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神色一冷,那純正的魔道氣息猛然散去,蔣柏天更是嚇得全身顫抖,但心中卻是異常憋屈。“使者,晚輩先前雖有心擒住那兩人,但半路上卻殺了一個黑衣人。那人將那兩女劫走了……”
裂天眼中精芒大放,以其早已踏入大成之境的洞悉瞳,完全可以看出蔣柏天言語的虛實。“你可知那人是誰?”
裂天的語氣緩和起來,蔣柏天的神態才堪堪恢復一些,“若是晚輩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來自皇城。那名叫女子的師尊孟晴兒與皇城的一位老怪有舊,據探子說,那老怪最近在落虛山周圍出現過。”
裂天點點頭,“那人真是多管閒事,明顯不是看不起我們魔元宗!”其言語憤怒之極,卻有一副仗義凜然之態。
蔣柏天心中感動萬分,使者既要維護宗門的光明磊落的大宗之風,也要爲宗門爭取那失去的臉面。“那人名叫王路明,與晚輩同爲三重窺道之境……”
“嗯……”裂天深深的點了下頭,“以你身份來教訓他,確實有些不合適,老夫勉爲其難,幫你們爭回這臉面,但是日後在發生此事的話,即便殺到皇城,你也要將那人給我揪出來,暴打十日。”
“是是是……”蔣柏天一個勁的點頭,裂天的話無疑說道其心坎裡去了,看來十年前的異象在近日顯靈了。使者降臨,他魔元宗勢必要重現當年之巔峰。
“那王軍是何許人也。”裂天突然話鋒一轉,徐徐問道。
在來帶這裡之前,周陽已經將想要問的事情都與裂天說了,爲了這個唯一的弟子,裂天自然不會打馬虎眼。
“那人背景極其複雜,雖說是肖天宗的核心弟子,但真正的身份應該與西戎有關。只是此人藏得極深,晚輩沒有調查清楚。”蔣柏天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這麼說,這肖天宗的身份,只是一個幌子而已?”裂天問道。
“可以這麼說,若是使者不喜此人的話,晚輩可以斷絕宗門與他的聯繫。”蔣柏天生怕裂天生氣,慌忙說道。
“不不不……不能將此人一腳踢開,每一個棋子都要好好的利用,那人雖然心機極重,但始終都是一個人。以你之能,不需要我教你什麼,但尺度的把握一定要認準,適當的甜頭是拉攏人心再好不過的手段。你好自爲之吧,老夫這就前往皇城……”裂天話畢,身影一閃,消失在洞府之中。
“恭送使者。”蔣柏天匍匐在地,言語中盡是恭敬之色。
裂天早已消失,整個洞府空空如許也,但那蔣柏天的臉上,卻是何等的膜拜之意,使者降臨,先祖臨世,這是我魔道的又一個契機……
裂天帶着周陽的身體離開魔元宗之後,再次將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周陽,“老子任務已經完成,也該歇息了。”裂天打了個哈欠,就要睡去。
“師尊師尊……”周陽生怕裂天睡去,連忙將其喊住。
“有話快說,老子很困……”
裂天無聊的再次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那個啥……你以前出自魔元宗嗎?”周陽試探着問道。
“那小輩喊我老祖,不是魔元宗,他怎會如此稱呼我。”裂天稍有不耐,淡淡說道。
“那晚輩日後是不是可以藉助你的身份……”
“奶奶的,我用那個使者的身份,不就是爲了給你用的。日後你便是魔元宗的真正幕後之人。對了,你這幅容貌太沒有張力,老夫還得傳授你易容術才行……”裂天似乎很困,極不情願的給周陽傳授了簡單的易容術。
這易容術說起簡單,但修煉起來卻也是困難重重,畢竟改變面部的肌肉,重新組合,甚至連身高胖瘦都要進行一番改變,的確不是朝夕可以完成的事。
好在周陽毅力非凡,在前往皇城的路上,硬是將那易容術熟記於心,並給自己打造了一副粗獷大漢的形象,自取姓名爲阿牛,正符合他那副憨厚的形象。
其實周陽的擔憂已經放下,既然那王路明與孟晴兒有舊,孟田田與徐曉兩人暫時肯定是安全的。不過雖然心中這樣想,但隱約間總覺得有些不妥。那皇城他是聽過的,在魯陽國內,皇城的地位即便比之那兩大宗門也不逞多讓,特別是幾十年前,經過一場政變之後,新皇上任,勵精圖治,隱約間有種超出兩大頂級宗門的趨勢。
只是關乎這些傳聞,周陽並不十分關注。在他心中,那所謂的皇城與他乃是遙不可及的兩條平行線,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爲了那兩位女子,卻要闖一闖那深如虎穴的皇城。
皇城在魔元宗的東北處,相聚十萬裡左右,周陽一路奔去,大約兩個月之後,終於出現在皇城周圍。
