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金凌放出一隻飛蟻,它雙翅上無昧火幽幽燃燒,現在她蠱域裡所有的螞蟻身上都帶着無昧火,她讓呂良仁收集那些東西,就是想再試一次煉製無昧火。
如果成功,無昧火將成爲東書世家的獨一無二的標誌和底牌,想到以後東書世家弟子每人手中都有無昧火,那樣的光景,怕是叫整個修真界都要震上一震。
金凌抓緊時間調息,等恢復了全盛狀態就去尋妙香,然後往西嶺獸族走一趟,弄清楚天狗究竟爲什麼會認識她。
她是穿越而來的,所以從嬰兒時期就有記憶,在她的記憶中,她從不曾見過天狗這樣的人物。那麼天狗認識的極有可能是原身,在原身未死去時。
當初金玉被戴面具的人擄走,前後不過幾天時間,原身出生到死去也就在這幾天內,天狗在這幾天內見過原身的話,也一定見過戴面具的人,或者,他就是戴面具的人。
金凌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只要有一點能弄清事情來龍去脈的希望,她就一定得去探個清楚。
……
三日後,蒼水城東古道旁。
“小師叔,怎麼又發作了?”妙齡少女擔憂的看着坐在樹下扶着額頭的青衫男子。
男子搖搖頭,摸出一粒丹藥服下道:“已經第三次了,較頭兩次輕了不少,想必尊上已經離開,我們得加快腳步,這次一定要找到尊上,素女,扶我起來。”
林素女扶上官隱站起來,憂愁的看着他眉心那一點黑氣消失,問道:“小師叔,你如何確定尊上就在蒼水城中呢?”
上官隱深吸一口氣,俊俏的臉被刻印折磨的毫無血色,“沒錯的,我們這一脈的刻印和其他人的不同,我能感覺到那就是尊上在催動刻印。”
他們這一脈一萬年前就是尊上最忠心的屬下,所得到的刻印和其他人不同。尊上可以將自己的力量通過刻印送給他們直接提升修爲和力量,所以不管催動誰身上的刻印,他們都會有所察覺,並且每次刻印發作,所承受的痛苦加倍。
林素女當初僞裝成杏林宗醫修前往五絕界尋找尊上遺骨,雖然到最後關頭沒能看到尊上覆生,但從之後北棋山莊被滅門事件來看,尊上一定是復生了,極有可能就藏身在北棋家唯一的倖存者身上。
天書院那點隱秘,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們這一脈忠心守候了尊上一萬年,早已摸清了幾個背叛尊上的叛徒底細,其中就包括天書院。江憶書的後人妄圖通過剷除聖上附身之人得到解脫,簡直是做夢。
他查到北棋家唯一的倖存者當日被鐵血盟的人救走,後來又被帶到了武明界蒼水城,所以特意前來尋找,這次一定要想辦法將尊上奪回。
上官隱看了眼林素女,輕聲道:“只要尊上回歸,我等一定能立於修真界之巔,你的願望,尊上也一定能幫你實現。”
林素女滿懷希冀的點頭,“嗯,我相信。當初在尊上的洞府中,我被重傷前已經記住了在場四個人的相貌,只要看到就一定能認出來,尊上一定就在他們其中一人身上,對吧小師叔。”
“沒錯,我們快些趕路,我感覺尊上可能已經離開了蒼水城,往西邊去了。”
說完,兩人重新拿出飛行法器,往蒼水城中疾馳。
……
金凌離開蒼水城,跟妙香在城西十里亭會和,見到妙香時,她一身素雅的書生直綴,帶着頭巾,還描粗了眉毛,抹黑了皮膚,看起來就像個文弱書生。
“雲雪,這邊這邊。”妙香看到金凌笑得很開心。
金凌走進了才突然發現妙香氣息不暢,緊張道:“受傷了?”
妙香無所謂的笑笑,“不是,是有一次差點失手,我一急被‘心殤’反噬了,不過不要緊,調息幾天就能好。”
金凌詢問了妙香一些細節,得知這些天她確實夠拼。
精武宗的比鬥進行時,蒼水城外也開了幾處鬥場,有一些沒能參加武神祭的陣道弟子和武道弟子一對一切磋,妙香就混跡在這些鬥場中,總共製造了八場意外。
其中五場是武道弟子‘失手’打死了陣道弟子,三場是陣道弟子‘意外’重傷了武道弟子,最後武道弟子傷重不愈而亡。
妙香挑的目標來頭都很大,都是周邊幾個依靠着精武宗的大宗門,其中有一個形意宗的弟子,自稱是鍾離鳳的後輩,和一個天書院的外門弟子切磋。
那場外圍開了賭盤,八成的人都壓了鍾離鳳的後輩贏,因爲那個後輩確實在形意宗有些名氣和戰績,而這個天書院的外門弟子,修爲不如人,身份也不如人。
結果,天書院的外門弟子贏了。
說起這一場,妙香眉飛色舞甚是得意道:“你都不知道,我在最後關頭,心想這場必須鬧大點,就乾脆用你教我的拆符膽方法拆天書院弟子的陣,可能是我運氣特別好吧,一下就拆對了地方,然後那陣就爆了。本來兩個都活不了,我出手護了那個天書院的弟子一下,嘿嘿,我聰明吧?”
“確實,難得你蒙對一次。八成的人賠了錢,鍾離鳳那位後輩還有點背景,當時一定鬧得很厲害吧。”
妙香點點頭,“對的,當時就有人鬧起來,說只是切磋何必這麼認真,發現鍾離鳳的後輩死掉之後,他的隨從過去查看天書院弟子的傷勢,我在那個時候一記‘心殤’打過去,要了那個天書院弟子的命,然後你猜怎麼着?”
金凌看妙香一臉邀功的樣子,雖然猜到,但還是順她的意思問了一句,“怎麼樣?”
妙香掩嘴笑得跟狐狸似的,“我裝成陣道弟子,當場就喝斥那個隨從說,切磋意外而已,何必趁着對方無反抗之力時殺人,此等用心,簡直險惡!我說得可義正言辭了,這輩子都沒這麼正派過。”
“沒人發現端倪嗎?”
妙香很肯定的搖頭,“當時這場比鬥都看好鍾離鳳的後輩,都說無懸念,所以那些高階的修士都去另外的地方觀戰了,在場的只有結丹期和結丹期以下的修士,我有把握的。”
“那就好,這幾場意外激起的怨氣還需要一定時間的發酵,我們先往西嶺方向去,路上遇到世道經的鋪子再繼續打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