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珂是很認真的在問樓瀾是不是在雕月球表面,那認真的勁頭讓樓瀾同樣很認真的追問了句:“什麼意思?”
言珂想着曾經看過的宇航員登陸月球的照片,指着樓瀾手裡的土豆說:“月球表面不都是這麼凹凸不平的嗎?”
錦辰聽着言珂和樓瀾的對話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噴了,雖然後來他憑藉自己強大的自控力控制着沒噴出來,可也笑的夠嗆。
言珂的解釋加上錦辰的嘲笑,樓瀾就是再傻也品味過來言珂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擠兌過呢,於是爲了挽回自己的一絲顏面,他強詞奪理的說着:“誰說我是在雕月球了?我明明雕的是地球!”
對此錦辰毫無客氣的回着:“你甭說笑了,地球好歹有百分之七十多被海洋佔據着,人家海平面可是平的,你覺得你那土豆有百分之七十的地方是平整的嗎?”
樓瀾從小不愛學習,語文數學都不怎麼學,更別提地理了。
當初他站在船上把言珂骨灰撒大海里的時候,是覺得海挺大的,可是到底大到什麼地步,他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關心。
他唯我獨尊慣了,不關心的不想去了解,這時候卻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地理了。
他看着錦辰一臉篤定的表情,心裡揣測着錦辰所說的話的真實信。
在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下,他當然也揣測不出什麼,因爲不想在錦辰面前丟份兒,他把手裡的土豆放在砧板上,幾刀下去,本來向着月球發展的土豆瞬間就變成了土豆泥,然後一臉挑釁的對錦辰說:“我沒雕月球,也沒雕地球,我這是在雕你呢。”
錦辰看了那攤土豆泥半天,也沒發掘出自己和土豆泥的相似之處。
樓瀾看着他臉上的疑惑,好心的跟錦辰解釋說:“在我心裡你早被我打成渣了,和這土豆一樣,碎的不能再碎了,懂了?”
錦辰無語的看了樓瀾一眼,抱着懶得跟智障一般見識的心態沒跟樓瀾一般見識。
言珂見他們兩個相看兩生厭的,連架都吵不起來了,這才稍微安心一點,離開了這片沒有硝煙的戰場。
走出廚房的時候,她看着小洋樓裡富麗堂皇又不失溫馨的裝飾,這才真正開始接受最近自己都要住在這裡的現實。
她抱着認命的心態開始仔細打量屋裡的擺設,越打量心裡越不平衡,要不是礙於廚房裡窩着兩個資本家,她真能不顧一切的大喊一聲,萬惡的資本家!
這麼一棟她想都不敢想的小洋樓,樓瀾竟然只拿來當度假的地方,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她可沒忘上輩子她臨死之前住的還是到處都長黴的地下室呢,那時候她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潮溼不見陽光什麼的,她是沒資格考慮的。
想到這,言珂難免在心裡感嘆一句,這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差距啊……
她這剛把樓瀾資本家屬性給臭罵了一頓,被她罵的那位卻忽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把她嚇的猛的後腿一步,後腦勺差點在牆上砸出了一個坑。
當然,如果真撞到牆,被砸出坑的也只能是她的後腦勺。
樓瀾難得的會想到人體是脆弱的,於是在言珂往後退的那一瞬間把自己的手擋在了言珂的腦袋和牆壁之間,最後言珂的腦袋沒被撞出坑,他的手倒是差點被撞骨折了。
他咬着牙忍着疼,沒好氣的問言珂:“想什麼呢?拿腦袋往牆上撞,你當自己的腦袋有多硬啊?”
言珂當然不會把她罵樓瀾是萬惡的資本家的事說出來,所以爲了避免樓瀾的追問,她顧左右而言他的問:“你怎麼出來了?”
樓瀾有些嫌棄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襬說:“我在裡面看見他就頭疼,所以就出來了,順便去換個衣服去。”
言珂在心裡腹誹着:你換衣服就去換啊,幹嘛跑來嚇我一下。
雖然她的頭沒撞牆上,可被樓瀾骨節分明的手硌的也蠻疼的。
樓瀾說完就要上樓,上了一半又不放心的跑下來跟言珂說:“我換衣服的時候你可不許跑掉啊!”
言珂有把柄握在樓瀾的手裡,就是樓瀾讓她走她也得考慮樓瀾是不是在前面挖了個坑等着她主動往下跳,所以當樓瀾跟她強調不許她跑掉的時候,她也是無所謂卻又篤定的說着她不會跑的。
樓瀾有了言珂的保證,這才重新上了樓梯,只是這次因爲想到言珂可能會跟着錦辰一塊跑掉的可能性,他這樓梯上的有些磕磕絆絆的。
三步一回頭,,二十多個階梯,他愣是走了兩三分多鐘纔上去。
他上樓花了兩三分鐘,卻只用三十秒的時間換了身衣服。
這次他沒佯裝正經的穿白襯衫,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他皮膚偏白,比較適合穿淡色的衣服,只是以前他覺得穿那些淡色的沒有氣勢,所以衣服千篇一律都是黑色的。
如今他想在言珂面前一改自己之前冷漠不講理的形象,所以纔開始嘗試穿這種顏色偏淡的衣服。
之前的白襯衫是和西裝搭配的,就是把西裝脫了也帶着一絲不苟的嚴謹,可這次的羊毛衫就不一樣了。
言珂趴在茶几上照舊練她的字,在樓瀾下來的時候她就隨意的看了樓瀾一眼,看了之後就有點移不開視線了。
人是視覺性動物,看見好看的總愛多看兩眼,言珂作爲一凡人當然也不例外。
樓瀾被言珂看的有些不自在,以往都是他一個眼神甩出去讓別人不自在,這次終於輪到他不自在了。
他被言珂看的渾身不自在,可當言珂忽然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他又不樂意了。
因爲言珂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之後,又看向了廚房裡的錦辰。
言珂把樓瀾和錦辰挨個看了一遍,又旁若無人的開始練她的字了。
只是這次練的有些不專心,因爲她老想着爲什麼像錦辰和樓瀾這麼出色的人,都只屬於江雪嬋一個人呢。
她想這個問題想的有些入神,等廚房裡傳來菜入油鍋的呲啦聲,她才猛的回過神來,這時候她在想繼續寫下去,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在紙上刻下了一個“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