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紀王劉拓

雖然去找劉嫺雷銘有些不太願意,但是既然劉震下了命令,雷銘只能去了。雷銘有金牌,可以進出皇宮不用另行請旨,但是想要見到劉嫺還是要通報的,劉嫺沒有在自己的住處接待雷銘,而是讓雷銘去城外的軍營等她。

劉嫺雖然現在沒有具體的軍職,但是皇帝給她在城內找了一個地方,劉嫺就在這裡建造了一個女兵軍營。劉嫺的訓練了不少的親兵,這些親兵都是女兵,而女兵沒辦法跟男兵在一個軍營裡生活,所以劉嫺纔會單獨設立這麼一個軍營。

對於劉嫺的這個女兵軍營雷銘只是聽說過,但是卻沒有進去過。這次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女兵軍營比男兵的軍營要乾淨不少。不過女兵也是很認真的訓練,這一點雷銘還是很佩服的,看來劉嫺的訓練還是很嚴格的,這些女兵也不是穿着軍裝的花瓶。

“你找我有什麼事?”劉嫺有些意外,雷銘說是想要單獨見她,她有些摸不準雷銘的意圖。所以纔會找了這麼一個地方。

雷銘直截了當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嫺,並且也把劉震的意思告訴了劉嫺。然後才說:“事情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了,到底想要怎麼做你應該也明白。這件事如果你去做了肯定對你有利,如果你不去做,那受害的只有北部的那些百姓了。應該怎麼決定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完雷銘的分析,劉嫺先是有些猶豫,接着她問:“你確定這一次二皇兄真的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我跟二皇兄的關係雖然不好,但是也沒到翻臉的地步。但是一旦聽了你的話,我跟他說不定以後都不能見面了。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是難辦。”

“不能見面?”雷銘冷笑了一聲,然後說:“僅僅是爲了你們兄妹之間的關係,你就能看着幾百萬的災民受到屠戮,眼看着無數的災民流離失所。難道那些災民的性命還不如你們之間早就破裂的兄妹關係重要嗎?”

雷銘說話很難聽,這也是因爲他被劉嫺氣着的關係。劉嫺跟劉澶的關係表面上還算可以。但是背地裡都把對方當對手。劉嫺雖然不會去爭儲,但是她卻要爲弟弟劉鐸着想。所以劉嫺跟劉澶的關係也僅僅是名義上的兄妹而已。但是事實雖然如此,雷銘卻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劉嫺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話把雷銘氣糊塗了,不過她也生氣雷銘說的話。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雷銘才說:“打擾九公主殿下了。在下告辭。”說完雷銘就直接轉身出了房間,劉嫺本來想要阻攔,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下去。而是眼睜睜的看着雷銘離開。

從劉嫺的軍營出來,雷銘在京城的大街上走着,他沒想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回去以後應該怎麼跟劉震交代。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大街上一隊人馬快速跑了過去。看樣子應該是王公貴族,一般的平民就算是再有錢也不敢在京城的大街上這麼走路。

本來雷銘也沒怎麼注意這些人,他雖然在京城的時間不短了,但是京城的王公貴族他認識的不多。既然眼前這個他不認識,也就沒有必要打招呼。再說了,雷銘有自己的心事,沒心情跟這些人打招呼。

沒想到那羣人突然停下來,爲首的一個穿着華貴的男子停下來看着雷銘。雷銘這次注意到這個人。接着對面問道:“雷銘老弟?”

能叫出‘雷銘老弟’這四個字的應該是熟人,但是雷銘真的不認識這個人。所以雷銘問:“我是雷銘,您是哪位?”

“我是劉拓,你可能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幾次。而且注意你很久了。”

對面自我介紹完之後,雷銘才知道這個人是誰。紀王劉拓,是當今皇帝最小的弟弟,今年只有三十五歲。比二皇子大不了多少。紀王是個閒散王爺,平時既不上朝,也不帶兵打仗,有時間就外出遊歷,而且很喜歡交朋友,府上的賓客有數百人。

雷銘直到劉拓也只是聽別人說的。他明白劉拓爲什麼會這樣,這也是一種保全自己的手段。據說劉拓天資聰穎,對政務和軍事也很有見解。他還沒成年的時候,先皇就對他很喜歡,只是先皇駕崩,新皇繼位之後,紀王就開始放縱山水。也正是因爲這樣,皇帝纔會放下對他的戒心,不然的話,紀王說不定跟當初那些爭儲的皇子一樣早就成爲冢中枯骨了。

