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經受不住疲勞,韓沫最終支撐不住,歪倒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賀一默不作聲,任韓沫不安分的睡姿肆意發揮,最終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甚至還……流下了口水。
“再見,沫沫。”面前的亦賢笑意盈盈,卻掩飾不了臉上的疲倦。
“別走!我們一起面對,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不說話啊,那樣聽不聽得到都沒所謂!”韓沫‘激’動地叫道,雙手伸向他,試圖挽回漸漸向後退的亦賢。
可是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他仍舊保持着溫暖的笑容,影像卻漸漸變得透明清晰,終於,最終像泡沫一樣消失……
“不要!!!”
撕心裂肺的尖叫,心中猛地一震刺痛,將她從夢中驚醒。
韓沫驚恐地看着周圍,才發現廣播裡已經回‘蕩’起航班到達終點的消息,過道里人頭攢動,每個人都紛紛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醒了?”賀一釋然一笑,剛纔韓沫睡夢中似乎很不開心,眉頭緊皺着,就算是他在旁邊試圖喚醒她也只是徒勞。
韓沫抱歉地笑笑,慌‘亂’地整理一下頭髮,卻發現鼻尖、額頭已經冒出了很多汗珠。
心中不詳的預感漸漸升起,但願他沒有遭遇到什麼事情……
起身跟在賀一後面下飛機,卻一直受到身旁‘女’人有意無意的注視,當然那些目光不是看向她的,或許也是因爲好奇陪伴在這位儒雅帥哥身邊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美貌吧。
韓沫偷偷地瞥向那些個‘女’人,最終不得不輕輕地拉住賀一的衣袖。
賀一低頭看她,面‘色’平淡溫和,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些人‘豔’羨的目光。。
“你真的很受歡迎欸……”
“是嗎?”賀一隻是輕揚嘴角,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
韓沫似乎已經感受到來自那些人紅果果的如尖刀般的目光,趕緊閉嘴,低頭不再跟賀一說話,再說下去下一秒恐怕就要有一羣燃燒着妒火的‘女’人撲上來了……
賀一步伐優雅,手中拿着一開始就自然從韓沫手中接過的揹包。
他永遠都有一種能力_——做任何事情都讓人覺得毫不做作,優雅自然。
直到徹底脫離了機場,韓沫才環顧了一下四周,如正在被緝拿的小偷,賀一看着不禁心下好笑,她總是那麼可愛,至少他會莫名地覺得可愛。
“你都不知道,剛剛那些空姐垂涎‘欲’滴的目光,嘖嘖……”韓沫撇撇嘴,目光有一些不屑,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賀一認真的看着她,似乎她的每一個動作,對他來說都是一副可愛的動圖,他不想錯過,只想好好地欣賞。
“你怎麼這麼看着我…….”韓沫感受到賀一認真注視的目光,臉一紅,連忙垂下頭。
賀一隻是笑而不語,拿出一包紙巾遞到她手中,眼光示意她嘴角睡覺時留下的痕跡。
韓沫先是茫然,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拿出一張紙巾在嘴巴周圍一陣猛揩……丟死人了,怎麼不早說……
賀一卻好整以暇的自顧往前走,原本溫和的笑容卻隱藏着一絲落寞,就算那麼多人喜歡,可是唯獨你不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讓你發現還有我的存在?
某廣場裡,三三兩兩地坐着一些流‘浪’藝人,或許是賣畫的,或許是以彈唱賺錢的,廣場中央的噴泉旁圍繞着幾十只白鴿,時而飛起,時而落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祥和,可是亦賢心中卻灰暗一片。
肩上揹着寬大的登山包,一襲黑‘色’的休閒裝,爲了不被人發現,他特意戴上一副寬大的墨鏡。
縱然如此,還是有一些年輕的‘女’生頻頻向他看過來,他直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無視那些投過來的視線。
在廣場裡遊‘蕩’,最終在一個流‘浪’畫家面前駐足。
看着面前一字排開的素描畫像,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韓沫以前經常照着他畫素描不是嗎……定定地站在那些素描畫像面前,他久久沒有移開步伐。
“小夥子,你需要畫肖像嗎?”面前的畫家約‘摸’五十多歲的樣子,一張西方人的面孔,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卻依舊掩蓋不了那雙清澈如湖水般碧藍的眼睛。
他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的蔓延開來。
在揹包裡‘摸’了好久,掏出了那本《木偶奇遇記》,仔細在書頁中翻找這,最終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張不算大的照片。
“可以照着畫一幅嗎?”
老畫家取過他手中的照片,眯起眼睛端詳了好久,最後笑着向他點點頭。
照片中的‘女’孩兒笑得燦爛,男孩兒從後背抱住她,將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同樣‘露’出溫暖的笑容,雖然男孩兒看似冰冷的面容,卻在這一刻綻放出笑容。
老畫家拿起手中的鉛筆,示意亦賢自己的旁邊。
開始在素描紙上作畫,亦賢靜靜地在一旁看着,看着漸漸清晰出現在畫上的輪廓,眉眼……
臨走之前,他將能夠不帶的東西儘量都省掉了,但唯獨那本書跟照片,他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裡。或許,只是最後屬於他們的回憶了吧……
就算是以後只能對着照片懷念她的音容笑貌,他已然滿足,自己現在是一個殘缺的人,還能希冀什麼呢?
“是你‘女’朋友嗎?”
亦賢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從冥想中拉回,看向老畫家,他正笑着看向自己,臉上是和藹的笑容。
亦賢笑着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分開了嗎?”
亦賢有些詫異,問陌生人這種問題,多少顯得有些不禮貌,可是看着老畫家神‘色’溫和的面容,他的心中卻沒有反感。
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眼沒了之前的身材,取而代之的是黯淡。
老畫家不再說話,亦賢默默地看着他將素描畫好,最後整理好‘交’到他手中。
亦賢淡淡地道謝過後,背起包準備隨便去向下一個地點也好,卻忽然被老畫家叫住。
“我可以用你們的畫像嗎?”
亦賢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請便,不過要加上一幅墨鏡。”
老畫家笑了,朝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他不知道眼前的青年爲什麼要掩蓋住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一幅畫也不肯表‘露’陣容,不過還是尊重**的好,他笑着搖搖頭,坐下來,憑着記憶中的影像,再次在素描紙上塗塗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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