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好事多磨

文氏見到了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兒,心中的高興自是不必說的,一連幾天都拉着齊靈,不讓她走,吃睡都在一起。

齊靈原本倒還沒有適應這一下的角色轉換,這一下與文氏整天在一起,倒也更體諒了文氏的慈母之心,與文氏的感情也漸漸地帖近起來。

至於柳氏等人,這案子人證物證俱皆明白,孫縣令不用動刑就氫這案子定了,然後把這幾個人扣押起來,再具折稟奏上去。

孫縣令也是與蘇睿心中頗有不快,前一次一樁好事被蘇睿捅了出去,哪怕現在又允許動工了,修公廁的事已經被周圍的縣都知道了,都來請齊家修建公廁。齊家都去別的縣裡開了工,哪怕工程不如盱眙縣的浩大,卻也已經顯不出盱眙的獨到之處來了。

於是這次有機會削一下蘇睿的後臺的面子,也是能巴結一下看上去炙手可熱的齊寶齊總兵,又與盱眙當地的富豪搞好了關係,又斷了一個案子,讓皇上知道了自己的能力,那是一舉數得的事,所以本來這種小案子不必奏報朝廷的,他也寫了個奏摺上去了。

反正這案子牽涉到齊寶,所以特意報奏到朝廷,也不算太過怪異。

齊升和齊敏在盱眙也沒有留多長的日子——雖然文氏並不知道朝中之事,但也以爲齊敏和齊寶正是夫妻情重的時候,再加上新得回了親生女兒,正要與她好好親近的時候,也就沒怎麼挽留齊敏和齊升。

齊敏和齊升於是又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把這些事都跟齊寶說了,齊寶也是感慨不已。

“可惜咱們發現得太晚了,爹至死也不知,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在自己家裡。”

齊敏見齊寶有些傷神,便道:“那孫縣令的摺子到了麼?對咱們的事有沒有幫助?”

齊寶笑道:“這可是幫了大忙了!那樊御史還說此事猶有可疑,需讓刑部專審,結果皇上說這樣的小案來讓刑部審,豈不是讓天下恥笑!”

齊敏道:“皇上這句話說得好,那後來呢?”

齊寶道:“沒有後來了,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齊敏道:“怎麼會沒有後來,難道你就沒有封賞了麼?”

齊寶道:“你們來得太快了,昨日孫縣令的摺子纔到,今天早朝先把這事給揭過去了,明天才會另有旨意下來定我的封賞。”

其實這事已經成爲一個政治博奕了,以齊寶的地位,這件事的決策權其實已經在皇帝,而不是在六部的官員了。而蘇睿的着眼點仍然是要破壞這樁婚事,然後得到齊敏,所以着眼點的錯誤,再加上他還是沒有決心與齊家拼個魚死網破——一來是犯不着,二來他也沒有資本和齊寶拼。

蘇家和樊家加在一起也沒有齊寶現在的官大,只要皇帝不想動齊寶,就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形勢,就是皇帝想動齊寶,也不是這種小事就能動得了的,所以這就註定了他的失敗。

齊敏笑道:“會讓你做個兵部尚書麼?”

齊寶道:“這樣的大官我可做不來,不過倒有可能掛個兵部尚書的銜,調到外地管一個營吧。如果是在京城附近,可就掛不了兵部尚書的銜了。但要是在朝爲官,估計也沒有這麼高吧。”

齊敏道:“那豈不是還要降下來?”

齊寶道:“也不見得,正二品的官還是有不少,但是我資歷淺,都指揮使是做不上的了,可能會讓我掛一個驃騎將軍或車騎將軍,再不然,可能會讓我做一個上護軍,這些都是虛銜。”

明代的六部尚書在洪武年間只是正三品,侍郎才只是正四品,在正史中的建文帝將六部尚書改爲正一品,另設設左、右侍中正二品,在侍郎之上,而等到朱棣篡位後,才恢復洪武舊制。

但是現在的建文帝等於是折中兩用,既沒有像正史中那樣將六部尚書提到一品官,也沒有繼續洪武年間的官制,而是依着明朝中期的官階調整了一番,定了尚書爲二品,侍郎爲三品。

齊敏道:“就沒有實缺麼?”

齊寶道:“你怎麼比我還要熱衷於升官兒?難道我這個副總兵還不夠好麼?”

齊敏笑道:“我是怕你心有不甘,我恨不得你立即辭官不做,一起回家好好過日子呢!”

齊寶也笑道:“那你也太心急了,我就是想,也要等三叔在白河村建的齊家祠堂完工了纔好。三叔還等着我最終的授官,好決定那祠堂的規模呢。”

齊敏道:“哦,原來如此。建個祠堂,是爹一生的心願呢。”

齊寶道:“是啊,不過,你這次回去,娘沒有問我們在這邊的情況麼?”

齊敏的臉上紅了一下:“還能問什麼,不過就是問你有沒有欺負我罷了!”

齊寶哈哈一笑,道:“我也懶得查什麼黃道吉日了,我現在發現夜長夢多這句話果然有理,別到時候又出什麼怪事,咱們今晚先圓房吧?等聖旨下了,我再補個婚禮給你!”

