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羣找到了不少昆蟲作爲食物搬回來,金凌發現她平時不喂這些螞蟻它們也不會餓死,只有蟻后需要本源供養,而每次放蟻羣出來它們又非常執着於食物,搞不明白爲什麼。
跟以往一樣,蟻羣搬回來的大部分是各種小蟲,金凌朝遠處看了看,突然發現一羣兵蟻搬着一個對它們來說的‘龐然大物’過來。
那是一塊核桃大小的黑鐵片,好像是什麼法寶的碎片,金凌詫異,這它們也能啃得動麼?
不過金凌沒有阻擋蟻羣,任它們將找到的東西搬回蠱域之中。
然後金凌打了個哈欠,睡覺時間又到了,她這些年來還從未像現在這樣閒散過,只是雖然閒散,她的心底卻還是越發不踏實了,無法內外統一的平和。
她知道這是因爲她缺少了目標,不能修煉,沒有壓迫,讓她突然之間無所適從。
算了,就當是磨磨自己的急性子吧。
……
蟲谷,蠱婆居。
蠱婆從無淵處歸來,顯得極其疲憊,她坐下來喝了口茶,怔怔的望着幽泉峰方向出神。
原本她想爲金凌做一面魂牌,可臨行前她卻覺得很不吉利,就放棄了,所以現在她也無法判斷金凌是死是活。
不過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到那隻隱蠱的氣息,這就說明那隻隱蠱還活着,所以蠱婆在心底期盼着金凌能堅持過來。
“娘,無淵同意我們回去了嗎?”蠱頌從吊腳樓上下來,跑到蠱婆面前問道。
蠱婆搖頭,“除非我留下蠱術功法,否則他不會放我走的,我體內那道禁制,太霸道了。”
“可惡!遲早我要毀了它這九天陰煞陣!”蠱頌氣憤道,隨即又想到這些天收到的南荒來信。
“娘,那南荒那邊怎麼辦?獸王族對西澤的謀劃失敗,現已朝我巫蠱族領地侵犯了,雖然老巫他們暫時還撐得住,但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巫蠱族不能沒有月姆坐鎮。”
蠱婆繼續搖頭,面露無奈,“雖不能回去,但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頌兒你且寬心吧。”
蠱頌咬着嘴脣,最終下定決心道:“娘,你讓我回去吧,我有陰陽生死蠱在,幾乎能控制全部的蠱蟲,我能幫您收復失去的領地。”
蠱婆驚道:“頌兒!你休要胡鬧!”
“娘,我不是胡鬧,我何時做過無把握的事情?您先別急着拒絕我,我給您看樣東西。”蠱頌說完就朝旁邊那棵樹喊道:“無心,你出來吧。”
這時,一個看起來十八歲左右的少女從樹後走出,蠱婆面色一變,她剛纔就沒察覺到樹後有人,只是這個少女,雙目無神,身上也沒有半點人的氣息,反而有一絲絲蟲的氣息,所以蠱婆只當樹後是蟲而不是人。
“頌兒,這是……”
蠱頌得意道:“當初我選了兩個人,金凌和楚曉曉,不過後來楚曉曉被金凌殺了,所以巫蠱遺境之行,由金凌去執行。”
“她就是楚曉曉,只不過現在叫無心,人如其名,她沒有心,是蠱人也是我的分身。她不但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修煉蠱術,而且她本身由蠱維持生命,蠱術進境一日千里。而她永遠也不會有自己的思想,我要她做什麼她便會做什麼。所以娘,我不會有危險的。”
蠱婆依舊吃驚,站起來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無心,“煉製蠱人的法子早已殘缺不全,你居然能成功煉製出蠱人,原來你這些年來就是在忙這件事,可是陰陽生死蠱……”
蠱頌走過來扶着蠱婆坐下,耐心道:“娘我不想騙你,所以我跟您說實話,您也要尊重我的想法好嗎?”
蠱婆怔怔得看着蠱頌半晌,自從那次他提早發作之後,頌兒便不再裝小孩子的樣子讓她放心了,而是將他的能力一點點展現在她面前,她心中早有感覺,這樣的頌兒,遲早要離開她的羽翼。
“你說。”
蠱頌會心一笑,“我想要成爲巫蠱族的老巫,我想要讓巫蠱族重歸萬年前的盛世,這是我的野心。而現在的我,只有做到這一點才能活下去。因爲當我將巫蠱族從逆境之中帶出來的時候,便不愁沒有自願者爲我獻上血肉,這是我的私心。所以我必須回去,娘你因爲我,修爲已經停滯不前一百多年了,我不能再拖累您。”
蠱婆鼻子酸酸的,伸出手想要去撫摸蠱頌的頭,可手卻僵在了半空,此刻她面前的頌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個誰也及不上的,真正的男人。
蠱婆收回手,拭去眼角淚珠,點頭道:“好,你回去吧,不過在走之前,娘得最後一次幫你餵食生死蠱,這樣你纔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到下一個自願的人。”
“好。”蠱頌笑得燦爛,兩顆虎牙熠熠生輝。雖然金凌失敗了,但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機會,等他平定了巫蠱族和獸王族之間的戰爭,他會積攢足夠的實力,回來毀了無淵的九天陰煞陣,將她娘風風光光的迎回巫蠱族。
當天夜裡,蠱頌就帶着無心到了清溪鎮的燒雞店,然後在一羣巫蠱族死士的護持下,向南荒巫蠱族領地進發。
同一時刻,骨國龍城皇宮之內。
白血薇知道他的父皇將太子之位傳給了白骨承時,氣憤得向大殿方向狂奔。在她的心中,只有白骨樓纔是她承認的皇兄,其他人都不配皇兄這個稱號。
皇兄只是失蹤了一個月而已,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奪走皇兄的一切,白骨承算什麼,他憑什麼。
白血薇在大殿外看到志得意滿的白骨承,雙手被廢的她只能一頭撞上去。
“白骨承,太子之位是皇兄的,你不配當這個太子,把太子之位還給皇兄。”
早都留意到她的白骨承都不用自己出手,白血薇就被侍衛架住了兩條胳膊,他上去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以前有白骨樓護着你,我倒是要讓你三分,可現在我纔是太子,不想死的話就滾回去別在我面前晃,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可不會像白骨樓那樣,顧忌什麼兄妹之情。況且你這樣噁心的人,根本就不配生在我白家。”
白血薇被侍衛重重的扔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的心裡更疼。她看着自己漆黑如墨的雙手,再看着越走越遠的白骨承,眼淚不自覺的溢出來。
如果她的手還在,她就能幫皇兄守住他的一切,就像皇兄在幽冥宗保護她一樣。可是她沒用,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雙手。
“嗚嗚嗚……我該怎麼辦?”白血薇趴在地上痛哭着。
就在這時,天邊射來一根銀針,髮絲粗細,徑直射入白血薇頭顱之中。
白血薇的頭‘忽’的擡起,望着南方用手抹掉眼淚,抽泣道:“師傅……是師傅……師傅可以幫我修復雙手的,我要去找師傅。”
白血薇從地上爬起,看着那座氣勢宏偉的宮殿,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恨意,她在心底暗暗發誓,等她回來,她定要幫皇兄奪回一切,定要守護着屬於皇兄的王位,等皇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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