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影哈哈一笑,儘管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他的表情分明是一種蔑視,“不會放過我?這句話我真的是好久沒聽到過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奚夜擺開架勢,長劍指着光影道:“那就試試吧。”
光影一擺手,“真是年輕氣盛啊。我來見你可不是爲了打架的。”
奚夜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他便收回了長劍,“你到底有何目的?”
“老朋友,你老這麼說話可就沒意思了。”
奚夜橫眉一立,怒喝道:“誰是你老朋友?我可不認識你。”
那光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指着山洞裡面道:“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麼?待他們離開後,你一個人來,我自會告訴你答案。”說完他一抖身體,消失在了奚夜眼前。
奚夜深吸一口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透,他不禁自嘲道:“我竟如此沒用,被一個光影嚇成這樣。”
一個時辰之後,忘塵過來接替奚夜,他回到洞內躺在地上,滿腦子都在想那光影的事情。可他畢竟之前經歷了一場戰鬥,而且還受了傷,剛剛又被光影給嚇到了,他躺在那裡,眼皮越來越沉,他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四個人便按照秋雲給的地圖回到了木屋那裡。
當他們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秋雲他們竟然遍體鱗傷,而他們對面站着一夥人,從他們的穿着上看,他們正是血魔宮的弟子,而爲首那人正是鴻博。
“又是你!”奚夜一眼就認出了鴻博,他手中曜仙劍一甩,用劍尖指着鴻博。
“你是誰?”鴻博到是沒能立刻認出奚夜來,他詫異的看着奚夜,完全不明白爲什麼他對自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反倒是跟在鴻博身邊的弟子裡有之前上過祁楚山的,見識過奚夜本事的,他悄悄的跟鴻博說道:“護法,這不就是那個會用雷術的少年嗎!”
鴻博仔細的打量了奚夜幾眼,正如那弟子所言,對面真的是那個會用雷術的少年。他渾身一抖,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之前在祁楚山的戰鬥,讓他記憶猶新,奚夜的招式詭異,法術驚人,他深知自己不是奚夜的對手。可是奇邃魔君下了一個死命令,如果完不成,自己的這護法就別想當了。
“真晦氣,怎麼到哪都能遇到這小子。我當這護法本就許多人不服氣,如果失敗了,我日後還怎麼在血魔宮混。不行!就算是拼了命,這次我也要弄死他。”鴻博暗暗下了決心,這還是他生平頭一次如此認真的對待敵人。
忘塵一甩膀子走到前面,他很是囂張的指着鴻博道:“是你傷了他們嗎?”
在鴻博的眼裡只有奚夜算是對手,他壓根沒把忘塵放在眼裡。鴻博冷冷的哼了一聲,“無名鼠輩趕緊閃開,本大爺可沒工夫搭理你。”
“哎呀!你看不起我!”忘塵本是他們幾個人中修爲最差勁的,可是在之前同雪怪的戰鬥中,他找到了自信。體型巨大的雪怪都被自己輕鬆的給幹掉了,現在面對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鴻博,他當然信心爆棚了。
可是忘塵卻沒想到,那雪怪只是一個怪物,憑藉的只是一股蠻力,而對面的鴻博可是堂堂的血魔宮護法,雖說他的本事在血魔宮只能算一般,但是真正打起來的話,鴻博可是要比雪怪難對付多了,因爲他有頭腦,出招有章法,和亂打一通的雪怪是不同的。
奚夜身上的傷雖說不會危及性命,但是要是打將起來,恐怕實力會大大折損。再則他也深知這鴻博的實力,那招寒鴉魔隱當真是可怕的緊。要不是他突然使出了雷術把那些烏鴉給擊成了粉末,他早就好變成一副骨架了。
忘塵雙手一合,他大喝一聲,希望能夠找到之前同雪怪戰鬥的感覺。可是他用盡了力氣,也沒能喚出之前的那兩個光環。
“哈哈哈哈~”鴻博肆意的嘲笑着忘塵,“你這是在表演嗎?演的很不錯,你不是說我看不起你麼?我告訴你,我就是看不起你,有本事動手啊。”
那些血魔宮的弟子們也都在笑話他,忘塵臉上一紅,他抽出寶劍,邁着大步向鴻博衝了過去。
奚夜連阻止忘塵的機會都沒有,他深知忘塵不是鴻博的對手,他縱身一躍,打算追上忘塵。可他剛一展臂,胸口的傷處就傳來的一陣劇痛,那被雪狼抓傷的口子再度裂開,鮮血一點點的滲出。
琬夏拉住奚夜的手,她柔聲道:“你都受傷了就不要亂動了。讓我去。”說完她輕移蓮步,旋即腳尖一點,她雙臂輕舒,衣襟隨風而舞,她就如同畫上的仙女一般,美豔不可方物。就連那些血魔宮的弟子都不禁暗自讚歎,“想不到人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真是開了眼了。”
鴻博呆呆的看着琬夏,他心中暗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這樣美麗的女子要是能夠成爲自己的伴侶,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衆人都在看琬夏出神的時候,忘塵可沒閒着,他趁着鴻博發愣之際,幾個箭步趕到鴻博身邊,手中的長劍險些就刺中了鴻博。
鴻博雖然看琬夏看的出神,可是他久經沙場,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算大腦不下達命令,身體也會下意識的進行躲避。他身體一躬,將將和忘塵的劍尖拉開了一點距離,他腳尖迅速向後點地,雙手夾住劍身,確保自己的胸口不會受到傷害。
忘塵見他用手夾劍,他冷冷的說道:“不自量力。”他手腕一擰,想將寶劍橫轉過來。可他剛一用力,一股巨大的阻力險些折斷了他手中的劍。
“怎麼可能?”
