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猛一擡頭,眼中露出濃烈的血光,隱隱說道:“好,好,好,夠狂。本聖便要看看,你沒有沒有這狂妄的資本。”口中如實說着,聖使的身子猛一向前跨上一步,一股恐怖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周陽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面對望月修士,他是萬萬無法相對的。然而即便當時周陽放掉王軍,眼前這人也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面對危機之時,周陽卻顯得那樣的舉手無策。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寄出玉玲,這是他唯一可以與望月修士戰的屏障。
然而,就在周陽準備放手一搏之際,背後突然傳來一股極爲強橫的氣息,周陽猛一轉過頭去,卻發現原本柔弱不堪的孟田田頓時變了。那雙眼睛透徹的沒有半點雜質,但其中的冷意,幾乎將方圓數裡之內都凝結成冰點是的。
聖女醒了,在其眉心之處,閃爍出一一道道銘文,那銘文如同輕飄飄的棉絮一般,擋在兩人身前,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擋,周陽頓感身上的壓力驟減,倒是對面的聖使,卻是一臉的驚恐,“天葫宗聖女!”
聖女的臉上卻無絲毫波動,其眼中的冷意依舊令人懼意十足,她驀然擡首,直直的看着聖使,隱隱說道:“給你三息的時間!”
可以說,聖女說出這話需要極爲強大的自信作爲依託,當然,她也有足夠的資本說出此話,自古以來,天葫宗聖女都是近乎逆天的存在。
聖使那白皙的臉色若有閃動,若是讓他就此放過周陽的話,其心中卻有一萬個不願意,然而面對那深不可測的聖女,他的心中又有深深的忌憚。是退是進,只在一念之間,但他卻在猶豫不決。
王軍已死,他已經無法回到天候宗了,而且日後還要承受天候宗的追殺,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聖使,變成一個四處逃走的階下囚,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聖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周陽,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變的這般慘烈,想到這裡,其心中的殺意不可抑制的澎湃着。
然而,他終究還是轉過身去,儘管眼中已經一片血紅,但在聖女強大的威勢下,他卻不敢動用殺機。
看着聖使離去的背影,周陽的神情稍有悸動,沒想到死了一個王軍,卻又多了一個聖使,當然,在這背後,還有整個強大的不可一世的天候宗。聖女可以救他一次,卻無法救他一生,一切還需自己才行。
實力,周陽對實力的渴求達到了空前的程度,兩隻拳頭握得啪啪直響,手臂上青筋暴露。
殊不知,就在聖使的身影消失的一剎那,聖女的身子突然一顫,口中噴出一口精血來。
周陽見狀,立即上前扶住其身子,臉上帶着關切之色,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天候宗的相助,我無法第三次覺醒,適才出手,未傷對方,倒是先傷了自己。”聖女嘴角帶着一絲苦味,“倒是可惜了,害了這姑娘的軀體與我一起受傷。”
“我們去尋一處地方療傷,此地不宜久留。”如實說着,周陽一把抓住聖女就要離去。
殊不知,就在二人準備騰空之際,一道強大的殺機突然從他們背後襲來,周陽猛一轉過身去
,卻看到一張慘白之極的臉,一身冷意十足的站在距離其身子數百米的地方,此乃聖使。
“我說怎麼一個遠超我的強者,竟然可以如此大度的放我離去,原來是這種情況……”聖使的腳步一步步向前走去,臉上掛着一抹陰沉的笑意。
“你並未離去。”周陽雙眼微微眯起,身上的戰意猛一爆發出去。
“對,本聖並未離去。”聖使的腳步依舊在向前走着,每一部都是那樣的沉穩,身上的殺機也漸漸凝滯到巔峰之境。
聖女微顫着身子,走到周陽前面,對着聖使說道:“你真的以爲,以我重傷之軀便奈何不了你?”
