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妖剛剛坐下來吃早飯,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修長的手指滑過屏幕,劉心眉歡快的聲音響起,“小妖,我已經坐上去你家的車了。”
季雪妖這纔看了看時間,意識到已經接近十點了。她之前邀請劉心眉來家裡玩,這麼快時間就到了,看來自己生一場病,差點忘了時間流逝,“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季雪妖將手機掛掉之後,立刻招手將陳詠菊叫了過來,“陳嫂,麻煩你準備一些零食送到三樓的會客區,我一會兒要在那邊招待客人。”
陳詠菊立刻停下手中的活,開始準備招待客人用的零食和飲料。君墨宸則一邊吃着味道鹹香醇厚的培根,一邊看着季雪妖忙碌的樣子,脣角始終掛着溫柔的笑意,他的眼眸深如海洋,裡面盪漾着波光粼粼,全都是季雪妖的影子,“有客人要來?”君墨宸輕柔的問道。
“嗯,我請心眉來家裡玩,老公不介意吧?”季雪妖將手中的叉子放了下來,拿出紙巾輕輕的擦了擦嘴脣,慵懶的聲音帶着撒嬌的語氣。
“這個家你說了算,斷不會介意。”君墨宸的臉龐泛起了緋紅的雲朵,“連我都是你的。”
君墨宸最後的句子輕輕的滑進季雪妖的耳窩,甜膩膩的味道蔓延在空氣,兩個人的眸子熱烈的對視。崔露瑩和焦美玲一起散步回來之後,剛剛走進餐廳便看到季雪妖和君墨宸深情凝視的樣子。焦美玲豔羨的目光落在季雪妖的身上,隨即嫉妒慢慢爬上心口。
季雪妖和劉心眉並排坐在躺椅上,躺椅的中間擺放着精緻的白色小茶几,茶几上各色的堅果,水果,零食琳琅滿目。她們位於三樓露臺上,正對着陽光的位置,視野極好,君家花園全景盡收眼底。
“小妖,我今天來你家前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一進來還是被震到了。”劉心眉微微坐起身來,眼睛看向季雪妖的方向。季雪妖穿着一襲黑色的曳地長裙,在陽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肌膚泛着光澤,誘惑力十足。
“這裡的物業是外公外婆留下的,只能說是幸運兒。”季雪妖也微微坐了起來,看向劉心眉的方向。
“來了你家之後,我更覺得送的禮物拿不出手了。”劉心眉的手指無意識的捏着自己淺藍色的裙角,“自從你邀請我來你家玩之後,我就一直髮愁給你送什麼禮物,貴的買不起,便宜的拿不出手。最後想來想去只能親自動手給你做了一些牛肉醬。”
季雪妖的臉龐被灑滿的陽光覆蓋,眼睛氤氳着光澤,“心眉,心意到了就好,況且你的牛肉醬味道香濃醇厚,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呢?”季雪妖的脣角帶着溫婉的笑意。
劉心眉聽到季雪妖這樣說,懸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轉過頭,目光越過白色的鏤空欄杆,凝視着花園裡開始緩緩落下的樹葉,“小妖,以後你是不是不會再出來工作了?”
