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一個月的時間,周陽纔算摸清楚了一切。
那禁地好似也是牢籠,每隔三日會有專門的弟子送東西過去。當然,送的那些東西都是修煉資源。
畢竟閆月宗是大宗門,不會出現虐待犯人的事件。身爲罪犯,也可以獲得一些稀薄的修煉資源,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能顯示出閆月宗的大度。
而且每一次送修煉之物的弟子都是同一個人,那人好似也是如同甘亮一脈一樣,屬於被邊緣化的脈系,纔會被安排這樣的苦差事。
敲定好目標之後,待到那人再一次離去,周陽悄悄的跟在了其身後,慢慢的潛伏過去。
那弟子只有八重王級之境,哪裡能夠發現周陽的存在,而且此地是閆月宗的山門,誰能想到會有一個外來弟子混入其中。
那弟子沒心沒肺的朝着前面走着,然後回到自己的洞府,簡單的修煉一天之後,再去資源的分配中心領材料。
估計他每日裡重複的都是相同的生活,枯燥而又乏味,就在他將資源整理好之後,準備再一次送過去的時候,卻有一少年冷不丁的從外面走進了他的洞府之中。
那人一見周陽,立即嚇得一驚,“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可以歇工了。”周陽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朝着那少年走去。
“這裡可是閆月宗,容不得你放肆。”那人見到周陽只是七重王級之境,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平靜說道。
周陽笑而不語,大手一揮,直接將那少年緊緊地抓住,其手掌貼在那少年的天靈之上,開始搜魂。
這少年進入那牢籠多次,對裡面的情況肯定是相當熟悉的。
通過這少年的記憶,周陽的腦海終於一片明朗,那牢房都是隔開的,而且彼此間相距較遠,這點倒是比禁林峰人性化了許多。
然而,在此人的記憶中,有一個牢房他從來都沒有與其中的人說過話,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是否還在。每一次他將丹藥什麼的放在那入口之後,便匆匆離開了。第二次再去的時候,丹藥依舊還在。
因爲規定原因,即便犯人不要丹藥,他也要每次將丹藥送上。
自從他送藥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裡面有人的跡象,只是那小小的通口處卻透露着冰冷的氣息,讓他極不舒服。
因此這些年來,每當他將丹藥送走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從來不敢多做停留。
得到了準確的信息之後,周陽將人放開了,道:“今日,你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莫要因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誤了自己的性命,知道嗎?”
談話之間,周陽的容貌漸漸發生了變化,竟然化作如同那少年一樣。
那人早已嚇癱了,身爲邊緣化的宗門弟子,他根本得不到源主的庇護,甚至連宇宙之主都難以傍上。幹着最辛苦的夥,卻得到最少的資源。
當週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少年只顧着一個勁的點頭,生怕哪點說錯了,得罪了這個恐怖的煞星。
交代好事情之後,周陽帶着那少年的材料,朝着問天峰的方向走去。
周陽的境界本就是七重王級之
境,與那少年並無多少差距,再加上刻意掩飾的容貌,他這一路走去並沒有露出馬腳。
每一個牢房門前都有一個通道,乃是存放修煉資源的。周陽挨個將丹藥放進去,有時候還會吆喝幾聲。
待到最後那一扇房門的時候,周陽停了下來。那通道處依舊存放着幾顆丹藥,很明顯,裡面的人並沒有使用。
那通道內依舊散發着淡淡的冷意,即便是周陽也感到一絲不適。不過也僅僅是不適罷了。他沒有離開,而是乾脆在那裡坐了下來。
整個牢房內空曠曠的,沒有一絲聲音,因此周陽坐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現不妥。就連那送藥的少年,也經常會在這牢房內逗留些許的。
以周陽的感應能力自然能夠察覺到,牢房內自然是有人的,而且那人的實力貌似還不俗,好似是源主級別的。
“這些年來,獨自一人,可曾寂寞?”周陽坐在那裡,乾脆找話說了起來。
牢房內依舊是空曠曠的,沒有半點聲音。
“我感應得到你應該是閆月宗的修士,但爲何會關在這裡,你的心中難道就沒有恨嗎。”每一個宗門的弟子都有自己宗門的功法,實力到了周陽這個級別的修士,是能夠區分這個區別的,牢房內的那人應該是閆月宗的弟子。
房門的另外一側依舊空曠之極,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得見。
“曾經的閆月宗,也是那樣的強橫,當年的未央大帝何等的威風。只可惜,如今那威風也早已成爲永恆的記憶了。”周陽繼續嘆息說道。
說了這些話之後,周陽便停了下來。若是他說了這些,而牢房內那人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的話,只能說明他找錯人了。
令周陽驚喜的是,須臾之後,一個陌生的聲音終於從房門的另外一側傳來。
“小友應該不是我閆月宗的人吧。”
“自然不是,我是受人之託,來調查一些事情罷了。”周陽平靜的回答道。
“哦?”那人心生驚異,道:“受何人之託,來調查我閆月宗什麼事情?”
