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魔是何人?”在一處陰暗的尤森之地,周世林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疑惑,在其身邊,段青山同樣是疑惑重重。此人只具備靈魂之體,然而竟能擁有這等實力,若是其巔峰之時,將會達到何等地步。
然而他們更關心的還是那皓月石,裂天的逆天之行雖然讓他們震撼,卻無法阻止那顆貪婪的心。在周陽飛奔之時,主僕二人一飛沖天,緊隨而去。
不遠處,那蔣柏天只是稍作一愣,轉身便向周陽追去。他甚至皓月石意味着什麼,更知曉先祖使者獲得此物又將意味着什麼。原以爲此人當年乃是神通之輩,今日一見,竟然是一個內息修士,心中不免有些遺憾,然而在遺憾之時,內心卻也無憾,既然是老祖選擇的人,定有他的道理,做晚輩的不應過問,只需守護即可。
話說周陽一路直飛,如同流星一般,掠過層層山林。
就在他飛出剛剛百里之外,卻有一道更快的身影隨即而至。周陽大驚,射日弓突然架起,以一個極爲詭異的角度,衝着那人便放了一箭。
“好小子,你敢對老夫出手!”後面那人自然是蔣柏天,原以爲他會極爲輕易的接近周陽,沒想到卻被那冷箭一射,驚起一聲冷汗,幸虧自己實力高出對方太多,否則這一箭射來,蔣柏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閃躲。
周陽一聽是蔣柏天的聲音,心中警惕自然降了三分。還未等他轉身,背後那剛勁的烈風幾乎要將他撕成兩半。
蔣柏天一把抓住周陽,速度頓時間暴增起來,向遠處急速奔去。
“蔣柏天,本皇不管你與那老魔是何關係,但此子你必須留下,否則日後本皇定要將你魔元宗除名!”周世林的臉上帶着一抹焦慮,雖然他自信可以在實力上勝過蔣柏天,但對方也已是五重窺道之境,也只比自己稍低了一些。況且那人一身魔功通天,擅長速度,即便周世林心中殺意凌然,一時間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以你之能,也敢口出狂言,魔元宗底蘊之深厚,豈是你能想象,蔣某在此發誓,百年之內,定然你皇城顛覆於世!”蔣柏天眼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狠狠說道。
“哈哈哈……”周世林狂笑一聲,“蔣柏天啊蔣柏天,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肖天宗不同樣滅了,只要本皇願意,魔元宗隨時都會重蹈肖天宗覆轍。”
此言一出,周陽眼睛頓時變得血紅起來,他怒目而視,雙手緊握射日弓,對着身後連放數箭。若是對方是內息之境,周陽自信可以給他足夠的危險,然而那周世林乃是窺道修士,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段青山,這對主僕雖然都是各懷鬼胎,但實力擺在那裡,卻不是虛的。
“小子,以你之能,也想給本皇造成威脅,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呱呱……”周世林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從半空中飛來一頭內息妖獸,那妖獸張開翅膀,猛然一扇,一股剛勁的烈風撲面而來。這風刃足以削鐵斷木,饒是周世林的實力強橫,卻也
是稍稍一滯,速度降了幾分。
“畜生!”口中罵罵咧咧,那周世林舉手之間,便將那頭五重內息妖獸轟的粉碎。
然而,其臉上的憤怒還未散去,撲面而來卻是烏雲一片的妖獸,或者怒吼,或者咆哮,超他這邊瘋狂奔來。
“怎麼可能!”周世林的臉上帶着一抹極度的震撼,他無法相信那妖獸怎會繞過蔣柏天,齊齊向他與段青山攻來。
“上皇,此乃御獸術!”段青山抽出一把大刀,對着那洶涌而來的妖獸一陣亂打。
“御獸術以音律爲引,此術絕不會是御獸術。”周世林一邊殺着那撲面奔來的妖獸,一邊低頭沉思,似乎要從記憶中尋出此術的來源。
然而,妖獸太多,而且都是不要命的衝上前去,雖然等級都不是很高,可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卻也是頗爲棘手。當主僕兩人殺出一條血路,從獸羣中衝出重圍的時候,卻發現蔣柏天與周陽的身影早已消失。
“去落虛山!”周世林身上浮現濃濃的殺機,身子一飛沖天,向遠處急速奔去。
話說蔣柏天帶着周陽一路奔去,在那黑黑的雲層之下,猶如鬼魅的鬼影一般,速度極快。“小子,此術是御獸術嗎?”蔣柏天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疑惑,徐徐問道。
“是控獸術!”周陽對於蔣柏天心存感激,並無任何隱瞞,脫口而出。
