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事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那便是若有需要,我會隨時抹去仙子你附在我身上的神念。當然過後我還是會任憑仙子把神念附上的。雖然此事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在下還是覺得支會一聲讓仙子知道的好。”
流星從容地道。
“……我道是何事,本該如此的,本仙子沒有任何意見的,何況,本仙子也不是時時都有精力去觀注附在道友身上的那一縷神唸的,壺中世界的事情可也不少的。”
壺中仙子稍一思量就回道。
“嘿嘿,那就好辦了。其實此次進入黃道幻境,我是想收集一些其中的奇花異草、靈蔓妙果的,此外一些奇晶異石也同樣要收集一些的,畢竟我這魔仙想要晉境,藉助星丹之力也是一條路,雖然仙子說星丹於我已經無用,不過研究一番之後,或許能配置出適合我用的星丹也說不定的。如此一來,就要藉助於仙子的博學與見識了,或許有些東西在外行人眼裡是無用之物,可是在仙子眼中,卻是寶物也說不定的。”
流星終於輾轉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說白了,其實流星自己也有了再讓壺中仙子附上了一縷神念在自己身上的打算,並且以此獲得她的幫助,不過,精明如他,卻是感受到了壺中仙子也早有這種念頭的心思,所以,就順勢而爲,令壺中仙子承下了自己的一些情來。
壺中仙子聽罷,回道:“流星道友,你就這麼信任本仙子麼?要知道,半個多月前,那詭異的道晶本仙子可也不認識的。”
“那個另當別論,這種東西自古以來都不曾有過,那肯定就是極度罕見的,世上哪可能還會有第二件類似的東西?”
流星輕笑道。
“那,好吧。既然道友如此認爲,那本仙子自然不會推辭。不過,本仙子覺得,既然道友有這個打算,那倒不如儘量把星道幻境之中各種花果晶石都收集齊來,最好是一樣都不落下那纔好。花果之類每一樣只收集一株就可,反正壺中世界可以無限培養出來,倒也不怕什麼的,也免得和別人因此發生什麼爭端;可是其餘各種晶石,最好是能多收集一些,畢竟那些東西在壺中世界是隻能提高品質,而不能憑空捏造出來的。”
壺中仙子凝重地道。
流星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所以當即也就同意了壺中仙子的這個建議。
不過,此時自然不會是流星遁入壺中世界讓壺中仙子附上神唸的時候,因此,流星與壺中仙子之間的意識交談也就到此爲止了。
其實,這次交談極快,幾乎只是幾息之間的事情。
李念君這時疑惑地道:“真是奇了怪了,四大宗門之人爲何會知道我們途經此地,而且爲什麼要在此地突然施展控神術暗殺掉一些人呢?這不是打草驚蛇麼?”
流星飛遁在李念君邊上,不過並不準備應答。
向天居已經先忍不住了,昂然瞧了一眼李念君,然後淡漠地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那處幻境入口的消息在出發的前一天半就傳回了宗內,而這百餘人又都被施下了控神術,意識被控,所以想要打探出確切消息來並不難。然後,四大宗門秘密派出強力高人來設下埋伏,這有什麼可奇怪的?至於說打草驚蛇,爲何不能換一個角度來看,那是在警告,或者是一種試探呢?”
流星聽罷,都忍不住瞧了一眼這個向天居。
此人看起來有些耿直,可是看待問題卻也同樣能一目到底,看個十之的。甚至於讓流星產生了他的耿直是不是一種假象的疑惑來。
或許,此人的心機之深,絲毫不輸給那個韓小荷吧?
“警告?試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那些埋伏之人的實力似乎也不是太強?依然對我們摘星派有些忌憚的?”
李念君倒也不笨,當即就悟出了其中的意味。
“大約如此吧。”然後,就不肯多再說一句話了。
流星則依舊沉吟不已。
他們二人所交談的事情,他也考慮到了。如果說是忌憚摘星派的什麼人或者什麼底牌的話,那麼,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埋伏這麼簡單呢。
甚至有可能就直接是四大宗門搶先一步,立馬就發動了針對摘星派的滅宗之戰呢
此地的埋伏,恐怕只是其中一個戰場都說不定呢。
想到這裡,流星不由得深深地擰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迎風而立在最前方的楚河長老突然大手一揚,雷霆聲響起:“收籠飛舟,相互倚靠,準備迎戰”
然後他一人就獨自飛遁到了百餘丈外,冷冷地盯着前方的一處山谷。
近萬之數的星芒境仙人,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後,當即也就遁離了飛舟,四散開來呈拱形把飛舟護在了中間。
流星想了想,就駕着雷雲鶴遁到了側翼位置之上,而不是像別人那樣大多都飛遁到了前後兩個位置,齊聚在楚河和婸嫵兩個長老附近。
星宿境修爲的戰鬥,動則驚天動地,豈是可以靠近的?可不要搞不好被殃及池魚,那纔是大不妙的事情呢
反而是兩旁側翼,相對來說更是安全一些
想必那些埋伏之敵的最強大戰力,必然會對針楚河和婸嫵這兩位長老級人物吧。
未幾,幾乎是在此處的護衛陣型剛一分佈完成之時,就從前方山谷中遁出了上百道遁光來。
流星一感應之下,目光更加深沉下去了。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得道仙人,而且他根本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境界是什麼?換言之,這可全是星辰境以上的星修仙人了
也是,星芒境的不都是進入了星道幻境了嗎?又豈會在此地出現?