齊敏紅着臉道:“你怎麼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怎麼張口就是這個!再說婚禮哪裡還有補的,我倒是不在乎的,就怕人家說你一個堂堂的二品大員,婚事如此草率,要被人恥笑呢。”

齊寶道:“你既然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說着便把齊敏攔腰抱起,掉頭往裡面走去。齊敏大急:“喂,我還沒洗澡呢!剛回來你也不嫌我身上髒麼!”

齊寶笑道:“你身上只有香,哪有髒!”

說着便一邊走一邊埋首到她頸項間嗅去。

齊敏只覺得一陣痕癢,忍不住在他懷裡掙扎扭動起來,一邊道:“這可是我一生中的大事,哪裡可以如此草率。”

齊寶愣了一下,齊敏趁機又道:“好歹也不能大白天的做吧,快放我下來,讓我好好梳洗一番吧!”

齊寶想了一下,有點頹然地放下了齊敏,道:“那好吧,我晚上來找你。”

齊敏站好身子,又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對齊寶道:“你真是的,看,把我的衣服都弄皺了。”

齊寶道:“我也是實在的怕了,本來多年前就該和你成婚的,結果搞成這個樣子。”

“好啦好啦。”齊敏打了齊寶一下,“知道啦,今晚就今晚,你吩咐下去,準備一下,我在房裡等你。”

齊寶搓着手道:“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看着齊寶忙不迭地轉身離去的樣子,齊敏心裡也是百味雜陳——是呀,早該有這麼一天了啊!

此刻齊敏的心情,有一些感慨,又有一些傷感,還有一絲期待,更有一份羞澀,也有一點激動。

這也算是定下婚期了吧,而且還是就在眼前。

齊敏回到房裡,婉婷也勤快得很,已經把房間裡都收拾好了,打掃得也是乾乾淨淨,兩個二等丫環翠玉和綠茗也在旁邊幫着忙,還一邊跟着婉婷閒聊,問她一些域外之事。

見到齊敏進來,三人都欠身行禮,齊敏也不好說什麼,便道:“我要沐浴,你們去打水來吧。”

房裡本來也沒什麼髒的,翠玉和綠茗這幾天也都打掃得很好,剛纔不過是婉婷怕她們不盡心,所以纔再來打掃一下。現在聽到齊敏說要沐浴,自然便都下去了燒水。

不多時翠玉和綠茗打了水來,婉婷便要伺候齊敏洗澡。

齊敏訝道:“怎麼?你們那裡的女僕連主人洗澡也要服侍的麼?還是說齊寶曾讓你這麼做過?”

婉婷道:“沒有呀,是剛纔綠茗她們說這是要我來伺候的。”

齊敏這才放了心——齊寶總算還是老實,於是便道:“你下去吧,我不用人伺候洗澡。”

婉婷也沒多想,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齊敏一邊沐浴,一邊想着齊寶,比較着如今的他和以往的他有什麼不同,如今的擁抱和以前的懷抱有什麼異處,想着想着,那臉兒也燒,身上也燙,渾不覺洗澡水已涼了——還好現在是夏天,不然非感冒了不可。

洗完澡,齊寶已經派了別的丫環僕婦等着過來佈置房間了——這間大房間,以及裡面的那張大牀,本就是爲了齊寶和齊敏兩個人準備的,只等着她們兩個圓房罷了。

齊敏站到外屋去,見到翠玉和綠茗都對着她笑,只是婉婷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站在一邊讓她們兩個去倒了洗澡水。

兩個丫環去了,婉婷端了糕點過來,對齊敏道:“姐姐要不要吃些點心?”

齊敏心想晚上如果要洞房,倒不該吃得油膩,以免口氣或腹中之氣有什麼異味,就吃些小點心吧。

於是便接過了小盤子,拈了幾塊糕點吃了,然後便要茶來漱口。

等到漱完了口,那邊裝飾裡屋的人也收把一切都收拾好了,齊敏進去一看——全是紅的幔子和布掛滿了,牀上也換了新被子褥子,還灑了一大堆的棗、花生、桂圓、蓮子等東西。

齊敏只在害羞,那些裝飾屋子的僕婦和丫環都上前向她賀喜。齊敏也不多說,只是讓她們都下去,倒是婉婷湊過來問,這是什麼意思。

齊敏無奈,只得告訴她齊寶和自己今天就結婚了,牀上灑的東西是早生貴子的意思。

婉婷聽了半天才弄懂這寓意,卻被翠玉和綠茗兩個給拖了去。

到了太陽快下山時,又有兩個婆子過來要替齊敏換上喜服。齊敏心中害羞,讓她們都出去,自己換上了喜服——前不久,自己還替齊芸穿這喜服呢,沒想到這麼快自己也穿上了這套衣服了!

心裡正在想着,齊寶也已經穿着大紅的喜服走了進來,施施然地對她行了一禮:“娘子在上,末將有禮了。”

這時房裡所有的人早都已經退了下去,齊敏便故意笑着對他道:“如何這般急?連晚飯後也等不得麼?”