季雪妖聽到劉心眉話語裡帶着深深的關切,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暫時沒有出去工作的打算了,我和宸想要個孩子。”
午餐開始慢慢的擺上餐桌,因爲有客人來,午餐做的很豐盛,焦黃噴香的鍋貼,精緻的炒菜,讓人食慾大開。君墨宸邁着長腿緩緩的走上三樓,打算親自叫季雪妖和劉心眉下來吃午餐。聽到季雪妖說想要個孩子,瞬間頓住腳步,頎長的身影站在陽光的暈染的光影裡。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的魄力,當年你從華城回來,手裡那點積蓄全部投到蘑菇屋英語。當時大家都不看好。如果是我的話會選擇拿這些錢去買房,但是你就有這個魄力去創業。現在也是,你把學校說放下就放下了。”劉心眉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其實更擔心你。”
“心眉,我哪裡有什麼魄力?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我這個人做事有時候很倔。選擇迴歸家庭也是深思熟慮之後做的選擇。我愛上了一個商人,商海就是戰場,或許一夕之間賺的盆滿鉢滿,也或許一念之間輸的一塌糊塗。做商人的妻子是很苦的,他們的壓力很大,每一天都是冒險,顧不上家裡的事情,做妻子的就需要將家裡操持好,好讓他無後顧之憂。如果我再做一份事業,哪裡有時間和他相聚?商人聚少離多,而且身旁的誘惑很多。”季雪妖緩緩的躺在椅子上,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緋紅,水霧開始蔓延。
“你後悔和君總結婚嗎?”劉心眉也輕輕的躺回椅子上去。
君墨宸垂在褲縫的手指緊緊收起,心口劇烈的跳動,似乎參加考試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落子無悔,或許對於別的人來說這些全都是缺點,但是這些缺點放在他身上我就能全盤接受。”季雪妖輕柔的笑了笑。
“那萬一有一天,他生意出現問題呢?你說的做生意風險很大。”劉心眉隨口一問。
“那不是還有我嘛,我什麼都會,總歸是餓不死的。”季雪妖已經收起了略帶傷感的語氣,調皮的說道。
“太太,午飯準備好了。”君墨宸深邃眸子裡的緋紅已經悄然散去,季雪妖的話語就像是蜂蜜一樣緩緩的流進心窩。他邁開長腿,走進季雪妖,頎長的身影站在陽光裡,風華絕代。
季雪妖和劉心眉聽到聲音立刻擡起了頭,季雪妖的璀璨的眸子鋪滿君墨宸的身影。季雪妖伸出雙臂,君墨宸輕輕的將她拉起,動作輕柔無比,似乎季雪妖便是那易碎的珍寶,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
“君總,謝謝你。”劉心眉看到君墨宸突然出現在眼前,愣了一下,想起了是君墨宸幫她和申志揚重新回到君悅工作。再加上眼前的男人才是君悅正在的老闆,她自然是要道謝。
“劉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君墨宸輕輕笑了笑。
“你幫了我和志揚的大忙,我們當時被開除都不知道該去哪裡了,有些矇頭轉向,幸好你伸手幫了我們一把。”劉心眉感激的笑了笑。
君墨宸輕輕的點了點頭,帶着淡然的笑意,牽着季雪妖的手指緩緩的離開露臺,劉心眉則緊跟着走下樓梯。
夕陽緩緩西斜,送走劉心眉以後,季雪妖將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禮盒提到了陳詠菊和焦美玲的眼前。“陳嫂,這是玲玲第一次來家裡玩,我準備了一些伴手禮送給她。”季雪妖將禮盒輕輕的推到了陳詠菊的面前。
焦美玲看着深灰色的禮盒,眼前一亮,偷偷看了一眼陳詠菊。而陳詠菊則受寵若驚的推辭着,“少夫人,孩子過來已經夠打擾你們了,你還送她禮物,這些不能收的。”
“收下吧,我搬過來的第一天就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我還要謝謝你呢。”季雪妖的脣角帶着淺淡的笑容。