近百道遁光,片刻間就飛抵眼前。
就似早就商量好了似的,這些遁光分成兩股,竟真的以包圍之勢包抄過來,並不急着鬥法爭戰。
流星不遠處的一個摘星派星辰境高人,似乎得到了什麼人的命令,當即厲聲吩咐道:“摘星派弟子聽令,互成犄角,不得退縮,不得逃遁,他們人數不多,並不足爲懼的”
同時,四周都響起了這些星辰境高人的厲聲喝止,以防什麼混亂髮生。
眼見此幕,耳聽此語,流星心頭升起一絲怪異之色來。如此整齊劃一的喝止之聲,似乎讓人感覺他們早就料到四大宗門會有此擊,並且還有了應對之策似的
一思及此,流星有些紛亂的心思當即就大定了不少。
看看人數,敵方約有百人,要麼就是星辰境,要麼就是星宿境,從人數上而言,並不多,可是,修爲卻都精深,遠比摘星派的二位星宿境和四十位星辰境多了一倍有餘。
也不知道,摘星派的底牌在哪裡?總不能是以大量的星芒境來當炮灰,拼死一搏吧?這叫哪門子應對之策?
可是,流星也實在想不通,摘星派的後手底牌在何處了。
轉眼,近百個人影就零星地把摘星派數萬人給團團圍在了中間,其中又猶以前後兩端的人數相對較多一些,而側翼兩旁的人數則相對少了許多。
竟都由流星意料中的一樣。
雖然人數上,摘星派佔了絕對的上風,可是若有誰以爲這樣的陣勢就是摘星派佔據優勢,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星修仙人,可不是以數量來填平等階上的巨大差異的。一般情況下,相差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成千上萬的低階星修,都難以對高階星修形成威脅的,高階星修的神通手段豈是低階星修輕易就可以望其項背的?
流星同樣不覺得就以目前這樣的狀態來看,摘星派有什麼可以戰勝對方的可能。
這些人倒也奇怪,並不急着鬥法,只是圍在外層,似乎有些僵持之意。
這個時候,灰袍老者以及赤發老者二人,正距楚河數十丈外,開口說出話來:“楚河,老夫給你們夫妻倆一條路,加入我們熾天殿以你們的修爲,老夫保證,你們可以成爲本宗的執法長老團成員”
灰袍老者倨傲地道。
“畢不凡,果然不凡,你也不想想,我楚河同樣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人了,會相信你這種幼稚的謊言麼?加入熾天殿?是不是就要先被你畢不凡施展禁魂術,生死懸於一線之間?再然後,輕鬆滅殺了我們仙侶二人,我們再想反抗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楚河冷嘲熱諷地道。
“楚河,你把我們熾天殿看成什麼了?又把本星君看成什麼人了?而且,臨陣脫離原有宗門,加入新宗門,歷來都要被施展禁魂術的,這是慣例老夫看你們二人都是資質難得的星修同道,爲本宗招攬你們,是宗主早就吩咐下來的事情,若不然,以老夫的修爲,又豈會和你廢什麼話來?”
畢不凡依然倨傲之極地道。
楚河同樣傲然地道:“行了,畢不凡
,虧你還是熾天殿執法大長老,居然還會說出這等顛三倒四的話來,想要擒我楚河,那可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着話的當口,楚河已經信手一翻,手中就多出了幾件寶物來,一副捨命陪小人,無畏生死的神色,直視畢不凡和赤發老者。
畢不凡見此,冷哼一聲道:“楚河,或許你們仙侶二人聯手,還能在老夫手下過下幾招來,可是你單獨一人,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做好殞命在此地打算吧”
說罷,渾身氣勢一催,雄渾的仙家氣息當即朝楚河鋪天蓋地奔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