“什麼!”蔣柏天心中一陣悸動,臉上帶着濃濃的詫異之色,控獸術和御獸術雖然只是一字之差,而且在初期,兩術也是極爲的相似,可到了後期之後,那天地之別的差距纔會慢慢凸顯出來。御獸術,只能控制窺道之下的妖獸,而控獸術,卻沒有任何限制。
“此術乃是前輩傳授與我……”周陽簡單的解釋道。
就在兩人臨近落虛山之際,只見那厚厚的雲層突然凌亂起來,整個世界沉寂在一種極度的混亂之中。他們兩人猛一轉身,卻發現那照耀萬里之遙的雷怒,突然瘋狂涌動起來,那雲層像是人體的一道道脈絡一般,向着那雷怒的中心輸入恐怖的天威。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將目光伸向遠處,落在那雷怒的中心,只見一道粗約數百米的雷光從天而降,毀滅就此開始。
那山川河流,那巨峰峽谷,那一切生機與妖獸,全都在這一毀滅攻擊下,飛灰湮滅。這一切的一切,絕對無法用恐怖兩個字來能夠形容的。那是一種絕望,一種只剩嘆息的無奈。這便是天一聲怒,人力無法抵抗的天威。
“傻小子,趕快走!”就在周陽愣神之際,蔣柏天一聲怒吼,帶着其身體向遠處急速奔去。
周陽眼中帶着一抹恐慌,木然回首,卻發現那恐怖的滅世一擊,卻將方圓萬里之地夷爲平地,而裂天的氣息卻空空如需也。師尊,你不會有事的……
周陽只能祈禱……
蔣柏天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不出兩個時辰,便帶着周陽落在落虛山之前。只要進入落虛山,憑
借周陽的御獸術,在第二層之內,便有保命手段。
落虛山不像西羣山,這裡是妖獸的天堂,不論妖獸的實力還是數量,遠遠不是西羣山可以相比的。
周陽與蔣柏天並排站在落虛山山前,卻再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在兩人身前,站着十個人。其中一少年,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嘴中喃喃說道:“周師弟,我們又見面了!”
周陽的眼睛頓時變得血紅,臉上的肌肉,顫抖不已。聲色厲俱的說道:“王軍!”沒有多餘的言語,在看到王軍身後那九個窺道修士之後,周陽便知曉了一切。
肖天宗的滅亡與此人絕對有着莫大的關聯,他的身份在西戎肯定不是簡單的角色。然而,他還是弄不明白,這王軍爲何要滅肖天宗!
“哈哈哈……”王軍的臉上帶着一抹嗜血的光芒,其實力已經進入七重內息之境,身上的殺意騰現而出,給人一種極度的危機感。“以你的才智,應該知曉了一切吧……”
“周某只知道,肖天宗的仇,只有你的命才能還之!”周陽上前一步,臉上帶着濃濃的殺機,裂天劍橫臥手中,隨時都會出手。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夠多,也罷,在兩位歸天之前,王某也不再隱瞞了。”王軍絲毫沒有理會周陽眼中的濃烈殺機,徐徐道來,“其實王某正是西戎天候宗的少主,進入魯陽國無非就是爲了等待一個機遇。”
周陽面色無異,手中裂天劍握的更緊了,卻耐着性子,聽他說完。
“當然,這機遇早在四十年前,便被我宗門的仙師預知。然而近日卻又得知,將會有肖天宗之人攪亂此局。爲了保全大局,王某隻好忍痛割愛,滅掉肖天宗。只可惜,漏掉爲數不多的幾個漏網之魚竟然成了那攪亂大局的人物。”王軍臉上帶着幾分無奈,默然搖頭,好似極爲可惜似的。
看着王軍這幅嘴臉,周陽的怒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其心中卻也知曉了事情的真相。同時他對王軍的憎恨再次增加幾分。此人竟然可以爲了一塊皓月石,滅掉一個宗門,這等殘忍之念,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然而,周陽並不知曉,卻有一日,當他的仇恨變成了絕望,當他看到周圍的親人朋友被敵人滅殺之時,他也變成了周天,變成了王軍,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看招!”周陽的心中裝滿了憤怒,他哪裡還能聽得進去王軍的諷刺言語,其一步跨去,聚齊裂天劍,勢大力沉的朝着那王軍猛然一揮,那空氣被劃開一道漣漪,王軍的身體往後一退,驚險的躲過周陽一擊。
“公子!王軍身後,一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剛要出手,卻被王軍制止住。
周陽當年在肖天宗之時,可謂是名聲大噪,王軍雖然擁有大智慧之人,卻也擁有一顆好強的心。自從迴歸西戎之後,其實力也是與日俱增,而今這周陽雖然只有一重內息之境,卻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他想試試自己的實力,而此人卻是不錯的試金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