善款是由拍賣會籌集。晚宴單純就是交流的平臺。”
“我明白了,謝謝喬總。”於朝亮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這場晚宴的性質和規矩,立刻輕輕點了點頭。
“明天晚上,君總也會參加這場晚宴,我可以將你介紹給他認識。”喬子安的目光輕輕掃過於朝亮的臉龐,隨即緩緩的說道。
“君總是?”於朝亮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好奇的問道。
“你看到不遠處那棟高聳入雲的大廈了嗎?”喬子安用手指向落地窗外,佇立在藍天白雲下的君悅大廈,灰色的外牆玻璃反射着柔和的金光。
“看到了,那棟是君悅大廈。”於朝亮的眼睛隨着喬子安手指的動作而移動,立刻認出了那棟大廈。
“嗯,我說的君總就是君悅的繼承人。”喬子安的聲音不大,卻帶着穿透力,震的於朝亮半天都沒有緩過來神。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近距離接觸到這個級別的存在,和君悅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他家裡的企業就像是小地攤般的存在。
“君總會願意認識我這樣的小人物嗎?”於朝亮的大腦在糾結和震驚之後,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聲音帶了濃郁的自卑。
“放心啦,君總很好接觸的。”喬子安給了於朝亮一個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