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空間裡,樹靈和千靈對望着,就像是茫茫雪地裡的一點浮萍。
聽到樹靈如此說,千靈也暫時的放下心來,但此時心中依舊有好多的問題,有太多的爲什麼。他想問問這個生活了幾千歲月的靈者,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霜,他知道的應該比較多。他問道:“那前輩爲何會代表它們來呢,你是它們的王嗎?”
樹靈有些打趣的笑了一下,但詭異的臉頰看上去依舊很僵硬,即使是笑也改變不了他的形象,他眼珠流轉,似乎在回憶的說道:“不,我也只是一個樹靈,只是我成靈比他們要早得多。那是幾萬年錢的事了,按時大陸上的靈氣比現在濃郁的多,因爲自然之力的緣故,我成靈之後可以離開宿體而生存下來。我成靈之後就留在了這裡,隨意的寄宿在別的樹木之上,慢慢的我發現,在我暫時寄居過的樹木之上,它們能夠在我的靈氣引動下,吸收靈氣,誕生微弱的靈智,然後慢慢的成長成爲完整的靈體。
發現這一點之後,我也很高興,就決定留在這裡,用我的能力讓他們能生存下去。因爲只要有了靈氣的滋潤,它們的生命力就會不斷地延長,就能長久的生存下來。就這樣,經過了幾千年的努力,我也讓好多的樹木聚靈成了靈樹。而他們也感謝我的造生之恩,尊敬我,將我當做他們的仗着。”
千靈聽着這一切,心中感觸頗深,原來在自然之中最普通的樹木之上也存在着這樣的動人之事,樹靈還沒有說完,他繼續聽着。
樹靈看着千靈聽的入神,繼續說道:“但我感受到你們在一次次的將它們砍到時,我真的很生氣,我曾經試圖阻擋過你們,但由於我長年幫它們聚靈,我的修爲一直未能有所進步,在你未進階以前,我還能通過影響你的靈力減少你對他們的傷害,但你進階之後,我也無能爲力,因此我才選擇了現在纔來。”
千靈一聽,心中有些慚愧,自己爲了修煉,竟然讓這麼多的靈樹喪失了寄生之所,他對於樹靈的崇拜也油然而生,是那種對於靈魂的尊重。恭敬的說道:“前輩的菩薩之心實在令我慚愧,我想問前輩一件事,前輩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一定對以前這裡發生在這裡的是有所瞭解了吧。”
樹靈聽了此話,渾身的樹條跳動了起來,顯得有些躁動,他看着千靈,不解的問道:“你爲何會問以前的事,你是什麼人?這一點我還一直忽視了。”
看着樹靈這個樣子,千靈知道這裡曾經一定發生過什麼,樹靈一定知道些什麼,平靜的說道:“不是,前輩誤會了,我只是到這裡以後遇到了很多的怪事,而且似乎都和以前發生在這裡的事扯上關係,我纔會覺得不解。況且在這麼一個偏僻之所,竟然會有紫風青靈雕這種王族靈獸出現,還有就是直居住在這裡的浮風,他的修爲強大,而且行爲也甚爲詭異。這些前輩應該都瞭解吧?”
聽了千靈的話,樹靈的樹發有垂了下來,看上去很疑惑的樣子,緩緩說道:“紫風青靈雕,是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從成靈之後就一直在這裡,,也沒有離開過,對於外物,我瞭解的也不多。至於你所說的浮風,我也不知道,我在十多年前之後受了一些傷,之後修爲也變弱了,這些年來一直在恢復。”
千靈聽着樹靈的話有些問題,浮風也說自己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二樹齡也說自己在十多年前受傷,這一定有着某種聯繫,又接着說道:“前輩,讓我如此修煉的就是此人,我不知
道他這麼做是爲何?因此,我想前輩想想你曾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哦,對了,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身體竟然是若隱若現的,時而還成透明狀。”
聽了此話,樹靈沉默了下來,綠色的眼珠在不斷地轉動,努力地回想着曾經的經歷的事情。它在回想着,樹族何時得罪了這樣一個身體呈半透明的人,讓他對樹族有這麼強的殺意。他的綠色樹發在不斷地搖動,不規律的跳動着,千靈靜靜的沒有打擾它。
過了一會兒,思考中的樹靈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身體是半透明的,我仔細想過了,當年的確有一個天靈脩爲的人類,他就是身體是半透明的,但他在那時太渺小了,好像只是一瞬就被擊落了,之後我也就沒在見過他了。”
千靈更加的當心了,這些線索一點點的串連起來,他知道浮風正在做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而他們可能成爲了他的棋子。他又向樹靈問道:“前輩,你一直提到以前的事,不知道那時發生了什麼,不知能不能說一下,我覺得這個浮風可能與當年的事有關,而且他現在似乎就在做着什麼?可能與以前的事情有關。”
樹靈聽了他的話,沉默了,面露難色。千靈看到這樣的樹靈,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事,樹齡要這樣的去隱瞞呢?難道是與他們樹族有關?只是他沒有去催促樹靈,那樣反而變得可疑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樹靈一句什麼也沒有說。千靈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與你們樹族有關嗎?如果這事這麼讓前輩爲難也就算了。”
樹靈聽了他的話,終於開口了,有些謹慎的說道:“當初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了解了,我只能告訴你,當初在這裡進行了一次大戰,而參與的人中,最低的修爲都是天靈,但最終還是以悲劇收場。我不知道那人是爲什麼來這裡,你們最好還是選擇離開或者什麼都不要管了。”
聽了這話,千靈深深地被震住了,全是不下於天靈的修爲,但最終還是以慘烈收場,這事何等的難以想象。對於他們這種國家最高修爲都只有飛靈脩爲的國家來說,這是無法想象的。
