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煬暈乎乎的大致明白了自己是冤枉錦辰了,然而他並沒有因此就舉手投降,以loser的姿態跟錦辰承認自己錯了,並大大方方的把夏央給交出來。
如果在一個月之前,他還會因爲和錦辰沒什麼恩怨而選擇退一步,可如今他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了,他就不信事後錦辰能不追究這個事。
他這是吃準了只要夏央在他手裡錦辰就不能把他怎麼樣,所以即使事實擺到了眼前,他還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然後硬撐着跟錦辰說:“別以爲你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能唬弄我,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可是聽不聽就是我的事了。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也別忘了你老婆還在我手裡,你信不信如果你繼續讓我腦袋這麼流血下去,我流出來的血都會從你老婆身上找回來!”
封煬奇準無比的握住了錦辰的軟肋,所以即使他頭破血流的都站不起來了,可就因爲他手裡還我這夏央的生死,錦辰就被他牽制的不敢輕舉妄動。
錦辰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儘管心裡面已經把封煬凌遲了好幾遍了,可最後他還是慢慢地把手鬆開,然後堅持把李思儀帶到了封煬跟前,讓李思儀把事情的始末都給說清楚了。
李思儀平鋪直敘的把她如何把顧淼淼的身世散播出去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了,錦辰就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在李思儀出去之後,錦辰深深的看了封煬一眼,最後一次提醒封煬道:“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你眼前了,如果你還不願意相信的話,那麼我只能說很遺憾了。”
他這話說的封煬太陽穴不可抑制的跳了兩下,然而還未待他問清楚錦辰到底是什麼意思,錦辰率先離開了,然後他就聽見了門鎖轉動的聲音,這麼一來,即使他沒力氣下牀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住了。
錦辰的耐心已經被封煬的冥頑不靈給徹底消耗乾淨了,原本他還記着顧淼淼救過夏央的情分,所以一直沒有動顧淼淼,可封煬那態度根本就不給他退讓的地步,逼得他不得不打起了顧淼淼的主意。
現在封煬已經被他打成了這樣,想讓封煬讓他和夏央視頻通話已經是不可能了。
之前雖然夏央也是在封煬手裡,可是在他孜孜不倦的騷擾之下,他基本上每個小時都能間接的見上夏央一面,如今不能視頻了,時間對於他來說就特別的難熬。
而他就是利用這無比難熬的時間找到了還在加護病房的顧淼淼。
也不知道封煬是不是不放心顧淼淼一個人在醫院,所以即使做壞事從南方做到北方,還記着把重傷不愈的顧淼淼帶在身邊。
封煬他自己身邊只帶了兩個人,卻把顧淼淼的病房圍的幾乎水泄不通。
因爲不想耽誤一分一秒的時間,所以當手下的人告訴錦辰顧淼淼的房間不好進之後,他直接就把他小舅子和老丈人都給叫過來了。
而他小舅子則是以調查封煬綁架案的名義,直接帶着一幫警察把圍在顧淼淼病房外的保鏢給銬了起來。
有言琨在前面開路,錦辰由入無人之地一般進了顧淼淼的病房。
之前他聽說顧淼淼的血差點被人給抽乾了,那時候他只當這是封煬在誇大其詞,他也算是有點醫學常識的,別說把血抽乾了,就是把人血抽掉二分之一這人都死定了,然而你這時候看見顧淼淼白紙一樣煞白的臉色,他有點相信封煬爲什麼會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了。
此時此刻,如果躺在牀上的夏央,血差點被人抽乾的也是夏央的話,他都不敢想自己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了。
而且現在就算病牀上躺着的不是夏央,他做出來的事也已經夠瘋狂了。
外面搶劫一樣的動靜把顧淼淼給吵醒了,錦辰看見顧淼淼帶着迷茫的眼睛,二話不說的就跟楊林通了視頻,那邊就守在封煬身邊的楊林早就做好了準備,幾乎在錦辰發起視頻要求的那一瞬間,楊林那顆腦袋瓜子就出現在了錦辰的手機屏幕上。
楊林通過手機屏幕看見他們家老闆眉頭一皺,立馬會意的把自己在屏幕裡晃動的腦袋撇到了一邊,然後把地方讓給了封煬。
封煬在從視頻裡看見異常熟悉的場景之後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了,他那眼神的變化錦辰看得分明,讓錦辰沒着沒落的心終於有了那麼一點虛無縹緲的踏實感。
顧淼淼的臉上還罩着氧氣罩,而錦辰在進門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封煬看見他和顧淼淼,第二件事則是將顧淼淼臉上的氧氣罩給拔了。
按照事先定好的流程,他在把顧淼淼的氧氣罩拔了之後,就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問電話那邊的封煬:“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夏央在哪兒,否則……”
錦辰說着手已經落到了顧淼淼正輸着液的針頭上,在顧淼淼因爲呼吸困難而顯出一臉的痛苦之後,封煬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志在必得,而是異常瘋狂的叫嚷着讓錦辰住手,錦辰見他還不交代夏央的消息,就不客氣的把顧淼淼手上的針也給扒了,當粗魯的動作在顧淼淼的手上帶出一絲血痕之後,封煬纔跟想起來什麼似的紅着眼道:“你他媽的住手!我跟你說就是了!你要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別說你老婆了,信不信事後我能滅了你全家!”
錦辰鐵青着臉,將封煬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在他將抽出來的針頭對準顧淼淼的大動脈的時候,封煬才失控的把夏央的下落告訴了他。
雖然在得知夏央的下落之後他下一秒就想從這個病房裡衝出去,可是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然後讓言琨帶着人去封煬說的那個地方找人,他則是先讓醫生來把顧淼淼的情況給處理一下,然後寸步不離的守在病牀邊。
如果不是他一臉的肅殺已經他手裡捏着的一個沾着血的針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有多關心病牀上的那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