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那少年怒喝一聲,身體猛然起步,衝着周陽的後背攻了過去。
周陽雖然人在動,可注意卻放在被人那人身上,後期武者罷了,實力比之李瑞都有所不如,真不知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狂妄的。
“嗖……”背後那人跑的過快,可週陽的拳頭出的更快,而且是快的離譜,甚至在那少年的攻擊還未來到之時,周陽的身體卻彎成了一個弓形,碩大的拳頭不偏不倚的打在那少年的胸前。
“轟……”只聽一聲沉悶響起,那少年的身子硬是後退了三丈開外,口中狂吐血不止。“咳咳……你……”那少年一邊大聲的咳喘着,一邊驚恐的後退着。
此少年名曰袁中,其天賦真的不怎麼樣,修煉二十年,甚至連後期武者還沒有突破。可他卻有個異常牛氣的老爹,名曰袁谷飛。袁谷飛的名字在整個肖天宗也是響噹噹的,近百長老中,其實力能夠排進前十,因此他的主峰天柱峰在方圓數千裡也算是最高的。
但袁谷飛爲人相當把橫,特別護短,不論其弟子在外面犯了什麼事,只有他出面,總能相安無事的將其弟子帶回山門內。對待弟子都是如此,更不要說其兒子了。
也正是因爲這哥原因,袁中在方圓一帶可謂是極度的囂張,平日裡沒少欺負人。雖然其後期武者的實力的確不怎麼樣,但他人誰敢動手,若是袁谷飛找上門來,即便師尊在場,也定然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對於袁中的把橫,衆人也只是忍着,儘量避之。
可是周陽卻不吃這一套,他甚至連袁谷飛是誰都不知道,這一拳打下,卻將其心中的怒氣釋放三分。
“我什麼我!”周陽眼睛一睜,怒視相望,一股無名火在其眼中燃燒着。
這時,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對着周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貌似沒有進入武者行列,爲何能夠將袁中打翻在地。”
“袁中常年迷戀於酒色,身子骨早被掏空了,其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再加上適才輕敵,陰溝翻船了吧。”
“這傢伙是新人,要是知道袁谷飛那個變態,定會極度的後悔。”
聽着衆人紛紛的議論聲,周陽懶得理會,轉身就走。
“敢留下你的名字嗎……”周陽剛走出兩步,袁中突然站起身來,怒氣吼道。
“瞭望峰,周陽!”周陽頭也不回,瀟灑離去。周陽懶得掩飾什麼,反正錯不在他,有理說天下,即便對方找上門來,他也不怕。
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使得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衆人,暮然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同時向周陽的離去的方向看去。
“李廣之徒,此子竟然是李廣之徒,哈哈……”不知是誰率先大笑起來,繼而所有人全都跟着笑了。
“李廣的最後一個弟子,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吧,後來不還是殘了。整個人就那樣活生生的被李廣給整廢了。總共算起了,被他整廢的弟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這小子
竟然選擇李廣爲師尊,哈哈……”
“他要是腦子合適的話,怎會招惹袁中,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衆人三三兩兩的議論道,繼而離去,倒是袁中那張慘白的臉上,卻掛着一抹殘忍之色。
對於背後的議論聲,周**本不加理會,如果之前,他還會對流言蜚語有所動搖的話,那麼經歷過身體的兩次淬鍊之後,周陽對李廣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有親身體會,才能知道那瘋狂背後的誘惑力是何等的吸引人。
沒有進入武者之境,但周陽卻憑藉其強悍身體,敏捷的反應,幾乎秒殺後天武者。周陽甚至自信,即便一隻腳踏進先天武者行列的強者,他也有信心一戰。這一切,周陽不會幼稚的以爲與李廣無關。若是沒有李廣,現在的自己還要在肖天宗外等候五年。
拋開一切雜念,周陽再次踏上行程,方向依舊是紅塔峰。
百十里地,周陽走走停停,半日便到了。
至少從峰的高度來說,紅塔峰卻是比瞭望峰高了不少,而且在峰頂處,卻有一紅色高塔赫然而立,給人一種壯美情懷。
周陽一臉平靜的走到山路前,將李廣給他的信件交給那守山弟子,之後便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了下去。
李廣在肖天宗內的朋友並不多,但這王賢卻是李廣的莫逆之交,那守山弟子見到李廣來信,不敢怠慢,立即惠山稟告。
那守山弟子並沒有讓周陽等候太久,片刻之後,便帶着周陽向紅塔峰走去。紅塔峰中,洞府並不多,王賢的核心弟子都在峰頂的紅塔中靜修,洞府只是留給一般的弟子用的。
雖然峰很高,但周陽體力絲毫不遜色普通武者,他這一路走去,氣息不喘神色淡然,卻使得那守山弟子眼中生出一股深深的疑惑來。
聽聞李廣唯一的弟子前來拜訪,王賢早已在紅塔底部迎接周陽,與李廣的蒼老不同,這王賢卻是中年之態,祥和的笑容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周陽俯身拜去,道一聲師叔。
“你便是周陽?”王賢的目光在周陽身上打量着。
“弟子正是周陽,此番前來紅塔峰,卻是奉家師之命,借一枚梅虛丹。”周陽擡起頭來,道明來意。
“哎……梅虛丹倒是小事,可我那兄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王賢嘆息一聲,從乾坤袋中取出五顆梅虛丹,交到周陽手中,臉上帶着一抹深深的無奈。
周陽本想離去,但念頭一轉,輕輕問道:“弟子不解師叔之意,家師如何固執?”
