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樂進入羅煙古城的同時就被幾個域外修士盯上,衆人皆知,這個正天洲霸主的幼子是二世祖般的人物,遊手好閒東走西逛,他的胞兄習歡已跨入了大聖境,成爲仙臨同代的翹楚人傑,但習樂至今仍在輪轉境晃悠,修行悟道他很不在行。
仙臨最近這段時間的異動令域外修士都在猜測,習樂無疑是個極佳的突破口,幾名域外修士加意接近他,不出半個時辰,習樂已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了羅煙古城內最奢華的銷金窟。
粉帳如紗,佳人美酒妙音,習樂身旁兩尊聖人境的隨從皆被擯退,他與幾名域外修士相見恨晚,左擁右抱酒到杯乾。此地一杯美酒值一塊最精純的魔晶血玉,但域外修士一擲千金,僱最美豔的女修來給習樂陪酒。
這幾名域外修士老奸巨猾,二世祖般的習樂顯然沒有那麼深的城府,被美酒佳人衝昏了頭,一個時辰未到,他面紅耳赤,目光昏沉,抱着兩名嬌豔的女修,嘴角涎水直流,連舌頭都短了一截。
“殿下剛從人祖古城而來,羅煙自然不如人祖古城,很是怠慢,殿下不要介意。”
“人祖……古城憋死我了……好容易才……才溜出來……”
幾個域外修士暗中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端起酒杯,與習樂一飲而盡,漫不經心道:“人祖古城最近好像戒備非常森嚴,連殿下這樣的身份,都不得隨意外出,似乎太過苛刻了些。”
習樂明顯喝的暈頭轉向,他口無遮攔,將古城內的情況一條條的抖露出來,讓幾名域外修士險些癱倒在地。
“戒備森嚴……亦是該當的……”習樂雲裡霧裡,所有精力全在懷中的女修身上,他拋下酒杯,結結巴巴道:“皆因司律次皇迴歸了……”
“什麼!”幾名城府深沉別有它意的域外修士都驚的一震,險些摔倒在原地,周圍陪酒的女修都有異色,幾人連忙輕輕咳嗽,遮掩失態。
並非他們心機不深,只是驟然聽到了這個令人無比震驚的消息,實在忍耐不住。
一切皆因爲司律次皇這個人,這是仙臨次皇之一,亦是他在當年登仙之路出現時殺入其中。
真極大地上所有域外修士,都是因爲當年那條飄渺且不知虛實的傳聞而來到這顆生命星辰,他們滿懷熱忱和期盼,渴望能夠從這裡尋到成仙的契機,進入登仙之路。但所有人全部失敗了,成千上萬的人隨着七彩光橋走入登仙路,卻沒有誰能活着走出來。
七彩光橋與登仙之路徹底消失已經多年,不少人仍在尋找,就連元皇都爲此被吸引。但這樣的尋找沒有一絲結果和線索,登仙橋無影無蹤,再未顯化。
而當年走進了登仙之路的司律次皇竟然迴歸,這簡直是個奇蹟,令人難以置信。
“司律次皇竟然回來了!他會否帶出了登仙之路的秘密!”
“幾月之前那一團令人恐怖窒息的光暈,就是司律次皇嗎!難怪會讓我族大聖都感覺恐慌!”
“一定要問清楚,此事關係太大!”
幾名域外修士緊張的傳音,他們強自按捺心神,讓自己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與習樂舉杯暢飲。
“仙臨此次恐怕將要崛起了。”一名域外修士輕輕放下酒杯,鄭重道:“誰都知道司律次皇當年的去向,如今迴歸,必然撐起一片天空,連真極的蘇寒次皇亦不能敵。”
“誰……誰能說的準呢……”習樂沉溺在酒色之中,將兩名嬌豔女修遞到嘴邊的美酒一飲而盡。
域外修士自然不會罷休,他們一路套問,似習樂這種胸無大志的二世祖怎會是幾條老狐狸的對手,七零八落斷斷續續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
“真極……妖族嘯月……嘯月妖皇,亦曾……進入過登仙……登仙路……”
真極妖族最後一尊皇者,隱隱改變了整整一個時代,域外修士尋訪隱秘,自然對這尊皇的過去了解的一清二楚。衆人皆駭然,這條隨司律次皇歸來而浮出水面的絕世隱秘,讓他們怦然心動。
司律次皇歸來之後,十八洲霸主立即會盟,習樂不可能知道所有詳情,他只隱約從父親與兄長那裡得知了隻言片語。據他道,嘯月妖皇曾進入登仙路,他爲蓋代皇者,不僅在登仙路上一進一出,且從中帶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司律次皇亦從登仙路殺了出來,身負重創,他曾面授十八洲霸主,嘯月妖皇昔年從登仙路帶回的東西,很可能仍留在真極。
“妖皇從登仙路上帶回的東西!仍在真極!”幾名域外修士極力壓制心神,卻抑制不住激動:“這很有可能!”