最後陳詠菊推辭不過,這纔將禮盒收下。季雪妖目送着陳詠菊開着白色的寶馬車消失在君家別墅那輛扇精緻的鐵藝大門,緩緩的收回來目光。君墨宸已經站在季雪妖的身後,呼出的熱氣撲在季雪妖的耳窩,“太太,毅然已經將陳雅麗的簡歷發了過來,在長風大學的系統裡,她是長風大學本碩連讀的畢業生。”
“她?本碩連讀?完全就是放屁。”季雪妖聽到這裡,似乎有熱流涌進腦海,一貫冷清淡漠的性子消失殆盡,眼眸之中有火焰在燃燒,隨口的一句髒話,被君墨宸完整的捕捉到。
君墨宸愣愣的聽着季雪妖脫口而出的髒話,有些意外的說道,“沒有想到太太還會罵人呢。”
“宸宸你大概忘了,我是什麼出身。我不但會罵人,還會打人呢。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麼長大的?如果沒有一點脾氣,早就被人虐死了,哪有可能站在這裡和你談情說愛。”季雪妖有些不悅的白了一眼君墨宸,擡腳離開臺階,走向主別墅。
君墨宸站在夕陽的光影裡,迷茫瀰漫在眼底,眼睜睜的看着季雪妖走進別墅,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大概是自己說的話觸動到季雪妖的傷心事了吧。想到這裡,立刻邁着腳步,試圖追上季雪妖的步伐。崔露瑩提着精緻的淺粉色行李箱,剛剛走出別墅,和君墨宸走了正對臉。
“宸哥哥是和小妖姐吵架了嘛?”崔露瑩輕柔的語氣,帶着濃濃的關心,“我剛纔看到姐姐有些生氣的上樓了,我不是故意想說姐姐什麼。只是覺得,哥哥工作這麼辛苦,大概姐姐在家待着,真的不能理解哥哥的不容易。你如果是我喜歡的人,我一定不會和你吵架的。”
君墨宸站在臺階上,深邃的眸子藏着濃密的睫毛下面,脣角勾起了不悅的弧度,“瑩瑩,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你嫂子沒有吵架啊,你這麼說都扯遠了。早些回去海城吧,你還要上班。對了,我覺得你住在翠微園離上班的地方太遠了,不方便,我準備安排你去住鑽石公寓。”
“哥哥,你這是趕我走呢?”崔露瑩說話之間都帶上了哭腔,水霧般的眼睛帶着一絲紅暈,淚汪汪的眸子盯着君墨宸。
“哪裡趕你走了?鑽石公寓離君悅大廈很近,考慮你上班方便,別沒事多想。”說着君墨宸邁開長腿,走進主別墅。只留下崔露瑩站在原地,一臉的惱羞成怒。
白色寶馬車剛剛離開月半灣,坐在副駕駛上的焦美玲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深灰色的禮盒。禮盒裡放着一個白色的菲樂藍經典小卡包,還有兩本包裝精美的筆記本,最後的盒子裡放着一些混合堅果。對這個禮盒期待很高的焦美玲立刻崛起了嘴巴,“你的主家真是小氣吧啦的,這些怎麼拿得出手送人嘛。”
“玲玲,主家和我們非親非故的,能送東西都不錯了,再說這個小卡包也上千了。這些堅果也很貴,你一個學生,也不需要用太貴的東西。”陳詠菊聽到焦美玲的抱怨,有些無奈的說道。
“反正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瑩瑩多些。感覺這家的女主人對人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態度,讓人沒有親近的想法。大概因爲沒有父母幫扶着長大,總歸在爲人處世上面欠缺了很多,不知道這家的男主人怎麼會娶這樣一個身份地位完全不契合的太太。”焦美玲嘟着嘴說道。
陳詠菊聽到這裡輕輕的搖了搖頭,“看人不要太看表面了,你和她沒有接觸,她對於不熟悉的人都有距離感,接觸久了就會好很多。她雖然對人不主動,但是做事很有原則,不會讓你吃了虧。我們這些打工的,喜歡和這樣的老闆接觸。還有你不要在外面亂講主家的事情,那是別人的家事,影響不了我們,我們沒有必要摻和。”
陳詠菊說的話焦美玲一句沒有聽到心裡,眼睛盯着車窗外開始暗淡下來的光澤,陷入了冥想的狀態。