“紀王殿下,請恕臣眼拙,剛纔真的沒認出您來。”雷銘對劉拓瞭解的不多,所以對他不是很熱情,只是稍微客氣了一下。

紀王也看出雷銘的心情不好,所以問:“怎麼了,被寧皇叔教訓了?怎麼這麼無精打采的。你放心,要是你犯了錯,我可以給你作保,讓寧皇叔不在責罰你。”紀王是個自來熟,三言兩語就跟雷銘套上了近乎。

雷銘只是笑了笑:“沒有,只是最近有些事比較煩心。讓紀王殿下看笑話了。”

紀王笑着說:“沒什麼,既然老弟心情不好,那我請你喝酒吧。正好我從南境帶回來了一罈美酒,據說是精靈族的酒水,老弟你有福氣了,跟我一起嚐嚐吧。”

紀王邀請,雷銘就算是沒有心情,也知道答應。兩個人到了紀王的王府,這裡雖然比不上寧王府大,但是卻十分的精緻。寧王是帶兵將領,他的寧王府跟軍營沒有多少差別。而紀王府就不一樣了,這裡亭臺樓榭,奇花異石是應有盡有。在紀王府的後院的一個小亭子裡,紀王讓人擺了幾碟小菜。然後兩個人分主賓落座。

“紀王殿下真是好雅緻。這杯子如果讓我用來喝水的話我可能要急死了。”雷銘拿着一個玉器杯子說道。這個杯子很小,估計只能一口水都盛不下。

紀王一邊命人倒茶一邊說:“別殿下殿下的叫了,你是寧皇叔的義子,算起來我們算是平輩,我年紀比較大,你就叫我王兄吧。你我以兄弟相稱如何?說實話,寧皇叔收了那麼多的義子,我就對你感興趣,你跟那些人根本不一樣。”

紀王既然發話了,雷銘只好說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王兄誇得我太過了。我其實也只是義父的一個普通的義子而已。”

紀王擺擺手說:“從去黑山郡,然後把黑山郡在一年之內治理成那個樣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寧皇叔手下能打仗的人不少,但是能治理天下的人卻不多。而且我也知道老弟你可是很會打仗啊。”

雷銘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紀王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愁的應該是北部旱災以及叛亂的事情吧?”

雷銘看了紀王一眼,沒想到紀王思維如此敏捷,竟然能夠猜到自己的心思。雷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現已經出賣他了。所以紀王笑着說:“看來是我猜對了。”

雷銘點點頭,然後嘆口氣說:“昨天我跟義父商量了很久,現在北部的叛亂規模一直在擴大,而二皇子殿下卻不能馬上平定叛亂。如果叛亂在這麼繼續下去,難免會讓天元皇朝和聖庭聯盟知道,如果到時候兩個帝國一起攻打我們,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甚至到時候我們甚至沒有兵力去抵抗。”

紀王問道:“你覺得劉澶能不能解決叛亂?”雷銘搖搖頭,紀王接着說:“不錯,這個叛亂就是因爲劉澶而引起的。出了他,其他人都有可能解決掉叛亂,但是唯獨他不可能。因爲災民現在恨死他了,劉澶一天不伏法,叛亂就不能平定。”

雷銘沒想到紀王對北部旱災看的如此透徹,他問道:“那麼王兄可有辦法?”

“有,不過很難實現。首先陛下要撤去劉澶的一切職務,把他押解回京。再就是派遣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的人去主持大局,還要調集足夠的糧餉。對待叛亂的災民,絕對不能武力屠戮,應該好言勸服。只有這樣才能快速平定北部的叛亂。”

雷銘看出來了,紀王是有備而來。不過看得出紀王真的是思考過應該怎麼解決誒北部旱災這個問題。但是有一點他忽略了。雷銘提醒紀王說:“王兄說的很對,但是有一點你沒有說清楚。現在陛下對二皇子還是很信任的,關於救災的事情陛下基本上不會聽別人的意見,您又怎麼去勸說陛下改變主意呢?”

紀王笑了笑,然後說:“陛下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陛下答應了,你會不會去救災?”

雷銘搖搖頭,紀王看到他搖頭所以問:“怎麼,怕辛苦?”

雷銘說道:“不是,辛苦我倒是不怕,只是救災這件事我沒有接觸過,一點頭緒都沒有,根本做不了這件事。所以要是想要救災的話您還是需要去找別人,而且救災這件事必須要皇族人坐鎮,我去可不行。”

雷銘說完之後,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王兄是不是已經有辦法去勸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