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劍?”
發出疑問的不是呂良仁,而是剛剛從入定中醒來的夜離,他走過來再次問道:“你確定是一把劍?”
金凌點頭,“雲層上面雖然看不真切,但我確實看到了劍柄形狀的東西。”
夜離眼珠抖動,回憶着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些東西,半晌之後才慢慢道:“金師妹可曾看過幽冥宗典籍室內關於黃泉界最初的記錄?”
“不曾。”
“雖然如此,但我想師妹在巫蠱族定然瞭解過萬年前黃泉界那場大戰,幽冥宗典籍中記錄,大戰前黃泉界還叫巫靈界,海中的九幽並非現在的九幽,只是一個海中天坑,並無魔氣和魔物縱橫。”
“現在這樣的九幽是在大戰後變成如此的,典籍上記載上古大能一劍劈穿了九幽,留下了兩道裂縫。而黃泉界下面是魔界和冥界,冥界一向跳脫各界之外,加之裂縫並不大,所以黃泉界從未出現過來自冥界的動亂。”
“相較之下,魔界的那道裂縫就比較大,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黃泉界偶爾就會出現魔物的暴亂。這萬年來也曾有各方人士提議過找到九幽深淵之下的裂縫將其填上,但卻從未有人做到過,而且凡是下去九幽深淵的,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的。【零↑九△小↓說△網】”
呂良仁已經恢復些許,含着他流血的指頭罵罵咧咧道:“他孃的南無音坑我們啊,沒人活着出去過居然還叫我們進來,等小爺出去定要叫他知道小爺不是好欺負的。”
金凌瞥了眼呂良仁,她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其中的危險,南無音也特意叮囑過她許多,所以這是她的選擇,怪不到南無音頭上。
況且,她現在和呂良仁的關注點可不一樣,“你確定你看到典籍上寫的是一劍劈穿?”
夜離的重點也在這裡,他認真的點頭道:“對,一劍!若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九幽深淵下面自成的空間。弄不好那座孤山就是上古大能的那把劍,魔界和冥界的裂縫就在附近。”
金凌沉默起來,巫蠱史籍中倒是沒有刻意記錄九幽出現的事情,最早提到九幽這個詞也是在巫離平定四海,讓三族以九幽爲界劃分地盤那裡。
那一場大戰在記錄中都是說連虛空都被撕裂,所以在九幽下面形成這樣一個空間是完全可能的,並且此地確實有很多裂縫像是被劍劈出來,這裡可能就是當時戰場的一部分。
呂良仁把手指頭拿出來看看不再流血,低聲道:“就算是上古大能的劍也不是我們這些小蝦米能拿到的,就是來個化神也駕馭不了那把劍,現在問題的重點是我們怎麼出去。”
呂良仁說的沒錯,這把劍不是他們任何人能肖想的,就算現在把黃泉界最厲害的那三個化神都找來,也不見得能拔出這把劍來收歸己用,而且都過了萬年,這把劍若是當年那個正道修士莫墟言的劍,怕是早都被魔氣侵蝕得差不多了。
她收起其他念頭對兩人道:“這裂縫礦場下面我必須要探查清楚,事關破除永仙城,所以夜道友你請便吧。”
夜離看着兩人,呂良仁一臉無奈卻也沒有反駁金凌,他抿着嘴,此時他一個人離開必然不妥,還是跟着金凌三人一起行動安全的多。
“我跟你們一起,離開黃泉界現如今也是家師的願望。”
金凌樂得多一個幫手,“好,那我們接下來就得想辦法到前面那個裂縫去,只有這樣呂良仁的偵查傀儡才能偵察到裂縫附近的情況。”
“想必金師妹已經有了計劃,金師妹儘管吩咐就是。”
呂良仁‘嘿嘿’一笑,忽然說了句,“金凌,聽話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哦。”
金凌沒理呂良仁,撿起一塊石子在地上畫着,“我們正前方有一條線的哨所,貫穿南北,每間隔一里地就是一哨塔,所以繞是繞不過去的,只有殺過去。”
金凌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哨所的標記圈起來道:“我們三個還是僞裝成地魔士,儘量靠近這哨所,我會第一時間佈陣將此地封閉,謹防哨塔上的那個地魔士飛走或者報信,一旦行動夜道友你必須將其快速滅殺。剩下的五個地魔不足掛齒,但呂良仁你也得給我一次全部滅殺,整個過程越快越好,並且我需要它們的屍體是完整的。”
“五個地魔小嘍囉,簡單。”呂良仁拍着胸脯道。
夜離卻凝眉思量着,他的傷還未痊癒,這兩日因爲陰氣的問題一直沒有恢復到全盛狀態,所以要快速斬殺一個地魔士,他只有七成把握,他做事,不到十成把握不會輕易應承。
“怎麼,夜道友你這裡有問題?”
夜離剛剛已經嘗試渡一點魔氣到體內,但魔氣和暴虐和他修煉的血煞之氣很難相溶,他已經黔驢技窮,此時怕是隻能求助於金凌了,她或許會有辦法。
“金師妹,實不相瞞,此地陰氣太過稀薄,所以我……”
“我知道了,你稍等我片刻。”金凌說完就從戒指中取出一塊四品陣盤,這些新的陣盤都是蠱頌拖牙司帶給她的,數量足夠她揮霍好一陣了。
金凌筆走游龍,不過一刻鐘時間就刻好了一個九倍的聚陰陣,能夠聚集陰氣的陣法她只知道這一個,後來她以魔氣修煉,便再也沒有研究過此類陣法。
她將陣盤交給夜離道:“放入冥石即可催動陣盤,其中的聚陰陣或許能解你的燃煤之急。”
夜離的興奮和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接過陣盤道過謝之後立刻來到安靜的角落取出冥石催動陣盤,幾道亮光從陣盤中迸射而出,在他周圍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神秘的符文。
符文一出現,夜離立刻感覺到周圍的稀薄的陰氣瘋狂的朝這裡聚攏,他就像離了水的魚忽然跳入了水盆之中,渾身上下都舒爽得要叫出來了。
雖然這樣聚集來的陰氣只是和外面正常的地方陰氣濃度差不對,但在此地,這對夜離來說已經是極度奢侈的享受了。
他糾結了好幾天不得其解的問題,金凌擡手間就能解決,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早點拉下臉來向金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