“受未央之託,來調查他的死因。”周陽的話很隨意,很平靜,可當他說出這番話之後,房門那邊頓時傳來一陣猛烈的波動。
“未央,師叔早已死了,你莫要欺騙我行嗎。”那人雖然斤兩讓自己的言語平靜下來,可其中還是流露出極度的震驚來。
周陽抿嘴一笑,道:“連雨神都可以擁有九具分身,未央大帝豈會沒有?”
房門那邊沉默了,足足半刻鐘之後才說了一句話,“這些不怪師兄,不是他的錯。”
“師兄?你所說的師兄是徐彪嗎?”周陽好似找到了一絲線索,繼續問道。
“對,不是師兄的錯,真的不怪他。你走吧,告訴師叔閆月宗還會強大起來的,總有一天,會的!”不知怎地,那人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悲傷,讓人難以反駁。
周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也罷,我會如實告訴他的。可是我想知道的是,誰纔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莫要再問了,結局公佈於天下,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走吧。”那人的聲音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
周陽聽後,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就像他當初想象的那樣,除非徐彪腦子壞了,否則他怎會做出這等自減羽翼的事情,其中一定有貓膩,只是那牢房背後的人不說,他也很無奈。
“小友,麻煩你轉告甘亮一聲,莫要責怪師伯,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蒼老的聲音在周陽的背後響起。
周陽身子一頓,頓時明白了許多。甘亮說他的師尊早已死了,今日看來應該是個錯誤的信息,此人應該就是甘亮的師尊,源主強者杜月。
只是這種話周陽應該如何向甘亮說,他說杜月現在還被關押在問天峰內嗎。周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至少在現在,他還不知大門怎麼開口。
沿着熟悉的路徑,周陽回去了,不過在等他走到距離自己洞府不遠的地方,時,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爭吵聲,從遠處傳來。聲音的源頭也恰恰就是甘亮那裡。
周陽順着爭吵聲,一臉疑惑的走了過去。
“憑什麼,我們的修煉資源已經夠少了,你們還要削減到什麼程度!”甘亮一臉憤怒的看着眼前一少年,怒然說道。
“說好聽一點,我侯飛稱呼你一聲師叔,說不好聽一點,你現在算個屁啊。閆月宗乃是我嫡系的天下,能給你們修煉資源已經算是不錯了,瞎嚷嚷啥!”那自稱爲侯飛的少年,一臉張揚的衝着甘亮說到。
甘亮怒不可赦,臉色憋得鐵青,道:“我去找你師尊理論。”
“還是省省吧,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見我師尊!”侯飛臉上帶着不耐之色,一把將甘亮推到了後面。
其實在實力上,甘亮還是要高於那侯飛的。只可惜常年受到壓迫的他,在氣勢上明顯低於對方一籌。儘管侯飛已經做了這等侮辱性的動作,他還能夠忍住。
“甘亮,我告訴你,你擅自收取其他閒雜等人到我閆月宗來,別以爲我不知道。要是我稟告到師尊那裡,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侯飛冷冷的呵斥一聲,帶着數人轉身便要離去。
殊不知,在侯飛身前大約十來米的地方,有一白衣男子一身淡然的朝着他這裡走來。
路途很窄,而那白衣男子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這讓侯飛很憤怒。“你沒長眼睛嗎,給我滾開。”
令其想不到的是,那少年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徑直走來。
侯飛哪裡受到這等窩囊氣,舉起手來朝着周陽就要扇過去。
然而他的手剛剛揚起,只覺得耳邊一聲嗡鳴響起,繼而其身子便飛了起來。當然,這飛起並不是他主動而爲,而是被對方給扇飛的。
只聽轟隆一聲,侯飛四肢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那樣子當真是滑稽之極。
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在閆月宗內,竟然敢有人對侯飛出手,要知道他可是宗主最疼愛的弟子,飛揚跋扈慣了,誰敢惹他。
不但是侯飛帶來的數人看的有些怔住了,就連甘亮也同樣是滿目的驚愕。這傢伙瘋了嗎,竟然敢這樣做……
儘管甘亮在心中不知多少次幻想過要將侯飛暴打一頓,但那一次敢付出行動。而今周陽竟然幫他實現了這個願望,其內心既是激動,又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