這皇城周圍遠不是魔元宗與肖天宗可以相比的,像那兩大宗門的周圍,一片死寂,莫說小宗門,就連城池都很少見,好似方圓萬里之內都是它們的領地。倒是這皇城周陽,卻是繁華一片,大大小小的城池不下十餘個,而且皇城與這些城池之間的往來密切,交流甚多。
雖然周陽並不知曉治國之道,但卻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交流,只守着自己祖宗的東西,永遠談不上發展。除非某些天縱奇才橫空出世,可以逆天的帶動那些古板的宗門逆天而起。然而這皇城,卻能夠做到廣交益友,取長補短,也難怪其發展至迅速,引起了兩個頂級宗門的恐慌。
周陽在一個名叫裕祥城的小城池內落了腳,準備在這小城內休息一日,明日在前往皇城。
裕祥城便是環繞在皇城周圍的一座小城,距離皇城只有數百里地,中間隔着一片蔓延數萬裡的西羣山。此山之中雖然也有妖獸,但都是一些實力低下的,甚至連內息級別的都很少,跨越此山並無多少危險。
雖然這僅是皇城周圍的一座小城,但卻是一片繁花似錦的場景,想必這也是因爲皇城的恩澤吧。周陽心中喃喃自語。次日凌晨,他離開了裕祥城,進入狹長的西羣山。
山林雖然沒有落虛山那般巍峨,但裡面卻也山濃郁蔥蔥,烈日被那高大的灌木遮住,走在其中顯得非常陰涼。
然而,周陽走進山內沒多時,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他貓着身子,慢慢的向前走着,片刻之後,一幕慘狀映入眼簾。
周陽看到以內息妖獸正在死咬着一中年男子的小腿,一下子將其身子摔倒了十米開外。那中年男子只有六重開光的樣子,遠不是那妖獸的對手。
周陽眼睛一凝,緩緩的取出射日弓,此地距離那妖獸只有五百丈之餘,周陽自信可以做到一箭斃命!
那中年男子不斷的向後挪着身子,很明顯他那條腿已經半廢了,鮮血淋漓。也正是那濃濃的血腥味,再一次激發起了妖獸的狂性。它嘶吼一聲,高高的躍起身子,朝着那中年男子撲去。就在此刻,那中年男子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卻聽到一聲破空聲響起,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那妖獸慘叫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散發着濃濃的黑霧,眼看是活不成了。
周陽一身淡然的從暗處走出,並將射日弓裝入乾坤袋中,他甚至都沒看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妖獸,跨步向遠處走去。
“恩公!”那中年男子掙扎的站起身來,喊住周陽,臉上帶着極度的激動之色。
周陽轉過身來,看到那中年男子腿部依舊是鮮血淋漓,若是自己就此離去,他在遇到其他妖獸,又將會是一次生死劫難。也罷,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家,周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療傷藥草遞到那中年男子手中。“自己包紮一些,兩個時辰之後即可行走……”
“我叫老雲,不知恩公大名?”那稱爲老雲的漢子,眼中帶着一絲感激,喃喃問道。
“阿牛……”周陽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丹藥,遞到老雲手中,那漢子眼中的感激更甚,一時間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恩公這是要去皇城嗎?”老雲慌忙問道。
周陽點頭,道:“正是。”
“皇城我去了不少次,比較熟悉,更知道哪條路線比較安全一些,我爲恩公帶路吧……”老雲一臉的誠懇,認真說道。
看着老雲眼中的那誠懇之意,周陽不忍拒絕,他本就擁有洞悉瞳,僅是一眼便可讀出老雲的真假,他這感激乃是真意爲之,於是周陽笑着點點頭。
然而就在兩人剛走沒多久,再次聽到不遠處幾聲激烈的打鬥聲,好似是人類與妖獸之間的搏鬥。周陽與老雲眼色同時一凝,繼而躲在一塊巨石之後,向遠處望去。
遠遠望去,周陽心神一緊,那妖獸竟然是一頭喋血獸,而且已經達到五重內息之境。與其搏鬥的,則是兩個六重內息的人類修士,在那兩人背後,有一女子,臉色蒼白,身子略有顫抖。
喋血獸的威力,周陽可是親眼見識過的,當年若不是自己的運氣太好,再加上高超的箭術,他與徐曉孟田田三人可能都會慘死在那喋血的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