“破去經脈與穴位,重新在體內打通一條路,這是一個未入門弟子可以承受住的嗎。既然你已經接受兩次煉體,已經無法按照正常的路子來修煉了,第三次煉體,纔是真正的危機,不論是運氣,還是意志力,要求相當的高。”王賢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也罷,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便將往事與你說道一番,心裡沒有雜念,才能完全投入其中。”
周陽沒有插話,一臉認真的聽着,臉色卻在不
停的閃爍着。
“我暈李廣本是同出一脈,論資質,他比我好,論實力,他也略高我一籌,可這絲毫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情誼。可兩百年前,他外出歷練回來之後,卻帶了一本《雲天體術》的功法,以消融經脈穴位爲起點,重鑄體魄。而且此術只對沒有修煉過的凡人起作用,只要達到武者之間,經脈便已經凝固,無法消融。此術聽起來相當駭人聽聞,但李廣卻深深的沉迷其中。”
“等到吾等都已到了長老的實力,自立門戶收徒之時,他卻絲毫沒有傳授肖天宗的功法,而是將那雲天體術傳授其弟子,結果是可想而知的,百餘年內收徒五十,幾乎全都殘在他的詭異功法之下。從此以後,他便成爲了肖天宗的一大笑柄。”王賢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掛着一絲黯然,他雖然有心相助,但李廣太過執拗,兩人每每談到此事之時,都會相互爭吵,久而久之,李廣甚至都不願前往紅塔峰,甚至連取藥的事也是讓周陽代勞。
話已至此,周陽心裡卻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無論李廣對他如何,但第三次煉體纔是真正的危機之所在,他能夠度過嗎?
“難道就從來沒有成功過?”周陽臉上露出不解,五十人,連一個都沒有成功,這失敗率也太高了。
“有!”王賢話鋒一轉,“一百多年前,倒是有一個孩子撐過了三次煉體,好像是叫李超。那孩子在那段時間內,甚至成爲了整個肖天宗的驕傲。”說到這裡,王賢的臉上難得掛着一抹笑容。
“三年內,跨越武者之境,進入開光,甚至只有一重開光之境,但憑藉其強悍的體魄,可以硬抗三重四重開光強者。那個時候,李超的名字是整個肖天宗的驕傲,甚至在七重開光之境時,已經可以強戰內息修士。當時,李廣的名聲在整個肖天宗內如魚得水,達到巔峰。可悲劇就發生在五年之後,當李超在全宗門的目光之下,衝擊內息之時,突然爆體而亡。一代天驕就以這樣的方式死了,後來宗主大怒,將這罪責降臨到我那兄弟身上。五十年不準招徒,雖然時間早已過去,但也沒有人敢進入他的門下,凡人好歹還有百年的壽元,可一旦殘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倒是你挺讓我感到意外的……”
王賢說了這麼多,周陽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那李超爆體而亡的事,更是讓周陽久久不能自已。這雲天體術,依舊還練不練。
“不過,我那兄弟苦苦鑽研了兩百年,興許已經將那缺陷解決了呢,若是你能夠扛過三次煉體的話,定會成爲肖天宗的另一個天驕。”似乎看出了周陽心中的憂慮,王賢話語一轉,立即說道,雖然其中帶着更多的安慰之意,但周陽聽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多謝師叔,弟子這就離去了。”
就像王賢所說的,他的經脈已經經過兩次消融,無法再按照正常的道路修煉,只能一步走到底,接受第三次煉體之術。
然而,就在周陽轉身的瞬間,卻聽聞一聲劇烈的怒吼聲,從山底直衝雲霄。“周陽小兒,可在紅塔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