七彩光橋出現之前,真極曾有浩大的天地異象,百萬年間數十尊皇者的虛影皆從坐化地走出。隨後,衆人尋到了星神山妖皇的隕落地,但此處空無一物。
“難怪仙臨人這麼大的膽子!連強勢無匹的蘇寒次皇都不再顧及,出沒於真極五洲,想必就是在尋找這件東西!”
習樂道,這數月間仙臨人四處暗尋,再由司律次皇加以推敲,他們認定,這件被嘯月妖皇帶出的東西,很可能會在南疆。但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麼,習樂不知,據一些在人祖古城道聽途說而來的消息稱,此物可能是半尊殘缺的仙器,又有人說,是一頁仙經。
衆說紛紜,但所有消息最終所指,皆與仙道有關。幾名域外修士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心急火燎如坐鍼氈,又勉強陪習樂飲了幾杯,繼而告辭。
隨即,司律次皇迴歸的消息便傳到了幾尊域外強者耳中,他們苦苦追尋了這麼多年,所爲何來?因而得到消息時,幾尊強者都立身而起,他們唯恐消息不盡翔實,又派遣多名屬下,想方設法接觸到從人祖古城外出的一些仙臨人。但仙臨人並非都和習樂一般城府淺薄,他們口風很緊,隻字不提,打探了數日,都未能再得到任何線索。
“這消息是否屬實?”一尊域外強者有些懷疑消息的真實性,畢竟從古至今,仙都未在世間出現過,至於仙器與仙經,更是飄渺到極點。
“嘯月妖皇,乃是真極最爲神秘的一名皇,他爲凡俗身證道,在生命最輝煌鼎盛的時期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至前次天地異象時,才顯化出他的隕落地。”
嘯月妖皇的死,對絕大部分人來說充滿了詭異和變數,但亦因爲這樣,關於他的一切都分外誘人。
“不管如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機會太難得了。”
沒有人不畏懼蘇寒,包括這些域外修士在內,但關於仙器或是仙經的下落,實在太過重要。幾尊域外大聖當即開始行動,要與仙臨人搶時間,率先搜遍南疆。
“真極的蘇寒次皇十年未曾顯化,但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滲入南疆,恐怕會遭到反擊。”
“我們亦有次皇!只要元皇此次不再插手,一切都應該能夠對付!”
誰也無法掌控元皇的行蹤,因而時間顯得尤爲緊迫,一批又一批域外修士開始進入南疆,不久之後,多年都未曾出現過的域外次皇亦一尊尊的到來。
仙臨人震怒,這明顯是與自己搶生意,十八洲霸主皆出,在四面八方圍堵域外修士,不惜一切代價,亦要阻止對方的行動。但這根本無用,潮水般的域外修士涌入了南疆,在無數崇山峻嶺間一寸一寸的搜索着,嘗試尋找嘯月妖皇昔年的藏寶之地。
仙臨人亦不肯示弱,他們在各地圍堵域外人,還派出大批人馬進入南疆。定居在南疆的真極各族都發怒了,人族妖族的反應尤甚。
“我真極蘇寒次皇閉關衝擊皇道,你們膽敢如此放肆!待次皇破關時,你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整片南疆頓時混亂,來自各星域的修士與仙臨人真極人相互交惡,消息傳的太廣,自然不能密不透風,仙臨人守口如瓶,但一些域外修士將消息散播出去。真極人也轟動了,他們都未想到,自己所居的南疆之下,竟然隱藏着嘯月妖皇昔年的仙秘。
“這是我族皇者的遺物,異族膽敢染指,殺無赦!”
一些南疆大妖紛紛跳了出來,儘管仙秘隱藏何處還是未知數,但他們不遺餘力的驅逐進入南疆的域外修士與仙臨人。茫茫無盡的東海亦不平靜,常年蟄伏在此的妖族巨擘登上大陸,他們言稱要守護本族皇者的遺物。
“你們早幹什麼去了!當年我們東遷東海,你們皆不承認與我等同族!”南疆妖族氣憤異常,將來自東海的妖族朝外攆。
“不要這麼見外,一碼說一碼,如今是爲妖皇而戰,何分你我,天下妖族是一家。”一條東海老蛟恬着臉朝妖族陣營中擠,要認祖歸宗,他所帶領的東海諸妖亦都是臉皮可防聖兵的主,踹都踹不走。
東海妖族臉皮皆厚,但如此一來,真極勢力暴漲。蘇寒不顯化,其餘的次皇都不敢率先動手,各族均有大聖強者領軍,相互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