鴻博冷笑道:“不自量力的是你吧。”他換成單手握劍,旋即右手一攆決,一股黑氣直奔忘塵的面門而去。
忘塵暗叫一聲不好,這黑氣速度極快,他只能選擇棄劍而逃。他剛想鬆手,一股吸力瞬間而至,將他的手牢牢的黏在劍柄上,根本跑不了。
“天真。”
只見那劍身上到處佈滿了黑色的條紋,那些條紋像是有生命一樣,牢牢的纏繞在劍上,並且把忘塵的手都給纏上了。
“怎麼會這樣?”眼看黑氣將至,忘塵依然無法掙脫那條紋的舒服。忘塵臉上寫滿了恐懼,他深爲自己的魯莽而感到後悔。
好在琬夏及時趕到,她單手指向鴻博,一道紅色的光芒順着她的指尖射出。鴻博自然看的出這紅光的威力,他鬆開抓着寶劍的手,十分瀟灑的向後一躍。
鴻博這一鬆,那條紋就失去了威力。忘塵拼命的拉扯着自己手,由於鴻博突然撤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他齜牙咧嘴。不過也多虧他這一摔,正好躲過了鴻博的黑氣,雖說摔得很疼,但總算是撿回條命。
“退回去。”琬夏站在忘塵身邊,手中摺扇展開,她那兩汪清水似得鳳眼裡,此刻卻是多了些許寒意。
鴻博哈哈一笑,“就這水平也好意思一個衝出來。是該誇你英勇呢,還是該罵你愚蠢呢?”
忘塵心中雖有不甘,可是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和他相差太多,他站起身來,慢慢的退了回去。
鴻博整理了幾下衣襟,他笑着看向琬夏,“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琬夏嫣然一笑,看的鴻博眼睛都直了,“不好意思,實在是不方便。”
鴻博心中微怒,可是在美人面前還是要保持微笑的,他一拱手,“在下鴻博,既然姑娘不願告訴,鴻博也不勉強。那就請姑娘讓一下,免得一會誤傷了姑娘。”
“不必了,你的對手就是我。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鴻博尷尬的笑了笑,“這恐怕不太好吧。我向來不跟女人動手的。”
“是麼?”琬夏手中摺扇一揮,雙腳用力一點,她漂浮在半空中,口中唸唸有詞,接着左手一指,她手中的摺扇頓時亮了起來,並隨着她的手指來回飛舞。
“你可別把我當成一般的女人啊。”琬夏左手一指鴻博,那摺扇快如閃電一般,瞬間擊中了鴻博的左肩。若不是鴻博反應的快,在臨被擊中的時候躲了一下,這摺扇十有八九會打在他的胸口處,人的胸口最是脆弱,捱上這一下,不死也得昏過去。
鴻博捂着肩膀,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面容變得扭曲。他怒火中燒,眼睛裡面寫滿了憤怒。
“我說了,不要把我當成普通女人。出招吧,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的。”
不管怎麼說,他鴻博好歹也是堂堂的血魔宮護法,在這麼多血魔宮弟子面前,他竟被一個女人打傷,這要是傳出去該多麼丟人。他眉頭緊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琬夏莞爾一笑,看上去很是輕聲的樣子,“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鴻博雙腿半蹲,兩隻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旋即停在腰紀,接着深吸一口氣。奚夜看到他的架勢後,頓時想起了在祁楚山的戰鬥,他大聲提醒道:“琬夏,小心。”
鴻博雙手一推,鋪天蓋地的黑氣奔向琬夏,這招正是他的絕技——寒鴉魔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