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智很有可能就是七剎在找的那個內奸,可是這裡面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都說內奸是被魔物奪舍的修士,但朱智很清楚的記得以前幽冥宗的事情,而且根據呂良仁的描述,他所修的指勁功夫應該還是原先的。
況且他現在是戰魔堂的人,和戰魔堂的修士相處融洽,根本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可以說朱智是沒有被奪舍的。
可他一個人類修士,爲何又成了魔物的內應?還有她看到的那雙白靴,究竟是誰?種種奇怪之處讓金凌感覺這一趟說不定會有很多變數。
一連趕了三天的路,距離西邊那座山依然有不少距離,金凌發現這裡沒有日月輪替,天邊永遠都是那一抹殘陽,而且四處的火焰生生不息,即便無物可燒也永遠在燃燒着。
“快看那邊!”
呂良仁忽然喊道,金凌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地上的低階魔物如同螞蟻一般朝北邊一個山谷快速涌去,那個不大的山谷幾乎都要被這些低階魔物填滿了,其中不乏強壯的魔兵。魔物如同餓鬼撲食,興奮的低吼着,聲音嘈雜令人心生煩躁。
“過去看看。”
金凌還沒說話,呂良仁就自己朝那邊飛去,這時,幾道暗紅劍光沖天而起,犀利的撕開低階魔物的身軀,使得洶涌而去的魔物驚恐的吼叫起來,又紛紛朝外退開些許,讓金凌和呂良仁看到了山谷裡艱難站立着的那個人。
“金凌你的姘頭!”呂良仁不假思索的指着那個男人喊道,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他趕緊抽了自己一巴掌對金凌道:“瞧我這臭嘴,你就當我放了個屁,嘿嘿,嘿嘿嘿。”
金凌早已習慣了呂良仁這張嘴,此時站在山谷裡的正是夜離,他沒有僞裝,身上人類的氣息對魔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魔物都很喜歡吃人肉,所以纔會招來這麼多的魔物圍攻。
雖然都是不堪一擊的低階魔物,但數量實在龐大,螞蟻尚可吞象,更別說夜離受傷又被包圍。
“不用管他,繼續趕路。”金凌扭頭就走,雖然在她看來夜離情況危急,但以夜離的實力,是不可能死在這裡的。
呂良仁沒動,眼珠子‘咕嚕嚕’轉動,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攔住金凌去路道:“別急着走啊,大家都是認識的,你看西邊山上那些魔物可不是我們兩個人能對付得了的,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嘛。”
金凌看着呂良仁,讓呂良仁有種心裡小九九被看透的感覺,呂良仁立刻表忠心道:“你要相信我,我其實就是想找個炮灰,到時候讓他引開那些魔物,我們好潛進去,你要相信以我的聰慧還是可以糊弄住他的。”
金凌沒再說話,算是默認,呂良仁立刻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那我去把他撈出來,你在那邊等着。”
呂良仁走後,金凌看了眼西邊那黑壓壓一羣地魔士,終日不休的圍繞着那座孤山盤旋,呂良仁雖然還打着別的注意,但他剛剛說的話是不假,的確需要個炮灰。
金凌不管那邊情況,先行找了一處地勢較高較爲安全的地方,取出陣盤佈下防護陣稍事休息,讓大聖在周圍警戒着。
呂良仁瞅準機會,以萬千敵軍中直取頭領首級之勢衝入魔物之中,夜離忽然看到一個地魔士朝他衝來大驚,正欲出手時卻突然聽到那魔物傳音道:“夜兄,是我。”
雖然僅從聲音夜離無法分辨是誰,但總算知道來人是友非敵,他氣力幾乎耗盡都無法御空而行,看到那人衝過來對他伸手,夜離奮力一躍抓住呂良仁的手,一劍斬向地面震懾開意欲撲上來的魔物,被呂良仁拉出山谷。
呂良仁將魔丹上地魔士的氣息全力激發出來,用魔物的聲音發出警告的吼聲,這才讓那些低階魔物打了退堂鼓,沒有一直追擊過來。
遠遠看到大聖的身影,呂良仁立刻猜到金凌肯定在矮山頂上佈下了隱匿的陣法,他帶着夜離加速飛過去,空中水波紋一蕩,兩個人安全的進入陣中。
金凌撤下面具盤坐在那裡,背後的烈焰熊熊燃燒也影響不了她分毫,淡然冷漠的姿態讓夜離的心緒逐漸安寧下來,爬起來誠懇的向金凌和呂良仁道謝:“多謝二位搭救。”
呂良仁熟絡的上來拍拍夜離的肩膀笑道:“應該的應該的,你怎麼說也跟金凌同門,她念着同門的交情又豈會置之不理。”
金凌瞥了呂良仁一眼,呂良仁一副我這都是爲了你好的樣子,繼續對夜離道:“金凌她就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上次的事情你可別放在心上。”
夜離有幾分尷尬的對呂良仁笑了笑,完全不明白他這是在說什麼,直接忽略了呂良仁的熱情向金凌問道:“敢問金師妹可知道這裡是何處?”
“不知道。”
“那師妹爲何要在那時急衝衝的殺入九幽下?”大家都到了這裡,夜離也沒什麼好瞞着金凌的了,早點弄清楚這裡的情況也能早點找到出去的路。
“原來跟着我們的就是你啊?”呂良仁驚到,他當時也感覺到了有人跟着,不過金凌沒管他也就什麼都沒說。
“是我,是家師看到金師妹忽然朝九幽下來,讓我跟上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忽然就被捲了進來,金師妹,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爲什麼?”
呂良仁聞言一怒,轉身站到金凌這邊,“好啊,枉我費心救你,你居然懷疑金凌是內奸,早知如此我就應該看着你被魔物撕了。”
金凌早就猜到夜離會有此一問,畢竟站在夜離的角度她確實可疑,她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但呂良仁卻氣的不行,對夜離罵道:“你叫夜什麼玩意來着?我告訴你,內奸之事你們戰魔堂最好自己反省反省,我們可是被你們戰魔堂的朱智引進來的,你現在倒好,上來就反咬一口,要不要臉!”
夜離瞳孔一縮,緊盯着呂良仁問道:“朱智?你確定?”
“那還有假?那天你來找過金凌之後他緊跟着就來了,說不定他就是跟蹤你來的。”呂良仁沒好氣道。
夜離低下頭眼珠左右轉動,心如亂麻,前前後後的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內奸可能在他們身邊,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戰魔堂的兄弟,因爲這些人都是從最開始跟他跟師傅一起拼殺出來的,可是要說是朱智的話,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事情又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