君墨宸邁着長腿踩着濃密厚實的灰白色地毯,緩緩的走上樓梯,伸手推開了那扇潔白帶着別緻紋路的臥室房門。季雪妖正站在厚實奢華的幔帳下面,盯着窗外緩緩飄下的落葉。君墨宸輕輕的走到季雪妖的身後,伸出雙臂,寬厚的手掌在季雪妖的小腹處交叉。
“小妖,我說的那句話是開玩笑的,沒有嘲弄你的意思。”君墨宸的下顎放在季雪妖的頭頂,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打着旋飄落的梧桐樹葉。
季雪妖纖細柔軟的手指緩緩的覆蓋在君墨宸的手掌上,嫣紅的脣瓣輕啓,“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季雪妖掙扎着從君墨宸的懷中掙脫,轉過身。璀璨的眸子凝視着君墨宸俊逸非凡的臉龐,“其實我沒有生你的氣,我生的是自己的氣。太多的事情,我是無能爲力的,這讓我很有挫敗感。”
君墨宸修長的手指擡起,輕輕的落在季雪妖細膩的臉龐之上,脣瓣微微勾起,“太太,你忘了你還有我呢。陳雅麗的事情,我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
季雪妖的眼眸瞬間被翻飛的紅霞暈染,她藕白的雙臂緊緊的壞繞在君墨宸精壯的腰身上,整個臉頰埋在他的懷裡。君墨宸感受到季雪妖心口的荒涼和疼痛,眼眸之中的痛惜蔓延,雙臂緊緊的回抱着季雪妖。
石城的秋意正濃,大片大片的落葉隨着秋風起舞。落日的夕陽灑滿了樹頭村,陳雅麗駕駛着白色的寶馬車碾碎了夕陽的光斑,緩緩的停在了自家的門口。爲了讓大家看清楚自己是開着車回來的,她故意將車停在大門外面的鄉道上,佔據了原本就不寬敞的路面。來往的行人和車輛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通行,豔羨的目光不時的落在陳家敞開的大門口。
陳雅麗這幾年發家致富之後,拿出一部分錢將陳家的房子翻修,建成了氣派的三層小樓,後面是灰撲撲的水泥牆,在前面貼上了白色泛着淺粉色細紋的瓷磚。樹頭村這幾年的日子慢慢的好過了很多,兩層自建房已經成了標配。但是大部分人家的牆壁都是灰撲撲的水泥牆,陳雅麗家的三層小洋樓搭配着白瓷磚成爲了樹頭村最奢華的建築物。陳雅麗這次從長風開車回來,在路上花費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就是爲了回家給自己的父親陳連昆過生日。其實她提前一天離開了長風,拐到了楊長偉的老家,結果楊長偉並沒有返回老家,她撲了一個空。
陳雅麗剛剛返回陳家,陳連昆臉上堆滿了笑容,立刻將家裡準備好的吃食擺在客廳桌子上,帶着討好的語氣,“麗麗,明天過生日的飯店都已經訂好了,找的是李村鎮上的菜鄉人家,總共有四桌,咱們本家的,村裡和咱們好的人都請到了。你看還有沒有需要再安排的,都等你回來做主呢。”
“村裡大部分人我都不怎麼認識,爸爸作主就好了,我沒有什麼意見。”陳雅麗邊磕着瓜子邊說道,“飯店定哪都行,再好的地方也比不上長風的大飯店。將就一下吧,要是在長風,小於會請大家去吃五星級酒店。”瓜子皮隨意的被吐到地上,陳雅麗拿眼睛撇了一眼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繼母張靜敏。張靜敏穿着黑色絲襪,描眉擦粉,穿着大紅皮衣,黑色包臀裙,圓潤的手臂和大腿將衣服撐到飽滿。陳雅麗對這個繼母喜歡不起來,自己初中畢業之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女人出現在自己家裡。等她意識到之後,這個女人已經登堂入室,成爲了自己的繼母。
張靜敏知道陳雅麗對自己有牴觸,感受到陳雅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嘴角輕輕撇了撇,要不是看在陳雅麗往家裡拿錢的份上,她纔不會讓這個出嫁了的女兒在家裡指手畫腳。陳連昆則對於明天的生日宴充滿了期待。
陳連昆訕訕的笑容掛在臉上,思索片刻又問道,“麗麗,小於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啊?”