聖女說出此話極爲淡然,臉上並無絲毫情緒波動。可正是她這一副悠然的神態,卻使得聖使原本凌冽的殺機再次一頓。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眼前這女子雖然重傷,但畢竟聖女的名號放在那裡,可不是虛的,當年的聖女之強橫,莫說是他,就連天候宗的長老也要忌憚三分。
然而,能夠成爲望月之境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心智非凡之輩,他知曉若是此番放過周陽的話,日後的機會將會更難,王軍與周陽鬥了那麼長的時間,哪一次不是優勢佔盡,最終還是落了個身死的下場。而今,他可不想讓着悲劇在自己的身上重演,因此聖女的威懾力雖然依舊存在,但他的腳步依舊向前邁了一步。
“狂妄之徒!”聖女臉上帶着一抹嬌怒,大手一揮,一道道銘文從其手中浮現出來,直奔聖使攻去。
話說那聖使見到那一道道銘文之後,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在其手中,出現一個羅盤。他的手在那羅盤上不停的畫着令人看不懂的符號,片刻之間,其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凌冽起來。
羅盤上慢慢的騰現出一縷嫋嫋煙霧,那煙霧看似飄渺,但卻能夠生生擋住那不斷飛來的銘文。
周陽看得出,雖然兩人在鬥法過程中看似不相上下,但實際上卻是聖女佔據了絕對上風。只是她的情況容不得她過分的發力攻擊,否則那陰陽男子哪裡是她的對手。
眼見着聖使羅盤上的煙霧慢慢潰散,聖女卻冷不丁的嘴角再次露出一絲血液來,身子略有顫動。
像她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長時間的與對手糾纏,否則最終落敗的只能是他自己。對於這一點,聖女好似漸漸明白了似的。她的眼中帶着一抹平淡之色,卻不再揮舞出一道道銘文,而是停了下來,繼而站在周陽的身邊,不再攻擊。
聖使見狀,眼中露出奇異之色,心中暗道,那女子定時重傷所致,自己的機會來了……
殊不知,就在他準備祭出大神通之力,將兩人一舉殲滅的時候,前面那女子身上的氣勢頓時變了。
這一次的變化與先前的氣勢完全不同,周陽看到聖女全身籠罩在一片濃郁的白芒之中,在其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痛楚之色。繼而其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只見其眉心之處,卻有一個大小一米的圓形銘文幻化而出。
這銘文乃是天葫宗修士口中的天符,可能周陽並不知曉,這天符只有經過三次覺醒的聖女才能召喚出來
。而今她在兩次覺醒之時,便將其召喚出,其中的危機,可想而知。
聖女的身子在搖曳着,而周陽卻根本無法接近那濃郁的白光之中,只能乾着急的在其身邊看着,祈禱着。
這一刻,聖使真的怕了,他的心在惶惶的跳躍着,整個人猶如呆滯的木雞一樣,竟然忘記了移動,甚至連其手中的羅盤,也都在那莫大的威壓下,吱吱的顫抖着。
“去!”聖女眼中帶着一絲絕望,只見那大小一米的銘文帶着滔天的威能,朝着聖使的方向鋪天蓋地的飛了過去。
這一刻,天地逆轉,這一刻,乾坤驟變。那銘文中的威能,完全不是望月修士可以想象的,莫說聖使,就連孫雨仙在此,也只有退卻的份!
“啊……”聖使終於從極度的驚恐中醒來,他猛一咬牙,似要將那壓制在其身上的莫大威壓給震掉,但卻也只是稍稍掙開一絲裂縫罷了。
那銘文猶如地獄中的陰風一般,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希望來,當那聖使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逃出數百米之外,終於被那恐怖的銘文籠罩在了頭上。
“快走!”聖女的身子突然一歪,倒了下去,周陽一把將其抱住,繼而身子立即騰空,絲毫不屈理會背後那宛若殺豬般的慘叫,身子化作一道驚鴻,向遠處急速奔去。
周陽知曉,那天符的攻擊雖然恐怖,但卻無法要了聖使的命,其實最終的原因就是聖女。若是她沒有重傷的話,通過那恐怖的天符,絕對可以要了聖使的命。
饒是如此,那恐怖的天符可以讓那狂妄之徒丟掉半條命。聖女讓周陽離去,正是擔心在自己昏厥之後,周陽會被那發了瘋似的妖人反撲。
須臾之後,孟田田從沉睡中醒來,她的身體極爲虛弱,不過眼中的淚水卻是嘩嘩落下。
周陽來不及顧忌懷中的女子,其身子如同流星一般,向遠處急速射去。不知飛了多久,確信那聖使不會追來之時,周陽終於從半空中降落下來。他本就重傷,再加上這一次飛了這麼久,體力已經漸漸有些不支。
山林之中,一片寧靜,周陽輕輕的將孟田田的身子放在一塊乾淨的石塊上,繼而將其頭頭頭抱起,從乾坤袋中取出幾顆丹藥,示意其服下。
孟田田眼中閃爍着淚花,卻將頭歪到一邊去,道:“小呆瓜,我恨你,你爲什麼要騙我……”說到這裡,那嬌柔的女子,再也抑制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神情顯得極爲悲痛。
周陽心中一緊,將孟田田的身子抱在懷中,臉上露出一絲溫柔之色, 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對,我看到了一切,看到了自己變成另外一人的樣子,也看到了那可憐女子的悲傷……她本應該吞噬我的,若是那樣的話,她也不會成爲今日這中慘狀。”孟田田的臉上掛着一絲悲痛,隱隱說道。
周陽眼中露出一抹無盡的悲哀,只能自顧的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呆瓜,你能夠將那可憐的女子從我體內分離出來嗎,若是可以的話,我甚至可以爲她捨棄自己的性命。”孟田田一臉期待的看着周陽,隱隱說道。
(本章完)