齊寶道:“哪裡還顧得着這些,需知久曠之男乃是天下至慘之人,還望夫人可憐則個。”

齊敏正要說話,外面忽地有人叫道:“將軍,聖旨來了,快去前面接旨。”

齊寶和齊敏俱是一怔,心中均想——怎麼這麼巧!

看到齊寶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樣子,齊敏便伸出一根白玉似的食指在他額角一點:“還不快去!難不成讓人家等着!”

齊寶無奈,只得垂頭喪氣地出去了。

齊敏一個人把那牀上鋪的東西歸攏了,掃到從箱籠裡翻出的一個簸籮裡,然後坐在桌前等着齊寶。

齊敏原以爲接了聖旨,齊寶很快就會回來的,沒想到越等越久,天都完全黑了,齊寶還不見來,倒是婉婷過來了,說是齊寶接了聖旨入宮去了,廚下已經燒了飯菜,她端了些來給齊敏吃。

齊敏嘆了口氣——這算是好事多磨麼?

還是說,建文帝這次宣他入宮,就是爲了封賞他?

婉婷一邊替齊敏挾菜,一邊道:“好像皇帝召見他很急的樣子,少爺連喜服都沒好了脫,連釦子都被撕掉了幾個。”

齊敏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心裡卻想——這麼急?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想了想,覺得既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就不會再有什麼事纔對。可是有心想找齊升來問一下吧,今天偏偏是圓房的日子,怎麼好見別的男人,也就只得胡亂吃了幾口飯,又漱了口,讓婉婷自己下去歇着。

雖然按禮帖身丫環是要隨侍的,但是齊敏可不想讓自己和齊寶歡好的聲音被旁人聽了去。

於是一個人坐在桌前傻等,又過了很久,還是不見齊寶回來,便閒着無聊,把那從牀上歸攏在一起的乾果全吃了,自己躺到牀上去等他。

一邊脫着外衣,一邊羞羞地想——是脫光呢?還是留一件呢?還是和衣而臥呢?

最後決定只穿中衣躺着等她——還是要一點矜持的,不能表現得好像色女一樣。

說實話,現在的齊寶魅力非凡,好像渾身都散發着光芒一般,即便齊敏不是很看重外表的人,也要被他吸引了——這是一種褪變麼?還是從戰場上得到的鍛鍊,使得這塊璞玉被打磨得耀眼起來了?

昔年的和氏璧使得卞和受了那麼大的罪才放光芒於人間,齊寶如今能夠得到這樣的成就,其實自己也並沒有太大的負出,這一切的等待都是超值的。

躺在牀上,想像着齊寶回來看到自己玉體橫陳的森嚴壁壘子,忽然間就覺得有點燥動起來,一股從小腹間涌起的熱流居然在沒有任何撩撥的情況下散遍了全身,覺得全身都燥熱火燙了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門“吱啞”一聲開了,齊寶走了進來,見齊敏已經躺到了牀的裡邊,背外着自己,似是有些失望,嘆了口氣,便走到她身邊脫了衣服,掀開被子準備也鑽進去陪着齊敏睡上一覺。

但是被子一掀開,一具玉雕般的完美無暇的胴體在燈光下幾乎晃迷了齊寶的眼睛——齊敏只穿着一件夏天的小衣,四肢和腰胯,還有兩條修長的腿都□在外面。

雖然齊敏個子不高,是嬌小型的,但以比例來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長腿美女。齊寶眼見得朝思暮想的可人兒的身子就在眼前,他怎麼還能忍得住?

但是齊敏明明已經睡着了,他又怎麼好意思去把她叫起來——雖然平日裡他和齊敏互相開玩笑打趣什麼的都可以,但他對齊敏那小心翼翼的心,怎麼能讓他打擾好睡的齊敏。

於是他就想安安靜靜地躺在齊敏的身邊——能夠這樣,其實也不錯,哪怕沒有更多一點的接觸,對齊寶來說也是夢寐以求的。

但是齊寶高估了自己的剋制力,在躺到齊敏身邊後,肩臂間便碰到了齊敏有背——齊敏的背上只有幾根線連着比肚兜大不了多少的小衣,光滑的背肌讓齊寶瞬間就失去了自控,渾身的熱血在那一剎那就涌上了心頭。

還好這次齊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把這股熱血涌上鼻間,而是用顫抖的手去撫摸齊敏的肩胛。

這時齊寶才發現,原來齊敏的身子早已經滾燙,絲毫不亞於自己。

沒有經驗的齊寶,其實並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還以爲是齊敏發燒了,嚇了一跳,轉身就要下牀,齊敏卻忍耐不住了,一轉身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兒?難道你又流鼻血了?”

齊寶這時才知道原來齊敏沒有睡着,而是在等自己,只是卻不知她爲何全身發燙,便道:“敏兒你身上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齊敏又氣又惱,簡直要惱羞成怒了!

她一把撥開齊寶的手,對齊寶咬着牙道:“難道你自己身上不熱嗎!”

說着羞不可抑,雙手一拉被子,把自己給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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