陳雅麗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不假思索的說道,“家裡的廠子很忙,他走不開。”,陳雅麗壓根就沒有想帶於朝亮回老家,沒有於朝亮在,她才能夠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大家豔羨的目光。
李村鎮,菜鄉人家,整個飯店牆壁上貼着燙金色的壁紙,陳雅麗一行人剛剛走進去,目光便被這金碧輝煌裝修吸引到。跟在陳雅麗身後的是她的父親,弟弟和繼母,之後便是本家至親,最後的是平時在樹頭村比較要好的鄰里街坊。隊伍有近四十號人,浩浩蕩蕩的走進預定好的二樓。
菜鄉人家的二樓寬敞的打聽,白色牆壁有些髒兮兮的,泛着灰撲撲的暗沉。暗紅色的木製圓桌搭配着暗紅色的靠背椅讓整個二樓看起來色澤陰暗很多。陳雅麗緊挨着陳連昆坐在主位上,一行人鬧哄哄的開始找合適自己的椅子坐,嚶嚶嗡嗡的聲音響了很久,大家才坐了下來。陳雅麗則端着架子,臉色有些嚴肅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靜默的聽着衆人喧鬧的聲音。
菜品很快的端了上來,白色盤子裡放着各種炒菜,雞鴨魚肉一應俱全,盤子疊盤子,一場熱熱鬧鬧的生日宴開了席。
“我敬老哥一杯。”一位矮胖的中年男人訕笑着走到了陳連昆的身邊,“陳哥真是讓人羨慕啊,養的閨女太厲害了。”
中年男人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人羣中豔羨的嘖嘖聲開始不絕於耳,“麗麗真的是我們樹頭村混的最好的人了吧?”
“那可不是,嫁了一個大老闆,別說咱村了,就是咱這個李村鎮都找不到第二個。”
“可不光是嫁的好,我聽陳哥說,麗麗還讀了博士,太牛了。”
“好像不是博士,聽說是研究生吧?”
“研究生博士這些咱們也搞不懂,反正就是咱村學問最好的人。”
帶着豔羨的議論聲慢慢的灌進陳雅麗的耳間,她異常受用的勾起了脣角。直到坐在陳雅麗後面桌子上的趙桂花開了口。趙桂花和李金貴去年因爲季雪妖的事情被人趕出了長風,他們兩口子爲了活命,帶着張一鳴等人回了樹頭村。兩口子不敢再出去打工,只敢在家裡附近找些零活做做,以維持生計。因爲平時兩家的關係很是親近,這次陳連昆過生日,他們也是欣然前往。
趙桂花聽到衆人的議論聲,聽到大家都在說陳雅麗現在這麼厲害,渾濁的眼睛轉了兩圈。他們對張一鳴恐嚇他們,毆打他們,甚至將他們逐出長風的事情心有餘悸。如果陳雅麗比那個李招男更厲害,豈不是有機會翻盤,想到這裡,趙桂花輕輕的開了口,“麗麗確實嫁的好,但是我聽說那個李招男嫁的好像也不錯。”
趙桂花的聲音很輕,但是李招男這三個字大家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剛纔熱鬧的環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李家和陳家是血海深仇,牽扯到人命的問題,即便是說話再不知道分寸的人,也不會當着陳家人的面提起李家人的事情。
陳雅麗立刻從椅子上轉過身,眼睛之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嘴角帶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輕柔的說道,“趙嬸說的李招男嫁的不錯,可是有什麼依據?”
趙桂花皴皺的臉上堆起了笑容,眼皮耷拉着,“去年的時候,我見過李招男的老公來我們村裡,好像是快過年的時候吧,穿的一看就是有錢人,跟着有三輛車。”
“是的,趙嬸這麼一說我確實也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那個年輕男人長得很高,特別好看。長得比麗麗的女婿好看”另外一個黑瘦的中年女人聽到這裡話匣子已經打開了,“我正好路過,看到那個小夥子去了李招男家裡,她家都已經塌了,他站在那裡看了許久。”
“我也見過那個小夥子,沒有看清楚人,就看到個子很高。”
“李招男考上大學之後就把戶口遷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不知道這個男的來這裡幹啥。”
“她就是考上大學不還是沒有麗麗混的好嘛,麗麗雖然初中畢業就去打工了,但是後來不還是博士畢業。還嫁了一個大老闆,這些都是李招男比不上的。”
“李招男她爹忒不是東西,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知道她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不光是她爹不是東西,她娘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人羣中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嘴角咧着,往外凸起的牙在說話的時候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