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亦賢的病情,金楓也算是對他百依百順,所以兩個人在廈‘門’晚了兩天,最後因爲韓沫的證件都丟失了,所以金家不得不派車來廈‘門’接他們回去。
回去之後,金楓自然是請了頂級的兒耳科專家來爲亦賢治療,雖然效果沒有立竿見影,可是也算是慢慢地出於恢復當中。
賀一此次回來,沒有再回美國,而是回到C大繼續任教,因爲他的超高人氣以及教學質量,學校也是欣然接受了他。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地正軌,韓沫順利地考研成功,成爲了名副其實的C大研究生,而蘇倩,則真正迎來了人生重大轉折點。
這天,韓沫剛從食堂里人羣中費盡力氣脫離出來,一手捧着飯盒,手忙腳‘亂’地拿起鈴聲大作的手機。
“喂?”好不容易按下了接聽鍵,韓沫走到角落裡應了一聲。
眼光掃向那些人羣,心裡的懊惱與幸福並存着。幸運的是,她還可以享受校園生活,懊惱的是,每天都要跟別人搶飯吃!
聽筒裡忽然響起刺耳的瘋狂笑聲,震得她耳膜生疼,不禁下意識地將電話拿的遠了一點。
“喂,我說蘇倩,好歹你也是找工作的人,能不能收斂一下你那大大咧咧的脾氣,我懷疑那些面試官就是被比這“氣質”嚇到了,才導致你到現在還沒有工作!”
終於等到電話那頭的魔‘性’笑聲沒了,韓沫一股腦兒地抱怨起來。
要說這話對一個半年都沒找到工作的人來說是夠殘忍的了,可是蘇倩卻還是呵呵笑着,沒有一絲慍怒,這絕對不是因爲她跟韓沫的關係好!
韓沫的腦袋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好,這麼棘手的工作前景,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蘇倩賊賊地笑起來:“小娘子,那你知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幹什麼?”韓沫皺眉,漫不經心地用筷子翻轉着盤子裡的豆芽。
“我要幹一件偉大的事業!”無論何時,她總是能把事情吹噓得不可一世,韓沫算是司空見慣了。
“哦,這次又是什麼偉大的事業?”韓沫叉起一根青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嚥一通之後,“上次你所說的偉大事業是素顏去面試,讓面試官不要因爲你的‘花’容月貌錄用你。”
說這話的時候,韓沫的嘴角不禁輕輕上揚,蘇倩上次宣佈偉大事業場景似乎還在昨天,可是,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分開了那麼長時間。
“我要當新娘了,這算不算偉大?”
蘇倩說的俏皮,語氣中還透‘露’着隱隱的驕傲,韓沫卻忽然臉‘色’漲的通紅,捂着‘胸’口大聲咳嗽起來,老半天才將青菜那個罪魁禍首嚥下去。
驚魂未定地小聲詢問一遍:“你是來真的?”
“不然呢!我在學校就見過了他爸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這麼快就結婚我還是接受不了,”韓沫難受地捏了捏脖子,“之前沒聽說啊,而且……”
“而且什麼?”蘇倩的語氣中明顯‘露’出不悅。
韓沫連忙改口:“沒什麼,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幸福長久~”一大通祝福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氣的,韓沫坐直了身子稍稍順一下氣,卻又被蘇倩的下一句話雷到了……
“小娘子,你相公要嫁人了,你是不是該來做伴娘?”
蘇倩諂媚的語氣飄進耳朵裡,韓沫渾身的‘雞’皮疙瘩立時都冒了出來,而且這句話的邏輯……哪跟哪兒啊!
“我能行嗎……”腦袋中吐槽了半天,韓沫還是生硬地擠出這幾個字,希望蘇倩趕緊去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一想到要在婚禮上拋頭‘露’面,她覺得自己的‘腿’都開始打顫了。
“這幾年就你跟我關係最好,你要是不給我當伴娘,我的婚禮就不完美,不完美的婚禮時不完整的,那我渾厚生活就會不幸福,不幸福的……”
“得得得!”韓沫趕緊舉手投降,打斷蘇倩的碎碎叨叨,“你能不能別這麼咒自己還沒開始的婚禮?我當伴娘還不行嗎!”
果然,電話裡立刻傳來蘇倩標準的小人得志的笑聲,“我就知道小娘子捨不得相公!嘻嘻!”說完隔空傳給韓沫一個大大的狼‘吻’,愉快地掛斷了電話。
韓沫撲閃着眼睛,對着已經掛斷的手機怔了一會兒,忽然輕輕笑起,“真的捨不得你的話,我不是應該去搶親嗎?”
復又輕輕搖搖頭,看着眼前的菜,可是怎麼都覺得吃不下了,明明是蘇倩的喜事,可是她心裡的喜悅好像絲毫不遜‘色’於當事人!
她拎起包奔出餐廳,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MLIGHT別墅裡的人。
雖然說蘇倩跟他們沒什麼直接的聯繫,可是最近一年,以她自來熟的‘性’格,居然跟他們‘混’得‘挺’熟,幾乎就是好哥們兒的地步了,時不時還單獨去遊玩一番!
匆匆趕到MLIGHT別墅,韓沫上接不接下氣,掃了一眼大廳裡,所有成員都在,甚至……樸經紀人都在……
“怎麼了?”亦賢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將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韓沫立時眼睛彎了起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說完,她頓了頓,室內所有人的眼光頓時都凝聚在她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蘇倩要結婚啦!”韓沫幾乎是跳着宣佈這件事情,臉上溢滿笑容。聽到這句話,連一向機械的翻譯小姐都難得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側頭將韓沫的話翻譯成韓文給樸經紀人。一時之間,屋子裡變得喧鬧異常,雖然說開心,可是這種高興程度,遠遠地超出了韓沫的想象,腦袋裡不禁狐疑,難道蘇倩跟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這種喔果程度了?
“嘭!”
一聲脆響,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聲音的發源地。
只見起源冷着一張臉,眼中滿是冷酷的神‘色’,似是‘蒙’上了一層冰霜,倏地起身走向臥室。
而那可憐的玻璃杯因爲被狠狠地擲在桌子上,裡面的水來回‘蕩’漾着,瞬間打破了大廳裡喜悅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