他知道,這裡可能就要發生什麼了,而且還是很大事,是他們完全無法掌控的。他可以像樹靈所說那樣,他可以選擇離開,什麼都不管。但他不能走,先不說他做了這麼多對不起樹族的事,最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浮風把他們當做棋子一般的玩耍,尤其是徐言,現在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這些事情。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把他玩弄於鼓掌的感覺,雖然他弱小,但他有自己所堅持的。他想了好久,最終堅定的決定留下來,看看浮風到底要做什麼。另外他此時也勸不了徐言,他已經沉浸在那種對於天階秘技的強大中了,而且千靈明白,徐言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要是沒有什麼證據,他貿然的說了,只會增加他們之間間隙,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對着樹靈說道:“前輩,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不會離開的,既然前輩不便言語,那也就罷了。我會盡量的彌補我的過失,不知前輩可有什麼方法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重新將這裡的樹木復活,這樣也許能挽回一點點。”他之所以這麼急,就是因爲他覺得浮風所說的閉關實際是在準備什麼,可能等他出關的時候就是事情發生的時候。
樹靈聽到千靈如此說,對他很是讚賞。他來之前以爲想他這樣一個有着如此戾氣的人,心性應該極度的惡劣,他來的時候做的一切可不是什麼控制不了了,他只是想給
他來一個下馬威。他不想千靈竟是一個心地純良之輩,此時大感欣慰。
它想了想說道:“孩子,我很欣賞你的擔當,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你的出發點也許是好的,相信你以後一定能有所成就。至於你所說的復活樹木的方法,我現在還暫時記不起來,即使知道了,以我們現在的力量也做不了。但我知道另一個方法,我們可以植靈樹。”
“植靈樹?”千靈疑惑的看着樹靈。
樹靈回道:“恩,就是植靈樹,在我們樹族的自然之力之中,有一種天生的本能,再生。就如柳樹條得到水土的滋潤之後,就能重新生長成柳樹一樣。我們在成靈之後對於這一方面的天賦就極少用到,隨着歲月的流逝,已經快失傳了,我也是在成靈之後就快將它淡忘了。但同時隨着我們靈氣的提升,本能的這個能力也有所提升。就是說現在我們能更快的植靈樹。”
聽了樹靈的話,千靈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覺,問道:“前輩,那不知我能做些什麼?”
“我現在也是不清楚地記得了,等我想想在告訴你。好了,孩子,你快離開這裡吧,你呆在這裡已經很久了,你以前應該沒有進過你的意識世界,這對你精神的消耗是很大的,你待會可能會感到異常的疲倦,你不用擔心,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樹靈回道。
千靈感覺他此時並沒有什麼不適,雖然有很多的問題,但他還是聽從樹靈的話,回道:“好的,前輩。你想到了什麼在給我說吧,我一定盡力做到。對了,我要這麼才能和你聯繫呢?”
樹靈微笑着說道:“你只要叫我我就能感應到你了,只有你能聽到。以後不要總叫我前輩了,你直接叫我樺靈就可以了,名字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輩分那也是一種限制的囚牢,只要是知己,那是不會被時間、空間、地點、年齡、輩分所限制的,你以後會明白的。孩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說着他的身體開始有種扭曲的感覺,樹發在不斷地扭動,逐漸的變得虛幻起來。
“我叫千靈。”千靈回道。
樺靈聽後有些讚賞的笑道:“千靈,呵呵,不錯,回去吧。”說完,他就消失在了白色的世界裡。
千靈眼前也逐漸的黑暗下來,最後又是變成了漆黑一片。他緩緩睜開眼來,眼前的一切又變得那麼的真實,彷彿剛剛就是在夢境裡一般,但是自己的臉龐上確實有着淚水流過的痕跡,衣服也被汗水浸溼,一切又都是那麼真實。
他還想細想一下樹靈給他說的一切,突然一陣強烈的倦意用上身來,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感覺就像是幾十天沒有睡覺一樣,他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腦海裡一片空白,一陣暈眩的感覺。他想起了樹靈所說的事情,沒有在堅持,直接倒下躺在石牀上就睡着了。
真如樺靈所說,他太長時間呆在了意識世界裡,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他在意識世界裡沒有發覺,但出來之後就被倦意所包圍了。
一個安靜的夜就這樣過去了,千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回覆的差不多了,身體的疲倦感也消失不見了。石室裡除了那個發光的石頭以外什麼也沒有,他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活動了一下就直接走出石室。
他走出石室,就看到長長地通道口處,肖清正一個人坐在那裡,孤單地看着外面。光線投過來照着她,看着她單薄背影,仿若一個孤獨而憂傷的仙子,是那麼的美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